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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分赃 ...


  •   出去的路比想象中更加容易。

      他们带着地图十分方便。整个皇城布局一目了然。那上面甚至还标注了所有密库的机关。

      皇城之中,活死人甚多,可是这圣女殿中却是极清静的一处所在。根本没有任何的毒物和活死人在此间徘徊。

      直到第一缕天光亮起,才是他们真正离开鬼域的时候。没有任何意外和阻拦。无论是皇城内还是皇城大街。都是静悄悄的,悄无声息。

      城门果然如意料之中被封死。可是舆图上却布着可以出城的暗道。让他们在时间上居然缩短了一倍有余。

      红鹭把吴忧在背上颠了颠。身形如电的在房顶上跳跃。咬牙切齿道:“你回去就给我练轻功!一天马步要扎够两个时辰,不,四个时辰!”

      吴忧一面惊叹的望着高处的风景,一面安抚:“好好好,都听你的,啥都不干咱就练轻功!瞅瞅,多实用!!!”

      红鹭翻了个白眼,知晓她在敷衍自己,毫不客气的质问:“公子要背你,你为什么拒绝?”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吴忧不可置信,一脸我错看你了的表情:“你不知道公子这几天虚的很吗!”

      刚被换了下来,紧随其后的简宁一脚踩空,险些岔了真气。

      姑娘,“虚”这个字儿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那大皇子要背你,你为什么又不让?”

      “大皇子要照顾公子呀!”吴忧理直气壮:“羊皮卷还有玉玺都在大皇子身上,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办?我可担不起那个责!”

      “行吧,”红鹭认命了,反正都是她的理:“合着你就跟我和简宁亲。”

      “那是自然!”吴忧体贴的抖出一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帕子。以百倍的耐心无比细致给红鹭擦了擦额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天可怜见的,这么热的天,这会儿你出汗呢。回头等咱们出来了,我肯定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回头让咱们孙大厨给你做个十全大补汤!”

      “不了,”红鹭十分果断的拒绝了吴忧的好意:“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喝跟你有关的任何汤汤水水。”

      “还有,”红鹭阴森森的咬着牙:“你这个帕子是不是之前包点心用的?”

      “啊?不会吧,你怎么知道?”

      吴忧有些怀疑的抖了抖帕子。

      “因为你就不是那个出门能带帕子的人!”红鹭气急败坏,简直想把她丢下去。

      到最后只能自己先泄了气,面无表情的提醒她:“还有,你把点心渣子抹在我头上了。”

      ……

      吴忧良久没有说话。红鹭一边赶路,一面心下渐渐不安起来。以为真的言语伤到她了。刚想要出言补救几句,却没料到后者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在他耳边幽幽道:“是谁上茅房都要拉着我,说是好姐妹的……”

      ……算你狠。

      “那什么,我把我手里攒的秋棠酒全给你。要不你还是把这事忘了吧?”红鹭试图打个商量。

      不然让那帮兔崽子知道他堂堂红鹭小爷出任务,居然要拉着吴忧做挡箭牌,面子没处放啊。

      “了解,”吴忧笑眯眯的拖长了声调:“可是我现在改胃口了,不喜欢喝海棠酿。就是秋水居的那一等席面儿不错……

      你看?”

      红鹭斜了她一眼:“我请!”

      吴忧喜滋滋的搓搓手,得意劲儿要突破天际了:“还有集雅斋的小气刘在咱们离京前好像新进了一批书……”

      “我给你买!”红鹭眉头一跳,忍不住吐槽:“你还是一下子说完吧,省的憋的慌。”

      “就是,我觉得吧……”吴忧难得的羞涩了一小下,两根手指对在一起,扭扭捏捏了半晌,幽幽道:“你房间里架子上搁着的那把剑还不错。”

      红鹭看吴忧眼神飘忽,看天看地一脸无辜。气极反笑,咬了咬后槽牙。这货什么时候馋起来他那把宝贝剑了。那是陛下赏赐。的确是精品。

      光是剑穗上所坠着的环配便价值千金。当然了,这不是重点。

      “我说你还真敢跟我开这口。”红鹭冷笑道:“眼大肚小,那脸你拿得动吗?”

