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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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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这个事情着实让江问渔激动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大早穿好衣衫来到陈博裕屋内伺候，她将水打好进了陈博裕的屋内，另一个婢女也跟了上了上来，“问渔，怎么这么早来了？”
这婢女名为沉吟，是近期提上来的贴身婢女，还有同期提上来的有沉吟与藤儿两位婢女，陈博裕身边加上她共有四位婢女，由此江问渔变得清闲许多，很多事情都不用她去做。
“我看看公子有什么帮忙的！”
“没事！我忙活得过来。”婢女都有安排值班，晚上是要候着到早上，早上在公子醒来后给公子穿戴洗漱，差事说苦也苦，晚上主人家起夜或者生病都得随时候着，不能够好好地睡觉，可说不苦也不苦，要是主子没个病、不起夜，一晚上就这么安稳过去了。
五公子快到了婚配年龄，在婚配之前养个姨娘或者通房也不为过，做下人的稍微有心思都会为自己打算，沉吟是老夫人送来的婢女，五公子将她提上成为贴身婢女也是因为看中了她是老夫人送来的。
老夫人送她过来也是有心思的，这机会老夫人给了，老夫人当时也直接了当的说，送她过来看她自己的机缘，争还是不争都得要看她自己，手段都靠她自己，要是能成，那就荣升成为姨娘，要是没有什么手段，那只能够好好的当个丫鬟了，但这前提都得对老夫人忠诚，不管有没有成为五公子的姨娘，她都是老夫人的人，得听信与老夫人。
她得此造化也有相应的代价，她娘家被老夫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成了老夫人的筹码，要是她不受控她娘家的命都会没，总体来说福祸相依，福大于祸，要是她成了姨娘自然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以后不愁吃不愁喝，还能补贴娘家，另一方面她的娘家被老夫人拿捏住放在眼皮子底下，给的差事都是肥差，她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然为了这些好处拼一把。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明显感受到五公子是不难缠的人，难缠的反而是眼前这屁点大的小丫头片子，平日里总爱黏着五公子，五公子在书房她也跟着过去，这不耽误她做一些动作嘛。
“没事沉吟姐姐，我起得早就过来帮忙，好姐姐你就让我帮一下吧！我闲着也是闲着！”江问渔可不懂沉吟在想什么，沉吟给她的感觉就是着急在阿裕面前表现一番，她有时候看着甚至觉得对方有些殷勤过度了。
沉吟心中自然不满的，穿戴衣衫这么好的机会接触公子，怎么能够让给这小丫头。
这丫头公子那儿买的？这么没眼力见！平时其他婢女忌讳她是老夫人的人都礼让三分，反而公子带着的两人完全看不懂颜色般一直堵她，着实可气。
“问渔妹妹要是有时间去学一下女红，这可是你的短板，以后还指望着你给公子缝衣衫呢！哦对了，你未来的夫君也指望着你给他缝补贴身衣物呢。”
话是打趣的话，可从沉吟嘴中说出来的味道却不是那个意思了，让江问渔很不开心，她这段时间有努力的学女红，十指都出了血，可就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怎么都做不好。
江问渔瞬间瘪了瘪嘴，一幅不高兴地状态踢了踢脚，只是脚旁空无一物根本没东西让她踢，她踢了空。
“公子才不缺绣娘。”她愤恨道，“姐姐才是要多学学，以后给你未来夫君缝补贴身衣物。”
一般姨娘是只能喊老爷的，而沉吟将未来夫君带入了陈博裕，这一想让她很受用，江问渔也算是变相讨好了她，她看江问渔顺眼了些。
“那当然，我自然会为我未来夫君缝补贴身衣物。”
“沉吟姐姐这样的姑娘家未来绝对是贤妻良母，公子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一定会给沉吟姐姐找到好的夫家。”
