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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公子救命 ...


  •   “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胡一大把年纪经不得吓。索性心神还算稳当。被几个士兵几乎是半扶半抱的送上了马车。给送城外的营帐了。

      吴忧不放心。当即便跟了一同去。却没料到进入营帐的第一眼,先看到了还未换下便服的大皇子。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就明白都是匆匆而来。

      谢大人和宋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见到随之而来的桑榆都愣了愣。随之大喜过望。

      谢大人嘴上的燎泡从长起来就没下来过。见桑榆询问,恨不得一肚子的苦水往外倒。

      今日两军小股交战。也算平分秋色。可是到鸣金收兵之时,阵线却全乱了。

      “是啊,乱的很。北漠奇兵向来训练有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收兵,还向我方攻战。不,也不仅仅是攻击我方。”宋将军苦笑:“敌军那方不知是指挥不当还是怎的?比我方更乱,总之就是不成样子,好像不听眷顾也不听指挥似的。明明战线拉的也不长,派了赤侯去探,也不像是内讧,怕是有什么变故。

      桑榆和大皇子对视一眼。现在他们都知道为什么谢大人会如此匆匆的要将他们都请来了。

      天可怜见。胡大夫被人连推带抢的,弄进了军医的营帐。黄大夫死里逃生。刚和好不容易在边城遇到故人痛饮了一场,正醉的不省人事。愣是被人含进了粪石除了酒。两眼红彤彤的遍布血丝。张嘴虽带着酒气。神智却是清楚的。就是走路有些打晃。

      两个人在营帐中,有麒麟卫配合的查验,很快便有了结果。

      “绝对是巫毒。“老胡斩钉截铁道。但是和他们见到北漠巫医所提炼的,仿佛也不是同一种。不怎么像的样子,不过可以肯定。是毒无疑。

      桑榆当即道:“让今日参战的士兵检查伤口。凡是皮肤有破损者。另外划出一片营地安置。还有,守好防线莫要主动挑衅,除了派赤侯日常打探。还要组织士兵和民众筑建防御工事。”

      谢大人脸色微微发白。

      “卫主,事情当真是那么严重吗?”

      当时深陷北漠军营的两位老大夫,便是桑榆的人救出交由他安置的。所以两个老大夫在北漠的经历,他一清二楚。

      在没有弄到解药之前,这对于己方士兵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我要立刻上书陛下……”

      “谢大人要尽快。”大皇子提醒道:“如果真的如二位大夫的判断,留给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够。大皇子看向桑榆。如果是我们想象的那个场景。只有士兵参与防御工事的建筑是远远不够的,怕是整个开阳城的人都要加入起来。”

      胸腔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吴忧只觉得喉咙发干。

      公子说的防御工事。怕不是栅栏那么简单吧……

      ……

      “碰!”

      三足金樽酒盏毫不留情的被砸在额头上。嫣红的血迹顺着脸流下来。跪在地上的人却连伤口都不敢捂。

      “蠢货!蠢货!究竟是怎么出的篓子?”

      他的精锐骑兵,如今折损了过半有余。这些人不是死在战场之上。反而都失了神智开始扑杀起自己人来。

      为了养这只骑兵,他费了多少功夫?

      右汗脖颈上青筋直冒。看着地上的人犹不解恨。顺手掀起身边的烛台,向那人身上砸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

      “属下,属下真的真的没敢碰那些毒。当真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跪在地上的手下几乎都要哭了。

      堂堂一军将领。以骁勇善战而闻名,又何曾见过那样的场面。他是右汗亲信进,因此大巫那边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向着大魏均有投毒的事情,还是他派人着手去干的。可是离药效发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如今频频骚扰,也不过是故布疑阵罢了。

      右寒早已改变了策略,如今北漠民心分散,不是大肆征战的好时机。若是真的巫毒发作了。与大卫而言则是灭顶之灾,对北漠来说却是一个绝佳的进攻中原的机会。

      他们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正经实施呢,这把火先收了自家的院子了。

      “查!给我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右汗在帐篷中焦虑的踱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子:“悄悄的不要声张,去查,都有哪些部落乱了起来。发疯的那些士兵……”右汗眼睛一沉:“全都杀了,留几个给大巫送去。”

