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陌枕流

27、总没好事的万圣节

　　从霍格莫德满载而归后，霍格沃茨已经被家养小精灵们装饰一新，到处都放着南瓜头灯，杰克呲着它满口锋利的牙齿，冲人们展示它恐怖的笑容。盔甲们被打扮得奇形怪状，有几个被披上了雪白的桌布，伪装成鬼魂的样子，不过没过多久就被撤去了，因为幽灵们对此相当不满，认为这是冒犯了他们。皮皮鬼总算找到了乐子，在空中翻着跟头，用他从厨房弄来一篮子番茄当成炮弹去砸路过的学生，每当有人被砸中了他就会发出刺耳的古怪笑声。
　　赫敏他们绕过了皮皮鬼所在的那条走廊，从另一条路到了礼堂，不过纳威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的衣服上被弄上了不少番茄汁和果肉，赫敏看到他时，他的脸就跟番茄一个颜色，一副快哭的样子。
　　帮纳威清理干净之后，他们一起坐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旁，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简直要堆成小山了。赫敏往教师席瞥了一眼，除了卢平之外，斯内普竟然也缺席了晚宴。邓布利多戴着一个紫色的尖顶巫师帽，上面满是花哨的银色花枝图案，大概他在努力让自己也成为节日的装饰物吧。
　　幽灵们表演了宴会的兴余节目，差点没头的尼克成功地再现了他当年砍头的情况。如果说在宴会结束之后马尔福没有跟克拉布和高尔一起挡在哈利他们面前的话，这将是一个完美的夜晚。
　　三对三。除了赫敏，其他五个人都是暗自全力戒备的模样。
　　“波特，这么说你总算有了个教父？”马尔福的脸上挂着假笑，慢条斯理地说，“但愿摄魂怪没有弄坏他的脑子，他还算正常吧？”
　　哈利冷冰冰地说：“比你正常得多，马尔福。”
　　马尔福假笑着眯起了眼睛，“听着，疤头，别以为多个布莱克给你撑腰就会有什么不同。”
　　“据我所知，布莱克先生是你舅舅，马尔福。”赫敏说，“你母亲在出嫁前，也是姓布莱克的，不是吗？”
　　马尔福像受了多大的冒犯似的，气呼呼地冲赫敏说：“闭嘴，格兰杰，你没资格谈论我的母亲。”
　　“我觉得你说话最好小心点。”罗恩把手放在口袋上，似乎马尔福说错一个字，他就会把魔杖抽出来咒他。
　　马尔福轻蔑地瞥了罗恩一眼，看着哈利说：“你最近怎么没跟那个傻大个朋友在一起喝茶了呢？如果我是你，会珍惜他短暂的教书生涯的一切时光。”
　　“你还想对海格不利吗？你还没死心？”哈利气愤地问。
　　马尔福挑高了他的下巴，举起右手的食指晃了晃，“哈利，我该怎么说呢？我因为那个傻大个实实在在地受了伤，我爸爸可是很不高兴呢。我们会提起诉讼的，想想怎么替那个傻大个辩护吧。”
　　克拉布和高尔一起发出傻乎乎的笑声，跟在趾高气昂的马尔福身后走了。
　　“这么说，他确实想对海格做些什么。”罗恩咬牙切齿地说。
　　哈利皱着眉，“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现在告海格，不是太晚了吗？”
　　赫敏想了想，看着他们俩说，“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我就知道你会知道的。”罗恩高兴了。
　　赫敏正要说，突然淋了一盆冰水似的，有白色的半透明的东西从她身上穿透过去——是说笑着幽灵们，哈利和罗恩也遭遇了相同了事情，冷得一哆嗦。
　　“尼克，别这么对我们。”哈利冲着尼克的背影嚷嚷。
　　尼克回过头来，微笑冲他们略略欠身。
　　罗恩使劲在身上搓了搓，“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回公共休息室吧，我得在炉火边上待会儿。”
　　赫敏正有此意，哈利也重重点头。
　　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罗恩把自己扔到了离壁炉最近的扶手椅上，长长舒了口气，“我活过来了。”
　　哈利笑了，与赫敏分坐一张长椅，“现在可以说了，赫敏？”
　　赫敏拢拢头发，点点头，“其实很简单，西里斯重获自由，马尔福在打击我们的士气。”
　　“倒像是他们会做的事。”罗恩没好气地说。
　　哈利若有所思，“你是说，他抓住德拉科被巴克比克误伤这件事，想弄得海格被开除，我们肯定会为了这件事难过，于是马尔福就开心了？”
　　“也许我们可以再深入一点。”赫敏把掉下来的留海再次捋到耳朵后面去，继续分析，“海格当教授是邓布利多一手促成的，但是他在第一堂课就让学生受伤了——罗恩，先别打断我，我知道那是德拉科自己造成的——如果马尔福把事实歪曲之后，告诉家长们，你们认为会怎么样？他们会觉得校长的任命有失误，也许对于邓布利多本人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他的声望总会有些影响的。”
　　罗恩和哈利面面相觑，罗恩惊讶地嘟囔道：“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哈利着急地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赫敏严肃地挨个看过两人，壁炉的火光在她褐色的眸子里不断跳动，哈利觉得自己的血液快被那火光点燃了。
　　“胜诉。”最终她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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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浓重如同固体，阿兹卡班的夜永远不会是安静的。充斥着各种惨叫、厉啸或者癫狂的笑声。
