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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乖乖,跟哥哥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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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不是众簿公堂,曹泉头疼的要命,只几日光景,最近添的小厮急切言语提醒随行至前厅。
“郎中令派人来退婚了,青玉小姐来撞见少爷……”
“怎么?”
“爷与寡妇厮混传开,青玉小姐和一众来人亲眼看见,掉头回府就请郎中令做主撇亲。”
“我睡了多久?”
“一日半。”
“夫人呢?”
“被老爷驱逐出府了,夫人落魄辞别言难道连累少爷归际郊沿海。”
曹泉头皮发麻,烦躁,大厅里是曹父在。
“你看你干的好事,明明和郎中令能够结亲,保家业明道,你硬是要反着来,与寡妇生口舌是非还不算,还被人家姑娘青玉看到了,你真是孽障,早晚把家业败光也收了我命去!”
“别青玉青玉的,你喜欢年轻漂亮姑娘,你就纳,带进来我又没意见。”
“你!好啊,净搁外头染上坏习性,坛棍拿来!几日得叫你识得长进几分,快,来人给我摁着他!”
曹泉翻墙就跑,是自己理亏,也不想再回家。
出府,很想问问夫人,其实还不至于到流落街头的落魄,曹家也只是失了一半的生意,省吃俭用也凑出来了,叼着刚刚薅来的兔尾草,摇摇晃晃。
过了几日,曹泉还是住在客栈,杨环闹脾气,去不得玉满楼,在大街上继续胡混,反正有老曹家吃不垮,曹泉平时玩闹也没有那些京城里纨绔子弟肆意大用,挥挥洒洒,曹泉吃穿用度不及他们半份,只是怪而已。
只是在街上,再没有往日潇洒,会失神想到那一大张芭蕉叶,带夜里潮湿雨水,浸入心肺,夜行到兆鑫楼门口,招猫逗狗的人也没意进去。
曹泉隐隐约约听到传言,只是不想撞破,也算是自己骗自己。
郎中令家的青玉小姐要和柳家的少爷成亲,只是这一个柳家是和曹家一样的商宦世家,不过柳家却是那一个少年白手起家,那一个柳公子也是和曹全一样的年纪,只是比曹全大一虚岁。经营着茶馆沿海运到京城里的贵重物件,还有兆鑫楼等等,虽然说前前后后路子比较灰暗,算不得正派,但是有了权力的支持下,生意会碾压过曹家这一京城商业一头。
曹泉怕忘记重要的。
我在虚幻里拥抱现实,与人生苦难做脱敏。
鸣鸣之音,魄人心魂。
小雪过了几日,京城没下雪,曹泉蹲在竹林旁边,一会儿飘粒雨,很喜欢看雨水,要浸才行。
你会永远记得我吗?你以为的萍水相逢,我确信的万水千山。
曹泉害怕忘记,但他来过像浪花,怎样留住?怀念的时间比这短短两三月长了,曹泉也怀疑这些到底发生过吗?
一闪而过让我怀念几世也不愿意放手的执着。
偏执的人到最后发疯反倒对于沉淀淀的日思夜想来说,或许疯掉是压垮精神的最优解,我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不能陪伴父母,违抗宗教感情泛滥,不知道是不是跟踪狂,也早就分不清对你到底是爱还是喜欢还是自执。
分不清这些的定义,只知道,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一个人。让我觉得活着好痛苦,有他又能支撑下去,不想他看见我残碎的样子,乖乖,别回头,向前走吧。
我永远在你后面。
只要你需要,只要我有。
朝前走到柳家经营的茶楼,突发异想,就在里面坐下,听说书人讲词,总觉得一楼观感不好,有点吵闹,所以就到二楼高楼上面喝茶吃点心看着台下说书先生的精彩演绎。有茶仆上来询问是否要添酒,犹记得上一次喝酒还是在玉满楼,现在已经过去七八天,在玉满楼也喝的少,曹泉也怕撞破什么故意在逃避,想来喝酒就是逃避的一种手法,曹欣然接受,想来就喝个不醉不归也是好的,可以忘却最近的烦恼,最近走在大街上,魂牵梦绕的都是那一弯翠绿的腰影,夫人的样貌。
添了酒,边看着说书先生讲书,不自觉的,竟然喝了蛮多,茶仆也一茬一茬的上,坐了几个时辰一直坐到深夜,快打烊了,说书先生也讲完了,收拾包袱离开,零零星星的人散去,曹泉觉得这说书先生嗓子真好,几个时辰也不断歇,也叫小厮给钱,打赏了说书先生。
想来自己也就是投胎好,就像曹泉这样的废物,但凡是没个好的投胎,现在不知道是轮回了多少次了,死大街上被野狗撕扯掉皮包骨肉,没有钱真的是寸步难行,虽然说自己每天腰带里面有钱庄里面也充足,不过是曹父充裕起来的富家公子哥儿面子。
又觉得底层人民过得不好,正当看见很多茶馆里面的人都缓慢摇摇折扇出馆,曹泉也就拍拍前胸,但是满脸通红,是喝了得有几斤的白酒了。第一次喝这么多,全是靠着说书先生的衬托,讲书入神听着听着就喝,没停嘴,喝忘记了就一直喝着,当水喝没发觉。
突然曹全听到一声声线,是熟悉的声音,曹泉自己觉得是不是喜欢夫人呢?是喜欢的,但是之前是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爱之事,虽然整天在外面鬼混,但是怪胎也没有哪家姑娘愿意靠近。现在仅此一位,心里便也就只有这一位了。曹泉慢慢的靠近说话的地方,是在三楼的斜北角的一个小包厢里面,曹全先是在门外听了一下,只听到言谈间有那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男生和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声。
“说起来,那个曹泉真的是笨,轻而易举就上钩,果然还得是你出手,我出手是万万没有这个信心把他拿下的。你说他会不会认出你了,还是他原本就有男风之癖?”