      他抽出腰刀:“让你带回来的人呢,让我去看看。”

      夜幕降临,将一切罪恶都掩埋在了浓重的暮色中。

      在远离王朝驻军的突破下靠近水源之地。正是一处凹谷。薄薄的黄沙泥土上面还有冒着根须的草根。间或显现出一只手,或是一只穿着军靴的腿来。

      天空中一轮圆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夜幕之中,红光闪现。渐渐从浓重的黑幕看出一只爪子。

      乌云渐渐散开。露出这山谷的全貌来。

      密密麻麻,全是狼犬。

      头狼对着月发出悠长的嗷呜声,拉开了夜间狂乱盛宴的帷幕。

      夜已经很深了。

      崇德殿的烛火仍旧没有熄。掌灯的太监和内饰首领刘守得静默着站在殿外。

      皇帝放下手中的战报叹息道:“政局已开。便没有回头的道理。王相这般年纪,柠还要随着一起操劳国事,朕实在是于心不忍。至于昭平郡主,朕已经令人去北漠营救。她是代替我大魏何亲。如今北漠毁合约群主生死不明,朕实在忧虑。”

      “陛下。”王相两鬓早已斑白,闻言并不见欣喜之色,一脸郑重的行礼:“连民间都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之说。小女是陛下亲自下诏册封的昭平郡主。获得这样尊贵体面的地位,便该为国朝出一份力。为一人而乱了大计,不管是臣还是臣的独女,死不足惜,这是恨未能多报效家国!”

      “不瞒陛下。臣只有这一个独女,可是自她和亲北陌那一日,臣却也只当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皇帝看了王相,他好像的确已经不年轻了,只是虽然老态一些,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皇帝不紧不慢地拨着手上的碧玺珠串。文言闭目了半晌,突然到:“朕近来越来越感到神思倦怠,力不从心。可是如今内忧外患,当真是让朕难以安静。”

      “陛下务必保重龙体。”

      “保重?”皇帝冷笑一声。只听轻微的哗啦一声。碧玺珠的穗子被甩到了一侧。

      “北漠那里是明面上的。胜负一眼便知。外患未除内忧却风波不断。王相可知,如今齐王余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年我大魏可算是多事之秋,江南的舞弊,陇帝的叛,朕军很难不怀疑这中间没有乱党的手笔。还有没有什么消息?”

      皇帝这样问王相并不奇怪。齐王余孽是皇帝的一块心病。

      “回禀陛下,臣并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皇帝盯着王相看了片刻。垂下眼,平静道:“爱卿为国操劳伤神,着实辛苦。待到与北漠战事平息,朕自会嘉奖。”

      王相躬身行礼,连连称受之有愧。待到议事完毕,出宫之时。首领太监亲自提的为王相引路。

      在浓重的夜幕之下,马车上的两盏灯笼像是随时要被剖析一半,摇摇晃晃。

      王相闭目坐在马车上。随车的幕僚看着他的脸色。迟疑问:“爷?”

      他疲惫的摆了摆手。

      晃荡的车身停下。有谁曾在马车外低声道。“爷,咱们到了。”

      “都不用跟着。”

      王相缓缓步入内室,他的背已经有些佝偻了。熟练的打开密室机关内口。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挂了一张女子的画像。台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张香炉和果蔬供品。佛手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从梁山贡来的贡梨皮肉饱满,散发着嫩黄的光泽。点心的甜香气。站在桌台便轻易的涌入鼻孔。

      他先起了三炷香。放在台上慢慢引燃。望着那画上的女子许久。

      那是个很美的女人。

      王相长长的叹了口气。

      密室之外,随车的幕僚正在等着。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回爷的话都备好了。只是船运不便利,咱们在漕运并无多少人手。沿途关卡查验的严密。可是若要是走关,这大宗的货物运往京城也十分的麻烦,正要请爷的示下。”

      “走水路吧。莫要耽搁了,记得东西过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安置,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王相沉声道:“吾等大业成败在此一举。一定要做好准备。还有。若到时真的是有不对。京城中的人手务必尽快撤离。”

      “是!”

