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生活是queen 还是bitch（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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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约姐妹们吃饭。由于上个星期我当了吴宇森的徒弟，放了大家鸽子，用姚茉的话来说，尽管不是出于主观故意，但是善后态度极其不好，采取逃避的方法对付一心担忧自己的众多好姐妹，不请客的话简直罪不可赦。亦微不用说，有别人请客这种好事她向来都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可悲的是冯小涵才认识她们多久啊，已经迅速叛逃，坚定地站在姚茉同学一边：“当然是你的错啊！当然是你请客啊！”
我仿佛看到女王陛下的幕后，两个左右护法冉冉升起，我无限膜拜地orz……
于是由我作东，在一家著名的水煮鱼餐馆吃饭。
亦微和冯小涵已经落座，唯独不见姚茉。
我没好气地说：“当初催也是她催得最凶，结果本人又来得最迟！”
然后，我们三人猛然一僵。
姚茉穿着亮泽缎面的墨绿色单肩上衣、烟灰色小脚裤和一双水晶跟的高到不可思议的鞋，从门外大步走进来，气场超强，仿佛一股劲风运于全身，丹田之气在大周天小周天猛烈运转！但是这并不是最惊人的，最惊人的是，她她她，她旁边跟着一个男人！我是说，新人！我们没见过！而且看上去还不错！
亦微眼睛一亮，八卦精神熊熊燃烧：“这个男人是她男朋友？没见过哎！看上去好像不错，是做什么的呀？莫非，什么时候的事？”
我看着那个男人猛摇头：“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过。”
“啊……那看来是新货！”冯小涵的眼睛也亮了……
姚茉已经跟那个男的来到我们桌前，风情万种地向我们打招呼：“Hello！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王聪。”
王聪礼貌而略带腼腆地跟我们每个人问好。我们都对这个斯文的男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亦微笑眯眯地问道。
“呃，在一家摩托车公司搞技术。”王聪回答。摩托车行业的男人不是都江湖习气很重吗？从他身上倒没看出来。
我赶紧道：“正好我在考虑买车，可以跟你咨询一下相关的资料吧？”
姚茉没好气地道：“可以呀，你找他买都可以！喂，各位，今天我们是来吃饭的，不要搞得好像现在在加班好不好？！”
最近姚茉经常被老板逮住加班，好多天都如此，所以脾气变得益发地坏，尤其是会让她联想到上班的任何事物都会让她抓狂。
雪白的鱼肉被削成薄片，混合着豆瓣、姜、蒜、葱、花椒、红辣椒的鲜香汤料，热气腾腾地装在一个盆里端上来了。
诱人的香味惹得人口水狂涌，只见筷子战队迅速登□□面出击。
只是这么好吃的菜，依然不能让姚茉停止她对老板的抱怨：“……那个巴基斯坦老板怪癖超多，每天早上一上班起码要放半个小时的家乡音乐，完全像电视里埃及吹蛇人的那种古怪音乐，放也就算了，声音开得爆响，我每天听得头都疼了！然后带我出去参加商务会谈，自己口味奇怪也就算了，还顿顿饭给我洗脑，说他们□□的食物是最神圣，最洁净的，要我也学习他吃那些手抓咖喱饭什么的，恶心死了，不知道雇员有宗教自由啊？？？”
我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鱼肉，一边小心翼翼地提示姚茉：“那个，姚同学，好像你已经从那个中东企业跳槽很久了……”岂止很久，她离开巴基斯坦老板后都已经又跳了两三次槽了，没想到对那个老板的怨念还是这么深。
姚茉白了我一眼：“我知道~~~~~~我这不是在作比较么……”
冯小涵托着腮道：“那也就是说现在这个老板虽然喜欢叫你加班，但是还算比较好？”
“才不是！我想说的是，现在的老板更让我郁闷！哎，要说这个苏格兰男人倒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我开始还以为他会发扬英国绅士的风度，对女下属加倍体贴呢。”姚茉无限怅惘地说。
亦微一边施展无敌筷子大法一边问：“那实际上呢？”
姚茉恨恨地道：“实际上简直是英国吸血鬼的后裔，每天恨不得使唤我24小时，榨干我最后一滴血，而且交代工作从来不说清楚，什么乱七八糟的大事小事都是一两句话，说完就不管了，从来不理会你做不做得到……”
我面无表情地道：“总比我每天早上被迫读报，每周被迫写心得体会的好吧……”
劲爆的摇滚音乐突然响起，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姚茉的脸色在看到来电号码后变得铁青：“妈的，不是这么邪吧……”然后无可奈何地接起电话：“Hello Gordon? ……What? Golf? But……hello? Hello? ”姚茉把手机掼在桌上，焦躁地骂道：“靠！”然后不抱希望地环视左右：“你们谁知道什么地方可以预订高尔夫球包场？佰富江景行不行？上邦呢？”我、小涵非常整齐地摇头。王聪为难道：“你们应该知道摩托车这一行几乎都是本地的土老财，老板只喜欢去茶楼斗地主，我来几年了还不知道高尔夫球场的门往哪里开呢。”姚茉无奈看向亦微。身在文化公司的亦微是惟一有可能知道这个情况的了。
亦微问：“我倒是陪老板去过两次啦，但没有订过包场，不知道要提前多久订？你老板什么时候要？”
