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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那日后江问渔待麦穗还是一如既往地亲热,不过她到底还是有些介意麦穗的伎俩,心底留下了阴影,每次与麦穗相处都膈应,得要很大力气才克服心结,这让她时常在心底自嘲,这般心性怎么能够脱颖而出呢?不该这么小孩心性了,她需要成长。

      江问渔真恨自己是女儿身,要是她是男儿身就不用局限于这地方,男儿身的限制不多,可以做很多事情,将来更有机会为自己的父兄查明真相并且报仇,说到底她还是怨恨自己能力不足,更恨自己不能查明灭族。

      她想长大,想要心性更稳重,为自己顶出一片天地来。

      一年过去了,又临近了岁旦,府中上下忙碌不停,江问渔每天的差事不断,下人弄脏的衣服更多,一盆盆的过来堆积着。

      这么忙碌的差事中,她突然想起了这些时日的小算计,一怔后又嘲自己离开五公子将近一年的时间,别的没有增长就是一些小伎俩小手段增长了,也能够分辨出是非了,而这一年五公子那边一点进展都没有,她见不到五公子的人,更见不到旁边伺候的人,她只在一些特殊的日子远远地瞧上了一眼,还没临近就被管事的人拦住了,根本不让靠近,至于那些洒水丫鬟这些根本不顶用啊。

      这可怎么办呢?

      江问渔与麦穗商量了好几番,最后决定造大声势让五公子不得不看到江问渔,只是这番事情还需要时机,现在根本没这个契机。

      过年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没有什么烟火气,外面噼里啪啦的烟花声好似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这一日江问渔也被放了一天假,她打算去街上逛逛,这一年几乎没有离开太师府,记得上次离开太师府还是一年前,那时满心雀跃,期盼这出去游玩,如今心态变了,没了早前那份雀跃,每日想的都是怎么摆脱现下的状态,怎么生存下去,更没了从前的那份天真,游玩的心态也变了。

      与她相伴的还有麦穗,麦穗外出的机会同样也不多,但她总比江问渔出来的多,知晓那儿好玩,江问渔便同意了她相伴。

      “难得看你喜露表面!”

      江问渔捡着好玩的东西买下,“太久没出来了,空气都是新鲜的。”

      她买了个铃铛举在空中晃,叮铃当啷的响着十分清脆,麦穗看她眉目都明媚了好多,便知道对方心情是真的不错,两人沿着街边逛,江问渔遇到了卖糖葫芦的,又买了一串舔舐,酸甜酸甜的,味道还如同以前那般,好吃,她吃得止不住眯起眼睛,好一会才将手中的另一串递给麦穗。

      “你确定今天崔娘会出现在这里?”

      她们今天出来也不是单纯玩的,这次的目的是崔娘,麦穗的消息是今天首饰店崔娘必定来。

      这是这一年麦穗的成长,而这一年江问渔虽然没有干出什么,但也不是白过这一年的,她从暗地里打探自己为什么老是被人针对,难道就是得罪了程英?这当然不可能,程英从一开始就针对她,那时候她可没有做什么,就算在五公子手底下之时,她的手也勾不到程英这里碍着程英的利益,这点就被她排除了。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崔娘与车夫之子的退亲,退亲之日那叫吵的一个不可开交,甚至引起了上头的注意,闹得可难看了,到最后这亲事是退了,两家也成了仇人,没过几日就爆出了贵才和崔娘好上了,两人不日要订亲,这让车夫一家子恼火,一家子跑到了主子那儿告状,罪名是定了亲勾结外男,主子的心自然是偏的,他们向着管家那头,最终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了。

      定亲勾结外男,这让江问渔不得不想起之前自己威胁崔娘时崔娘吓得脸白的事情,难道她的秘密是这个?所以导致了贵才让下头的人折磨她?

      死人不是最保密吗?为什么不直接将她弄死?

      从退亲的事情发生后她就对崔娘和贵才产生了怀疑,现在更是怀疑,自从眠生给她换了屋子后,崔念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变化。

      “放心吧,万无一失。”麦穗笑了笑,“不仅仅是崔娘,还有五公子今日可能会在对面的酒楼会面太子。”

      如今的五公子可不是当初的那个五公子,与太子交好身价已经涨了不知道几倍,又在兰亭雅集出了风头,世人都知道了太师府出了位能人,太子的约见,士族名人的约见都是常事,都不是缺钱的主子,他们要见自然是约到最好的酒楼。

