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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无论是现实中运筹帷幄的叛逆者,还是理想内孑孓独行的变革者,若要找出一个全然不设防的时机,那注定是沉入梦境之海的片刻隙间。
      有如内心映射般,灰暗的、明艳的、尖锐的、柔软的、相似的、迥异的,拜斩魄刀“镜花水月”所赐,蓝染惣右介已经习惯在安眠时徜徉无数匪夷所思的场景,并始终用冷静而漠然的心绪注视着幻梦中上演的起承转合。
      刀似主人形,他不否认。美酒藏匿于砒/////霜之后,冰层下燃烧着烈烈火焰,笑容粉饰了致命刀尖,背叛与反转猝不及防。以真实包裹虚构,用悖论装点谬误,这些固定的小把戏曾一度是他梦里的常客。
      然而他很少……抑或说,从未有过这样的梦。
      裸露的层岩被冲破深渊的污秽掩覆。兽潮是漆黑的海洋,随着将士们的呼吸如潮汐一样无止境翻涌。每一次掀波都毫不留情地吞没一寸土地,每一次蛰伏都诡诞不经地积蓄着无匹的狠戾。
      但人类方的应对纹丝不乱。
      后方手执长枪的兵士护送民众们疏散逃离。在他们前方,咆哮声、怒骂声、吠叫声,来自不同背景、不同地域的人类将领披挂着散盔残甲,把激昂决绝的音域交织纠缠,硬是以区区数百人编筑出长虹般的血肉城墙。
      那其中有一个“人”,傩面覆脸,四手持兵器,周身萦绕着雷光,矗立于所有人之首。他仰天长啸,宛若将愤怒尽数倾吐,无畏地率领将士撕扯开魔兽的战线。
      连梦境似乎都格外钟情于他。
      视角跟随他怒吼、跟随他战斗、跟随他和名为伯阳的中年术士下地宫,开启封印,和自愿断后的千岩军们把全部深渊魔兽驱赶至地下。无光无风的黢黑地宫中,千岩将士无法忍受孤寂和伤痛,陆续死去,他也几度迷失自己,直至最后——
      四臂的夜叉感而有知。他在那一刻驱雷引光,无惧赴死。
      “我叫浮舍——意为,浮生一刹……万般皆舍。”

      人无法梦到与自身浑然无关的事物。尸魂界多有汲汲营营之辈,亲历战争的属实寥寥。蓝染惣右介虽然从大灵书回廊的诸多典籍中读到过战争的记载,可他的年纪还未能支持他真切地见证一场可称之为战争的战役。
      因此他清楚,这场浩荡悲壮的攻伐不可能出自他的记忆。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愿意牺牲自我保全余者的人。相反,他无比明白有那么一类人,心念纯善,满腔赤忱地对世间万象抱有过量的好感,以至于只需要丁点的恶意,便能将他们扯落万劫不复。东仙要如此,志波海燕亦是如此。
      偏偏梦中的,绝非拥有如此觉悟之人。他们在生命终结之前,思念着喟叹“回家”和“亲人”,恐惧着哭号“憎恨”与“不甘”,心志恍惚,丑态百出,甚至夜叉浮舍从头到尾浑浑噩噩、神貌癫狂,但——没有一个人临阵退缩,没有一个人解开地宫封印擅自脱险。
      那不是镜花水月能够展示给他的梦,逻辑太过生硬,虚假到惹人发笑。
      ……可这如果是真实的呢?
      梦为记忆的延续,现实的回响。高山崔巍嵯峨,千岩无声,亦会迤逦入梦吗?
      ——所以,到底是那日随手拾起的石块送了他这场长梦,还是他误入了岩层的百年遗梦当中?
