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笙笙拾忆

20、第 20 章

　　易桉的身体素质不算差，很少生病，但最雷打不动的一点就是每年嗓子都会哑掉几天。好巧不巧，今年刚主持完，就哑了。虽然前几天易桉就感到嗓子有些许疼，但是并没有很严重，易桉以为多喝点水就好了，可能是因为一直练稿子的原因。直到那天易桉醒来，发现自己根本就开口说不了话。嗓子已经哑到乱七八糟。
　　易桉到达教室后就无精打采的，坐在角落里，依然为自己的嗓子而难过着。说不了话，当个小哑巴实在是有些难受，宋漾为易桉拿了一瓶水，易桉也没心情喝。
　　高佑奇似乎看出了易桉的心情低落，坐到易桉旁边：“怎么了？心情不好？”
　　易桉摇摇头。
　　高佑奇皱了皱眉：“谁惹你生气了吗？我记得没有吧？”
　　易桉清了清嗓子，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不说话？”高佑奇说到后面几乎都快没声音了，疑惑不解。
　　‘我不说话！你以为我不想吗？！’易桉在心里哀嚎拍了拍胸口，想跟他用手语交流，然而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
　　无奈叹了口气，对他招招手。看着高佑奇把脸凑过来，易桉把嘴巴凑到他的耳朵旁，用气声说：“我嗓子哑了，说不了话了。”
　　高佑奇侧过头看了看易桉，满脸的惊讶。易桉点点头，十分无奈。
　　“我觉得百分之六十是因为沈榕栖让我喝的果酒！”
　　“易桉，沈榕栖找你。”声音很冷，易桉抬头就看到了赵书媛那张脸，不用说也知道，她误会了。可易桉一想嗓子这样，实在是没法解释啥。
　　只好点点头，起身往外走。
　　沈榕栖靠在她们班门口，身穿白色高领毛衣，再套上校服外套那真是清爽美少年啊！明明是最普通的校服，可沈榕栖总能把它搭的与众不同。
　　也就是易桉的嗓子是真的哑到说不出话了，不然肯定得夸夸。
　　易桉走近，微微挑了下眉，歪着头满脸的疑惑。
　　沈榕栖靠在墙上看着易桉：“你刚才干嘛呢？”
　　易桉摊了下手。没干嘛啊。
　　沈榕栖弯腰看着易桉：“你刚和高佑奇干嘛呢？”
　　易桉摇摇头，啥也没干啊。
　　沈榕栖明显不耐烦了。
　　想来沈榕栖也没什么正经事，自己又说不了什么话，就抬手把沈榕栖往他们班那边推，然后跟他摆了摆手，转身回班。
　　既然现在没办法说话，那就先不要说话，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养养嗓子。
　　易桉刚回班，就听到身后的门哐当一声，回过头去，就看到沈榕栖极其不好惹的背影。燥怒。易桉不明所以，可又开不了口，就在课间路过他们班时，给他送了瓶水。结果人家正脸看都没看易桉一眼。
　　整个上午沈榕栖都没理易桉，每次路过他们班，沈榕栖不是在睡觉，就是往凳子上一摊，神情懒散的看书。
　　周五中午放学放的很早。易桉从班里同学那里搜集了一些零食，跑到他们班的门口等他回家。易桉不太爱吃零食，所以这种时刻几乎全靠朋友们的救济。
　　好不容易等到沈榕栖背着书包走了出来，易桉冲他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一个走吧的姿势。他瞟了易桉一眼，拿过易桉肩上的书包，走了出去。
　　一直到刚才上车，都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
　　低气压实在是让人不舒服，易桉伸手戳了戳他，他瞟了易桉一眼：“干嘛。”
　　易桉把脑袋凑过去，用气声：“生气啦？”
　　沈榕栖看了易桉一眼，没说话。
　　那看来是了，易桉又往前凑了凑：“我今天上午没有烦你的，没任何情绪，我只是嗓子哑掉了，说不出话来，现在也只能用气说。”
　　沈榕栖看着易桉，一脸不信。
　　易桉点了点头，挣扎再三用最本真的声音说了句话。那句话连易桉自己听都是断断续续的。真的是哑到绝望。
　　沈榕栖看着易桉，愣了至少五秒，拿出他的水杯：“喝水吗？”
　　易桉摇摇头。
　　沈榕栖轻咳了下：“咳咳，那个，我……我不是不知道嘛。”
　　易桉点点头。
　　“那个门，没碰到你吧？”门？对，他狠狠地踹了一脚，易桉把脑袋凑过去：“没碰到我，但是吓到了。”
　　沈榕栖换了个姿势：“我当时去你们班找你，本来要带你去看好玩的，刚到你们班门口，就看到你趴在高佑奇耳边，我不是不知道你嗓子哑了嘛，我还以为你们俩……干什么呢。”
　　“所以当时你在跟他说话？”
　　易桉点点头，用气说话真的很累：“不气了？”
　　沈榕栖看了易桉一眼：“勉勉强强吧！”
　　易桉微笑着点点头，好，勉勉强强。
　　易桉实在是说不下去，拿出手机打字：就是因为你让我喝那个果酒！结果嗓子哑掉了！！
　　沈榕栖看着发过来那愤怒的表情包，强忍着笑意：“那那么多人喝，别人咋没事？就是你的问题！”
　　“……”
　　——
