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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   少年面不改色的坐在阁楼上,玩弄着手中的茶杯。
      “公子,你怎么在这啊。”一个小厮慌忙道,“老爷找了你很久啊。”
      “他?”少年停住了手里的杯子,不耐烦地说道,“他来找我干什么?不是都说了不认我了吗,还来找我干嘛。”
      “诶。”沈裕安示意着小厮凑近点,“杜明理的事你听说了吗?”
      “杜明理?”他一顿,“小的听说,好像是一位叫江倾夜的公子冲撞了他。”
      “是他啊。”沈裕安意味深长。
      “莫非公子你们认识?”小厮不解道。
      “那日你不也是见到了吗?”
      “那日…莫非…”他思考道,“是那日您在那边遇到的公子。”
      “不错,正是他。”沈裕安勾唇一笑,“我得好好会会此人。”
      可小厮却不解,又暗自庆幸道,“幸好公子您那次没说什么,不然…”
      沈裕安侧过头看向他,他有些无奈,“是小的多嘴了。”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端倪,他叫人备了些好酒好菜,又叫人给喝的醉醺醺后,便离开了。
      “哎,你这孩子。”沈侯爷见他又喝得醉醺醺回来,本来就想告诉沈裕安,以后离他那群狐朋狗友们远些,可见他回来后,又有些不忍心,摇了摇头,便甩袖离去。
      “公子啊,您这又是何苦呢。”叶柳不解的看向他,可沈裕安却什么也没说,叶柳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要是夫人在肯定也……”
      小厮连忙打断他的话,在一旁给他使眼色。沈裕安停住了,手中茶杯一顿。
      “母亲…她…”
      “公子!”小厮连忙打断他的思路。
      “够了。”
      小厮连同哪些人一起跪在地上,神色慌张,扣在地上。
      他眉头紧蹙,“你们退下吧。”
      “是。”他们连连退下。
      “下次你没不可再提那样的话了,那可是大忌!”小厮又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房中的少年依旧玩弄着手中的茶杯,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
      他有加快步伐,“赶紧走。”
      旁边的人一路低头,一路道了好几个是。
      “小点声。”小厮提醒道。
      “是。”

      *
      来到一处庭院里,小厮对那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新来的,那就要好好告诉你,既然进了这沈府,那便要安分守己,不要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恪守本分。那便是我们的沈府人了,你是要伺候好我们小少爷的人。那也应该明白什么,不要以为我们小少爷浪荡成性,但也要明白我们小少爷总归是侯爷最宠爱的孩子,要是——。”
      他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要是小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是问!”
      “小的,明白了。”那群人吓得都不敢出声。
      “行,都下去吧。”那小厮瘪别了瘪嘴。
      夜渐渐深了,肖莫依旧守在那里。
      一会黑衣人手持佩剑,跑了过来。
      “殿下今天好像不过来了。”肖莫若有所思,“莫非有人发现了踪迹,我们的行事暴露了。”
      莫?
      他看向他们,“你们今日可曾与人有过求往?”
      为首的那人答道,“不曾。”
      “莫非.”
      “不好,得尽快告诉殿下,可不能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
      可他又有疑虑,到底是谁呢?他扫向他们一圈,万一是有了奸细?
      可他又想想,这些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很快打消了这种疑虑。可又未必不是……毕竟谁的眼前又不是利益呢,像这个年代,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什么达官显贵,豪横地主,没钱就只能等死。这就是弱肉强食,不过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他又想到若是那群人得知江倾夜还没死呢,那恐怕又得在惨遭毒手啊。明明是手足,却又要互相残杀……
      嗯,不行还是要防患于未然的,如果是殿下他又会怎么办呢?是按兵不动,还是以退为进,还是杀入虎穴?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还是得小心提防的。
      肖寻武功底子本就异于常人,再加上他的敏捷,半柱香时刻都不到,他就已经来到了江倾夜的屋内,将此事汇报给了江倾夜,既然他都能知晓,那殿下未必不知道,更何况他本就对事情了如指掌,不管是什么都在通透不过了。
      “你呀,就是沉不住气。”江倾夜挑逗道,“是属下愚笨。”
      “敌不动,我不动,纵观奇变,按兵不动,我都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江倾夜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
      “是。”
      “今日特意来找我,就为这事?”江倾夜满脸不屑,“哎,是问你笨,你还真是笨。”。
      “是属下愚昧了。”江倾夜见肖寻一脸正经,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不好玩啊。”江倾夜绕着桌边走了一圈,手扣在圆桌壁上。
      屋外,有一个女人来了。肖寻见状便从窗边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大娘,敲了一下门,“我见你还没熄灯,想来正是在做先生布置的课业,天也晚了,我这有一点茶点。”
      大娘笑盈盈端着一盘茶点推门而入,“也别累坏了身子骨。”
      她把茶点放在桌上,又看了江倾夜一眼,想想便离开了,“那为娘也就离开了。”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叮嘱江倾夜道,“天凉了,别累坏了身子,放在桌上的糕点记得吃啊。”
      “嗯,知道了。”
      江倾夜觉得大娘的神情有些怪异,可又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对,神神叨叨的。
      “莫非,这茶点有问题。”
      呵,他一阵嗤笑。