      “我原本也没想拿呀,”吴忧反驳道:“本就是想镇宅用的。”

      她一本正经的掰着指头跟红鹭掰扯:“原先嬷嬷就让在那个枕头下放些剪子什么的。我寻思着也没什么用啊。人家不是说越是凶恶越好。

      我这不是想着镇宅,万一哪天没有跟着你和公子了。不都说浩然剑气极正人心,拿来当安枕之物,再合适不过了。”

      红鹭气得青筋直跳:“哪个骗子跟你说的,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乖乖,你居然会拽文词儿啦?真不容易!”吴忧感叹道,又饱含期待小声道:“那这件的事儿……”

      “你想都别想。”后者斩钉截铁,不留一点余地。

      “这样啊,”吴忧眼珠一转:“苟富贵,勿相忘,咱们出了鬼域还是得当好姐妹!”

      ……

      “你信不信现在我就把你弄下来。让你两条腿走回去?”

      “瞎说什么呢!”吴忧亲热地大力拍了拍红鹭的肩膀。“咱们兄弟之间不必这么计较。该忘的事我一定会忘的!”

      “……哼!”

      跟红鹭的斗嘴并没有减慢出城的速度。果然这几人都是实力强悍的所在。一番奔波,终于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了鬼域的出口。

      当重新回到林间草地。橙黄的光芒铺满了大地。流水淙淙,树梢林间鸟鸣婉转,飞跃在大地上时,仿佛天地之间都被笼罩了一层薄金的轻纱。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感受着这林间的风,这山间的鸟鸣。淙淙的流水,还有阳光所带来余晖的温暖。

      这些在寻常日的日子里,再普通不过从未缺席过的东西,在经历过诡异阴森寒冷之后。显得弥足珍贵。

      “老天,可累死我了,”吴忧呈大字型躺在草尖梢上,在冒着一层暖黄余晖的草地上。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红鹭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她居然有脸说自己累?

      “别这么看我,真的,为了让你背我的时候轻省点儿,我真的可费了不少力气呢。”

      ……行吧,红鹭无言的扭过脸,脸皮厚到如此程度,他也不想说什么了。

      这一刻大家的心情都是宁静而又美好。一时间或坐或躺的在草地上,谁也没有说话,

      吴忧突然一骨碌坐了起来,去摸腰间的荷包。果然系得好好的。

      她从里边翻出一只赤金红宝的手链来。赤金红宝并不算十分珍贵。因为锻造工艺的缘故,红宝大多暗沉,颜色发乌,并不是做珠宝首饰的上上之选。

      这条手链难得的是铸造工艺十分细致。赤金所打造的纹路十分显眼。

      链子缠绕在一颗颗黄豆大小的被打磨的十分璀璨而又艳丽的红宝上面。显得奢靡显眼,又带着异域的神秘风情。一拿出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吴忧把这条链子乐颠颠地递给离她最近的大皇子。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大皇子接过了那条手链,迟疑道:“给我的?”

      连太液池里边扫落叶的小太监都知道。大皇子最不喜艳丽之物,况且这手链虽说华丽好看,可总有些太过女气吧?

      “多谢,我很喜欢。”

      “还有这个呢,看看,多相称!”

      吴忧献宝似的另外拿出来的是一条细细的链子。在大皇子的额头上比划着。是同样的红宝,做成的小巧精致的方形额饰。

      “你身上就是太素了,带上这个肯定好看。”

      简宁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串赤金红宝手串实在是太过艳丽夺目。

      可是戴在大皇子的手腕上,在那隐隐的白纱之下,华光滟滟,男子区别于女子柔美,戴在骨节分明的手腕当真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简宁眼睁睁的看着吴忧示意大皇子低下头,拿着那条红宝额饰,贴着大皇子的额头,左调右挪的调整着位置,居然也很相称。

      该怎么形容呢?

      这些戴在舞姬身上都不会觉得突兀的东西。在大皇子墨色乌发两侧垂下来,中心一点艳红,像是菩萨眉心一点,显得神圣却又艳丽。引人遐思,又不敢侧目的矛盾感。

      她可真敢挑啊,简宁啧啧有声的正叹着,热闹看的正欢快,手上突然被塞了个沉甸甸的东西。是只赤金嵌宝的镯子。

      只是这镯子足有二指宽。一指多厚。上边镶嵌着细小的米珠。看上去累丝工艺十分繁复。

      “这个是专门给你挑的,是那箱子里最沉的。”吴忧只把东西往简宁怀里塞:“送人或买或当都好,你要留作媳妇儿本那更好。”

      吴忧摸摸上面细小的缠丝花纹刻痕:“其实里边有个镯子看着水头更好。但我也不懂那东西到底价值几何,逃命呢,万一碎了就不好了。别嫌我见识浅,反正我觉得就金子最实用。”

      “收好,收好!”

