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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太师府近些日子传流言传的厉害,下人们都疯传五公子迟迟不立下大婢女是为了江问渔留的,不少人眼睛都嫉妒红了,可在风尖浪口的情况下,多少眼睛盯着,因此他们也不敢做什么,万一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大婢女没当上,反而惹得一身骚,毕竟前头有着程英这个出头鸟做示范,要是有人再次出头,那便是傻的。

      可人总是有阴暗处的,他们气愤江问渔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丫鬟能有这么好的鲫鱼,也气愤就算这差事江问渔没得到也轮不到他们,不过他们还是愿意江问渔丢了这份差事,这头上有那么多大婢女争取,连主子们调人过去都没被塞进去,这江问渔无名小卒进去了,多下人脸色啊,一下子上面的人面子都被下了,江问渔日子过不下去,而且为了江问渔驳回了其他人面子的五公子,未必也能够好过。

      不少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们并不认为江问渔能够占得婢女的位置,想要去博通院的人多了去,那些人都是有人撑着的,江问渔再怎么受五公子喜欢,也不能够越过太师府的长辈不顾,多少得听进些的。

      果然如他们所想,过了些时日那头就传出了五公子问老夫人要了人,这消息没几天就传得沸沸扬扬,这让不少人舒了口气,被老夫人的人打败不丢脸,要是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打败了,他们的颜面放在哪儿?几日后老夫人那儿的人派给了五公子,这便宜最终没有让江问渔占去,他们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问渔,眠生不是说要将你弄回去吗?”秀谷很是为江问渔打抱不平,“问渔你怎么办?”

      她想的简单,要是江问渔这个时候进不去那里,那可怎么办?江问渔与她可不同,要是没进去,可能刚开始会没人欺负问渔,但是等后发现江问渔的状态,日子只怕比之前还要难过,这可不就是要了江问渔的命吗?万一贵才或者程英记恨她,继续折磨她,那事情比之前还要糟糕,也许他们的爹娘都会参一脚,毕竟这次事情造成的影响不容小视,连上头的人都知道了这事情。

      江问渔脸上都没有一点难过,很平淡地继续干着手头上的事情。

      “不必担心,现在我去了反而不好呢!”她自然也清楚自己入进去只会遭人恨,这反倒是不好,她在明敌在暗,谁知道会不会被哪个人的暗箭给伤了。

      江问渔给秀谷倒了杯水递给她,“我自己有成算。”等秀谷接过水后,她才慢慢渡到椅子旁坐下,“五公子是一定会将我给弄回去的。”

      自从和五公子联系上后,五公子偶尔乘着夜色过来看她,不过后来来的次数慢慢变少了,用眠生的话来解释是公子的事情变多了,近些日子开始备考很忙,根本没时间过来。

      那日夜晚五公子递来一瓶药膏给她,“听眠生说你身上有不少的伤疤,姑娘家留疤不好看,这个你拿去涂肯定能消掉不少。”

      药膏小小一瓶,她接过去后轻轻地揣摩两下,很快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谢谢五公子赏赐。”

      听到五公子这个称呼陈博裕一愣,从江问渔口中吐出这三个字,语气实在太生疏,骤然间他有些不习惯,竟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这一切都不是自己造成的吗?

      陈博裕舒了一口气,止住礼,“不必多礼。”一切都得慢慢来,总有一天会好的。

      江问渔还是坚持行完礼才愿意好好地站在陈博裕身边。

      陈博裕见江问渔如此坚持便不阻拦,见她默默地站在自己身侧,不禁低头扶住自己的额头。

      “你啊你啊!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规矩的。”

      诧然间陈博裕灵光一闪,他看到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的自己不就是因为一些肮脏之事被打发到了山庄,也在那个时候他懂事了,在那些闲杂的日子里他坚定了自己不能任意妄为过着米虫的日子,那样的日子很容易被人宰,也是那个时候他学会了规矩,有些看不惯的事情咬咬牙坚持下来了。

