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A上去了！ ...
-
剧烈的疼痛从被贯穿的地方蔓延全身，东方光浑身颤抖，忍着剧痛回头。
身后的带土被一并刺穿，他脑袋垂靠在东方光肩头，结实的手臂依旧死死抱紧她。
“呵。”杀手一哂，利落地抽出刀刃，用力一甩，沾染的鲜血被洒落在地。
没了支撑，东方光浑身一软，却被带土搂进怀里，而带土后背重重地撞在树干，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带土……”东方光虚弱不已，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她连回头查看带土的伤势都难以做到。
“小光，别动。”感受到怀里人的动作，带土按住了她，另一只手则捂住自己源源不断渗出血液的伤口。
血不断涌出，他们二人身下很快便积起一滩，根本看不出谁流的更多。
随着血液流失，身体也渐渐失温。东方光绝望地瞪着一步步朝她们走来的杀手，想保护带土却完全站不起身。
东方光此刻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活了几世却搞不定这个杀手，下定决心保护带土也根本没做到。
自责与悲伤交织在一起，望着已经停在面前的双脚，东方光艰难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那张白色面具，眼泪却大滴大滴地涌出。
“……”杀手走近后才注意到东方光惨白的脸上布满泪水，下意识抬起手，停顿片刻又放下。
似乎感知到危险逼近，带土用尽全力将东方光护在怀里，鲜红双眼中勾玉开始旋转。
在对上面具上的空洞时，带土有一瞬间看见那其中隐隐散发的红光，随后大量陌生画面争先恐后地钻入带土脑中。
这难道是他的记忆？
须臾间，带土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一言不发的面具男。
原来是这样。
身体已到极限，无法支撑他窥探更多。
于是带土低头，凑近东方光耳边，嘴唇轻轻阖动：“抱歉小光，以后再也不能陪着你了。”
东方光呼吸逐渐微弱，双眼不受控制地慢慢紧闭。
带土也同样虚弱不已，仅仅是凑到东方光耳边说话就几乎花光所有力气。
他不甘心，明明才知道小光没有死，还未来得及享受失而复得的喜悦就要说再见，他都想好带小光回村后天天变着花样做饭给她吃，他还有好多话想对小光说。
深吸一口气，微小的动作撕扯着伤口，传来阵阵钝痛。
带土缓了一会儿，再次凑到东方光耳边，最终决定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小光，其实我喜……”
话还没说完，带土蓦地停下，怀里的东方光已经吐出了最后一口气，面具男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真舍不得离开你啊，小光。
带土任由身体无力地歪倒在地，他强迫自己睁着眼睛，将东方光最后的样子牢牢印在脑中。
就算再也不能见面，也不要忘记我啊，小光。
随后，就像关闭了开关，所有感知尽数消失。
*
“喂，光，那边已经结束了。”
波澜不惊的声线在耳边响起，东方光睁开酸涩的眼睛，发现凑在自己身边的竟是卡卡西。
看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卡卡西吊着死鱼眼，无奈道：“带土那边结束了，我们也赶快过去吧。”
说罢，便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东方光，拽着她朝前走去。
视野逐渐开阔，东方光这才发现此时自己身处一个宽阔的会场。定睛一看，同期的伙伴们都在，大家都朝着站在场地中心的带土聚集过去。
重生了？
卡卡西见东方光清醒过来，便松开手，留东方光呆愣在原地。
上一世临终前的画面又出现在脑子里，东方光有些头疼，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她和带土双双被捅死的情景。
那个混蛋！居然敢动带土！
东方光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要是再让她遇到杀手，就算打不过也不能让他赢得太轻松。
视线转移到被众人拥簇的带土身上，阿斯玛勾着他的脖子激动得哈哈大笑，凯也站在一旁兴奋地说着什么，琳和红则凑到一起有说有笑地商量，东方光挤了好半天，才终于挤进人群。
“啊！小光你来了，我们在商量一会儿去哪庆祝呢！”一看见东方光，琳就笑着挽过她的手。
“庆祝？”东方光不解。
“当然是庆祝带土成功当上上忍了呀！”
东方光望着琳弯弯的眉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这次重生到了上忍考试的时候。
不过上一世中带土是和她一起参加考试的，可为什么这次自己没有参加？
抱着满腹疑惑，东方光目光飘到带土身上，定睛一看，这时的带土似乎长大了些，不光是身高明显增长，愈发硬朗的五官和轮廓表明此时的带土不是她印象当中那个十几岁的少年。
“卡卡西，我们毕业多久了？”东方光压低音量，凑近旁边的卡卡西。
“睡傻了？”卡卡西斜睨一眼，眉头一跳，但还是作出回答，“你已经二十了。”