      吴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简宁心中一热。这丫头当真是让人……没话说。

      简宁看了一眼桑榆,后者轻轻点点头。

      他不自在的咳了咳。

      “嗯,这个我收着就是了。”

      “这就是了,回头啊,你娶媳妇的时候当聘礼够实在了!”

      红鹭嗤笑道:“你倒是操心的多,连人家娶媳妇儿发聘礼都想到了,是不是还要放在头一台聘礼单子上。“”

      “你别急呀,还有你的呢。想不想猜猜是什么?”

      吴忧一面说一面去摸荷包。

      红鹭一脸抗拒:“不会是一块金疙瘩吧?”

      吴忧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小看人了不是。?你看!”

      吴忧手心赫然放着一块精巧的圆环状物。

      “这是扳指。”

      “我也不清楚,反正应该是戴在手上的。”吴忧厚着脸皮道。整个扳指呈现的是一种温润的墨色。阳光之下里边是有金丝浮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

      红鹭暗自感受了下。质地坚硬。居然并不易碎。

      “应该也值些钱吧,”吴忧有些不确定,“不过我觉得你要是带上拉弓射箭的,他也有个实用的不是。哪天没酒喝了,还可以去换酒呢。”

      “小爷哪天要是沦落到卖你这扳指去换酒喝。也不必出来见人了。那可丢脸死了。”红鹭嘴上如此之说,却毫不犹豫地将扳指套在手指上。大小居然出奇的合适。在阳光下眯着眼细看更是水润十足,金丝涌动。

      的确是个好东西。

      吴忧还在可惜了没带出来的那只玉镯子。

      “我看见那镯子第一眼就想公子带上肯定好看。白中透着粉,又润又亮。”

      简宁捂住眼。送给大皇子手串也算了。他是怎么想到要给公子手上带一只女人用的镯子的?

      果然不能以常人度之。

      简宁肝儿一颤,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生怕吴忧真的从荷包中取出一支女人戴的玉镯子给公子套到手上。

      “所以你还给我选了东西吗?”

      吴忧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会没有公子的!我就是拼着谁都不给,那也不能没有公子的份儿啊!”

      刚收了吴忧顺出来的财宝一二三四五六人……

      话不是这么说的呀,

      显然吴忧这一记马屁拍的十分妥帖。桑榆当即挑眉道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吴忧干脆摊开手心,将荷包一倒。一条细细的链子无比顺滑的划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是一条细细的银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首尾是玉石雕刻的莲花形状。闪着温润的光泽。

      “来来来,公子我给你带上你看看,相称不相称呢?”

      红鹭离得最近,也顾不上继续欣赏他的扳指了。

      那玉不算稀奇。难得的是雕刻工艺。当真是片片莲叶栩栩如生。想来是极费工夫的。

      红鹭迟疑道:“这银不像是银质的呀。”

      桑榆抬起手臂看了看:“是密银。北漠有一处矿产,有一种十分稀有的秘银。散在石壁间,犹如点点落星,十分难以收集。又很难融入成型。这里边应该加了陨铁。还有别的材料。”

      “你倒是会挑。”桑榆看着吴忧总结到。

      吴忧喜滋滋的笑着,若是身后有尾巴,那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谁小时候没有做过进藏宝洞的梦了,如今可算如愿了。

      好歹历险一回也算是个纪念。

      吴忧把桑榆的手臂抬起来。在阳光下细细赏了一回。暗叹自己果真眼光神准。

      当真带在公子身上,手腕上碎星点点。又有水玉镶嵌其中。当真有种不可言说的美感,配得上温润如玉四字。

      吴忧十分佩服自己的胆识。

      毕竟这一趟出来算是历险。就有出格,也没什么不对。可是若真是等到红鹭或是旁的麒麟卫率领军队或自己人到这里来运宝的那一天。军纪严明,谁又能私自藏匿这些宝物?