      ……罢了,反正也丢不掉,他难得挫败地想。
      蓝染惣右介早已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全然无法摆脱解翠行捡到的那枚原石。
      祸不单行,他又在某次单独行动中发现镜花水月无法使用。
      说“无法使用”或许有失公允,镜花水月仅是“无法对璃月使用”,而已。
      只要站在璃月的土地上,元素力就会源源不断涌入他体内,取而代之的,则是再不能对璃月仙、人施展蒙蔽感官的完全催眠。
      向华月询问,得到少女理所当然的回复:“惣右介选择了层岩巨渊的那块原石,即是与璃月定下【契约】。璃月以力量回馈你,同时任何欺瞒行为都会被禁止,很公平不是吗?何况镜花水月这样的bug技能,被ban一点也不稀奇。”
      而疑似仙人的往生堂客卿钟离——据说每日皆在这璃月港内闲游赏玩,他却一次都未能追到对方的行踪。
      蓝染惣右介从最初的恼怒,转变成现在的心(放)平(任)气(自)和(流),其个中心路历程,不足为外人道也。

      正值夏季,天亮得有些早,得亏璃月背山面海,空气湿润,伏暑的燥热才没有全数没入房间内,给人留了丝凉爽。
      一番洗漱后,蓝染惣右介推开卧室门,映入眼帘的场景是华月在实木方桌上摆好刚从万民堂抢到的早点,直起身遥遥对他扬起个灿烂的笑,“早上好,惣右介。”
      他不自觉回一个笑,走向桌边的步履不停,“早,华月。”
      拉开椅子坐定,蓝染惣右介接过华月盛给他的蟹黄豆腐,开始用餐。
      “我们刚到璃月时在总务司预约的…同璃月七星…会面的日期…就是今天,呼~惣右介没有忘记吧?”少女揭开水晶虾的笼笹,不顾蒸腾的水汽,快手夹起一个就往嘴里塞,滚烫鲜香的虾馅把本该正经的话题切成松快的段落。
      男人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口豆腐,嗯,豆腐白嫩,浇上煸炒金黄的蟹黄和熬煮多时的高汤,足见厨师的精湛手艺。然后他才故作惊讶地抬眸瞥少女一眼,“我还以为按华月这几天躲我的架势,没有陪我一起去见七星的打算。”
      “……”见到帝君那日大言不惭调侃男人的是她,良心发现不想说谎只好逃避的还是她,华月忿忿地又用筷子戳了一个虾饺,干巴巴挤出字眼,“你就说要不要吧。”
      “华月能陪着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幸好蓝染惣右介深谙逗完兔子以后要顺毛撸的道理,果断见好就收。
      吃完早餐,稍作打理,来自蒙德的炼金术士二人组出发去往璃月的权力中心,玉京台。

      穿过绯云坡主道往北走,沿着不卜庐前的园林步道依山上行,和卖茶水的萍姥姥打个招呼,转头就能看到一栋数层高的古制建筑背倚天衡山,俯瞰整个港区。这便是【七星】议事的场所,月海亭。
      月海亭的秘书慧心检查了来者手中璃月七星的邀请函,再核对过总务司的预约时间,确认无误后,她微微欠身施礼,领着他们穿堂绕院,直到值守的千岩军昆吾团士兵从几步一岗变成不见人影,慧心的脚步终于停在一间会客厅的门口。她摆手示意两人进去,自己则侧身立到厅前待命。
      张弛有度,令行禁止,外严内松,一方面让他们感受到行事的高效,一方面也表达了对他们的信任,璃月七星果然不简单。
      蓝染惣右介噙着儒雅温容的笑,率先起手推开会客厅的大门。
      厅内人员不多。雪发盘髻的女性坐于上位,右边陪坐了一位英姿勃发的少女以及一名乍一看平平无奇的老者。
      注意到相携入内的来客,上首的女性盈盈浮笑,起身迎了上去,“两位便是远道而来的贵客罢,我是璃月七星之一的【天权】凝光,前几日实属公务繁忙,不曾想怠慢了贵客,凝光在此赔个不是。”
      “天权星客气。”青年语气波澜不惊,仿佛一点也不曾为面见璃月的实际掌权者而动容,“我是蓝染惣右介,她是华月。我们受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士阿贝多委托,应邀来璃月协助调查‘屑金’一事。”