      以前他一直觉得两人的共性很多,当初初见江问渔时他便觉得她很想以前的自己,只是后来更像了,对方想要努力的生存在这个府邸中,想要靠着自己走出一片天地,他又何尝不是?他也想要走出一片天地,不受家族控制的天地,这些他必须要站起来向众人展示自己的能力,更要自己先立得住,他从回来心就硬了几度。

      刚来到山庄,下人们面上敬他是公子,私下的小动作不断,很多事情能赖掉的就赖掉的,到后来有些事情也不做,甩脸色给他看,他只得得亲自料理杂事,不然他连吃穿都成了问题,那些人根本没有将他当做主子。

      他尚且如此了,更别说是江问渔了,江问渔经历的事情是一手他造成的,他让江问渔经历了他经历的事情,回想那句问话像是在嘲笑一般。

      陈博裕收敛情绪,“你放心,你是我带过来的,我一定将你带回去。”他轻叹了一句,“如果你觉得不满,我可以将你放到别的地方。”

      他私心是不想放江问渔走,毕竟他对江问渔有亏心,将对方放在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情也好担待这,但他得要尊重江问渔自己的意愿,念想一出,他又开始剖析自己,按理来说对方只是一个下人,他不该对个小丫头上心的,可总是有些东西让他没办法不动容,让他忍不住走向对方。

      陈博裕定眼看向江问渔,一年过去江问渔的身高还停留在之前,面部如同一张皮包着骨头形成了的,每做一个表情都将那张拉扯一番,甚至骨头随时有可能错破皮的可能,这还是这段时间他养得成果,之前更不堪,这张皮凹陷下去,每每看到这张脸,她心底的愧疚更增一分。

      “不行,五公子,奴婢熬了这么久都没走,就是想要继续成长,我要是现在走了那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奴婢决不能够这么轻易的放弃。”江问渔这回态度强硬了起来,“就算五公子赶奴婢走奴婢也不走,大不了奴婢去四公子那儿,四公子总会要奴婢的。”

      她这一年了解了府中人的性子,其中最清晰的是四公子,四公子最喜欢与五公子争锋相对,对方不喜欢什么他最喜欢往对方那里丢什么,要是她去了四公子说些五公子的事情,指不定人家还会欢欢喜喜地迎她去呢。

      分析利弊,四公子哪有五公子有利、有能力,而且就算四公子要了她,那也是好奇的产物,等新鲜劲过了,她哪有立足的地方,从根本上说,她去了四公子那提供了消息,四公子也会觉得她是五公子的人呢,等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就会被弃之,这一刻江问渔是慌的,况且整个府中四公子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子,有传言他性子不好的时候可能会折磨下人。

      要是有时间,她肯定不会选择去四公子那,而是选择在基层慢慢爬上去或者离开,因为二哥的物件让她心中躁动,她不想等下去,至于嘴里说的那些要呆在这里的话半真半假,她确实是受了很多苦,要是重新来过那之前苦都白受了,但她不是一个守死理的人,该怎么取舍她是知道,不能在一个树上吊死,要及时转变。

      而那般话不过是说给陈博裕听得罢了。

      “你啊你啊!”陈博裕最终也只是无奈地叹息道,“这般固执怎么能行啊!”

      不过他心里却安稳下来,江问渔来他这里总比在外头好,外头谁知道会遇到什么,遇到好人便好,遇到不好的人,那受累的可是她。

      陈博裕指了指桌子上的药膏,“这个药膏是太子赏的,你先用不够了我再想办法给你弄过来,女孩子可不能够留疤。”

      他站起来打算走,“我先走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驻下来,“问渔,这段时间我就能将你带回去了,你安心,你那两个朋友.....那两个朋友也能够安排,不过安排的差事就有些差异。”

      府中的嫡妻姨娘公子小姐等等都有规定伺候的人数,当然而已有除外的,比如受决策者的喜爱就能破了这个规矩,陈博裕现在是有这个权利的,但他不愿意破这个规则,以后也能用这个规定堵住他人塞人的行为,前提是他先不破这个规矩。

      “没关系的!五公子!”江问渔立刻反应过来,她笑着应到,“秀谷她喜欢厨房的差事,至于麦穗她......”

      她有难言之隐,反反复复地说不出什么来,到最后还不断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十分为难。

      “怎么了?”