      *
      天亮了,今日的书院与往日的有些不同,那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沈家小少爷-——沈裕安今日来书院了。
      他一个甩扇,就能勾得一种姑娘的魂;简单几句话就能羞得姑娘一种脸红的人,他今日竟然来书院了!
      “天呐,这就是那位是沈家小少爷啊!平日里都是听闻他的传闻,想不到今日一见,竟比传闻中还要迷人啊。”
      “这得迷倒多少姑娘啊!”
      “这沈小少爷,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呢。”一位姑娘痴痴地想。
      “就连这杨府的杨家大少爷也要逊色几分呢。”啧啧。

      杜明理见沈裕安从马车里下来,见势就要走上前,却被戴永渡拦了下来。戴永渡心想,今日这沈裕安来了以后,那个杜明理肯定又要在他面前卖惨了,不行这对自己不利。
      “杜兄,你这是要往哪走啊?”
      “让开!敢拦老子的道。”杜明理一脸不悦,“杜兄,你这又是干嘛。”那人看向戴永渡,“戴兄,杜兄想来也不是有意为之的。”
      那人可真是所谓的墙头草,是啊,现在这世道,谁有权有势,就依附谁,所以现在那些仗着家里,就为非作歹也没人管管,更何况大魏这时候,小皇帝就是个傀儡,任人摆布,外企宦官交替职权,都扶持自己人,富有的越来越富有,贫穷的越来越贫穷。
      况且那些贪婪的人,都希望自己能高人一等,飞黄腾达,升大官,发大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出卖自己最亲的人,可最后成功的又有几个呢?不过就是斗的你死我活,最后来个鱼死网破么,或者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呵。
      而且为了达到自己的手段,在街上死几个人都是很正常的事,百姓们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自己的安危,可这也抵挡不了他们发自内心的善良。

      比起那些脑子里全是自己的利益,偏护权贵的人好的不要太多了,当然有人喜欢当墙头草,不管事情的事与愿违,只要谁有权,有势,那么这个人就是对的他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们只要无条件支持他,“信任”他就好了。
      而显然,李元贵就是这种人都不考虑事情的原因,上来就一口咬定戴永渡,明明在戴永渡是他的好兄弟,现在他却要让一个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人,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人给一个他并不熟识,只知道他在这梁州城的,权势也是数一数二的人赔礼道歉,这也未免太过荒缪。
      “李兄,你…”戴永渡不敢自信地看向眼前这人,想都不敢想,这还是他的好兄弟吗?
      那个曾经与他一同饮酒作诗,陪他一起爬上房顶看满天花火的那个邻家兄长——李元贵,吗?他楞住了。
      可人家却一本正经地给曾经欺辱过他的人赔礼道歉。
      “杜兄,对不住啊,是戴兄刚才无礼了,还请你莫要见惯,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了。”戴永渡不敢相信地扯了扯,李元贵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这样,一人作事一人当,我才不会当个缩头乌龟。当然他也见不惯,这样的李元贵。
      可李元贵立马把它挡在身后,“别胡闹。”又满脸真诚的看向杜明理。
      “罢了,罢了。”杜明理不想与他们多费口舌,也不想看到这一出兄弟情长。
      不耐烦地看了看他们。
      当他朝沈裕安那边看过去时,却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心里掠过一丝不悦,本想好好得讨好讨好这位沈公子的,却被你们这两个人给搅和了,若是现在我与你们出手,若是被阿玉姑娘看见了,还真是有损我的颜面,老子日后再收拾你们。

