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枕流

36、Merry Christmas（Ⅰ）（修，看过则跳过）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西里斯的声音沉了下来。赫敏瞥见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不过他像是察觉到赫敏的目光似的，马上把手揣进了大衣口袋。
　　“我能进去说吗？”纳西莎说，西里斯沉默地点点头，走到门口拿钥匙开门，纳西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西里斯虽然表情很僵硬，但始终没有说什么。
　　开门后，西里斯先进门开了灯，纳西莎站在门口将公寓里的情形全看在眼里，嘴唇蠕动了一下，然后便低下头走了进去。
　　赫敏看向莱姆斯，用眼神询问——我们该怎么办？走吗？
　　莱姆斯低头权衡了一会儿，点点头——先回去吧。
　　纳西莎•马尔福突然来访，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德拉科的事来的，姐弟俩之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外人在场——哪怕是再要好的朋友——有些话也会变得不好开口了。
　　“西里斯，我们……”赫敏想向西里斯告别，却被西里斯举手打断了，“你们不用离开，进来吧。”
　　“大脚板，你应该跟她单独好好聊聊。”莱姆斯真诚地劝告。
　　西里斯就像大狗甩掉头上的水珠一样地摇摇头，低声说：“进来吧，拜托了。”
　　他是一个人面对纳西莎吗？赫敏似乎看懂了西里斯眼神中隐含的请求，如果是佩妮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要跟自己谈谈，大概自己也不会表现得比西里斯更好。想到这里，她也没有理由再告辞了，对莱姆斯轻轻点头，两人一起坐在了沙发组合的偏位。
　　“打扰了，马尔福夫人。”赫敏客气了一句。
　　纳西莎点点头，双唇抿得紧紧的，像患了牙关紧闭症。
　　西里斯随手拉了一张扶手椅，坐在了纳西莎对面，双手不自然地交握在一起，“那么，说说吧。”
　　“你放心，卢修斯知道我来这里，不过他不会干涉我的行动。”纳西莎开口说了她进屋之后的第一句话，头微微上扬，显得有些紧张，“当然，也不会利用我的行动。”
　　那么也就是说，今夜马尔福夫人纯粹是来探亲的？而这场探亲不涉及私人关系以外任何牵扯？可是就算卢修斯不干涉纳西莎为了德拉科来向西里斯兴师问罪，又能说明什么呢？西里斯对她的这番表白有点反应不过来，低着头，呆呆地盯着茶几上的花纹。
　　“马尔福夫人，”赫敏谨慎地说，字斟句酌，“如果您是来打听德拉科的下落的话，那么很遗憾，我们也没有新的消息，不过我相信他和哈利暂时都是安全的。”
　　“德拉科？”纳西莎满脸的诧异，“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还不知道？难道西弗勒斯没有通知家长吗？或者他是告诉了卢修斯•马尔福，而卢修斯因为不想让纳西莎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她？
　　三个格兰芬多家长相互看看，由西里斯作为代表向斯莱特林家长说明，“出了点意外，我们怀疑德拉科和哈利一起被困在消失柜里了。”
　　“哈利？！”纳西莎有失其形象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反复问道，“哈利•波特？”
　　“没错。”
　　纳西莎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可是……消失柜，德拉科怎么会到消失柜里去？而且是和……哈利•波特一起被困在里面？”
　　西里斯的老脸上可疑地闪过一块红色，求助地望向莱姆斯。
　　莱姆斯咳嗽了一声，“这是意外，马尔福夫人，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所以我才想知道它是怎么发生的？”纳西莎急切地说。
　　赫敏硬着头皮说：“我只能告诉您前面我所知道的部分。”
　　“请说下去。”纳西莎头一回正经看向了这个格兰芬多小女生。
　　“昨晚，我们——我、哈利和罗恩——还有德拉科、克拉布、高尔，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见个面——事实上我们也这么做了。不过这次见面，呃……在某方面引起了费尔奇先生的不快，我们发生了一些小摩擦。在这过程中，我们跑散了，等我和罗恩再找回去时，他们两人已经不见了，今天一天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们。所以……呃，所以……”
　　“他们失踪了！”纳西莎用果决的语气下了论断，然后就瞪向了西里斯，“我没想到你当年在学校的那些事竟然会对德拉科造成影响，现在该怎么做，西里斯？既然是你和你的哥儿们弄坏了消失柜，你应该能修好它吧？”
　　西里斯顿觉压力很大，“我们当年，不是故意弄坏它的……”他不安地动动身子，眼神四处游走，“事实上，呃，我们都不知道它是怎么坏的。”
　　“那么校长呢？”纳西莎严厉地说，母亲在孩子的问题上态度永远是强硬无比的，“我们把孩子送进学校，现在孩子出事了，邓布利多先生难道不应该对此负责吗？”
　　“他正在想办法。”西里斯有些软弱地说。
　　“那么你在干什么？”纳西莎诘问自己的表弟，“你的外甥和你的教子因为一部分你的原因而失踪，你还在这里坐着？”说着便站了起来，下巴也扬起来了，“我得去跟卢修斯说说这件事，有一位熟人对黑魔法物件的修复会帮上忙的。”
　　赫敏一听，真诚地说：“非常感谢您。”
　　纳西莎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出应对，“那么，我这就告辞了，西里斯。”
　　西里斯点点头，站起来送她出门。
　　“她到底来干什么？”门刚重新关好，西里斯如蒙大赦，大大咧咧地倒在沙发上，“大晚上的就到我这来，就为了参观一下再训我一顿？”
　　“至少她为了她的儿子也会帮忙的。”赫敏笑着说，“这真是意外收获。”
