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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比谁家里有钱,徐念妤甚至会比时津要抵许多,前者是家里上一辈有钱,而后者是往上数两代都靠着生意发家致富,但后来时津父亲选择和兄弟不同的道路,自然而然就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
如果只从房子来看,市中心两套洋房就足以和徐念妤现在家庭情况高出许多,更不要说父母离开后留给他的遗产。
但这些身外之物早在时津上一次回上海就给了表姐,交给舅舅保管,也留下了自己考虑许久的话。
“如果哪天不在了,这些就捐了,你们也不缺钱。”
屋内安静许久,最终徐母妥协道:“喊人进来。”
时津站起来往门口走,慢慢拉开门朝外面的徐父说:“叔叔,您进来。”
说完他走出去让徐父先进,然后到徐念妤身边牵着她的手,见人双眼通红不知被说了什么,很是委屈。
“怎么了?”时津指腹膜着她的眼角关怀道,随后把人揽在怀里亲昵地用鼻尖触碰她额头,“凶你了?”
徐念妤只是着急地想哭,并没有受到父亲话语影响,她双手抱住时津的腰,摇了摇头后又把脑袋贴在他身前,“她进去时间越久,谈得肯定不愉快。”
时津拍着她后背,对她得意地说:“放心,已经说服了,不用再担心,很顺利。”
“真的?”徐念妤仰头惊讶问道,见他脸上很是笃定和那坚定的眼神,垂眼看着他脖子上的衣领,悄悄地移上去,脸上突然羞红,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看见。
时津瞧她脸上表情突转,垂头看了眼,发现被咬的地方还是很红,估摸着是因为这个,捏着她的双颊,慢慢贴近她的嘴唇,轻轻覆盖在上面,舔舐掉上面的水珠,“没看到,刚才你抱着掉下来的。”
听这么一说徐念妤便放心许多,她推开时津说道:“进去吧。”
两个人没有和往常腻歪许久,谁都没有主动去牵手,在长辈面前留有一丝分寸。
徐念妤进去后看见父母已经开始吃饭,全然不像以前那样会等着人到齐在动筷,便指导又要有下马威。
选择什么位置徐念妤犯难,但时津很快速地把人带到徐母旁边,让她坐下后,他自己又绕一圈在徐父旁边坐。
谁都不冷落谁,但就是要分开就座。
和父母一同在桌上吃饭,徐念妤终究是放不开,她不清楚三人谈了什么,但父亲的脸色看起来很好,而母亲远没有像时津所说的,很顺利。
她纳闷两人在桌子上又说了什么,却又问不出口,毕竟她现在就像一个局外者,不知道时津向父母保证什么,也不清楚父母的心思。
想到这她就如同气球慢慢泄气,身体不再笔直,而是有些驼背弯腰地夹着菜,还没放到嘴里就听到母亲发问。
“结婚这件大事一句话不说,到时候直接撬开家里柜子的锁吗?”
饭桌上本就尴尬的气氛,现在因为徐母这句话变得僵硬,时津审视面前三人各自的表情,一个很是心虚,一个看似得理不饶人,另一个事不关己装没听见,他扬着嘴角自如地说:“趁着这顿饭,和您商量。”
徐母不像最开始去打断时津说的话,而是看着徐念妤的脸庞,想要从她那担心的脸色中看出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恨铁不成钢地放下筷子。
看起来一个有主见的事情,实际却是个没主见的人要去做。
徐母也不是可以刁难,而是想要知道徐念妤是站在什么角度考虑结婚这件重大的事情,一直不说出来就代表着她全然没有想好。
哪怕许久不见面聊天,作为徐念妤的母亲,依旧了解她的脾气性格,有时候因为别人的话语而去影响到自己的判断,然后稀里糊涂地就答应。
从来不是缺少主见,而是在一些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别人说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
“是想好了,考虑过后才答应的,后来也没有因为别人的话让自己的判断失误。”徐念妤诚恳地说道,当天答应时候,夜晚她便久违的失眠,白天是因为张宣的话影响到自身而去答应,而夜晚一切都想明白了。
徐念妤知晓自己很容易因为别人而影响到自己,但她也可以独立思考,结婚这件事对于她只有好没有坏,更何况对象是时津。
她也无从去和父母说出自己的考虑,只能简单的一句话搪塞过去,内心真正的想法也早在前两天和时津坦白。
徐母看她如此真挚,本以为能往后拖的想法瞬间消灭,她无话可说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视线却扫在时津那淡定自若的脸上。