姚茉阴沉着脸道：“明天早上9点。”
我惊呆了：“可是……现在已经是今天晚上了……”
“所以我才烦躁啊！哎呀你们先吃，我……出去打电话！”说完一边势如疾风指如闪电地按动着手机，一边向门外冲去。
小涵不解道：“请问在这里打电话跟在外面打有什么区别么？”
我在桌下轻轻拉了她一下，亦微也转头看了她一眼。因为我和亦微都已经意识到姚茉是给她以前的一个冤大头打电话，那是个台湾人，对姚茉一直不死心，上个月听说在重庆开了一家高尔夫练习场。姚茉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找他救场了。尽管姚茉现在跟他联系不多，但毕竟曾经交往过，或者说曾经假装交往过，在电话里说话的口气、用语都会不同，敏感的人一听就能听出来，当然不好当着王聪的面打。
小涵虽然不知道这一节，但她心知有异，马上住口，伸筷子猛夹菜。
我若无其事地跟王聪聊着，偷眼看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温文和蔼，微笑着没有变化，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姚茉一阵风似的终于又进来了，满脸得意：“搞定啦！死英国佬，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难倒了吗？ No way! 哎呀，你们这几个烂人，吃得这么快，都不给我留点啊！”马上也伸出筷子抢起来。
王聪还是那样淡淡的温和地笑着，仿佛刚刚并没有发生这样一个小插曲。但后半顿饭他的话明显很少。我的心里隐隐有点不祥的预感。
有的时候，爱情就跟推理小说一样，一开始你觉得结局发生得莫名其妙，但回头看去，一切早有预兆，早有铺垫，早有暗线。一切结果都是有原因的。
回家之后，我给姚茉打电话，批评她不该那么明显地表现出要出门打电话，姚茉不以为然：“我又没有说跟谁打，店堂里太吵了，出去打又怎样？”
“王聪可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看得出来他是个很细心很敏感的男人，你今天打电话回来后，他都不怎么说话。说明他表面上没什么，但心里一定是有想法了。”
“不会吧，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让王聪想太多了。既然有新的交往对象就不要跟以前的人太牵扯不清了。”
姚茉瞬间怒了：“我跟谁牵扯不清了？？？当时老板催那么急，我不是没办法了，找他江湖救急吗？我平时跟他都很少联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王聪知道吗？毕竟你们刚刚开始交往，他又不是很了解你，容易东想西想，这样并不好。”
姚茉不爽地道：“好了，就这样。”切断电话。
我笑笑。姚茉就是这么个脾气，高兴不高兴表现得非常明确，但是她的感情生活始终是优柔的，犹豫的，糊涂的，藕断丝连的。每次受了情伤，或者分了手，为了弥补心里那种空虚的感觉，总是迫不及待马上投入一份新感情。但是旧感情的羁绊没有完全斩除，新感情又怎么能平稳顺利的行进？
爱上一个人也许不难，难的是爱下去。
桌上手机一直在响。看到“林东”两个字，我竟然疲倦得不想去接。
手机终于不响了，过了一会儿，短信铃声又起。
我拿起来一看，林东同学在短信上说：“周末有空吗？”
我想也不想就回道：“没有。”
林东又回复：“我觉得最近见你一面真的好难。”
我：“我真的很多事情。”
林东：“是真的很多事情还是你有其他男朋友？”
我叹了口气：“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
林东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
我一瞬间突然真的希望我确实有另一个男朋友，至少不会为了要维持目前仅有的一段感情而把自己闷死掉。我已经不想说下去，慢慢地挂上电话。
妈妈拿着一个袋子走进来，说是天气开始热了，所以把我冬天的厚外套都干洗了，让我收好。
我一眼看到那件雪白的皮草外套，心里很是感慨。去年我们刚刚在一起度过圣诞节，节日商场打折两人就跑去逛，我看到这件皮草打七折，觉得很划算，便去试穿，试穿完换回原来的衣服，走出更衣室便不见了林东。销售小姐笑着说：“你男朋友已经去付款了。”我吃了一惊，尽管打七折，但是售价仍然接近2000元，这几乎是林东一个月的工资。那时候，不是不感动的。一个经济并不宽裕的男人，肯为了你的一点美丽浪掷千金，至少展现了他对你的感情。钱并不能衡量感情，衡量感情的是用不用心。很多男人说女人如何如何爱钱和势利，其实大多数女人看重的是钱和礼物背后那一点心意的付出而已。
但是这件外套自从被我拎回家，就长眠在衣橱里，从来没有动过要穿它的念头。因为我并不喜欢这件外套的款式，只是林东觉得我穿起来好看而已。
我突然觉得跟他的感情就好像他送我的这件外套。他觉得好看，甚至愿意为此付出一些代价，然而我并没有因此产生共鸣，我只是被动地在接受馈赠，只有感激，没有喜悦。生活让我们变得现实，但同时也让我们更渴望心灵的慰藉。这样流于形式没有感应的爱情，真的是爱情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生活是queen 还是bitch（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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