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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休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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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城到底是繁华,尤其是横店,年三十这天依旧门庭若市。
说到底,横店可谓是应有尽有,涵盖了一切所需要的建筑或者生活所用到的。
今儿个是除夕,早早地就开始有了鞭炮和烟花的响声,间断不停。家家户户乃至路边,都挂上了红灯笼。有的通电,有的没有,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喜庆。毕竟在人们眼里,没有比除夕更值得重视的节日了。
程景虽然严厉,并且前有放话没有年假,要不断连轴转尽早完成《六千里路》的相关拍摄,但那也只是说说。
长假没有,短暂地休闲还是可以被允许的。
于是除夕这天,防了半天假。
腊月二十八其实也就是前天,留下的戏份和细节已经在这两天补充完毕,刚好截止到大年三十的下午三点。
程景向来是个很有规划的人,体现在一场戏的细节一定会在相近的时间里面全部完善,不会造成后续发现漏洞补充的情况,倒也算是便利。因此经常能看见程景会在不拍戏的空挡仔细抓细节,常见的情况就是拉上随砚和缪亓则一起,三个人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且都不是新手,总的来说,能把大部分的问题都解决。
这不,这种严谨且高效的方式,就合理地利用了时间。一段戏完成,于是就顺理成章开始放假,不过新的一年还是要开始新的工作。但那都是后话了。
通知休息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在片场,连随砚和缪亓则也不例外。得知消息的随砚二话没说就回了酒店补觉。
说来也奇怪,在北方待了个把月,现在重新回来,竟然让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不太适应南方的气候了,简直怪哉!因而这两天夜里也没怎么休息好。凭着自己坚强的意志,倒也过得挺安稳。
缪亓则这两天是有发现随砚的状态不太好的,今日问他就得知了原因,这下随砚说要回去补觉,他也没多说什么,自觉地跟了上去。
随砚的房门比之缪亓则的要靠在里面,路过缪亓则房门的时候,这屋主人目不斜视,径直走过,贴在随砚身边,先他一步迈进了随砚的房门。
随砚落在他身后半步,迟疑地看了一眼房门,确认后又不太确定地问他:“嗯?”
缪亓则已经进了门,帮他把房门打得更开,反客为主一样:“请进。”
后者听了他的话,从嗓子里哼出一声笑,听不出是何情绪,但至少不是嫌恶。
随砚也没多犹豫,兀自走进屋子,把还在门口的缪亓则撂在身后。
毕竟这是他的房间,他才是主人。
缪亓则在他身后关上房门,看着那人走到浴室洗了把脸,又走向床铺把自己埋进白色的被子里面。
那人就留了一双眼睛,直溜溜看着他,真诚地发问:“你怎么知道我房门的密码?”
被问到的人顿了一下,还是回答道:“你所有的密码都是一样的,我试了一下就成功了。”
随砚:“哦~”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在随砚的印象里,他是不记得自己曾告诉过缪亓则这么隐私的东西的,毕竟密码这种,孰轻孰重。
缪亓则顺手开启了房间的暖风,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颊,一片冰凉,没什么温度。
“你以前告诉我的。”他解答之后又说:“你拿冷水洗的脸?”
随砚把被缪亓则捞出来的半张脸又陷下去,隐在被单后面,声音闷闷:“没有。”
他坚决不认。
缪亓则显然不信,觑他一眼之后转身去了浴室,没说什么。反正他嘴硬,摆在面前的事实也不承认,一向如此,缪亓则都懒得拆穿。
或许是这间空荡的房间有了人气,不再只是死物一样的冰冷气息,随砚的精神逐渐放松,困意很快席卷而来。
正当他迷糊得紧,要去会见周公的时候,一坨温热的,带着湿意的东西覆在他脸上,驱赶了一般的困意。
“唔——你干什么!”随砚气不打一处来,他好不容易就要睡着了!
缪亓则用热水打湿的毛巾给他擦脸擦手,温度传递过去,和屋内逐渐起效的暖气一起释放温度。
“你睡你的,我轻点,暖和点睡着舒服。”他轻声哄道。
随砚咕哝:“谁告诉你我冷了,我可不冷!”声音逐渐变得模糊,将睡未睡。
缪亓则:“我嫌冷,你给我暖暖。”
随砚只听完前半句,心想这还差不多,人就彻底去面见周公去了,心思还挂念着见了周公一定要给他告缪亓则的状!
