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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眠生见事情瞒不住了,本来止住了的眼泪呜呜流得更厉害了,甚至连鼻涕都刮下来了,他蹲下来一把将江问渔的腿给抱住,“你可别告诉公子,我......”哭着哭着打了一声嗝,“你不说我就说。”

      “好,你说吧!”江问渔强忍着鼻涕与眼泪的混合物。

      眠生不放心又重复一句,“你一定不要说,说了我就完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一边哭一边说,“那日天太黑,我......”

      那日眠生去老夫人院子将五公子的东西送给老夫人就来,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天已经黑透,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只可惜太师府的很多景观长得特别像,他走着走着便偏离轨道,走错了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在不知名的小道上,他是没料到自己居然在太师府里迷路,不过也不怪他,太师府前身是一家富商的宅子,后来富商落魄急着躲债才将宅子卖了,整个太师府有大大小小二十几个院子,特别大。

      眠生之前在太师府住过一段时间,但没多久就被陈博裕带到了山庄,如今太师府变了很多,他更认不出了,他边走边看,走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博通院,跑到了一处不知名的院子,眠生终于打算去问一下,只是跑了一路除了刚开始见到零零散散的人,到了这条路后,就没见一个人,没办法他进入了这个不知名的院子里。

      院子里最中央的房子灯火通明,烛光照亮着四周的环境,眠生在主屋门口旁等了些时间都没见里面的下人出来,也没有见有什么声响,他斗胆鼓了鼓屋门,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声响,又等了一会他壮胆推门进去,屋内却空无一人,一排排牌坊立在那里,蜡烛滴滴点点地燃烧滴落,室内没有什么声响,只有眠生的脚步声。

      他将目光移到了屋里的最中央,那摆着一张张牌位,仔细一看都是陈姓带头,毫无疑问,这里没有人,有的只有亡灵。

      阴冷的风时不时吹进来,这样寒冷眠生预要离开,可往往事情总有个意外,不远处有人慢慢走了过来,他下意识往阴暗处躲,这也让他错过了出去的良机。

      “快点快点。”脚步声逐渐临近祠堂,“到了午夜,落了锁赶紧睡觉去。”

      听脚步声恐怕不只是一个人,没一会另一道声音也响起来了,“行,见鬼了今天,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咱们跑了这么多茅厕。”

      眠生意识到要落锁,那他这一夜都要被关在这里和牌位待在一起,本身就害怕鬼怪的他自然不愿意待着,可如果他现在出现会让人怀疑,两种念头让他不知怎么选择,最终下定决定要出去时,守祠堂的人早落了锁离得远远的了,还隐隐约约传来声响,“唉!这天气......怪冷的。”

      人都走远了,他被迫关在祠堂和满屋子的亡灵一起度过这一晚上,肚子也就在这个时候造访,眠生出来送东西时已经是傍晚,晚膳都没吃就出来了,他又生性爱吃,又吃得多,一餐比寻常人多上一倍的饭量,一顿不吃可能饿不死他,可饿一顿会让他失去大半快乐。

      他不耐饿,在整个人都饿的精神恍惚时,抬眼就望到了一堆水果。

      “问渔姐姐,我刚开始没吃的。”

      眠生这一句说的骄傲,毕竟在他自己看来饿着肚子忍耐着没吃食物算很厉害的事情,本来还打算一直熬到明日的,只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根本无法抵制美食的诱惑,在饿极之后整个人也迷迷糊糊地摸上了那些水果塞嘴里。

      眠生又开始新一轮哇哇大哭,“我不是有意吃你们的东西的,我实在是饿得不行才......”他十指合拢,双手紧闭,虔诚地朝着四周拜了去,“我不是故意的别找我......”

