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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Chapter 1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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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索伦微微挣扎了下。
你爱我？
好像某种带着巨大能量的东西撞击着他那颗又冷又丑恶的心灵。那朵种在心灵田园的小白花，似乎得到了温润雨露的浇灌。然后，胸口蓦然发热起来，以至于他都没怎么在意瑟兰迪尔压着他动作。
“兰兰，我……我也爱你……”
然而紧接着警铃大作，索伦几乎在一瞬间被夺去了意识。
也许他在色字这把刀上永远学不会教训了。第二天，他懒洋洋横在床上，回忆着昨晚的细节，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又是保护层切断了他的知觉。
如果可以，他很想和主人格谈谈。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索伦和其他埃努的副人格不同，他是米尔寇创造出来的，与主人格之间的互相共识与融合本来就不是很好。主人格多次屏蔽他与瑟兰迪尔“交合”时的感官，甚至记忆，让他忍不住怀疑“迈荣”那家伙是不是居心叵测，有什么私心？
当然，他很不喜欢让瑟兰迪尔占便宜，但又不想放过和亲亲大美人欢爱的机会。左右权衡之下，才做出无奈妥协。结果，那份享受还被主人格吞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主人格是他最后的王牌，一块能堵住瑟兰迪尔怀疑的金刚挡箭牌。
现在看来，或许并不是这样。
“又在盘算什么馊主意，一脸阴沉沉不怀好意的样子。”屋门推开，随着一缕淡淡薄光投射进来，身材高挑的精灵手提一把斧子，抱着一捆柴火走进来。脸还是那张脸，却仿佛有什么截然不同了。精灵嘴边挂着轻松而戏谑的笑容：“是不是昨晚我太狠了，让你正在琢磨怎么报复我？”
索伦久久盯着进来的这位亲亲大美人，下巴差点儿掉地上。
瑟兰迪尔衣着打扮向来贵气，即便不是华丽得过分，也是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而此时的精灵亲王却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衣料着色灰蒙蒙的，质地似乎也粗制滥造。他那身华贵漂亮的精灵衣裳不知被丢去哪儿了，眼下这身灰旧粗糙的布衣，让他整个人好像顿失光彩，素淡了不少。
不过脸上神情，索伦却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你……你怎么，换了这身……”
瑟兰迪尔仿佛满不以为然，把柴火一股脑儿丢在屋角，一手叉腰，对索伦浅浅一笑：“不好看吗？我早上捡了几块完整的料子做的。小丫头说附近有个小城镇，有卖些精灵用剩下来贱卖给长耳族商人的旧料子，等有空我去淘一淘。”他看了看索伦，笑容加深了些许，“慢点也给你做身新衣裳？”
索伦猛眨眼睛，耳朵不由自主地轻轻动了动。
压着小小的开心，心想：奇怪……奇怪啊！这是瑟兰迪尔吗？他不是被人偷换了灵魂吧？？
长耳大夫终于想起了他还有个家在这里，总算从外面浪回来了。一见到有个精灵正攀在他家屋顶上叮叮咣咣又砸又敲，他吓得魂飞魄散，差点要撒腿逃跑。
瑟兰迪尔从屋檐上跳下来，截住他，礼貌微笑道：“我不是要拆你家房子，我在修屋顶。昨天晚上下雨有点漏水，我家……那位身子骨弱，一着凉就感冒了，所以我想把门窗和屋顶都修一层防风罩……”