沉吟听到不亏待你之前脸色还是得意的，等江问渔后面的话吐出来之后她的脸色黑了，她就算在老夫人跟前给老夫人哄的开心，还会缺好的夫家？更何况那算好的夫家吗？一般婢女被主人家嫁给身边的随从已经算是好的出处了，可那也只是对于没上进的婢女来说是好的去处，于她而言不是，江问渔口中的好再怎么好也不过是衣食无忧，她爹娘给了她一幅好容颜，可不是给她浪费的。
思绪几个来回滚动，她将情绪稳定下来，强行将心中的躁动安抚住，眯着眼睛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日她会让这些贱胚子俯首称臣，如今也没必要和和家伙计较，公子才是她目标，得要做好这事情。
江问渔当然不知道她心中想什么，她见里面有声响，快速道，“沉吟姐姐，我去看看公子。”
说完也不管什么就想进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沉吟又拦住了她，不让她进去。
“公子嫌吵，不需要这么多人进去。”
陈博裕确实不喜欢吵闹，所以他身边伺候起身洗漱都是一两个伺候着，这样的人着实是少，这要是搁在四公子那边万万不可能，他身边的姨娘已经有不少了，伺候的婢女更不在话下。
可陈博裕屋内就她和沉吟两人，根本没有沉吟口中的那么多人，这人为什么不让她进去？
“公子不会嫌我吵！”她推开门进去了，这一次沉吟没有再阻止她，再阻止让里面的人听到了也就不好了。
江问渔进屋内就看到陈博裕穿着里衣坐在床榻上，身后跟着沉吟她也不好太随意，只得先行礼等陈博裕让她起来才起来。
“怎么这么早进来？”陈博裕将身体摆正，“是没休息好吗？”
江问渔忘却刚刚不愉快，她笑嘻嘻去拿陈博裕的衣衫，“公子怎知昨夜问渔没睡好？”
“你从来到府中就一直没出去，今日出去怎么会不开心？瞧瞧你眼皮子底下的黑眼圈。”陈博裕也不顾忌沉吟是老夫人的人，“眼睛下两片黑可不好看，以后要早点睡。”
“开心，眠生最开心了，我是被他带动的。”江问渔为了自己的颜面与尊严还是强行挽回，末了还加了一句，“真的。”
陈博裕盯着江问渔，盯得江问渔开始心虚了，眼神也躲闪了起来。
“哦？真的？昨天没好好睡觉，今天没精力玩，那么问渔，要不下次你跟我再出去？”
这怎么得了，江问渔一听就不乐意了，她已经好久没出去了，这次不出去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呢！白白浪费这机会，多不好啊！
怎么挽救呢？
她瞄了一眼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沉吟，整个人又警惕起来了，“我听公子的。”
陈博裕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这可不是平日里江问渔的表现，平日里就算表现乖巧，可那眼珠子也会咕噜咕噜地转，哪有如今眼前人举止行为端端正正没有半逾越，眼珠子都不转了，完全不符合她的状态。
这是怎么的？他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婢女身上，恍然想到也许忌惮对方，就放心了很多。
沉吟见两人都沉默了起来，见针插缝插了一句，“公子今日要外出。”
“嗯。”
“公子今日可要去哪儿？”
江问渔对沉吟已经没有什么好印象了，尤其是对方这个时候还强行插入话题。
“随便逛逛，我也好久没出去了。”他暗叹一句。
确实，他也同江问渔与眠生一样，很久没有出去了，从进府到现在也有了三个月，天气也进入了寒冷，步入了冬天，想起去年的冬季他还在山庄卧榻看雪，没有那么多世俗杂礼，甚至自在，以后怕没有这么休闲的时光了，汴京的生活不管到哪儿都是忙忙碌碌，节奏快连走路呼吸都快了几分。
“公子，沉吟熟悉大街小巷，让沉吟给公子带路吧！”
江问渔连忙接了上去，“沉吟姐姐，公子喜静，不宜多人跟着。”
她不能去，也不能将机会拱手让给别人，更不能给她，用早上沉吟给予她的缘由堵着对方。
沉吟目光幽幽地盯了一眼江问渔，心中不快，只是脸上还是笑着应到“公子刚来汴京，人生地不熟，肯定需要一位领路人。”
江问渔在一旁又来了一句，“我们有车夫，他可以给我们带路。”
沉吟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将这丫头给丢出去，这丫头在这里得要坏她多少事情啊，心中更坚定自己的想法，做婢女的果然是不行，连一个小丫头都没权利管理。
“大街小巷很多吃的公子可知在哪？车夫哪知道在哪儿！”
陈博裕听了一会她们的谈论，听乏了才打断，“好了，沉吟这里不用你，退下吧。”
