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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   “草草,早饭我请,要上哪个酒楼你尽管点,咦,我的钱袋呢?”我在怀里来回摸着,吓出一身冷汗。
      “是不是这个?”苏芙蓉手里提个小布袋。
      “怎么在你那儿,还我。”我伸手欲抢,被他闪身躲开。
      “如今,你人……已是……我的了,何况钱乎。”他笑着将钱袋揣入怀中。
      “我人是你的?苏草草你给我说明白。那是我的钱,死小子快还我。”我扑过去,他轻挪步,我摔个狗啃屎。
      “小雄儿,起来。”苏芙蓉抬脚弹掉鞋面上的灰,说的轻巧。
      “好,我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费力爬起。
      “那钱袋你何时拿去的?”
      “昨夜……你睡觉时。”
      “家贼难防啊。”我说的咬牙切齿。
      ……
      清晨,孟仲镇,安泰街,生意兴隆的街边小吃摊一个连一个。
      “小哥儿,来……十张胡饼。”苏芙蓉陶出几文开元通宝。
      “客官,你吃我这饼就对了,我这饼比长安辅兴坊的饼味道还好。”卖饼的年轻人麻利的烙饼装饼。
      “你去过长安?那长安都有何好去处。”我来了兴致。
      “我可没那福分去,只是听人说过,长安的好去处多了,东城崇仁坊的平康里是风流雅地,夜夜灯火不断,还有那曲江,四周有数不清的楼阁水榭,还种着各种奇花异草。”他面有向往之色。
      “草草,何时咱也去趟长安。”我手搭苏芙蓉的肩道。
      苏芙蓉没吭声。
      ……
      “两位公子,赏我一个饼吧。”我坐在街边刚想往嘴里送饼,一个腰弯背弓破衣褴衫的老头伸手相讨。
      身旁苏芙蓉将两张饼放进他手里,又拿出一文钱欲给他,老头却只收下饼,作揖道:“公子是好心人,我这把老骨头只讨饭,不讨钱,人老了要钱无用了。”
      “您老在这儿吃完了再走。”我给老头让出地方,“听声音您不是此地人?”
      他慢吞吞坐下,抬起布满皱纹的脸道:“我本是登洲人,家中原有几亩薄田,糊口不成问题,谁想到,官爷的小舅子看中那几亩田,说是风水好,不由分说就抢了去,在上面修了家坟,我和老婆子去讨要,他放出恶狗咬伤了老婆子,唉,可怜她未出半月便死了。”他自顾说着,“无人给作个主,我没法去投奔儿子,可是他嫌我人老不中用了。”他摇头叹息。
      “您老今后有何打算?”我将苏芙蓉递来的饼,放入老头背着的口袋里。
      他拭下眼睛,“我要去找我的闰女。”
      “您老的闰女今何在?”
      “不知道,二十几前我亲手将她卖了,这都是报应啊,我的闰女我的柳儿你在何处啊。”老头突然站起来,手里饼掉在地上,状似疯颠的向南奔去。
      “这可怜人还真多。”我苦笑一叹。
      苏芙蓉望着南方不语。

      去铁铺的路上经过了缘街断思堂。
      断思堂外。
      “不知那位老兄和他的娘子此时在何处要饭。”我和那人同是天涯穿越人,心中自有几分相惜。
      “小雄儿,走吧。”苏芙蓉催促着。
      难见行人的街上,少年的左手碰上胖子的右手,一点点握紧。
      “两个大男人手拉手走,想着就别扭,快放手。”
      “我想握便握。”
      “苏草草,出了街你就得松手。”
      “呵……呵……。”
      “死小子听到没?”
      “听到。”
      长长的了缘街,唯见执手离去的背影。
      断思堂里。
      堂北角落,断腿的乞丐枕在手残脸毁的女人腿上,已没了呼吸,女人半垂着头神情木然,未残的那只手一遍遍抚过男人冰冷的脸。
      这一次,他不知魂归何处;这一次,她是否再忘前尘。