“他认不出我。”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呢?”
“他的眼睛不好,白天散光,晚上更是一点也看不见。”
“你这么了解?”
“听说的。”
“这个曹少爷体态雄浑,精瘦却身材,干练极好,你兆鑫楼有几个姑娘乱中摸到,那可是不消瘦的福分,你如何觉得?”
“我对他没什么感觉。”
“你对他要是有感觉,那可没本小姐的机会。”
“是。”
“既然你柳家要发展,你要是这样的才貌双全,你为何不把曹家直接推倒,你也好占用京城里面商户的半壁江山,何乐而不为呢?还是说你不忍心下手,竟然起善良心?”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
“是呀,我前前后后反复催你下手,你都停滞,我也是不知晓,你是否也贪恋上他的什么,竞争对手就是你死我活,可是多言,竟还要本小姐催?你是不知道怎么办,我可以帮你。”
“不必,我会出手,只是不是现在。”
“你爱上他了,你贪恋他?”
“没,再给我点时间。”
“过几天吧,我们婚前,把曹家解决掉,不仅看着碍眼,也挡着你财路不是?”
曹泉借酒劲猛的推开门,却只见到了一个男人怀中一个女人,薄粉莎蔓帐,红玉帘串珠,曹泉本没有什么波动,即使那个女人是青玉,已经解除了婚约的前未婚妻,但是那个男人见到曹全却瞳孔地震,不敢动弹,也不敢开口说话。
青绿色的衣衫,上好绸丝衣料,有蜀锦奇祥纹样,玉树临风,通体白净,比青玉还白洁的脖颈,脸好看柔和有婴儿肥。世人都喜的瘦骨嶙峋女,穿衣仙风道骨正气装乱妖魔不一样,他像兔尾草,像一个稚嫩的小熊猫。
曹泉没和他说话。
他反倒站直从容先开口。
“曹公子,失礼了。”
曹泉脑瓜子嗡嗡,酒精虫上头。
真正的忘记不需要努力。
曹泉只觉得混乱,砸了面前桌上东西,风声灌耳,快速下楼,有人在二楼拦住,一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来,曹泉撇青玉一眼,她躲在柳少爷身后,颤颤发抖,娇小怡人。
曹泉觉得这女人真恶心,也算是气急败坏,失心疯窗门砸烂,右手被窗槛木扎破,血激烈往下流,三三五五的公子哥儿都是权力煽风点火的狗腿。
“哈哈哈,这曹公子还不知呢?”
“发什么火啊,柳公子,他这得赔啊,可不能放他走了。”
“曹公子恼羞成怒的,喝多少这是,寡妇你不是见到了?哈哈哈。”
“难怪他之前不和我们去,原来是喜好男风,可得离他远点,这曹家得倒了吧?就那个死老头撑着管啥?几代出这么个货。”
曹泉觉得嘈杂,下楼的路又被拦住,就回头看向他。
“你叫什么名字?”
“柳回东。”
“好。”曹泉跨过几个台阶到他面前,捏住柳回东白玉纯净的手:“还好比你高些。”
深夜灯火,这么多人围观,柳回东头发到曹泉眉眼,行动快的亲一下,仅仅只是贴了两秒,柳回东僵硬住,曹泉揽着细弱的腰身怕他摔倒,看柳回东站稳住到松开他。
柳回东愣住,僵半截身子,融化。就看着这个男人打架,从二楼摔一个公子哥儿下去,杀红眼睛的壮硕,虽精瘦,但强硬有力。
柳回东赶紧冲下楼,口里已经无言吐露,他还在打,一拳一拳,地上的人匍匐在血泊里,打人太狠烈了,面不改色,下死手,柳回东从身后抱着他,眼泪就出来。
“曹泉,别打了,会出人命的……”真哭,曹泉撒手,这种子弟不经打,柳回东也不知道他平常呆呆傻傻的,打架能出那么多血。
柳回东安抚好他,叫下人赶紧去请大夫来,那富家子弟的跟班早吓傻眼,赶忙请自家老爷报官。
曹泉闭着眼睛,柳回东跪坐在他身边,忧心忡忡的给他用布条包右手。
“你疼不疼啊?”
曹泉笑着睁眼看他,还在哽咽的流泪。
“你好像只熊猫。”
“你这手伤到筋骨怎么办?”
“好可爱。”
“什么?”
“我,说,你好可爱。”
曹泉就看他低头,又翻自己后背,要看伤,脸色微红,耳朵圆滚滚红扑扑,好想把他带回家,他会不会长一个尾巴出来呢?
“跟我回家吧。”
“你……喝多了……”
“你答应了。”
“我,我没有,你乱说。”
借着酒劲,曹泉肆虐笑颜,活脱脱一流氓,右手还在流血,左手就拉着他的手,揉揉捏捏。
“乖乖,跟哥哥走,嗯?”
“我是男的。”
“男的又如何?”
“你什么时候知道?”
“嘿,那不管你是男是女你都得跟我啊。”
这霸道的犯二,柳回东说不出话,眼泪又出来滴滴答答,滑落曹泉手背。
“你在我这里不准愧疚,我也不需要你可怜。”他人脸又看,柳回东认真的看着他,就松松口气轻轻笑。
“我要你对我好,和别人都不一样的好,还要给我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