一句话就将沉吟给打发了，沉吟也没办法只能应下笑着退出屋内，得体得很，出了屋后脸色变了，遇到其他人后才挂着好脸色。
人走后江问渔还在门口探望身影，确定不在了才将门掩上，脸色也欢喜了起来。
终于走了。
“阿裕她也太讨厌了吧！刚刚都不想让我进来。”
陈博裕是知道沉吟想干嘛的，无非就是祖母安排的线，生怕他以后不受控，才安排的这么个人，他清楚祖母害养出一位白眼狼反噬整个太师府，在他翅膀没硬前最容易控制，只要羽翼未丰，他就没办法脱离家族的庇护，想要变强得要借助太师府的势力，祖母得要全尽所能将他与太师府绑定。
一荣俱荣，一耻俱耻，他还是知道的，没有足够的独立，他总归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不仅仅不会干出什么不出格的事情还要争取荣耀。
不过祖母的担心还是有必要的，未来的路他也不知道怎么走，可他不会一辈子都这么过，不过就祖母这个手段想控制人确实有些牵强，只怕最后也落得一个监视的作用。
祖母在后宅久了，也变得跟寻常妇道人家一样只会出这些小动作了。
“以后别管她，别硬碰硬就行。”陈博裕甚是不在意地回到。
“好！”江问渔算是开心了。
“阿裕，今天我能不能......”话卡到了能不能，她就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江问渔满脸通红，双眼瞟了瞟陈博裕，一幅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样子成功将陈博裕弄笑了。
“说吧！”
“那我说了！”江问渔挪着脚到了床位，双手扒着不知道什么木材制作的床榻架子上，用指尖勾了勾，发出了细微的刺啦刺啦声。
“躲那么远干嘛？”
“阿裕我出尔反尔，你可别生气。”
江问渔将声音压低了，加上身形瞬间变得软软诺诺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脑袋，陈博裕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别说发质很柔，触感真不错。
“我就是想......想出去，我很乖的！”江问渔再次强调，“我真的很乖的！”
陈博裕懒洋洋地抬起眼帘，瞧着小孩，心想，现在倒是挺乖的，等没嬷嬷的压制后，只怕会和眠生不知道会野到哪儿去。
门被人敲响了，眠生在门外询问道，“公子，眠生来了。”
眠生的敲门让两人一阵惊讶，平日里都是直接推门而进，这么久这么规矩了，很快门外一道声音给他们解惑了。
“赶紧的，给我打扫仔细喽，姨娘可见不得一点粉尘。”是姜嬷嬷在外面指挥下人干活，也怪不得眠生这么老老实实地敲门。
随着陈博裕的一声“进来”，眠生飞速地窜进了屋内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引得陈博裕与江问渔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一遍遍的扫着，让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我进来看看公子有没有睡醒。”说着眼睛都亮了几分，“公子赶紧起来，我们出去吧！”
一双两双闪亮亮的眼神盯着陈博裕，陈博裕倍感压力。
“眠生，姜嬷嬷要是让你别外出，你是不是也不外出？”他还是想逗逗人，“刚好你的问渔姐姐也不去了，我也省得出去了。”
眠生产生了犹豫，他是真的害怕姜嬷嬷，可是外出也期盼了很久。
“要不！还是偷偷地去！”他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结果，“到时候在受罚。”
“眠生你平时那么胆小，怕姜嬷嬷跟老鼠遇到猫，为了出去连嬷嬷都得罪了，不怕被嬷嬷穿小鞋？”
眠生抖了抖身子，“不......怕。”
陈博裕笑着拍了眠生的脑门子，“去，赶紧收拾好出门了。”
江问渔愣住了，“我能去吗？”
“耶！”兴奋将眠生给淹没了，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蹦一跳的出去了，可到了门口见到姜嬷嬷的身影兴奋瞬间减半，走路不敢再一蹦一跳，连声音都稳重了不少，“公子，我出去收拾了。”
“去去去赶紧收拾收拾！用完早膳就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