　　莱姆斯点点头，对西里斯说，“如果她再来，你也不会像这次这么紧张了，不是吗？”
　　赫敏听在耳里，心中一动。莱姆斯没有说错，西里斯现在虽然一脸的不以为然，但他和纳西莎•马尔福之间的气氛确实有些微妙的转变，别看刚才她一直在训他，不过却承认了他是德拉科的舅舅，这也就等于间接承认了西里斯在布莱克家族的地位。不管原因是什么，这总归是个好的开头。
　　而西里斯……赫敏微笑地看着自己嘴硬的老友，他眼中的柔和不也正隐晦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吗？
　　失去过一次，才知道如何珍惜。比如现在的西里斯，现在的莱姆斯，以及……现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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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在西弗勒斯、莱姆斯、西里斯以及卢修斯•马尔福请来的帮手的共同努力下，哈利和德拉科两人总算重新出现在四楼走廊的消失柜里。令人惊讶的是，当邓布利多打开柜门时，两个孩子在熟睡中，他们的魔杖尖还互相顶着对方的胸口，头却靠在一起，就这样一种别扭的睡姿，竟然还发出了低微的鼾声。
　　“嘘——”在卢修斯准备上前叫醒德拉科时，邓布利多阻止了，他轻声对卢修斯说，“让他们睡吧，一定是累坏了。”
　　卢修斯憋着怒气板着脸，轻手轻脚地抱起自己的儿子，压低声音说：“教授，德拉科需要回家休养几天。”
　　邓布利多温和地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我个人建议德拉科留在医疗翼由庞弗雷夫人看护，我们的校医是十分出色的。”
　　“多劳费心。”卢修斯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抱着德拉科毫不留恋地走了。
　　“那么哈利呢？”邓布利多从他半月形眼镜的上方看向赫敏。
　　哈利被西里斯抱了出来，赫敏心疼地抚着哈利的额头，他看起来更瘦了，脸颊上的颧骨都突了出来，“就留在医疗翼吧，我不能离开他。”
　　邓布利多点点头，“那么走吧，我想庞弗雷夫人已经准备好了。”
　　哈利中途醒来过一次，不过邓布利多事先就告诉过大家暂时不要问他任何事，赫敏十分感谢邓布利多的决定，她也不想儿子一醒来就要耗费心神。
　　“把他放在第二扇窗户左边的病床上，”庞弗雷夫人果然准备好了一切，一边指挥着西里斯，一边在药柜里挑挑拣拣，“可以留下两个人看护，闲杂人等请在十分钟之内离开，”她麻利地关上柜门，手里拿着一个小号的水晶瓶和一大块巧克力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把它们塞给哈利，“现在，波特，把巧克力吃光，然后好好睡一觉！”
　　哈利还处于一种懵懂的状态，似乎没有完全从消失柜的困境中解脱出来，他茫然地看看手里的药和巧克力，又看看围在他病床边的人。
　　赫敏温柔地笑着，推了推他的手，“吃吧，哈利。”
　　“恩。”哈利木木地点点头，拔开瓶塞，将药剂全倒进了嘴里。
　　“哈利！哈利，你没事吧？”门被人粗鲁地推开了，发出了一声巨响，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罗恩尴尬地一笑，然后挤到了哈利的床边，嘴快得像连珠炮似的，“你真的到消失柜里去了？和马尔福？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有吗？”
　　哈利脸上迷茫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好像被罗恩的一堆问题砸得清醒了过来，咬了一口巧克力，含糊地说：“唔，罗恩，没什么。”
　　“真的？消失柜里有什么？它真的能打开一条通道吗，在两个柜子之间？你们看到另一个柜子……”
　　“罗恩，”赫敏打断了他，“哈利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问题能等他好了再问吗？”
　　“呃，”罗恩的脸红了，挠着头说，“我就是着急想知道。”
　　哈利不在乎地笑了，“我会告诉你的，等我好了，哥儿们。”
　　罗恩高兴得脸更红了。
　　“够了，我说，这就够了！病人需要休息！”庞弗雷夫人在众人重重的包围圈之外吼道，“家属可以留下，其他人马上离开！”
　　“波皮，我们这就走。”邓布利多微笑着，“就让西里斯和赫敏留下吧，我们各行其是。”
　　“为什么赫敏能留下而我不行？”罗恩抗议。
　　“因为格兰杰的舌头没有多动症，韦斯莱。”西弗勒斯阴沉沉地扔下这一句就走了。
　　莱姆斯拍拍敢怒不敢言的罗恩，把他带出去了。
　　“快点好起来，哈利。”邓布利多眨眨眼睛，对赫敏和西里斯点点头，然后带上门离开了。
　　西里斯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哈利，好像他眨眨眼睛他的教子就会不翼而飞。哈利冲他笑笑，他立即尴尬地扭过头，转而盯着地面了。
　　赫敏看看他们俩可爱的互动，对哈利说：“吃完了就睡吧，再醒过来你就能回来跟我和罗恩一起上课了。”
　　哈利笑了起来，“那我倒觉得多休息几天也不错。”
　　“哦，哈利！”赫敏笑着说。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等哈利睡下了，西里斯小声说道，“彼得那边没有新消息，希望我进入魔法部之后能有新的进展。海格的事，你觉得经过这次的意外，马尔福还会善罢甘休吗？”
　　赫敏看着哈利的睡颜，想摸摸他的乱发，但又担心会吵醒他，“也许纳西莎那里可以争取到一些支持。”
　　“莉莉……”
　　“嘘——”赫敏瞪了他一眼，冲着门口一甩头，“出去说。”
　　西里斯自知失言，灰溜溜地跟在她后面。
　　在他转过身的瞬间，哈利倏然睁开了眼睛，碧色的瞳仁里写满了困惑与震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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