      麦穗打听好了太子与五公子经常定的包厢位置,今日要是出师顺利便一石二鸟。

      “行!多谢。”麦穗对正事确实很上心,打点的很细,果然利益在同一方,才会有些许真心。

      她凝视着五公子与太子长定的包厢,暗暗叹息:她就是一个下人啊!在五公子心中没了地位也就是个普通的下人。

      时间还有余,江问渔与麦穗沿着街闲逛,狭隘的小路被小贩们摆满了摊位,吆喝声绵绵不绝,各种东西都被摆上了台面,一处摊迫使她停驻了下来,她拿起一支素簪在手中反复揣摩,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嘴巴也往下抿了个幅度。

      这是二哥给她做的素簪,怎么出现在这里?江问渔很确定这簪子是二哥做的,雕刻的时候她还调皮地吓唬二哥,让二哥手抖了下划了一道痕,这绝对不能认错,那簪子刚开始江问渔以为是二哥做给心上人的,没想到是做给她的,可这支簪子怎么从阜阳流到了汴京,阜阳到汴京相隔甚远!

      “你这个是哪儿来到?”

      江问渔问这句话时厉声不止,吓得摊主都愣住了,连麦穗都惊讶的看着她。

      “小姐,这东西买不买?”

      江问渔怎么可能让这东西再次流落到外头,她掏了银子丢到摊子上,“我想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这对我很重要啊!”

      不经意间她看到了一幅字画,字迹与二哥完全一样,字画底部标着的年限是半年前,她连忙将这幅字画给拾了起来,细细揣摩,看着上面的字迹她更加确定这是二哥的字迹,她不可能认错的。

      江问渔心生一丝希望,也许她的二哥没有死呢?这不无可能,二哥向来爱自由,有日寄信说他在为上头办事,所以在江家出事前他都没回来也可能,但江家出事前几天,她二哥曾经来过一封信,说不日就回来,那日灭门之后她回到了江家宅子,曾看到了二哥的携带物品以及沾满xue的袍子,她就此判定了二哥不巧在他们屠杀是回来,也被人杀害了。

      万一,万一二哥没死呢?不确定,这是她没有证据的猜想。

      江问渔从怀里再次掏出一块银子,“这我也买下了。”

      麦穗惊呼,“问渔,你这花钱如流水啊!一幅字画和簪子几十个铜板能够买下的......”

      小贩连忙笑着打断了麦穗的话,小声说道,“这是三个月前从一位衙役那儿收来的。”他可不想这笔生意化成了泡影。

      “长什么样?你怎么知道是衙役?”江问渔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哎呦!姑奶奶,小声点小声点......”虽说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低调总归是好的,很多人都不喜欢买出过事的人的东西,都嫌晦气,要是这么嚷嚷出去他还怎么做生意,“尖嘴猴腮,是个方脸,他是第一次与我交易,但是我认得他的牌子。”

      “有法子找到他吗?”

      “不行,这人第一次交易,都不知道哪儿来的,况且天下衙门那么多,衙门内人也不少啊。”

      江问渔到底还是失落的,她看了手中的簪子与字画,还是打气精神来,“下次这人卖了什么我都收,你联系我就行,托人去太师府找我。”

      她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小贩,才缓缓离开。

      麦穗见她脸上郁色只增不减,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默默地跟着。

      “你这是怎么了?”麦穗终于问了这句,她看江问渔的脸色也知道大概率不会得到回答。

      良久江问渔终于开口了,“麦穗,你知道你的爹娘在何?”

      麦穗脸色沉了下来,她不太乐意提及这方面的事情,“我爹娘早就丢弃我了,我没有爹娘。”

      穷人家的姑娘家就是换银子的砝码,她便是被被人卖掉的,有些人能够体谅家人,但她不能,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父母卖掉她的事实,卖了她以后他们活下来了,那他们的生恩她还完了,缘分也尽了。

      江问渔抿嘴笑了,“你生性凉薄啊!”

      自从进入了府邸,接触的人脸上多少都带着面具,面具下藏着可能是冷漠的脸,也可能是感性的,一般来说卖掉孩子都是无奈之举,可到了麦穗这里却是他们的缘分尽了,这感情也不深厚啊!至少麦穗这里是这样的。

      “你不用担心我会反咬你!”麦穗看着前头的路,“我们虽然还没有绑死在一起,但是快了。”

      她与江问渔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发现了对方式雄心勃勃,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助她。

      “那便好了!”江问渔死死地抱着手中的画卷,“我也信任你。”

      自从江问渔发现了麦穗的小心思,便找了一日揭穿了,麦穗很坦然承认了,两人达成了和谐,决定了走上了一条船,未来麦穗想上别的船,也上不了,因为她会提前断了她的穿。

      “这是我二哥的字画,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出来或者有什么门道你帮我打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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