值得让人承认的是,仅仅见面到现在,时津整个情绪都是非常的稳定,哪怕面对他们依旧可以持续输出,不论是表达还是思想都让人不由得赞叹。
而这样的一个人,配徐念妤是绰绰有余,已经萌生这样想法的徐母说不出什么坏话,本尖锐的眼神慢慢消失。
饭桌上的涌动时津全都收在眼底,他之所以可以如此冷静,无外乎因为强大的心理,他也不得不庆幸,徐念妤父母没有打算继续刁难两人。
安静地吃完饭,两个长辈先离开饭桌然后在沙发上坐着,门口的行李早已被拖到房间内。
徐念妤见人去坐着松了口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敢看桌子上的人,现在走了可以光明正大地抬脸。
吃不下去的徐念妤站起来把筷子碗都叠起来,时津见状接过后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挤洗洁精到水池子里,然后拿着湿掉的抹布回到徐念妤旁边擦着桌子,“去坐着,我自己来。”
父母两人各自坐在沙发上,徐念妤过去也不说话,还不如挨着时津,她小声道:“一起弄。”
时津看出她的局促,没有继续劝人过去,把桌子擦干净后盘子全都叠起来,然后一股脑地全都放到水池子里。
徐念妤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紧紧挨着他的身体,眼睛也放在他的手上。
隔着一扇门,两边的氛围全然不同,厨房内一个干活一个看着,沙发上两个人轻声讨论,电视声音挡住她们的说话。
“你要是想好了就给,我无所谓。”徐父跷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双手放在后脑勺然后靠在沙发上,“大权在你手上。”
平静下来徐母仔细思考着从进屋再到现在,他们看起来是占着上风,好像有着喧宾夺主的意思,但从始至终都被牵着鼻子走。
本可以自我介绍的时津先是打个招呼没有说别的,然后因为他们处于一个最高情绪点,又首先发问话题,他都认真回答给人很老实感觉,后来他自己冷静面对两人的盘问,接着形势慢慢地转变,他开始向长辈保证,又让人对他产生一种值得信任的错觉。
再到后面他所有说的话都被人接受,细细想来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最容易被人低声下气和保证所安抚,偏偏这人还清楚地知晓这一点。
徐母忍不住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个比一个有心眼。
厨房里徐念妤吃着时津刚剥好的橘子,很是疑惑地问:“如果她没有像你想的那样呢?”
“不会,叔叔问的不多,因为他所想的都在内心,问出来却是表面,应该是一个容易看清楚他人内心所想,不需要去问就可以知道答案,而阿姨表面上很凶,实际内心的想法都会说出来,她和你很像,都需要别人说出话来得到保证和认可,这样就不会生气,硬碰硬往往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这个时候却是最正确的。”
时津的分析让徐念妤不由得认为他多少有点心机,知道的是他设了个陷阱,让两个人挨个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真的打动父母,让他们妥协。
两个活了半辈子的人,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掐住,这是两人想不到的,但事已定局,再去反悔也没意义。
“你就没有想法?”徐母看着丈夫悠然自得,抬胳膊拍了他的脑袋,佯装很凶,“说话。”
徐父板着的脸突然改变,笑嘻嘻地握住她手腕,“行了,能有什么想法,过多干预他们的事情,结果不会多好,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路,早就放手的人,现在又开始操心,累不累。”
徐母本来还怪生气的,但因为这些话瞬间消失了,她忧心道:“但愿吧,以前指望着有长辈,现在有没有都一样,省得受苦遭罪。”
或许是知道面对公婆的难,时津孤身一人,反而让人不那么操心未来家庭关系是否和谐。
徐母自己遭受过的,不希望徐念妤再经历一次,或许眼前那人真是她最好的选择,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再一次妥协,本想着临时反悔的决定不见了。
无法从心底去否认,时津的话就是徐念妤父母现在面对的,而他的出现大大解决问题所在。
所说的就像是给了一颗定心丸,两个长辈都在各自考虑的方向定下心,但也不得不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