      他眯着眼睛对着烛火看了半晌。如今这副身体是越来越糟糕了。可是他当真是不甘心。

      他的祖父便是齐王的旧部。在那一场混乱的夺嫡之战皆于混乱中丢了性命。整个家族被问罪只有他。当年家族想着要立个从容之功,可也知道这种事情风险极大,便早早的将他送到了没落的旁支。更名改姓。

      王家最早是盐商发家。即便是后来家族入仕途,生意也是交给了信任的家奴打理。与北漠常有往来,先帝还在的时候。于北漠部落汗王的进贡从来都没有停过。

      马场,盐业没有比这两样更能挣钱的生意了。

      但后来就渐渐不行了。因为开阳城日益繁华。谢钰,荀青治理下里的开阳城。主持了与北漠的大部分交易。所得到的收益大都流向了国库。

      如此形势之下。跟他们当年与北漠交易所得的暴利相比。利润缩水了至少七成。再加上后来那场混乱。这条线便就断了。

      好在有些旧人还在,所以当他需要的时候重新把线搭起来,也算是驾轻就熟。

      王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快了,就快了,等到北漠的大军冲破了开阳城,等到大军消耗甚巨。这是他的事成那一天。

      ……

      开阳城直接变了个样子。

      先前的战局好像并没有对百姓造成什么影响?对于一些大商行的伙计来说,不过是进货出货周转的比平时快许多。

      而如今城中的气氛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张榜的告示一贴出,所有不希望这座城被攻破的人都在协助加固城防。

      如今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根本不可以常态去度量这场战争。这一点对于知道各中内部的人都是心知肚明。如果他们面对的当真是那些丧失了心智的怪物的话,唯一能够把他们隔绝的便是牢固的城墙。一旦大军退守开阳城。就变成了守城之战。

      是一场绝不可退的守城之战。若开阳城一旦被攻破,或是混入了那些怪物。他们只能自封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再往后边是大卫的国土与百姓他们无处可退了。

      所以粮食,他们需要更多的粮食。吴忧见进出关卡的人都是急色匆匆。隶属官员的两个账房先生一班个个都是一脸菜色。往来粮站的马车几乎都磨出了火星子。

      吴忧从火房的帐篷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盆甜汤。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王将军的亲兵。小小的黑瓦罐里。是静心去火降噪治嗓子的凉茶。

      据他刚才说。王将军这几日声音哑厉害牙疼的半边脸都肿了。

      说是急火攻心。

      吴忧心有戚戚然。有一段时间她吃甜的过多。老是牙疼,那半个月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还未走到自己的营帐,便见到一行穿着铠甲的人朝他走来。皆是一身戎装。银白的铠甲像是龙鳞一般一片一片闪着光。

      “真好看,我都看直眼了,”吴忧忍不住称赞道。

      桑榆和大皇子也都换了一身戎装。褪去文人雅士的袍服。套上这样利落的盔甲劲装。愈发多了沉稳果决之感。远远的看过去简直移不开眼。

      再看看红鹭身上锃亮的铠甲。要不是两只手都占着,她都要忍不住去摸摸那些盔甲了。看着挺沉的。

      “这就看直眼了。”红鹭十分无语。这才到哪里呢?

      “不过话说回来,让你看直眼的是哪个?”红鹭没存好心。故意挑事儿。

      吴忧才不接他这茬:“俗气了不是。牡丹与芍药孰美?都美!我这一夸连你都夸上了,你还不领情。”

      “是呀,我得谢谢咱们小吴大人慧眼识珠。”

      红鹭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见识太少,轻易就被这么迷了眼。他日后若是有了闺女。定然要叫她多长长见识。省得看了好看的人笑一笑,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跟吴忧似的。忒没出息了些。”

      吴忧不理他:“公子和大皇子干什么去了。

      红鹭回头看了一眼:“还能怎么样?这几天每日都要去围起来的营帐看伤兵。这里边能够对那些怪物的邪性了若指掌,也就公子和大皇子了。”

      “如今咱们这儿已经有——”

      “嘘,小声一点!”