      不过自己这个不算。这个叫见者有份。

      分完了东西,吴忧自是无事一身轻。咬着根草茎像摊开来的蛋饼晒着暖洋洋的日光余晖。

      这么些天来,这是第一次不再惧怕夜幕的降临。而在诡异之中,黄昏时分,便预告着逢魔时刻的来临。

      现在总算是不用怕了。

      简宁拖着猎物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回转在吴忧毫无形象像一块刚伸展开来的抹布肆无忌惮的晒的日头。另一边是比他更随意的红鹭。几乎要打起呼噜来了。

      唯有大皇子和公子。一个靠着巨石。细细的擦着随身配件。偶尔手腕间赤金红宝相间的,华光闪过。

      一个则是静坐调息。晚风轻拂。鼓动衣袍就像是不染凡尘的哲仙一般。

      简宁心下感叹。这两位在一起当真无人能出其右。

      目光一转。瞥见摊成饼状的吴忧身下垫着的东西。由感叹继而转为无奈的悲愤。

      道理他都懂,但是为什么回回被当成铺盖的都是他的披风?

      ……

      北漠王帐

      巨大的沙盘上插着一盏盏的小旗子。蓝色的狼首小旗遍布在开阳城外山脉之中。只有只有零星几盏向前推进。

      “汗王,以前追随苏勒的亲兵如今都在大王子麾下。如今趁着局势乱起,居然站了北边一带的部落自立为王!”

      此话一出当真引起一片哗然。

      一个马奴之子。居然改称王了。

      右韩王坐在上首本该是大汗的王位之上。面色阴沉的转着手上的扳指。

      心中随着争论之声渐大,怒气渐涌。

      “马奴之子。他们也当真有脸说。”右汗还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面色阴的能滴出水来。眼前的这些人不用往上数三代。又都是些什么人呢?不过才涨了些权,便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他对这些显然嗤之以鼻。

      北漠向来是靠实力说话的。

      可是与大魏这一战北漠人心不齐,折损的大都是精兵。奴才的儿子敢自立为王!就连左汗那个老家伙也敢跟他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了。

      右汗抬起手。

      “我记得派来的将领还没回去。”

      侍者连忙躬身应答。

      右汗闭目了半晌,悠悠道:“找个机会。把毒赏了他。”

      等到来的的将领都散了去。右王睁开眼。将案上的东西猛的一推。眼中怒气翻涌。

      该死的老东西。居然敢在他集中精力跟大魏作战的时候,趁乱收复扩张地盘。他敢在这个时候伸爪子,就别怪他剁了这不安分的爪子

      他走进被屏风遮挡的内室。不耐烦的掀开被褥。上面躺着一个女人。发丝凌乱,看不清面容。身上青青紫紫。右边脸颊直到唇边一片青黄之色。像是快消肿的样子。

      “女人,你都听到了。”

      “大妃,不,”右汗冷漠道:“你已经不是大妃了。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把你的尖爪子给我收了,不然就跟你的婢女一起去作伴。”

      床上的人动了动。王梦雪睁开眼睛。豆大的泪珠从眼角划过鼻梁引入到发丝之中。

      从她背上诬陷毒害北漠国主的那一天。她就已经死了,如今的她不过只是苟活在世间的一具游尸。

      王梦雪缓缓起身拉拢单薄到近乎透明的衣裳,娇美的身躯若隐若现。毫不在意的紧紧抱住眼前男人的臂膀。胸前的柔软确确实实的压在男人的手臂上轻轻磨蹭着。眼中含着泪却轻咬着嘴唇,灿然一笑。

      “妾不过一弱女子而已。还是求汗王垂怜。”

      右汗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面色如他身上的盔甲一样冰冷,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女子见状只好再往上攀附。温热的身躯挤压着男人冰凉的铠甲。激得他头皮发麻。鸡皮疙瘩层层立起。

      “汗王……”

      右汗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看这个女人要怎样笼络住他,究竟能够使到何种手段?

      王梦雪看着他,闭着眼颤抖着贴上去。

      忽然有人在帐外急报:“大妃那里要您过去。”

      “胡闹!滚出去!”右王没有心情理会。粗糙的手掌,抚摸上女子并没有经历过风沙的脸庞。玩味的顺着脖子,正欲向下探去。却听得随从战战兢兢道:“大妃说有遗言留给您。”

      右汗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那个女人到现在居然还不消停。

      撒金的帐篷被掀开。迎面飞过来一盏烛台。被轻松的扫在一旁。

      大妃依旧是平时的一身服饰。虽然有些憔悴,可是依旧不掩美貌。她眼中怒火之声,简直要把眼前的人给烧成灰烬。

      右汗心中一动。他向来爱这个味儿。这像野马一般难以驯服的性子弄起来感觉会更强烈,于是对于女人的怒意不以为意,对于和他有过瓜葛的女人,他一向宽容。

      “你又在闹什么?”