      “麦穗她......”江问渔吞吞吐吐,犹豫好久才说出来,“她说我攀上高枝就忘了她们......她说我是忘恩负义。”

      这话说得很有针对性,搁在别人身上,陈博裕很有可能怀疑他人是装无辜陷害人,可江问渔他信,之前江问渔被人欺负成这样了都不知道反击,之前的干练只是装出来的,不是实心的,遇到大事情慌乱了手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陷害他人。

      要不要让她好好地呆在他的羽翼之下呢?陈博裕又想起了这个念头,紧接着又生出了一个更加荒谬的想法:要不干脆如了问渔的愿,纳她为妾,这样他也能护着点了。

      不过很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纳妾这个概念他一直定义在娶妻之后,现在不合适,另说江问渔虽然依旧没有自保能力,但她心中有不甘,绝不会就此屈服,这从她眼神能看出,以后...慢慢教就好了,之前看江问渔挺有灵气的,教的东西都能够学会。

      “如此便罢了,此般人不必深交。”他顿了顿,“不必理会,以后莫交了。你也莫担心,过段时间我来接你。”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又陈博裕再三的保证,江问渔才能够如此安心,他说过会让她回去的,应该不至于失信于她,她信他。

      对此秀谷就有些不认同了,“本来外头都在传你是五公子的婢女,也是最有可能成为五公子的婢女,可......”她气得有些哽咽了,“你可知道外头的人怎么说你吗?”

      她慌乱的走了两步,心脏伴随着她的走动跳动地更猛烈了,她怎么都平复不下来,江问渔被她转悠地头疼,不由将手头的事情放开,轻轻推搡了一下秀谷,点了点她的头。

      “莫担心了,大不了我走便是了。”江问渔其实不知道往哪边走,怎么找到二哥,想到二哥她又轻轻扶了一下鬓发,在插在发间的簪子停留几息又无力地放下去。

      “罢了罢了!”

      秀谷也无奈,她着急可该着急的人根本不急,毫不怀疑江问渔还能够清清淡淡地安慰她,虽然她是真担心江问渔,但本人根本不着急,她也犯不上愁,未来的事情风雨绸缪,怎么发展谁也说不定,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是江问渔这个人的状态让人看着有些干着急。

      江问渔扶着鬓发的动作秀谷也看到了,她瞧着江问渔经常对着簪子发呆,时不时拿出来擦拭,很仔细很宝贝,可这支簪子的款式不是当下流行的,上面什么花式都没有,样式旧做工粗糙,她曾瞧江问渔首饰盒中有好几件比这款式新颖,做工精致的,偏偏那都比不得这一支。

      “这个是谁给你的?”秀谷也不多想那件事情,她一想就心烦,“不会是你的心悦之人吧!”她想不到什么人能够让江问渔这么喜爱这支过时的簪子。

      江问渔轻笑拍打着秀谷,“怎么会,赠与我簪子之人他才不是我心悦之人。”用簪子定情的人大有在,也不怪秀谷多想,“是我的至亲赠与。”

      她也不愿意过多解释,笑了笑便沉默下来。

      秀谷点了点头,也不再问了。

      “我当差去了,你自己长点心吧!最近你身体刚好了,他人还定不下什么差事给你,等五公子不照应你了,可能会给你找一个中规中矩的差事,可那也好不了多少,比起大婢女的差事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要是正如同这样发展,背后指不定有多少人看你笑话。”说道这个她的声音尖锐了起来,指着外头,“现在有些风声了,过两天你还没有被五公子安排,就会有人会传你被五公子放弃了,什么待遇你自己掂量着。”

      江问渔沉默不语,一言不发地看着秀谷,眼底浅浅的笑容慢慢浮现。

      这人是真的对她好啊!秀谷刚开始是心善,不忍心她身上的伤痕累累,更是不赞同他人的压迫,不过这个前提都是同情,可现在秀谷眼底可不只是心善这么一回事情了,那副着急模样,让江问渔更加确定秀谷是真担心她的,而不是因为同情。

      多么美好的情谊啊!怎么能够忍心破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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