　　寒假如约而至。过年的气息越来越浓，易桉爸妈因为公司事情两人出国了，过年都不一定能回来，每天闷在家里实在是有些无聊，就跑去沈榕栖家做客。他妈妈也在，一下子易桉就拘谨了不少。
　　沈榕栖也看出来了，拉着易桉进了自己房间。易桉进来后，明显放松了许多。
　　只是看着这满屋的手办，易桉实在是提不起什么情绪：“沈榕栖，咱俩干嘛呀？”
　　沈榕栖坐在电脑椅上，操纵着鼠标：“啊？你过来。我给你看好玩的。”
　　易桉撑起身来，走了过去，站在电脑椅的旁边，当看到电脑屏幕上那硕大的“三国演义”后，整个人木然了。
　　沈榕栖看了易桉一眼：“别愣着呀，坐呀来！”说着把易桉一下子拉到电脑椅上。
　　电脑椅平时看着挺大，但要是活生生坐两个人还是非常拥挤的。之前也不是没有跟他密切接触过，可他这么一拉，突然心就砰砰的跳。总感觉有些异样的情愫。
　　易桉把脸侧过来看着他，他却一脸认真：“别看我啊，看电脑，可好看了！”
　　易桉往后稍微坐了坐，一眼就能看到沈榕栖的侧颜，一下子觉得他的五官比之前硬朗了许多，身上那种孩子气在逐渐退掉。
　　也许是跟他认识的时间太长了，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帅气。但不得不否认他长的真的是好看。
　　侧颜都能看到长长的睫毛，他的鼻子很挺，整个脸就如天工雕刻般，易桉稀里糊涂说了句：“沈榕栖你好帅啊。”
　　沈榕栖回过头来看了眼易桉又立刻扭头去看三国演义：“谢谢，颜值一直在线，不过你这么晚才发现我的帅气，是不是有点儿……”
　　易桉伸手拍了他一下：“沈榕栖，谦虚点不好吗？”
　　沈榕栖也往后靠了过来：“没办法，实力不允许啊！”
　　他的右肩一下子压倒了易桉的左肩上，易桉推了他一下：“起开。”
　　沈榕栖扭了下身子，把右手搭到了椅子靠背上，易桉基本被他圈住。
　　沈榕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我挣个亲密接触吗？你还嫌弃我。”
　　“所以你是故意给我机会的？”易桉以前跟他相处也没有觉得会紧张，今天这是怎么了？易桉咽了下口水，慌乱的眨了眨眼睛：“她，她们是不知道你的真实面目。”
　　沈榕栖靠的更近了：“那你说我的真实面目是什么嗯？”
　　沈榕栖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让人久久不能移开。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吸引人前进。
　　年少时的心动总是如此突然，说不清道不明，却犹如海上航行的小船被彻底打翻。易桉推开他站了起来，随手瞟到桌子上的一本童话书。把它拿了起来：“这是……什么书？童话啊！”
　　沈榕栖翘着二郎腿，满脸笑意看着易桉。
　　易桉仔细打量那本书：“没想到堂堂沈大校草还喜欢看童话呀？”
　　沈榕栖挑眉：“不行吗？”
　　易桉点点头：“当然可以，要不借给我观摩观摩？也学习学习魔法？”
　　说完易桉就拿着书跑向客厅，沈榕栖追来抢，易桉真的是无意识的护在了胸前，没想到沈榕栖转身跑向厨房，把沈妈妈拉了出来：“妈，你帮我把书拿回来呗，我不好下手。”
　　当时他这话一说，易桉脑子呼隆一声。就突然觉得俩人的关系不像之前那么纯洁，男女有别。
　　沈妈妈倒是没在意：“你就给易桉看看呗，怎么那么小气？”说完又冲易桉笑笑，“没事的啊，易桉，你就拿回家看。”
　　易桉木呐的点点头。
　　“榕栖啊，妈妈得回趟你爷爷家，他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你照顾好易桉哈！”说完还看了下易桉，“桉桉想吃什么喝什么让榕栖给你拿哈。”
　　易桉点点头。
　　“妈，爷爷没事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沈榕栖声音有些急。
　　沈妈妈摇摇头：“不用
　　，你好好在家里待着，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是最大的帮忙了。我已经给你爸打电话了，他也尽快赶过去。”沈妈妈又看了下易桉：“桉桉，你多帮衬着点榕栖，他一个人在家，你没事就过来找他玩。我那个饭也没做完，实在不行，桉桉你带他去你们家吃吧。”
　　易桉点点头：“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榕栖的。”
　　——
　　沈妈妈走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易桉伸手戳了戳沈榕栖：“怎么办啊。”
　　“榕栖。”
　　易桉皱下眉：“沈榕栖！说正事呢！”
　　“能怎么办……”
　　易桉忍不住笑了下：“还闹小脾气了？你是不是特喜欢我不连名带姓叫你？”
　　“昂。”
　　“可是……你的名字，连名带姓才很好听的。沈榕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