莫里大夫抱头跪在地上直哆嗦：“放过我！放过我！我不想和精灵打交道，但是我欠了梅格洛尔阁下人情。我没有伤害过他，他的腿我试过很多办法都治不好。他还说他掉了个孩子，那跟我也没关系啊！放过我……”
瑟兰迪尔二话不说，递上几件先前从身上脱下来的宝石首饰：“只要你保证不会把我们的行踪泄露出去，我不会为难你。这些就当是我的住宿费。”
长耳族人常年与精灵共居，往来密切，某些喜好也受到了精灵影响。莫里大夫望着满眼璀璨闪亮的饰品——要知道，瑟兰迪尔拿出来的宝石或者饰物，必定是全精灵族中最精美的——他实在是难以抗拒，双手接过这堆从天而降的恩赐，声音都蓦然变了调：“好的，我慷慨的大人，您爱住多久就住多久，需要什么请尽管跟我说！”
索伦在窗边看着这一切，越发觉得诡异。
莫里大夫很识趣地搬去了旁边一间储物室住，把夜晚的良辰美景和小屋留给了他们。
索伦越来越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了。
瑟兰迪尔不知从哪搞来一只大木桶，搬到屋子中央，灌满热水，撒上新鲜采摘来的花瓣草叶，又放了点香料。索伦诚惶诚恐地看着，总觉得瑟兰迪尔是要煮了他。
果然准备完一切，瑟兰迪尔过来伸手要解他衣服。
“喂喂喂，等等等，你要干什么？”
“跟你一起洗澡……”
索伦眨了眨眼，机智地回避：“我的腿不能碰水！”
“我不会让你的腿碰到水，但你不能一直不洗澡。”瑟兰迪尔帮他脱下衣服，自己也三下五除二地扒了衣服，抱着他，踩进水中。
瑟兰迪尔很聪明地在木桶上架了个布架，让索伦靠在布架上，如此既能泡到水，又能把腿搁在桶外，不至于让伤口碰水。
热水轻轻淌过皮肤，刺激着久未舒展的毛孔，索伦顿时舒服得□□，连抗议的那股劲都提不起来了，只发出一声声柔软的呻-吟：“嗯……兰，兰兰……你按摩得别那么用力，我……哈……”
瑟兰迪尔嘴角始终沾着一点又性感又温柔的笑，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心情放松过了，一边给索伦满身涂上泡沫，一边道：“上次在血石妖王国大婚之夜，我就想帮你按摩，想你一定会喜欢。”
血石妖王国？
瑟兰迪尔不知道那个瑰丽的地底王国已经变为一片死寂废墟。索伦微微眯了眯眼。
“兰兰，你怎么了？”
这或许是索伦对瑟兰迪尔问出的最温柔的一次语气。
瑟兰迪尔敏感地感觉到那份不同，湿漉漉的目光凝视着索伦：“我想……就这样跟你一直下去……”
他仿佛才说了一半，随后就沉默在一片暧昧的静谧中。
泡得浑身舒爽透了，瑟兰迪尔抱着索伦上床，熄了灯。夜色里响起销魂蚀骨的喘息。仿佛他们在这片山林里终于找到了一份避世的安逸，终成眷属的情侣将日以继夜过着平淡却毫无纷扰的缠绵时光。世界在他们的时光里缩小，只剩下静谧，和彼此的呼吸。
次日，瑟兰迪尔便随着莫里大夫一起打猎、看诊去了。也许这就是梅格洛尔想要的结果。
他渐渐地融入了长耳族人的生活，起早贪黑，辛勤劳作，耕种田地，照料菜园。有时候和隔壁的小丫头他们一家出门去集市贩卖蔬果、手工制品赚点小钱，有时候又见他帮着搬运石头搭建房子，劈柴伐木，给其他几户设计新居，做些精美的家具。有时候下鱼塘去喂鱼，有时候爬屋顶帮人修屋子。因为他身体强壮轻盈，体力好，长耳族人开始习惯将粗活重活危险的活都交给他做。他还跟着莫里大夫学习外族医术，到处出诊看病。做了件新斗篷，略微遮掩住精灵的特征，把尖耳朵也用茸毛耳罩藏了起来，并频繁使用长耳族人的语言，还学会了说他们三俗的笑话。贵族的习气，渐渐都摒弃了。
索伦日日看着他朝起夕归，越来越像个乡野农夫……
接下来的时日，他们的话题中也只有那些琐碎、乏善可陈的事物。
“小丫头的弟弟出生了，是个小胖娃。”
“怎么，没有难产吗？”
“我给接生的，他们还让我帮忙起个名字。”
“那娃丑的，起什么名字都挽救不了他的一生。”
“所以我给他起名叫旺财。”
“……”索伦没心没肺道：“好名字，咱们以后的孩子，也一定让你来起名。”
“你想要女儿，还是儿子？”
