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抉择之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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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谈话后已过了九个月，在这九个月里玄霄师弟似乎是在避着我，每次遇到了也不过是淡淡地喊一声“玄墨师兄”就擦身离开，从不多说；倒是夙玉师妹与我渐渐熟稔，每次被玄霄师弟遇到我和夙玉师妹在一起聊天，他都是对夙玉师妹说一句“夙玉师妹不可荒废修炼”，然后皱眉离开。
玄霄师弟，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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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荫，清晨。
我拾起落在地上的凤凰花枝，轻轻挥手，然后对着花枝说：“沐风，可否帮我一个忙？”
“请说。”这是凤凰花仙的声音。
“帮我送信给蜀山清明，请他十日后携带雷灵珠前往雷州，玄墨有要事相商。”我要验证我的想法是否真实可行。
“好的。”温柔的声音之后是一道粉红色的光芒划过天际。
看着光弧消失在天际，我轻轻放下手中的凤凰花枝，转身，却看到玄霄师弟。
“玄霄师弟。”我点头唤了一声。
“玄墨师兄。”他唤了我的名字，终究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刚才那个是……”
我抿唇：“是此地地仙。”
“地仙？”
“大概是此地仙气所滋养孕育而出的吧，虽不如天仙法力高强，但是比之天仙倒是自由得多。”我看着他走到我的身边。
“若比自由，岂不是凡人更胜？那我们求仙问道岂不是一点用也没有？”玄霄师弟不赞同地开口。
“玄霄师弟，个人皆有个人的看法，你无法认同我的，我自然也不必认同你的，不是吗？”如此强势的玄霄师弟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过身上的气还是一样纯净，应该只是单纯地探讨。
“那玄墨师兄是为何而来修仙？”玄霄师弟看着我。
这句话玄逸也问过。
我摇摇头：“只不过是为了一个活下去的约定。”
“活下去的约定？”玄霄师弟眼中闪动着不解。
我不想多谈这件事，于是转移了话题：“玄霄师弟最近觉得有无不适之处？”
“……有时会觉得体内酷热难耐。”停顿了好一会他才说。
我疑惑，按照我的办法应该不会……上前捉住他的命门，输入一丝灵力进入探查。
他起先挣扎了一下，似乎是下意识的，但随即放松下来，任由我探查。
半晌，我垂下眼睑，放开玄霄师弟的手，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样？“玄霄师弟，你最近是否服下何物？”
他似是思索一番，说：“除了饭食并未食下他物。”
这明明就是炼火珠在他体内疏引炎气，并使之威力大增，以致打乱了原本平和的灼热炎气，细细观之，竟已有两月之久，若不是发现得早，纵是真的神仙也无法保住玄霄师弟的性命。
……太清掌门，你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徒弟的。
“可是有何不妥？”玄霄师弟问。
我摇摇头：“玄霄师弟，你近日先不要继续修炼，只管疏导平和体内的炎气即可，我要下山一趟，还有……我会吩咐天青送来吃食，不要再食用太清掌门送来的食物。”
“师父他……”玄霄师弟皱眉反驳。
我立刻打断了他：“若说是九年前的太清掌门我相信，但现在已是坠入邪道的太清掌门我不相信。”
“师父……坠入邪道？”玄霄师弟摇头不敢相信这个结论。
“玄霄师弟，如今双剑已成，再不是我所能改变的，若是你的话可以试上一试。”
“我不相信！玄墨师兄今日所言已是大忌，玄霄只当未曾听言，只望玄墨师兄也莫再提。”玄霄师弟甩袖，“玄霄告辞。”
……你要走到无路可退吗？我看着玄霄师弟离开的背影轻叹。
“夙玉师妹是如何看待我所言之事？”我问着隐藏在凤凰花柳下的夙玉师妹。
她现身走到我的面前：“玄墨师兄。”
“若我是玄霄师兄，只怕我也会反驳玄墨师兄的一番言辞。”夙玉师妹看着我身边的凤凰花树如是道。
我不语。
“师父是收养了夙玉的恩人，夙玉所在的小城连年大旱，无法播种，若不是师父到夙玉所在的小城，夙玉此时已是一把白骨长埋地下。”夙玉师妹缓缓说着自己的经历，言语中没有一丝波动，“只要师父还是师父，夙玉便不会违逆，可是……”
她的目光从凤凰花上移到了我的身上：“若要让其他的生灵来成就夙玉的义，夙玉不忍……”
“……”此时的夙玉师妹比起我初见她时多了一份坚定，她的气是罕见的冰蓝色。
“所以……夙玉愿意试一试玄墨师兄的方法。”
……我不想拒绝。
“……可惜……你不是羲和宿主……”我转身，闭上双眼，“双剑中主导的是羲和，若想保全你们两人必须是玄霄师弟的意识才可以……”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只有凤凰花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玄墨师兄的言下之意是还是有其他的办法？”半晌身后响起夙玉师妹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气场纯净之人不可轻易言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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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雷州，吉祥客栈。
“清明。”一进客栈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道人，我坐到他的对面。
“玄墨。”清明一向冰冷的脸上展现出笑容。
“清明最近可是有烦心事？”眉宇间的忧虑还是泄露出来。
“玄墨，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此去恐怕已无回头之路。”他摇摇头道，“为了压制锁妖塔中不断冲撞的天妖皇，我要携带镇妖剑进入锁妖塔。”
我皱眉：“蜀山弟子严禁进入锁妖塔，你如何能进？”
“……我已被逐出师门。”
我沉默，明明是被灵气庇佑的纯净之人，为何留下的全是悲伤？
“不说此事，徒惹人伤心。”他挥挥手表示不在意，“这就是你让我带来的雷灵珠，真不懂你这家伙是怎么想的，明明是你的东西，却要寄放在我这。”
从他手中接过紫色的雷灵珠，其中蕴含的雷灵之气汹涌而至。
“清明，你可悔？”死了却未曾在师门中留下只言片语，会被整个世界遗忘的悲哀。
清明敛下笑容：“此生与你玄墨相识为友，已是清明之幸，上苍已待清明不薄。”
既是你之所愿，我便无所置喙之处：“不悔，便好。”
看着雷州城外御剑远去的身影，我想起三年前与他初见时那一场漓淋尽致地比斗，那样纯净的气终要被埋葬在锁妖塔底……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抉择之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