　　牢房的四面墙壁全都是光滑的铁皮，顶上开了个天窗，不过罩上了结实的铁丝网，仔细看会发现上面还有魔力的暗光流动。牢门口有一个摄魂怪不断游荡，不时会朝着门里深深地吸气。彼得•佩迪鲁畏缩在远离牢门的一角，他的手脚都被限制变形的铁镣拴住了，一动就会发出“哗啦”的响声。
　　“哗啷——”
　　彼得屏住呼吸，过了好久才确定自己没有动过。他放松了些，往墙根靠得更紧。
　　“万圣节愉快，虫尾巴。”一个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
　　彼得一下弹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盯着眼前的人，原来刚才的响声是开门的声音，他不敢想象竟然会有人到阿兹卡班来找他，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到的人。
　　“你……你！”彼得瑟瑟发抖，手脚镣铐都因此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来者高昂着头，用俯视的角度乜斜着他，“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虫尾巴。”
　　彼得想把自己变成一只耗子大小，缩进墙里面去，但他没能成功，“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虫尾巴。”来者讥笑了一声，“这显然只有你知道。过来。”
　　“不不不……”彼得抱着头往后缩——尽管他已经退无可退。不过他很快惊讶地发现来者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一个人从来者身后走了出来，眼神涣散，表情空洞，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关心自己身处何地——他肯定是中了夺魂咒。
　　彼得惶恐地看着来者，指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人，“你竟然……”
　　“这是个绝妙的办法，不是吗？”来者露出一个虚伪的微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中了夺魂咒的人在彼得面前蹲下，伸出手。彼得立即大叫：“别碰我！”但毫无用处，那人揪下他一撮头发，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起来，虫尾巴，我们得换个地方好好聊聊。”来者掏出魔杖，几道蓝光闪过，彼得的手脚镣铐自动松开了，然后铐在了中了夺魂咒的人身上。
　　彼得喜不自禁，爬过去抱住来者的小腿，“天哪，您太好了，您太好了！”
　　来者懒洋洋地说，“滚开，虫尾巴，这是新袍子，我还不想扔掉它！”
　　“是的……是的……先生……”彼得诚惶诚恐地退了几步。
　　来者看都不看他一眼，对中了夺魂咒的人说：“别给我添麻烦，上路之前记得把药喝光。把你的外套给虫尾巴，记住，你一直都是彼得•佩迪鲁。”
　　“我是彼得•佩迪鲁。”那人呆板地重复道。脱下了外套交给彼得。
　　“没错。”来者随口应了一句，转身离开了牢房，无数摄魂怪在两人身边飘来荡去，偶尔停下来嗅嗅，但没有谁阻挡他们。彼得战战兢兢地裹着那人的外套，跟在来者身后，一路走出阴森的城堡走廊。
　　“黑魔王会回来的！”
　　一个女人的尖叫伴着一道紫色的叉形闪电划过天际，阿兹卡班狰狞的轮廓在闪电之下暴露无遗。来者面朝着大海，勾起了嘴角，他的手上蜷缩着一只病恹恹的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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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突然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想不起到底是什么让她醒过来，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得窗户噼噼啪啪地响。
　　她从枕头下摸出手表和魔杖，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五十六分。赫敏有些烦躁地把魔杖和手表塞出枕头底下，望着窗户发了一会儿呆。片刻之后，她慢慢眯起眼睛，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窗台上一个黑影在跳来跳去。
　　赫敏一下清醒了，意识到并不只有雨点让窗户发出声音。她把魔杖握在手里，离开了床，凑近了些，窗台真的有只猫头鹰。她吃惊地走过去，费劲地拉开了窗户，那只猫头鹰跌跌撞撞地飞了进来，羽毛完全打湿了。它站在桌上不舒服地抖抖羽毛，溅了一桌的雨水。
　　“哦，天哪。”赫敏低呼道，把书本往里挪了挪，免得被雨水波及。
　　猫头鹰态度不太好地伸出了一条腿。赫敏把信从它腿上解了下来，猫头鹰恼火地啼了一声，转身又冲进了雨幕之中。
　　赫敏一手拿着信往回走，随手挥了挥魔杖，窗户自动关上了，桌上也恢复了猫头鹰进来前的样子。
　　“致赫敏”。赫敏认出了这种修长的字体，疑惑地猜想到底是什么事让邓布利多在这个时间派出了猫头鹰。
　　“赫敏，
　　很遗憾因为一个不幸的消息打断你的酣眠。我刚刚得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彼得•佩迪鲁在今日凌晨零点猝死于阿兹卡班巫师监狱，自杀。”

作者有话说

　　有童鞋提出想看教授番外，不过这文教授不是主角，放他的番外我觉得貌似有点别扭，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