二十？
东方光一惊，上一世的她和带土参加上忍考试时大概是十六岁，这一世怎么会二十岁才参加？
卡卡西看着满脸疑问的东方光，忍不住长叹口气：“你忘了？你和带土四年前参加过考核，但中途出了意外，你受了伤，修养了两年，你是去年考上上忍的。”
言简意赅，东方光立刻就明白了这一世的发展。
看来改变的节点就是那场他们一起参加的上忍考试，不同的是，东方光没有像上一世那样被巨石压住失去左手，而是被救回村子了。
不过她估计也伤得不轻，不然也不至于要恢复两年才去考上忍。
东方光想到这，不动声色地反手摸进绑在后腰的忍具包里。
很好，匕首还在。
过了几分钟，水门老师上台宣布了通过上忍考核的人员，其中就有带土的名字。一切结束后，大家便组团一起朝着琳订好的烤肉店走去。
东方光落在队伍最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她注视着带土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要知道几分钟前，他们才一同经历过死亡，而现在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在村子里。
不，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
那时身后传来带土被刺穿的声音，让她觉得比自己被捅穿还要痛，霎那间内心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悔恨，如果她再强一点，是不是带土就不用遭受这种痛苦了？
夕阳照射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长，可不管东方光怎么向前，两个影子永远无法交叠。
但好在，现在的他还活着。
东方光有些庆幸自己能够重生，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带土，走在他身边：“笨蛋，衣服脏了。”
说罢，东方光便伸手想要掸去带土衣袖上的灰尘，即将触碰他之际，却被带土反手拍开，浓黑如墨的瞳孔只看了她一瞬，便立刻移开视线。
脚步一顿，东方光浑身冰冷如同掉入冰窖。
几小时后，饭局接近尾声。
东方光全程缩在角落，面前摆满香喷喷的肉却毫无食欲，啤酒反而一杯一杯地下。
双手捧着杯子，东方光一边往喉咙里灌，一边忍不住抬眼朝带土的方向望去，带土还清醒着，而阿斯玛和凯已经完全喝醉了，此时正勾肩搭背地唱歌，女生们则围坐在一起，琳坐在正中间，视线偶尔飘向东方光身旁的卡卡西。
“被孤立了呢，卡卡西。”东方光已经意识混沌，即便如此，还依旧不忘噎一句同样坐在角落的卡卡西。
“你有资格说我吗。”卡卡西挑眉，一把将东方光手里的酒夺走。
东方光自讨没趣，胃在酒精的刺激下隐隐作痛，她干脆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缓解疼痛。卡卡西见东方光这幅样子，也不和她拌嘴了，转身拿了个抱枕塞进她怀里。
意识逐渐飘远，又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光似乎听见众人准备散场了。
“琳，走了！”橘不耐烦道。
“啊，可是小光……”
“我来送她回去吧。”黑泽提议，可此时他自己都站不稳了。
……
一番讨论下，东方光最后也不知道谁送自己回去，等她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躺在家里了。
见东方光睁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他，带土心一虚，作势就要离开。
“干嘛躲开我。”东方光头疼欲裂，还想接着问思绪就逐渐飘忽，张着嘴阿巴阿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醉了就好好躺着。”带土嘴上不客气，动作却放轻许多。
但东方光一直挣扎着，不管带土怎么替她掖好被角，不消片刻就被她抬腿一踢，将被窝掀开。
带土面色发黑，决定在自己被气疯前赶紧离开。
“带土你别死……”
“谁要死啊！”
眼看带土转身就要走，东方光混沌的脑筋清醒一瞬，一跃而起从背后紧紧抱着带土不让他走，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对不起之类的话。
她是真的喝多了，可潜意识让她不想让带土离开，就像是再也见不了面了。
死死缠着带土，虽然一时间走不了，可他的嘴里却说个不停，一直叫自己躺回去别乱动。
好啰嗦。
东方光没想太多，扳过带土的脸，脑袋凑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停顿两秒后，见带土安静下来，东方光便腿一软，又晕了过去。
带土手臂一伸，稳稳接住东方光的身体，犹豫片刻后将其扣进怀里。
他一言不发，面色严肃，漆黑的眼眸暗淡几分，流淌着丝丝看不清的情绪。
万籁俱寂，房间内只听得到东方光逐渐平缓的呼吸。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A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