《仙家大佬（双向奔赴）》磨刀客

9、拐骗墨九语！

　　我哼哼道：“我不信，既然你都不喝酒，你怎么会欠下酒家老板一壶半酒的仙力了呢？现在还要帮他做工还债。”

　　墨九语望向我，嘴角提起一抹子笑来，“为了防你，怕你把我带走了杀人灭口。”

　　额……嘿嘿，好像当初是这么回事呀！难怪墨九语把碗摔坏了酒家老板也不让他赔，究其根本，那根本就不是他该做的工嘛！

　　我讪笑道：“我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我一般很少动手的。”

　　我一般都是差遣九十八去动手的！

　　不一般的时候嘛，不一般的时候不是九十八还没来嘛，所以我才不得不亲力亲为，让肇事者十天半个月的下不来床，以维护我无根地的秩序。

　　墨九语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撇开话题，向墨九语推荐道：“其实无根地的酒挺好喝的，虽然味道淡了点，但也就少了点辛辣味道罢了，也是一种特色嘛，你可以尝尝的，起码也可以把你平白做的工，喝回来。”

　　对于吃亏了这件事，墨九语不甚在意，反而没来由地问我道：“你也喝酒吗？”

　　我咧嘴一笑：“嗯，一杯忘忧君，百哀不过夜。……偶尔小酌两杯，心情不好的时候醉一场，麻痹麻痹大脑，也算是一种发泄。”

　　当听到墨九语说人界娇花盛开的时候，当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出不了无根地的时候，当想起自己最后对墨九语说的那些决绝的话的时候，当我无助又无可奈何的时候，我只能靠喝酒来麻痹我的意识，不去想那些东西。

　　墨九语点点头，垂下眼睑，修长的睫毛将他眼中的神色尽数挡住了，不知是在回答我，还是在回答他自己：“所以我一直都清醒着，清醒地感知着所有不想面对的痛苦。”

　　不知为何，听到墨九语这番话，我心中竟涌上来一股愧疚。

　　若是过去的我，必然是不让墨九语喝酒的，毕竟过去我对酒的认知，就是一种发酵后的产物，不好喝，而且对身体的伤害极大，甚至我一度想不明白，为什么酒明明是一种穿肠毒药，还是有人为之上瘾。

　　也是因为那时的我只会纸上谈兵，所以限制了墨九语很多的东西，是不是他如今这般清心寡欲，也与我当初对他过多地限制有关？

　　多么可笑，连我自己都要喝酒，却偏偏不准墨九语喝酒，而他，也当真听了我的话，一千年都不碰酒，“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当初劝你不要饮酒的那个人，有些想法也是错的。”

　　“我知道。”他仍旧低着头不看我，“可我就是忍不住答应了她这个无理的要求，于我而言，只要她愿意同我讲话，她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

　　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

　　为什么她当初劝你不要辟谷的时候，你要固执己见？

　　为什么她求你不要成亲，让你等等她的时候，你非要娶那个小姐？

　　如果那一晚她没有用咒语封闭自己的神识，你是不是要她一直听着你们洞房花烛，恩爱缠绵？

　　骗人，墨九语，要不是认识你这么久，知道你从小到大身上发生的事，还真正是要被你的甜言蜜语骗过去了。

　　我捏了捏拳头，戳穿他：“既然老板昨天那么说只是为了骗我的，那就说明你没有欠他的，那你为什么今天还要帮他做工呢？”

　　言下之意，他根本就是喝了酒的，才来帮老板做工的，别想骗我！

　　“因为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做几天工，他就告诉我到哪里去参加无根地的考验。”

　　他居然还在想重生！

　　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打醒，但是偏偏来的时候，九十一千叮咛万嘱咐过，时机不成熟的时候，千万不要劝他放弃重生，以免得不偿失。

　　我气呼呼地道：“你参加什么考验，你有空先把仙力收集够了再说吧！”

　　墨九语看向我没有说话，只是手轻轻地往上抬了抬，令人吃惊的是，随着他这一个动作，桌上的茶壶跟着就飞了起来，在我杯子里添了点茶之后，又飞回了原来的位置放置着。

　　我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自己面前添满了的茶杯发愣。

　　他居然也能在无根地使用法力！

　　我欢喜地抓住墨九语的手，惊呼道：“你没死！”

　　也是了，他可是一个凡人，死了怎么会来我无根地呢？自然该去地府报到才是呀。

　　他将自己的手从我手中抽出，点了点头：“所以，我不用收集仙力，直接去参加无根地的考验便是了。”

　　直接去？那我岂不是连用美人计诱惑他的时机都没有了？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总是对我充满恶意，我想什么，就从来不会让我实现的。

　　我咬了咬牙：“你不用去，你是凡人，也没有死，就算过了那番考验，也回不了人界。”

　　他狐疑地看着我：“当真？”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以前又没有发生过，虽说九十一也是凡人，但他毕竟是第一阁主带进来的，签了生死契约的，所以才永远不能离开无根地，像墨九语这种，没来由出现在无根地的，需不需要通过无根地的考验，我也不清楚呀，还不就为了拖延时间嘛！

　　可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啊！毕竟我才是这无根地的守护者嘛，当然知道得要更清楚一些啊！”

　　墨九语套我的话：“那你说，我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嗯……这个，这个嘛……”该编个什么方法能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完成呢？说他凡人之躯没有通行证，还是说他手上实实在在的法力没用，只有我无根地那散乱的仙力才有用？

　　这些慌编了都不好圆啊！

　　欸！突然我脑袋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佳的方法！

　　这个方法就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方法？凡人无缘由地来我无根地，我都不曾遇到过，酒家老板肯定更加不知道了呀，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我掌握了生杀大权嘛，自然是我让他往东他就得往东，我让他往西，他就要倒回来的嘛！