      红鹭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如今只是防患未然罢了,但生变数不得不防。不管配的药有没有用,总之也都已经发下去了。不过我听公子说。也没有那么快。这几日均都在筛查。目前也没有什么大乱。”

      “那就好,”吴忧松了口气。

      “手里端的是什么?”

      “刚煮好的甜汤,你要喝吗?”

      “为什么不喝?正好有点饿。”他刚巡完营回来。今日的公务便算了。正好有些饿了,喝点甜汤,暖暖身也不错。

      红鹭卸下盔甲,见吴忧一脸好奇。故意唤她:“帮我拿着。”

      盔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吴忧刚接上手,便觉得手臂一沉。整个上半身都弯下去。不得不一面屈膝,一面努力搂着红鹭卸下来的盔甲向上抱。

      “天爷!这么沉!”

      “这会儿你还想弄一身盔甲穿穿吗?你要真眼馋,先穿穿我的试试。”红鹭摇着头难得中肯的评价了:“不用走到咱们这军营的门口。你就走不动道了。更别说骑马射箭。
      到现在这营帐中最轻的那把弓你拿得动吗?”

      “拿不动了的确拿不动。”吴忧吃力地将盔甲放在一旁。感情她平时里看的话本子都是骗人的。说是无人慧眼识英雄。一朝入了军营。骑马拉弓,射箭样样精通。全是唬人来着。就那些平日里公子哥们所用的小弓。虽然华丽精致。可是重量上根本没那么多,自然也达不到在军中需要的射程。更别说几十斤重的铁枪。扛着都打晃好吗?

      除非是常年习武从军。否则根本不可能游刃有余。这几十斤重的盔甲再加上长枪武器。当这是压都把人压死了。

      所以说话本中那种平凡少年习文不行科考无望,怒而弃笔从军。一枪单挑军中将领,一朝闻名天下知那种,果然是只有画本子里才有的。

      但凡是军中将领,身边皆有亲卫。譬如红鹭,简宁之于公子。当然了,她也能算上一算。

      亲卫之外,又有亲兵把守。譬如帐篷外的守卫。虽然也是一身戎装。可是那抹额上分明是麒麟卫的标识。

      附近营帐皆是麒麟卫的人。所以一路通行无阻。认识不认识的都对她十分和善,皆因知道是自己人的缘故。

      她每日所做。就是抄送往来密信。销毁从中传来的密函。军中营帐分布虽然规律,却很复杂。平时只是固定在熟悉的几个帐篷里串串门。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便不会在这军中乱跑。军队之中也分职级高低。纪律更加严明。除非军中大比或者是在迎战之时,勇猛杀敌,表现突出获得提拔,否则根本不可能贸然出现在上官面前。然后被人称赞天资绝顶之类的。

      当然了。每次当她把这些从话本上看来的奇遇故事,讲给来蹭甜汤喝的简宁和红鹭的时候,即使是最老实本分的简宁也是一脸坚定的表示,这绝不可能。

      红鹭算是承接了他师叔的衣钵。但可是正儿八经通过试炼一步一步提拔上来的。

      用他的话来说。自己根本就没想过那么多,因为当你的目标只是活下去,有一份饱饭吃。你只会为了这一个目标而努力。再然后便是为了不被淘汰而不断奋勇向前。

      当人处的位置低的时候,所能掌控的也只有眼前所能看到的,最为迫切的愿望。

      所以吴忧所说的话本儿。何止是荒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

      到最后他自己也觉得真是荒谬无比的。用红鹭的话来讲,简直就是那些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妄想。

