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花深处不知归》肖老师

43、暗流涌动

　　除游姝含以外，你还特意为靳允上也请了一道旨。
　　李玄清下令，让你带着他的圣旨去霖秀宫跑一趟，包括迁宫的事宜也一应交由你负责，你带着这份圣旨就往霖秀宫跑去。
　　进门后，你以皇上的名义将游姝含与靳允上都召了过来。
　　靳允上看见游姝含虽一脸病气，却没有丝毫病危的模样，神色忽然一变！
　　你不给靳允上反应时间，大喊道：“游姝含、靳允上接旨——”
　　她们二人听到这一声，纷纷跪下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贵人游姝含，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着即册封为嫔，封号为荣，赐居佑宁宫，钦此！”
　　你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将圣旨念了出来，生怕眼前的两人听漏了什么信息。
　　听完皇上的圣旨，原本直挺挺跪着的靳允上像是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而一旁的游姝含还没反应过来，呆楞在原地，幸好有身边的陈词提醒道：“主子，还愣着干嘛，赶紧接旨呀！”
　　她脸上洋溢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去了，大概是想着在这霖秀宫憋屈了这么久，这回总算能够扬眉吐气了。
　　在陈词的提醒下，游姝含才回过神来，接过你手中的圣旨。
　　靳允上站起身来，不屑地对游姝含主仆说道：“小人得志，我倒要看看这个病秧子搬出霖秀宫能多活几天！”
　　靳允上当然会生气，她处心积虑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趁游姝含还不成气候前把她斩草除根，没想到如今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害死游姝含，还让她一跃而上攀到了与她一样的嫔位，这下不仅荣宠没了，连当初最快用了半年晋升到嫔位的记录也被人打破了。
　　你看见这幅场景觉得甚是可笑，接着说道：“传皇上口谕，纯嫔靳允上未能尽一宫主位的职责，照顾好宫中妃嫔，着罚俸三月。”
　　靳允上听完旨意，对你怒目而视，满腔怨气地说道：“臣妾…领旨。”
　　你看着靳允上嫉妒的嘴脸，忍不住嘲讽道：“真是多亏了这两个月以来纯嫔娘娘对荣嫔的‘照顾’，才让荣嫔这么快晋升到嫔位呀。”
　　靳允上转过身来瞥了你一眼，歪着嘴说道：“你当真以为本宫不知道，荣嫔晋升得以迁宫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纯嫔娘娘谬赞了，这一切的安排都是皇兄的意思，本宫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你淡定地笑着回应。
　　被你这么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后，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说完她便走回了自己的寝宫。
　　陈词过来牵起你的手，说道：“公主公主，快跟我们说说，您到底如何说服皇上的？又为何让你来宣旨，曹公公呢？”
　　游姝含看陈词这般没大没小，吓得一边咳嗽一边跪倒在地，说道：“咳咳…陈词你怎可这般无礼…咳咳…快松手！公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没想到游姝含这么看重阶级制度，连忙宽慰道：“这里也没有外人，陈词也不过小孩子玩闹罢了，不用如此见外…快快起来吧，你这身体还须得好好将养着呢。陈词，快把你家主子扶起来。”
　　听到你这么说，游姝含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还是呵斥陈词道：“下次若再给我看见你这样目无尊卑，我一定会好好责罚你。”
　　你调笑道：“荣嫔娘娘，您现在好歹也是一宫主位了，该自称‘本宫’了。”
　　游姝含被你这么一逗，又咳嗽了几声……
　　陈词被责骂了以后，很快又把游姝含的话放到耳后，再次问道：“公主…您还没告诉我们，您是如何劝说陛下给主子晋升的。”
　　游姝含小心地说道：“这儿人多口杂，咱们还是回屋里说吧。”
　　你催促道：“还回什么屋里呀，那个地方有多晦气你还不清楚吗？皇上已经安排人来帮你迁宫了，你着手准备一下，把需要的东西带齐，咱们就准备出发去佑宁宫。至于我是怎么劝说陛下，又是为何由我来宣旨，这一路上我再慢慢说与你们听。”
　　说毕，陈词蹦蹦跳跳地进了屋。
　　迁宫的路上，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字不差地向她们解释清楚了，至于为什么是由你来宣旨，而非曹公公，自然是你向李玄清撒娇求来的了……