　　我挑眉看向墨九语，十分得意：“方法是有的，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墨九语的脸一片阴霾，却不能奈我何。

　　我拍拍他的肩膀，引诱他道：“不如，你做我的小喽啰，讨得我欢心了，我就告诉你方法。”

　　哎呀，我真是个小天才，一计不成霎时又生了一计，倒美人计，让他倒过来勾引我，这样，我也就省了去想那些勾引他的法子，也能轻松掌握他的行踪。

　　墨九语不明所以：“小喽啰？”

　　我大方地向他解释道：“昨天晚上你在这个娇花阁见到的所有生灵都是我的小喽啰，没有一个是仙魂哦，只要我同时，他们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你要是把我讨好了，想去哪都可以。”

　　“昨天娇花阁里可没有几个小喽啰，为什么我听到你呼唤的，都是九十几，其他八十多个小喽啰呢？”

　　曾经九十一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便是这么回答他的：“没有八十多个小喽啰，都是顺口的。”

　　“顺口？”

　　啊，不然还能怎样？我挑眉道：“你不也叫墨九语，不叫墨八语，还不是因为顺口。”

　　“我叫墨九语是因为……”墨九语叹了一口气，“算了，说这些现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切！”我给了墨九语一个白眼，谁稀罕知道你为什么叫墨九语啊！还不就是那些谨言警句。

　　一语孝义有道，二语家国甚重，三语勤德为人，四语善和待人，五语言行有果，六语苦乐皆修，七语心之所向，八语持之以恒，九语生死诚贵。

　　老是给我念叨，搞得我都会背了，怎么现在就没意义了？还不就看我以前好欺负，就晓得折磨我！

　　我心中虽有不忿，面上却极为淡定：“怎么样啊？我给你的提议，与其你在这帮酒家老板，获得一个没什么用的方法，不如来做我的小喽啰，我告诉你回人间的方法，毕竟，我才是这无根地的守护者。”

　　墨九语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我：“好。”

　　这么干脆，看来想回人间的心很急迫嘛！

　　可他接着又说：“我可以成为你的小喽啰，供你差使，但是，我不跟你回娇花阁。”

　　我瞥了墨九语一眼，问道：“为什么？你看不起我娇花阁？”

　　我娇花阁再怎么差，也比这酒家好吧，三层阁楼，超宽后院，阁中装修样样精致，超大夜明珠照明，光线极佳，另有六大阁主送来的数不尽的奇珍异宝，装饰着阁中每一个角落。

　　唯独阁中没有花草，与我阁名有了些许偏差！

　　他一点都不怕得罪我的答道：“既然你要告诉我方法，那我自然是要离开的，那我们还是尽量少接触一点，免得凭生出一些麻烦。”

　　离开离开，一天天地就想着离开，我不想离开啊？我不想去人界找你吗？既然你都来了，就不能留在这无根地多陪我一会不好吗？

　　还尽量少接触一点，我这么屁颠屁颠跑过来，不就为了与你多接触一点吗？我都没有怪你当初背叛我，你怕什么麻烦？你排斥什么？

　　反正真出了无根地的话，你就不记得在无根地的经历了呀！让我开心一段时间不好吗？

　　这一刻，我真想告诉墨九语我就是有声，让他不要嫌我麻烦，让他在无根地再待久一点，再陪我一段时间，可是，我不能，准确地说，是我不敢。

　　我命如此，告诉他必然是想他为我而留，可我偏是个想什么就得不到的命运，我若告诉他，他定不会为我而留的，徒增伤心。

　　也因为我在断掉我们之间的联系前，把话说得太决绝了，我怕他还记恨我，我怕他知道我是有声之后，扭头就走了，那我与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更短了。

　　我收起先前那副嬉笑打闹的模样，严肃道：“不行，轮不到你做主。”

　　我想，此刻我的表情一定严肃到可怕，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可以在墨九语面前强硬一会了，这回他要是不听话，我终于可以收拾他了。

　　我沉声吓唬他，“你若不来，这酒楼、这老板、所有知道重生方法的仙人，你都别想再见不到，墨九语，我给你太多次选择的机会了，你选择了接受，就没有再讨价还价的权利。”

　　墨九语没有被我的话吓到，反而讥诮道：“阁主这在逼我？”

　　墨九语在笑话我，在我很严肃的时候，把我当一个笑话一样逗弄，显然这是他的激将法，激得就是我的情绪不稳定，他倒是懂我，晓我明知被褥，仍会中招。

　　他笃定了我对他另有所图，所以屡次挑战我的底线。

　　我气得站了起来，却仍旧谨记着九十一的嘱咐，隐忍不敢发泄，却也不再由着他放肆，只冷冷看着他，道：“是你在逼我，墨九语，一直都是你在逼我妥协。好，你有性格，那随便吧，由着你爱来不爱，但我也提醒你，墨九语，我不是每一次都会容忍你的。”

　　爱哭鬼九十五曾说，不能对男人说随便，因为男人听了之后真的会随便，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声音都在颤抖，心中倍感哀切。

　　从前我也说过类似的一句话，那时我划破自己的手掌，将咒语打入自己的神识，忍受着意识被撕扯的痛苦，语调哀怨而决绝：“墨九语，我不是每一次都会原谅你的。”

　　自那以后，我当真没有再理过墨九语，接受了自己命运，于娇花阁安坐，以无忧君伴眠。

　　墨九语听到我的话脸色立马就变了，宛如晴天霹雳，站起身来震惊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