      他身后,少女矮下身体,向凝光礼貌鞠躬,“凝光小姐,你好。”
      “早听悬金团的将士提起,二位皆是有真才实学的高人,璃月得二位助益,何其有幸。”凤眸流转间,仪态万千的女性展颜浅笑,伸手往左侧的雕花椅上一引,立刻就有月海亭的秘书为客人斟满茶水。
      凝光也一同坐回首座,先起了少女的话头,“还未曾谢过华月,璃月方士已依你的法子造出了检测深渊裂痕的仪器,此举可谓救万民于水火。义举当前,我自需替璃月向你作出答谢。”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我凝光但凡拿得出,绝无二话。”
      几句话,就把惠及璃月的条件嫁接到自己头上,以个人名义担保,保证了璃月不会落入受制于人的境地。
      相较之下,华月像是浑然没听懂凝光话中的深意,“我并没有做什么。你们会觉得深渊裂痕神出鬼没,观测有难度,只是没能搜集到足够多的数据,就算没有我,千岩军和璃月方士总有一日可以计算出它的出现规律。”
      少女说得轻巧,凝光却不敢擅自领情。或许他们能够测算、归纳出如此翔实的方案,可这一切建立在不计代价投入人力物力,牺牲一代乃至几代璃月人的基础上。她请天衡方士的魁首掌过眼,华月所用到的数据远超常人想象,不知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女娃是如何做到的。
      她又抬眸,不动声色地觑了眼一旁座椅上看似气质温厚的青年。
      即使她已经慎之又慎,青年还是留意到了这抹目光,全无异样地放下茶盏,回以雅致坦然的微笑。
      “华月,既然天权星已有安排,大大方方接受比较妥当。”
      这位与少女的风格大相径庭。言行滴水不漏,举止如沐春风,若不是她好歹算阅人无数,又有和至冬愚人众执行官“富人”、稻妻社奉行当家神里绫人打交道的经验,绝对会因小看他而折戟。
      “……此番倒是我唐突了,华月和蓝染先生挂心禁药,刚到璃月便登门拜访,想必还未仔细观览璃月风物,”凝光单手抱胸,另一只手支着下颚,思忖片刻,给双方垫了个台阶,“我的承诺一直有效,什么时候华月有了想法,尽可说与我听。”
      她语气郑重,表情却是柔软和煦的,望着女孩丝毫不显得傲慢,只让人觉得亲切和熨贴。
      华月认真点头回应:“好,我会的。”
      这厢主客熙熙融融,相谈甚欢,那边陪坐的飒爽少女几次轻咳,被七星之首言笑晏晏地无视了个彻底。
      见提醒无效,特意推掉上午的工作,只为尽早见到炼金术士们的少女在心底对凝光告声罪,手中动作加重,瓷碗应声磕在木质茶几上,溅出几滴上好的云来白毫。
      迎着两位炼金术士投来的疑惑视线,她没时间管背景里天权星若有似无的轻笑,利落直言,“我知道打扰到天权星待客,不过事急从权,每多浪费一分钟,‘屑金’就可能多泛滥一处,还望蓝染先生和华月谅解。”
      青年显得不太好意思,“调查‘屑金’本就是我们的职责,受宠若惊的该是我们才对。”
      “璃月七星虽司璃月权柄,但也不是人人都像天权凝光那样一句话偏要藏八百个心眼子,说的人和听的人全累得慌。”没好气地朝让出舞台,自顾自悠哉品茗的凝光方向哼了一声,她将目光调转到发言的人身上,“我名刻晴,为璃月七星之一的【玉衡】。实不相瞒,天叔已经把前天他和你在渌华池遇到的事告诉我和凝光了。”
      “蓝染先生,你是研究出屑金的具体成分了吗?”她眼也不错地盯着面前的青年,执意追根究底。
      蓝染惣右介不答反笑,眼神洞悉而静谧,落点是坐在玉衡星身旁的老者,“又见面了,老人家。听玉衡星的话,我应该以‘天叔’称呼你?天叔……七星有【天枢】,从星象来看,天枢掌‘生杀’,是为天之枢纽。”
      “能和七星中的两位同席……”他摊手,把结论以玩笑的口吻道出,“您该不会就是【天枢】星吧?”