      “你敢耍我?”大汗妃毫不掩饰眼中的怨毒。是眼前这个人,一杯毒酒了结了她的儿子。她的依靠,他她健壮的小马驹般的儿子!

      把她软禁在这帐篷中。斩断了她的耳目。不让她与外人接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儿。”大妃扬着下巴嘲讽:“那个男人是个祸害。我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那双眼睛邪的很。”

      “你居然跟他搞到一起。还跟那个来自大魏和亲的女人不清不楚——”

      “你如果还要说这些废话,我没有时间在这跟你耗。”右汗毫不客气的打断她。

      大妃的脸色一僵。咽下胸中怒意。

      “你派人去鬼域了?”

      右汗没有回答,脸上却不置可否。

      “那老不死的就是因为惦记鬼域的财宝才死的,那里有诅咒不能去,你不是不知道——”

      “苏勒也去了,那个人现在正在为被你赶出的长子卖命。当时你怎么不一刀杀了他,要不然现在也没那么多麻烦。不过就我最新得到的消息,好像苏勒也带着人平安返回了。在这上面他的运气一向很好。”

      “蠢货!”大妃的手紧紧的抓着床榻上镶嵌着彩贝和金玉的凸起。硌得手心生疼。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老韩王是怎么中的毒。他碰了那些带来的宝物。那天自己也在场,女人家对于有些东西会很留心。

      当时便注意到苏勒的随从当中有一个人脸色发青,虽然觉得异样,可也没有多留意,只觉得是风餐露宿的辛苦。

      后来老不死的病症出来。先是口渴,喝起水来,状若牛饮,后来便喜食生肉。她察觉到异常。派了亲信去看随从那人的状况,却被告知那人已经疯了。好像苏勒也探查过那人的情况。

      那个时候那老不死的眼睛像两团森森鬼火。她根本不愿意靠近。她发现的比任何时发现的都早。她和右汗勾搭的时候,怂恿他挑了几个貌美的女奴,献给了那老不死的。

      第一个被啃食的女奴的尸体。还是她命人收拾的。

      如今右汗居然敢打那些财宝的主意,是疯了吗?不过,就怕他不疯。

      “你难道就没有派人跟着那个苏勒。看看他到底死没死吗?”

      “你最好说话给我小心一些。”右汗毫不客气的掐着大妃的脖子。

      “你管他做什么?出来最好,让他把灾祸带给那个当年我们没能除掉的那个人。让他把灾祸带给他,呵……不过话说回来……”右汗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大妃:“你不伤心吗?”

      大妃脸色被憋得通红,却仍旧冷静。
      “我有孩子了。”

      正在发力的手掌顿了半晌。猛的将她的脖子往面前一拽。右汗狐疑道:“真的?”

      女人脖子间的红印尽显,却一声不吭。

      他倒是不介意多个孩子。这么想着,右汗将手慢慢松开。

      “我会让巫医来看的。不过你最好记得我的话,女人就该待在帐篷里。”

      他大踏着步离开了。

      “咳咳……”确认他真的远离了帐篷,大妃为面色痛苦地伏在榻上咳嗽不停。从右王进来开始便扶案跪地,不敢起身的侍女连忙爬起来。焦急的为她擦拭脸上的血沫。却被大韩妃一臂挡回去。
      “去!去给我传信。让他们不必来救我……带足了人手,不必进入鬼域,只要把周围的布防给松解掉……”

      她转过头,眼中带着血丝:“我让你准备的药呢?”

      侍女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

      “大妃,咱们真的要这样吗?”

      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大韩妃的救命符。可是一旦发现是假的……

      大妃轻蔑一笑,毫不犹豫的打开瓶塞,将瓶中的药液一饮而尽。

      “ 这是大魏前朝的密药。巫医查看不出来的。在显露月份之前。那些时间足够了。”她喘了喘。任由侍女将自己扶在榻上。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去告诉你的哥哥。尽量多打一些通道。让那里边的东西,自己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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