“我喜欢女儿，但我想给你生个儿子，和你一样的。精灵有世袭头衔的制度。不过还能不能有，是个问题。”
瑟兰迪尔赶紧在孩子这个话题上打住。
“莫里大夫说，南边山上有些稀奇的草药，能减缓你晚上腿疼，明天我去瞧瞧，可能会晚点回来。”
“可我听丫头说，那山上从黄昏以后就有野兽出没，你别逗留到太阳落山。”
“有野兽出没才好，说不定晚上能加菜。”
“……注、注意安全。”
“我跟你提过么，以前还小的时候，我一个人曾降伏过五只冰原雪狼。那个头，比你手下的巨狼还大。后来，那一带雪狼见了我就跑。”
“我知道你战斗力了得，我是在替那些野兽担心。它们本来活得好好的，你却要拿它们当晚餐。”
瑟兰迪尔故意轻轻一笑：“你指我哪方面的战斗力？”
“咳咳！这个……这个罗宋汤有点太甜了。”
“要试试牛肉吗？我换了新的做法。”
“我不吃胡椒。”
“没放胡椒，知道你不喜欢。”
“其实我还是喜欢蔬菜水果，清淡点的东西。”
“搞不懂你为什么会是个素食主义者。”
“因为以前没人给我做饭，要么不吃，要么就吃点野果野草。生肉我不喜欢，血淋淋的内脏肠子，看了就倒胃口。”
“你是嫌手撕生肉，吃相太难看吧？”
“并不是，我长得好看，做什么都不会难看的。”索伦一本正经地自夸了一把。
“你是不是胖一点了？吃得比原来多了。”瑟兰迪尔一边把烤好的牛肉夹到索伦餐盘中，一边说。
索伦强力狡辩：“我没胖，哪里都没有胖。”
“可我觉得晚上摸着，有点肉了，特别是腰上。”
索伦深吸一口气，大肆斥责：“为什么要用‘胖’这个字眼呢？就不能是丰满吗？健壮吗？或者强壮？有那么多词语可以选择，你为什么偏要用‘胖’这个字？”
瑟兰迪尔不禁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前阵子被折磨得太瘦了，能长点肉是好事，说明我把你养得好。”
索伦怒道：“等等，兰兰，我们必须就主次问题有个明确的定论。我得给你做做规矩。你喊我老公，就意味着我是一家之主，别借着我半身不遂只能让着你，你就尾巴越翘越高了。我前两天偷偷看了小丫头给你的那本小黄书，瞧你前几天在院子里晒太阳捧着那书看得那么欢乐。就那本书里难登大雅之堂的瞎扯谈定义，我也是它说的那种攻，总攻！帝王攻！鬼畜攻！霸道酷炫总裁攻！”
“你攻你攻。”瑟兰迪尔边笑边承让说，“你全中土第一大攻，霸气侧漏，我甘愿臣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索伦只是偷瞄了几眼，并没有把那本小黄书看完。他当时随手翻了翻，简直被大美人的新品位惊出一身冷汗，小心脏差点碎裂。
诗词雅乐呢？唯美风情呢？大美人那高雅的格调呢？？什么时候起，竟然爱看这种小黄书了？？？
瑟兰迪尔从前看多了咬文爵字的诗集文典，最近想换换清淡口味，也让自己沾染点民俗。某天见小丫头捧着本小书看得翻来覆去神魂颠倒，又听她形容得绘声绘色，就借过来看看，哪知就看上瘾了，午后晒太阳时捧上一本消遣，还能丰富技巧增长知识，待晚上实践。
据说长耳族中非常流行此种小说，精华本常常卖到脱销，索伦是完全看不上眼的。为此，他特地去找小丫头谈了谈人生信仰，以防她把兰兰的品位越带越歪。晚上甚至愁得睡不着。
——因为瑟兰迪尔变着法子要在他身上玩花样。
“兰兰，我作为你男人，必须郑重其事地跟你谈一谈。”
“谈什么？”
“……别看那种书了，看多了……伤身。”
瑟兰迪尔趴到他耳朵边，轻轻将气吹到他耳廓里，声音低沉，问：“那你说，你还要不要？”
索伦从来难以对瑟兰迪尔说不要，他家兰兰学习能力太好，现学现卖的能力更好，隐约记得这话好像是书中某段台词，他愁得慌。只想两眼一闭，呜呼哀嚎，污秽思想传播扩散之厉害，扫黄禁淫很重要啊！
瑟兰迪尔没有告诉过索伦，他以为的书中那个“帝王攻”、“鬼畜攻”，最后在结尾被反扑了。
日子本来也许就这样过下去了，直到那天，有个人忽然来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