      天叔怔了一瞬,随即爽朗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我就说他猜得到!嘿,凝光你还不信!”
      原本是不信的,见了真人,倒是由不得她不信。
      “天叔的阅历,自然远非我们小辈能比。”凝光吹一口茶上的浮末,真心实意应和。

      说起蓝染惣右介和天叔的初遇,各方面来看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蓝染惣右介推算到借债务处理人之手送往愚人众的信件会先行引来璃月地区执行官的试探,也做好了杀鸡儆猴的预案,不料天枢星领着千岩军辛苦摸排探访良久,同样追查到这里。
      两拨人目的不同,目标一致。正是这次行动,对愚人众生效的镜花水月在那个临江垂钓的璃月老人身上铩羽,直接把他暴露在千岩军的眼前。
      彼时,蓝染惣右介压下刹那反抗的本能,垂手任由一名女性千岩军士兵悄无声息用微微透明的湛蓝丝线绞上他的脖子,其余千岩军呈圆角之势包围了他和不远处被他打晕的数名愚人众。
      事态趋于稳定,女性千岩军隐晦地使个眼色,两名身着便服的将士上前,利索地从愚人众身上搜出几瓶屑金浓缩液。
      轮到蓝染惣右介时,千岩军摸索半天——找到了一张自制的“屑金”成分表。纸张明显经过反复涂抹修改,边角上用炼金术术语填满了书写者的自问自答。
      纸张自千岩军处传递到老人手中。老人瞄了一眼,沉沉叹息,收起空荡荡的钓竿,“夜兰,放开这位年轻人吧,他怕是也想和我们钓同一条鱼,年轻人到底比老头子有血性,艺高人胆大。只不过我们都光顾着小鱼,反而让大鱼得了机会溜走。”
      “我方兵众,不可以敌;使众自累,以杀其势,愚人众的眼睛不简单着呢。今日水浊风急,钓不着大鱼喽。”
      屑金的配方由夜兰亲自交还到蓝染惣右介手中,并和颜悦色地向他道歉,请千岩军士兵护送他离开渌华池。

      天叔回忆着前日的相见,感慨万千,“你是叫蓝染吧?单凭一个人就敢追查屑金,深入愚人众腹地,胆识过人呐,但我仍需点你一句,愚人众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组织,你这一步棋,急了。”
      “我也心存几分好奇,蓝染先生是怎么得知愚人众和屑金之间有关系的呢?”凝光的疑问接得恰到好处,很难不让人怀疑早有准备。
      蓝染惣右介声音从容地解释,“我在蒙德城的歌德大酒店见到过类似的东西。灵子体时期,我曾夜访愚人众的据点,在那里偶然瞄到过‘屑金’,颜色很漂亮,所以多有注意。”
      “至于玉衡星想知道的答案……我确实分析出了屑金的成分,然而很可惜,愚人众同样在不断改良屑金的配方,恐怕最近那批‘屑金’已经与七星送到西风骑士团的样品截然不同。我也是因此才希望从愚人众手中的原液入手调查。”
      青年的言谈条理分明,不徐不疾,驳回七星质疑的同时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接下来,他们又就屑金运输路线、愚人众动机、千岩军优势劣端等方面进行了一番意见互换。
      七星议事,按理旁人莫论跟上思路,单是厘清其中的重点都要花费半天,这位年轻的炼金术士却不然——思路清明,话不多,可字字切入要害。大局观之强和眼界之高,难得叫七星之首的凝光也暗自称奇。
      天叔的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华月托着腮旁听,用上好的茶水和茶点把自己撑到七八分饱后,几人的探讨方才接近尾声。
      在刻晴的极力请求下,蓝染惣右介勉为其难地答应从明天起到月海亭设立的实验室和璃月方士们一同研究屑金。
      他和华月告辞之前,天叔叫住了他们。
      “蓝染啊……你有没有兴趣捡个【天枢】星当当?”