      江问渔有些哭笑不得,扶着脑门,“你拜他们不如想想怎么堵住我的嘴,让我不和公子说。”

      眠生这才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刚刚那批自爆好像有些亏了,接着又哇呜对着江问渔拜了拜,“问渔姐姐,我真不是有意不带你去偷吃的,你每天这么忙,而且您的形象那么高大上,我怎么让这种小事误了你的名声。”

      瞧瞧这小理由找的多顺口,还给她安上了高大的帽子,这勾起来了江问渔心中的恶性,她忍不住想逗逗眠生。

      江问渔揉了揉眠生的脑袋,“你错了,我喜欢吃,我不爱高大上的形象,丢了就丢了,你不带我我要告诉公子。”

      眠生这下慌了,他本来被鬼怪给吓到,脸色苍白,结果又被江问渔这么一恐吓,整张脸又赤红了起来,努力为自己辩解,他害怕公子知道这件事情严厉惩罚他,公子如今很在乎礼节,他这算是大忌,眼中有可能会被丢出府的。

      “问渔姐姐,你刚刚还答应我不告诉公子的!”

      “我没说!”

      眠生瞬间炸了,“问渔姐姐你说话不算话!”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停止激动,抽泣着认错,“我错了。”

      “错哪儿了?”

      “不该瞒着问渔姐姐偷吃......还不带着问渔姐姐。”

      “不错,有认错的精神。”

      江问渔自认为她比眠生成熟,她很平稳得安慰眠生,“这次算了,以后这种事情别傻傻的跟比诶人说,世上本就没有鬼,真亏心就有心鬼了。”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不要骗你问渔姐姐。”

      眠生还未应就被一道嗤笑声打断,很轻很轻,几乎是听不到的程度,眠生却听到了,他害怕得不行,他的脸色从红色变成了煞白煞白的,呜呜地乱叫,“问渔姐姐你听到了没有?笑声,呜呜呜我是不是完蛋了。”

      他小心翼翼地躲在江问渔身后,警惕看着四周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鬼影。

      江问渔这时候也疑心暗想,难不成世上真有鬼,还让她给碰上了?只是这到声音好熟悉,好像之前也有声响起来。

      两人都意识到了还有第三人,这第三人才从一处阴暗处走了出来,笑声绵绵不断隐隐有增强的趋势,看是陈博裕,江问渔松了一口气,但眠生还在一直嘶叫着,双眼紧闭,害怕极了。

      江问渔看不下去了,她伸手一巴掌拍在眠生的脑门子,“鬼嚎什么呢?”

      真是胆小,比姑娘胆子还要小。

      “啊啊啊!问渔姐姐,是不是来了?它是不是要抓我?”

      以江问渔的推断,眠生说的事情估计公子都听全了,眠生干了什么坏事,根本不用她来告状,这运气可真的太差了,不过她还是决定将眠生要面对什么告诉眠生自己,在让他决定要不要继续叫下去。

      “是公子。”

      眠生还在嘶叫,听到公子呆滞了一下,“啊?”疑惑声响时眼睛同时睁开,入眼的还真是公子,“哦~原来是公子啊。”

      江问渔见他放下心来,又补了一句,“公子应该听见你说的,因为公子从你吓着的时候就在。”她贴着眠生的耳边说。

      陈博裕站的位置被一丛丛灌木丛给遮掩了,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按照时间来,那么他们在叹息时候,那第三声是陈博裕的,这可以说明,那时候陈博裕在了,眠生那点事情不就都听到了。

      陈博裕上前两步一手拉开江问渔,让她与眠生隔开。

      “女孩子要注重男女授受不亲。”他逮着江问渔说道,“你怎么欺负眠生了,平日都没见过你欺负他?”

      江问渔这些时日沉稳了很多,虽然平时会调皮一下,可很少,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她和眠生关系很好,也没见得她这么一面,倒是挺有趣的。

      “阿裕我才十二岁,明年十三岁了,没事的。”然后她又回应接下来的那句话,“我没欺负眠生,只是实事求事。”

      在这个事情上,江问渔多少有些心虚的,以往她在陈博裕心中立得形象估计是温柔的小姑娘,可爱的小姑娘,如今恐怕是兴趣怪异的小姑娘,这形象一毁千里啊。

      “你过个几年要是有心上人,可不要怕我将你与眠生咬耳朵的事情告诉你心上人。”他语气温和,“嗯?”

