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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剪头发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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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放学时,一份崭新的主持稿从前桌那边递了过来:“有可能不会读的字我已经给你注好音了,回家多练练,加油啊!”
难怪这几节课前桌老是低头在抽屉里翻字典,原来如此。
郑霄海郑重地双手接过递过来的主持稿,鞠躬道:“谢谢你!”
这一大动作直接给前桌整红了脸,结结巴巴了一会没说出话,抓起书包和杨士清就踉跄着跑走了。
郑霄海只好将主持稿收进书包,还为了主持稿能保持整洁,多带了几本书放包里撑住,有效防止了书包布料塌掉。
路过白炳年教室时,郑霄海看了看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师,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讲不完。
想了想,他紧靠着墙站着,在不影响别人回家的前提下,稳稳守住了脚下的一寸土地。
随着一个又一个班级从老师手里得到解脱,走廊越来越拥挤,郑霄海几次被人流带走,又颤颤巍巍地挤了回来,终于熬到了老师下课。
活泼的少年少女连一窝蜂地从门里涌出来,郑霄海满心期待地探头去寻找白炳年——不是,不是,还不是……
人群稀疏了下来,三三两两地结着伴走,紧绷了许久的身体终于得以放松下来,可心还是提着的。
白炳年呢?
将头探进去,却径直触碰到了柔软的□□。
“哇,你就站这也不叫我一声,害我呆呆地找了半天。”郑霄海不满地伸手推了一下白炳年的肩膀,“走啦,回家。”
白炳年真的很喜欢笑,现在他又在笑了:“这可不能怪我,我都站到你边上了你都看不见我,你这头发该剪剪了。”
郑霄海捋了捋直指鼻尖的刘海,听取了白炳年的建议:“那我先去剪个头吧。”
“嗯,走吧。”两人终于离开了教学楼,此时已经有不少吃饭速度快的同学来到了篮球场,有一个算一个的凑了一场比赛。
仔细一看,郑霄海的前后桌都在其中。再多看一会,就能发现其实场上的六个人打的是4V2,甚至前后桌以超出常人的默契轻松压制了那个四人小队。
“哇,他们好厉害啊!”郑霄海看着杨士清在球场边缘来了个高抛球,将球送到球场中间的前桌面前,再是前桌一个迅速的带球过人,紧接着稳稳停在三分线前抛出球,成功拿到三分,流畅且有力的一连串动作让郑霄海心头猛跳,不由得发出了赞叹。
白炳年也看到了他们精彩的操作,习以为常地点点头:“那两个都是学校特招的体育生,跟你一个班的呢。”
“嗯,那个绑发带的是我后桌,不绑的那个是前桌。后桌叫杨士清,我同桌告诉我的,前桌不知道叫什么,但是两个都看着很靠谱的样子。”郑霄海说。
白炳年说:“另一个叫齐岩,已经拿到二级运动员证了,就是学习差点,学习每次看训练营都会特地加上他的名字,虽然成效就只限于训练营后的一个星期内。”
“那他忘得挺快啊,是短时记忆选手耶。”郑霄海评价道。
“嗯呢。话说你想没想好待会要剪什么发型啊?”白炳年问。
郑霄海的头发软,长了之后就服服帖帖的搭在脸庞周围,将郑霄海的眉眼挡得严严实实。白炳年有预感,今天把头发一剪,明天郑霄海去到班上一定会被人问你找谁。
郑霄海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把问题交给理发师。
附近只有一家理发店,郑霄海在上学前一天就来过了,很不巧地赶上这家的老太太在前院杀鸭子。
郑霄海进门的时候那只鸭子分明已经被割了喉咙浸泡在了热水中,可洗完头出来,就看见那只鸭子歪着脖子在店里上窜下跳地戏耍着老太太,店里已经满地鸭毛了,理发师也连忙加入了战场,抽空对郑霄海说了句这个头免费给你洗了,你下次有空再来。
于是郑霄海只好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离开了理发店。
又来到这家神奇理发店,郑霄海谨慎地站在门口想观望一下,被白炳年这个无知的人类推进去了:“常叔,给他剪个头发。”
坐在前台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剧的常叔转过头,眼神却还没从电视剧里出来,愤怒且怨恨的眼神直接投在了郑霄海身上,刺得郑霄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嗨。”
“哟,是你呀,上次吓到你了吧?那只鸭子怪能跑的,我的剪子直接给它嚯嚯断了。”常叔说着给电视剧按了暂停,拿起理发店专用的蓝色布披到郑霄海身上,拉着人往里边走。
郑霄海有心想问一下剪刀断了那待会怎么剪头发,可常叔根本不给机会,往洗头椅边上一坐,就开始放热水了。
郑霄海躺下,就直勾勾的对上了头上绑着红白旗发带、笑得面目狰狞、手上还抓着一颗手榴弹的人,终于理解了常叔刚才的杀气从何而来。
“你这头发多久没剪了啊,你那天刚进来我还以为是小姑娘呢。”常叔的话让郑霄海有些尴尬,他揪了揪衣角,说:“也就一个月吧。”
“有时候真不知道现在的小伙子在想什么,一个个的都喜欢留长头发,不像我从小到大都是板寸,清清爽爽的,多帅啊。”常叔说着还自信地甩了下头,满脸写着我真帅。
倒是白炳年站在门口又开始拆台了:“那我爸以前跟我说的有着彩虹色尖刺头的姓常的杀马特青年就不是您了?”
常叔咳嗽了两声,没再吹牛,安安静静地给郑霄海洗完了头。
果然应该提前问一下的。
将头发吹到半干后常叔就开始到处找剪刀了,翻找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我的剪子被鸭子弄断了,新买的还没到货呢。”
“那我改天再来?”这次好歹吹干头发了,郑霄海想。
刚要站起身来,就被常叔按住了:“不麻烦你再走一趟了,你相信叔,叔用推子一样给你剪。”
于是充满自信的推子就在郑霄海、白炳年开口的前“滋滋滋”的削掉了郑霄海的大半的头发。
事已至此,两人只好遂了常叔的意,由着他自由发挥,期间常叔还给白炳年科普了自己心爱的剪子和那该死的鸭子的爱恨情仇。
常叔说得抑扬顿挫,在他手下的郑霄海瞪着眼睛,紧张地盯着常叔的推子,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的头皮就会战损。
一顿操作下来,担惊受怕的只有郑霄海,常叔挑战推子成功后决定以后多开发开发这一技能树,白炳年则是笑个不停,还抽空夸了一下郑霄海的新发型:“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