      现场霎时为天叔和蔼中带着丝/////诱哄的话语而陷入静默。
      如果表情诧异的蓝染惣右介和华月算是真情流露,那么凝光和刻晴脸上不似作伪的错愕则证明,现任天枢星发出的邀请的确是临时起意。
      此时此刻,谁也猜不透这位在幕后替璃月操劳半生的老人的心思。
      还是雷厉风行的玉衡星率先反应过来。她略略沉吟,表达了赞同,“不无不可,蓝染先生各方面都是佼佼者,假如成为七星,必然可以理解七星走在时代最前沿,亲手开创新道路的人治理念。”
      “华月呢?你怎么想?”一向事无遗策,喜静观事态发展的凝光忽然把问题抛给后半程几乎隐身了的少女。
      或许是受到天叔发言的惊吓,少女迟了半拍才回神,“……我的意见?”
      “无论我是什么想法,这种问题只有当事人的回答才有效,不是吗?”她仰头,平静地对上蓝染惣右介的视线,“你做决定就好,惣右介。”
      “天枢星盛情相邀,我本该答应,不过——”青年收回对视的目光,重新转向璃月七星时,容貌分明没有变化——琥珀为底色,像是清透又厚重的上品玉珀,温润俊逸——仅仅气质有所改变,眉目间聚起尖锐的厉色,嗤笑着什么似的懒散语调,仿佛剑鞘再不能抑制利刃泄露的丝缕锋芒。
      “先不论天叔有没有独立任命下一任天枢星的权力,光是听闻我在蒙德的事而完全不曾惊讶,如此熟悉我的一举一动,七星大概早已把我调查得一清二楚。既然一开始就不存在信任,这份邀请的本质也不见得有多诚恳。”
      “况且,我没有再次与璃月订立【契约】的兴致。”
      华月:……所以惣右介你就只记着镜花水月无法使用的仇对吧?!

      蓝染惣右介和华月离开好一会儿之后。
      “他们回璃月港了,没有异常举动。”一道袅娜的身影悄然浮现于房间内,甫一现身就毫不客气地拉了把椅子坐下。
      “辛苦你了,夜兰。”天叔微微对她颔首,双眸顿在蓝染惣右介和华月曾坐过的位置。
      像是咂摸出点什么,他接着晃了晃脑袋,不自觉咧开个畅意的笑,“嘿,你说这年轻人,傲气!有点意思!”
      凝光苦笑,“天叔,您今儿个可真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没办法,这人啊,不服老不行。”
      “天叔您身子骨不硬朗,璃月港可就没人敢说身体硬朗了。”
      “我老了——你们听我说完,”天叔适时抬手,把几位姑娘还想劝慰的话堵回,“再过几年,只怕会成为天枢之位下的负累,就像刻晴说的那些……人的事,总归要人来做,总归要找正确的人来做。趁此机会多寻些年轻人试一试,也好看看他们能不能跟上凝光、刻晴还有夜兰你们的思路。”
      “怎么样,今天对这年轻人的印象?”
      刻晴的观点不变:“蓝染先生确实适合。”
      暗中观察的夜兰不欲在完全了解前发表意见:“我会继续调查。”
      回忆过一个上午青年和少女的言行,凝光淡然总结:“运筹帷幄,心有城府。”
      她脑中浮现起少女状似温顺懂事,实际岿然不动、坦荡自若的模样,“对共执一色棋手的要求,定然和尽在掌握的棋子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棋手的弱点……未必不能制强。”
      “多说无益,八字都挨不着一撇的事儿,我们且看且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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