      “阿裕你莫说,心上人不可能有的。”江问渔软趴趴地来了一句,“阿裕,你怎么能这么威胁我。”

      陈博裕看着小孩的脸色沉重,只觉得有趣。“瞧瞧我刚刚说你欺负眠生你还不承认,现在我用同一种方法放在你身上,你就说我威胁你。”

      他本想继续说点什么,但被眠生给打断了。

      “啊啊啊!公子?”眠生刚刚一直在忏悔中,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立刻抱大腿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我我......我错了,我不该......”

      他将刚刚的认错又重复了一遍,十分虔诚,陈博裕本来就没打算将他怎么样,只是看到了衣摆下那湿透的胶质与黏糊糊触感,好的,原本的想法转变了,现在是要考虑要不要将他怎么样。

      事实上别说陈博裕了,就连江问渔都觉得眠生有些尴尬,形式过于夸张,她上手拍打眠生的肩膀,顺手将眠生扒着陈博裕的手拉开,被拉开的眠生两眼泪汪汪看着陈博裕,期望他家公子能够说出让他开心的话。

      陈博裕忍着笑如他愿说出了,“算了,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在遇到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这么干,这次是我,也许下次找你的可能就是我的先祖了,但是你还是要抄家规,十遍。”

      家规无关太师府,而是陈博裕自己规定的。

      “知道了公子。”眠生哑了火。

      陈博裕笑着拍了两人的脑袋说出来自己的目的。

      “本来有个奖励给你们的。”陈博裕笑意洋洋,“可惜你们两个犯了错,唉!多不知道要不要给你们了。”

      两个小孩都眼巴巴地睁着眼睛看他,其中一个还发出了抗议,“我没犯错,错的是眠生,我可没干什么。”倔强地否认了。

      “哦?刚刚是谁欺负眠生?是谁还在怂恿一起偷吃?”

      江问渔急促地嗫了嗫自己的嘴,为自己找一个理由,“我没欺负眠生,是吧!眠生。”

      虽然证据确凿,但该要厚脸皮的时候就得厚着脸皮为自己辩解。

      “没错。”

      眠生想了一下,与其让奖励流失,还不如两个人合力将奖励夺到,再说了问渔姐姐是姑娘家,他是男子汉自然要让着姑娘家。

      江问渔见眠生应了他这句,好哥们一般拍了拍眠生庆祝他们的默契,“怂恿偷吃更没有了,我这么一个文静的姑娘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嗯。”

      两人配合默契,但到了陈博裕心中就不是这样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行为动作这么的......粗鲁,和男性肢体接触分亲密,实数不该,行为经常做,很容易养成习惯,这要是成了习惯,未来与人勾肩搭背被夫家看到,那可不得了,到时候是个大姑娘了,这行为便是越界,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自己女人与别的男人勾肩搭背。

      “问渔,以后别做这样的动作。”陈博裕做了一下刚刚江问渔做的动作告诫她。

      他对江问渔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总觉得遇到这个孩子是机缘,这个机缘也许是妹妹带来的,所以他将江问渔当成妹妹来对待,但是对方想要走一条别的路,他也只能将一些东西收回来,但是有些东西他必须要教她。

      至于那个妹妹,已经没了,四年前进入局后,那妹妹被人算计了没了,要是没落,没灭应该三岁半岁了,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姨娘在四年前流了,才六个月都没有发育好,他都没有看清楚妹妹就被其他人打着晦气的缘由丢了,可那是他的妹妹啊!

      近些时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到妹妹,可能是姨娘到了身边让他想起以前,也或许江问渔和之前预想的妹妹很像,导致他连这种事情都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了!”这一次江问渔也不倔,老老实实认错。

      不过在她印象中这不算是大事情,毕竟她从小与邻居家的小孩这么拍打,也没被人说。

      “明日我们府外出行。”陈博裕又附了一句,“今日早点睡。”

      这次江问渔跟着眠生一起嗷嗷叫了起来。

      “谢谢阿裕!阿裕最好了。”

      “谢谢公子。”

      这不就是他们正打瞌睡有人递上枕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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