打扰他睡觉,不安好心!!
缪亓则见他彻底没了动静,动作更加轻,把毛巾放回了原地,顺手关掉了屋子里的灯,采光方位并不好的屋子一下子暗下来,一切都陷入了沉眠。
他轻手轻脚地走向了床对面的沙发,悄悄地倾听沉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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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再次恢复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窗外霓虹喧嚣,云层几朵,高挂天际的月亮被濯洗得分外透亮。
他其实是被饿醒的。
但是这种醒来仿佛被世界抛弃的感觉还是会不免俗地找上他,他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自己的身边,仿佛本来就是应该有些什么的。
是人,或是物。
“嗒——”
一声轻响吸引了他的注意,黑暗中一抹火光亮起。
“醒了?”
随砚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他只觉得,没由来的,心里的空虚,在这一刻好像已经被填满了。
“你没走?”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嗓音中除了刚睡醒的沙哑,还夹杂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惊喜。
缪亓则把玩着打火机的手停下,起身摁亮了自己所在区域的灯。
他指尖夹着根烟,并未点燃,问他:“你睡前赶我走了?”
随砚不明所以:“没有啊。”
缪亓则扔下手中的烟和打火机,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走过来靠近随砚,倒是理直气壮:“那我为什么要走?”
因为这是我的房间啊!
但是随砚可不打算这样说,可能是因为现在看他哪哪都顺眼的原因。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抬了抬下巴,指向那边的矮桌,像是质问一般:“在抽烟?”
在他的印象里,或者说已经承接的记忆里面,可没有缪亓则抽烟的画面。
缪亓则笑了一声走到窗台跟前,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原本只留了一条缝隙就可以窥探外界,现如今倒是全面展现在眼前了。
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景象更加浓重。
“你不喜欢,就不抽。”
他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语,随砚也没多做表示,起身绕过他去了浴室。
透过镜子,他看见缪亓则靠在门边,仔细打量着他:“饿了吗?”
随砚和镜子里面的他对视,一脸真诚地点点头:“饿了,被饿醒的。”
见状缪亓则了然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离开了随砚的视线。后者不明所以,既然那人没主动说,就也没开口问。
再次看见缪亓则的时候,已经是装束整齐的样子。他披上了黑色的毛呢大衣,手中拎着口罩,臂弯搭着一件熟悉的外套。
“走吧。”
随砚眯了眯眼睛,确认对方拿着的属实是自己的东西,已经有些猜到,明知故问:“去哪?”
缪亓则看他一眼,对方脸上都写着得意还不自知,慢条斯理地说:“去把你卖了。”
随砚:“……”
好好说话会怎么你了!
随砚白他一眼,命令他:“去外面等我!”
这是我的房间谢谢:)
现在主人不邀请客人进来了谢谢:)
你真以为没了你我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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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砚裹着外套双手插兜,在外面游走着,隐在衣领后面的嘴里含着一颗糖。
青苹果味的。
身边跟着一个从头黑到脚的高大男人,物理意义上的。
他确实穿了一身黑。
不久前对着他还愤愤不已的人其实很好哄,一颗糖就能哄个七七八八。甚至连自己私自换掉了他最爱的薄荷糖他也不介意,毕竟天气太冷了。
缪亓则看着走在自己稍前半步的人,不自禁笑了笑。
心里的喜意过于满溢,不经意竟然笑出了声。前面那人听见声音侧回身子睨着他:“你偷笑什么?”
缪亓则清晰地看见他在面向自己的时候动了动舌头,将糖顶到另一侧腮,在脸颊上微微伏起点弧度。对此,他眸光动了动,没多久就定格不再波澜。
缪亓则挑眉,笑意逐渐拉大:“想到了开心的事情。还有,我是正大光明。”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稳重的随砚在他面前都会显得跳脱,甚至在日渐亲密的相处中,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换了个人。
此时的随砚听了他的话,一脸不屑:“你正大光明?我怎么没看见?”
缪亓则这下明白了,没被看见的都是偷偷摸摸。
他没纠正随砚话里的占有意义,跟上前搂着他肩:“带你去吃好吃的。”
随砚顺势:“好啊,把你卖了,我自己数钱!”
暗地里小动作不断,比如,借着衣服之间的摩擦,靠近缪亓则的那只手悄悄探进衣服,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挠他腰间的痒痒肉。
后者自当岿然不动。
“我要吃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