      “我说你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红鹭喝着甜汤。看着吴忧眼下两团淡淡的青痕。

      “你又开始做噩梦了。昨天又没睡好吧?那药不是一直吃着的吗?”红鹭直接打量着他。

      “怎么看着跟没效果似的。”

      “我没吃药。”吴忧下意识的摸索着脖子上的玉葫芦:“夜里冷,反正冻的也都睡不着。白日里难免打困。不过以前就是这样的,我都习惯了。最近我这叫什么来着?”吴忧想了想:“心神安稳。没事儿。”

      “没事个屁,”红鹭放下汤勺。想要说她几句,见吴忧一脸倦色。到底把话咽了下去。压低了声音道:“我跟你说,你还是早些回京城去。鬼域的事情你不是没经历过。

      如果鬼域里边的东西当真如公子预料的那般跑了出来。如今根本就没有解药。倘若真的发生了这样的灾难,根本防不胜防。哪怕是驻地的大军全军覆没。全部战死也好过那样类似于诅咒的蔓延。

      如今消息都瞒着的。除了那几个军医还有几位主将。消息根本不可能往外传。一旦引起恐慌。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红鹭叹了口气:“只是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真的说出来,若没有亲眼见到,百姓也只会觉得是危言耸听,无人相信吧。”

      若事情真的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为了防止这种怪病蔓延。在没有找到解药之前,恐怕顺手开阳城是唯一可行的举措。

      吴忧晓得他是关心自己。两手一摊:“你看我不是不爱惜自己。是当真有没办法走开的理由。”

      她总不能告诉红鹭,公子比药还好使吧?

      “昨天还收到了信儿,薛神医已经快到开阳城了。有他再,也可以让公子好好的看一看病症。比起我,我觉得公子比我要病的重多了,只是他太能忍了,外人反倒看不出来。”

      “那你就看出来了?”

      “看不出,感觉而已。总之薛神医已到,就连在军营中的问题虽然算不上是迎刃而解至少也算是有主心骨,可以理一理头绪。”

      “希望这样吧。”

      吴忧拿出铁签子在烧的正旺的炭灰底下,扒出了几只炸裂口的栗子来。呲牙咧嘴的拿手拨开。红鹭很自觉地伸了手过来就要黏着吃。被吴忧毫不客气的打掉了。

      “你瞪我也没有,这是给公子留的。”

      “行,这会儿不是让我给你烧城东刘记的糖炒栗子的时候了是吧?”

      “……是我错了。”吴忧乖乖的给红鹭大人奉上刚弄好的熟栗子。

      吴忧噔噔噔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布袋。抓了一小箩筐生栗子埋在了铜盆的炭灰下面。

      “这下晚上回来若是怕冷,不用出营房,也有的吃了。”

      其实不怎么好吃。有的地方还烤焦了,红鹭还是都吃完了。

      别当他不知道。吴忧这家伙当真是属仓鼠,她在自己那张小榻底下藏了半袋的生栗子呢。

      冷风猛的灌进来,帘账被掀开。红鹭大人和小吴大人都在呀。

      来的人吴忧不认识,但是眼熟应该也是麒麟卫的人。

      “公子让我赶紧让带你们过去。”

      红鹭大踏着步往前冲。吴忧几乎是一路小跑才强跟得上。天色阴沉,冷风一阵一阵的往头上吹,吹得头皮生凉。

      吴忧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公子叫我们做什么来着?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的也不知道。”

      吴忧揉着酸麻的鼻子跟着红鹭进了帐篷。带领他们来的亲卫随之退下。

      简宁手上握着一把锃亮的银刀,炯炯有神的看着他。

      黄铜盆的边缘。零星散布着几点血迹。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铁锈腥气。

      “你来啦。”

      简宁脸上的笑像是喝了二两黄酒一样。不行三分憨厚四分讨好五分心虚六分愧疚。

      他向吴忧走了两步。

      吴忧瞪大了眼。头像后仰着一脸抗拒。两只手臂交叉叠在胸前,十分警惕的。

      “不是,你要干什么??别!别过来啊啊……公子救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公子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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