　　花费近一个月的时间来调养，游姝含的身子已经大好，在宫里的一个月的时间以来，你都住在佑宁宫陪着她，真可谓是寸步不离，生怕又有人贼心不死，想对缺心眼儿的游姝含下手。
　　洛都里关于你和惜缘的流言渐渐没了声息，这应该是李玄清为你平息了流言。
　　你寻思着自己在宫里要做的事情完成地差不多了，也该早日回到公主府了，真不知道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海心会把公主府打理成什么样子。
　　于是这天，你来到李玄清的寝宫，准备向他辞行。
　　曹公公一如既往地守在房门前，远远看见你到来，便上前问道：“公主这会儿找皇上是有什么事吗？”
　　你客气地说道：“本宫是觉得在宫里待着的时间有些久了，闷得慌，特来向皇兄辞行回公主府的。”
　　曹公公恭敬道：“那烦请公主在此恭候片刻，老奴去通传一声。”
　　通传过后，曹公公将你带进李玄清的寝宫，此时他正和一位美人儿一同作画，只见美人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瑕。
　　“皇上万福金安！”你请安道。
　　李玄清放下手中握着的毛笔，松开揽着美人腰部的手，说道：“方才曹公公都跟我说了，你想辞行了是吗？”
　　“正是，念儿有些挂念公主府的小厨房了。”你随口找了个理由道。
　　李玄清身边的美人调笑道：“臣妾虞思见过公主，前些日子偶然间听皇上提起过，公主的寿辰就在这一两日了，公主嘴上说是挂念府上的小厨房，实则是挂念着回府与佳人共度生辰吧？”
　　说完还用手掩着嘴，偷笑了一声。
　　眼前的绝色女子就是盛都最负盛名的花魁虞思，从前你在春风十里也只是隔着屏风，远远见过她身姿的剪影，没曾想真人面容竟如此出类拔萃。
　　你一时之间分不清，虞思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知道你府上的情况才说了这番话。
　　也许在她眼里，她所说的“佳人”是你的驸马江仪，可在李玄清听来，你的“佳人”却是住在你府上的门客惜缘和尚啊。
　　李玄清脸色一沉，说道：“公主的十九岁生辰，依朕看还是在宫里办吧。”
　　没想到这么巧，真正的李念居然跟你同龄，都是十九岁。
　　显然虞思的这番话在李玄清心里起了作用，他再一次找了借口让你在宫里留下。
　　你在心中暗暗想着，虞思这个女人好生厉害，仅仅是三言两语，就把你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风波再次挑了起来。
　　“那驸马呢？要不要也一起请进宫来给公主贺寿？”虞思身似无骨地贴在李玄清身上，继续吹着耳边风。
　　李玄清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你不知道虞思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可李玄清既然已经发话，想让他收回成命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你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那念儿就谢过皇兄了。”

　　两日后，你的生辰宴如期举行，李玄清宴请了来自各个附属国的使臣，真可谓是声势浩大了！
　　除了驸马江仪以外，同行的还有国舅竹生，按照亲疏远近和主次关系安排了坐席，李玄清和两位太后坐在最上层，李玄清身旁是一张空悬着的座椅；你坐在次一级，身旁陪着你的是江仪，而竹生则坐在你的对面，与你遥遥相望；其余皇帝的妃嫔都坐在第三级。
　　宴席开始后，李玄清首先对着各附属国的使臣寒暄了一番，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到身体已经完全好转的游姝含身上，问道：“荣嫔近日看上去气色不错！”
　　游姝含落落大方地回应道：“多谢皇上关怀，幸得皇上挂念，臣妾才能好的如此之快。”
　　这番话显然对李玄清很受用，他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哈哈哈，我看你还是感谢今日的寿星吧，你的身子之所以能大好，都是她为你求来的恩典。”
　　你听见李玄清提及自己，连忙站起身来说道：“皇上福泽庇佑，哪有臣妹居功的道理。不过这天象之说还真是有些灵验，荣嫔自从搬出霖秀宫后，身体一日日地好了起来，莫非是霖秀宫里有什么物件克了荣嫔？”
　　靳允上被你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看在张太后的面子上没有发作。
　　李玄清没听懂其中的关窍，只打哈哈说道：“哎，今日是公主的生辰，不说这些不吉利的。来，朕先打个样，咱们举杯共饮！”
　　说着他便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群臣和后妃也纷纷效仿，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唯独靳允上不服气地走到你跟前，面上挂着笑容给你敬酒，嘴上却说着难听的话，她小声地对你说道：“你真以为佑宁宫是个什么风水宝地？你就没想过那里为何叫‘佑宁宫’吗？本宫告诉你，那里不过是前杨皇室覆灭时，怀朝长公主杨昭宁居住过的宫殿罢了。”
　　你听到靳允上的说法，脸上的表情变得凝固起来，怎么又是这个杨昭宁？！！
　　看到你吃瘪的样子，靳允上很是舒心，她喝完杯中的酒水，摇曳着自己曼妙的身姿回道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