      倒是那个姓江的,今天好像没来,莫不是被老子吓怕了不敢来了吧,哈哈哈。
      你也不过如此,胆小如鼠!谈起阿玉姑娘,今日怎么也没在书院碰见她,莫不是,她已经进去了?还是身体不好?我还是先进去看看吧,他一转身,便瞧见了阿玉姑娘的背影,赶紧拍了拍脑门,我这是想啥呢,阿玉姑娘,如今不是在这儿吗?
      “阿玉姑娘,等等我!”他急忙跑去追,却见阿玉姑娘,越走越快,越走越急,见她进了一处老巷子里,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他好像又一想,阿玉姑娘好像是出生普通,莫不是要引我去她家里做客?
      他又没多想。
      “阿玉姑娘,我来了。”他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见阿玉姑娘来到了一处死胡同,又见四周无人,他朝阿玉姑娘身上飞扑过去。
      “阿玉啊~你从了我吧。”他猛地一扑,鱼却发现自己扑了空,又朝阿玉姑娘所在的地方扑去,他伸了伸舌头,“阿玉啊。”
      他以为阿玉又要逃走,可是她越逃,就越能激起他的欲望——他想要阿玉的**,*了她,想要「」她。
      可他却没料到阿玉没有躲开,而是面向他,他以为阿玉答应他了,满心欢喜地扑向她都想清楚,日后要怎么阿玉行鱼水之欢了。
      可他却没有料到,阿玉的衣袖里藏了一把匕首,她想要杀了他,她想要杀了自己。
      阿玉想要杀了自己!!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冰冷的匕首就已经刺入他的胸膛,他摸着自己的胸膛,手上沾满了鲜血,无比恐惧着,他虚弱的倒在地上。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会杀了自己,他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他凶恶的瞪着她,抬起已经虚弱无力的手。
      颤抖着指向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她笑着看下他,冰冷的说道,“都是快死的人了,还费什么话呢,只要别人不说,就不会有人发现的。”她凑近一步,“况且——”啊哈,哈哈。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蹲下身子,再给杜明理捅了几刀。
      她笑着对他说:“这一刀,是替我兄长报的。”
      “这一刀,是替我阿姐报的。”
      “这一刀,是替那些冤死的亡魂报的。”
      “那这一刀,就代表了我自己。”
      “你!你不得好死!”
      “呵,我不得好死?”
      “呵,我不得好死?”她重复了一遍。“真是可笑至极。”
      “那也应该是你们才对!”
      她旋转了刀柄,“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们会为你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她站直了身子,“放心,看在你一个人上黄泉,太孤独了些。在不久之后,你就能和他们团聚了。不用谢我,这也是我应该的。不然怎么报答你们呢。”
      “你们明明都知道,我爹不是!我爹是被诬陷的!他明明同你们那么要好,可你们没有一个是为他脱罪的!都只会在那里说风凉话,呵,‘节哀顺变’,‘这,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
      她有些哽咽,“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
      “主子…”冬墙有些看不过去了。
      阿玉看向这位现身的东墙,冷笑道,“冬墙,你太冲动了。”
      “可是,主子…”当初老爷劝你放下仇恨,放下过去。
      冬墙本来想反驳,对上主子那双眸,这些话又说不出口了。
      “是,奴婢知错了。”

      阿玉姑娘本是叶家嫡女,当时府上也是富可敌国的一大权贵,家里人都很善良,正直,对待下人们也不苛刻,可这正也应如此,才会被小人?钻了空子,那人便是杜家,他拉拢了几大家族一起对付叶家,里面也包括了她父亲的同僚与交好的世家,可他们却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而背叛他!
      也正因叶家受百姓们的爱戴,杜家就给叶家戴了一个贪墨的帽子,再加上那群人的煽风点火,可明明那群人都知道,家父洁身自好,公正廉明,又怎会那样。
      可他们偏偏就是做了,明明那些贪墨的人是他们,他们什么都知道,可他们什么都不管,明明当他们有困难的时候家父都是第一个去帮忙的人,那些人都是不懂感恩,家父也不需要他们的感恩,可他们偏偏就只会恩将仇报,眼里就只有他们自己的利益,利益高于一切,自私自利,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为民除害,就他们也配。
      家父也阿娘相继离世……
      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即便受着伤,也要替我挡下那一刀,与那群人同归于尽,倒在血泊中也不忘让我逃。
      我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个夜晚,奶娘带着我大哥,二姐逃命时,那些追兵追过来的情景,也忘不了奶娘对我们说只能带走一个人时的悲痛,那就意味着三个人中只会有一人幸存,而大哥与二姐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我。
      我当时想,如果让我死在那场乱战中该有多好,一了百了,这样也不用再背负着那么多条命,而活在这个世上。

      而我也不在时刻提醒着自己,你还不能死!你怎么就能死了,大仇未报,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也是用全家的命换来的。你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死去呢?你对得起他们吗?对得起父亲,母亲,对得起为了你而死去的大哥,二姐吗?
      如果你就这样轻易死去了,对得起他们那班保护你吗?
      不,你对不起,你愧对于他们!可…要狠也要恨那群人!!!
      如果没有他们的诬陷,恐怕现在我们也像往常一样。
      母亲,你看着我们兄妹三人,快乐的玩耍着。
      看我玩的衣服上都是泥土,会摸摸我的鼻尖,对我说,“你呀,又玩这么脏。你看看你的大哥,还有二姐,他们会像你一样,把自己弄得满身泥土吗?”引的一家人哈哈大笑。
      *
      母亲,你看梅花又开了。
      二姐,一起赏月吗?
      大哥,今年花灯节,你还要再带着我偷偷溜出去玩,不准告诉阿爹和阿娘,还有阿姊也要保密。
      爹爹,我新画的画,怎么样?
      ……
      爹,娘,女儿好想你们啊。
      大哥,二姐…

      “咳,主子…你也辛苦了。”阿玉早已泪流满面,可她又不想让别人觉得这副脆弱的模样,即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一样。
      她急忙用袖子擦擦,吸了好几口气,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对冬墙说,“你收拾好这里。”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让他们也都来体会体会,这是什么滋味!
      “是,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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