      去铁铺取了打好的铁匣、铁板,铁筷子,又买些糕饼,我们出了孟仲镇。
      日落时分,虎业村已在眼前。
      汗流颊背的到了鹿土家,与卓氏夫妇寒暄几句后,我便将鹿土拉到院子里柳树下。
      “鹿土,李白之名如何而来?”我指着他肩上的乌鸦道。
      “当日送鸟之人所取。”
      “他没说为何取此名”
      鹿土想想道:“当年他只说,李白乃后世所赞诗仙也,此鸟借仙者之名一用。”
      “那送鸟之人现在何处?”我问的急切。
      鹿土皱眉看我,“英大哥,怎会想起问李白之事?”
      我敷衍道:“我觉李白这名起的妙,就想着问一问,何况你我兄弟多日未见,借此也可好好聊聊。”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眉皱的更深,“那人多年前到是常来村子,后来听村西的贾婶子说,他偷了镇上一官老爷爱妾的包脚巾,因而入了牢狱。”
      “后来又怎样?”我追问。
      “又听说,他偷了一富户小姐的围胸布,再次进了牢。”
      “后……来?”我带颤音的问。
      鹿土上下打量我道:“逛妓院不给钱与人争执出了人命,斩了。”
      “咳,咳,斩了?”我吞下口水,瞪大了小眼。
      他波澜不惊道:“对,斩了,英大哥出了趟山好像对坊间之闻感兴趣?”
      “哈,哈,听了一路未听够。对了,鹿土说过,原还有一只乌鸦。”我突想起。
      “李太白。”
      “这个名字也是那人取的?”
      “不,李太白是程先生取的?”
      “那个程先生现在人呢?”我来精神,一把拽住他的衣袖。
      鹿土扯出袖子,“先生远游去了,归期不定。”
      “远游去了。”我对天自语,李白在鹿土肩上唱的欢,“鹿土,那位程先生大名?”
      “程一,程两前。”
      我拿腔作势道:“两前,好字。”
      日已落,秋风冷。
      “英大侄子,进屋吃饭了。”卓诚在屋中招呼。
      “卓大叔这就来。”扭头见苏芙蓉笑站窗前。

      晚上,借宿卓家。
      月沉人悄时,躺在西屋的床上,我静想几日来的事。此趟去吴城没有想像中的风浪,平安来回。
      “再去孟仲镇不知能否见到那位乞丐兄了,那被斩的家伙九成九是穿越来的,程两前怕也是。”睡不着,起来点了烛灯,用手指摸着掌心的痣,“唉,我不是你心中所念的那个人。”我蜷坐床上想些有的没的。
      “小雄儿。”苏芙蓉轻推门进来。
      “草草?你也没睡啊。”我向床里挪了挪,他贴我坐下。
      “想何?”
      “我在想,我们如何多挣些钱。”我坐正身子,讲起酝酿多时的计划,“草草,你见我打的那个铁板了吧,日后咱多养些鸡和猪,宰了后拿起孟仲镇,那时,你卖肉,我卖铁板烤肉串。”我边说边咽口水,“这里山多,我们挑一个地势最险陡的山,放出话去,就说这山中有宝物,哈哈,到时我俩就在山下卖凉水,最好再能供人食宿。”我这等智商还是干些简单的事。
      苏芙蓉伸个懒腰笑道:“到时,你卖肉,我……烤肉串。”
      “为何?”
      “我怕……未及卖,便都进了……你肚子。”
      “草草,你很了解我啊。”我闭眼憧憬美好“钱”途。

      很多很多年以后。
      “老李,是这地方吗?”黑暗里传出压抑的声音。
      “没错,就这儿,我研究了好几天,再说这藏宝图可是我祖宗的祖宗传下来的,错不了。”另一压抑的声音答道。
      “那快挖,这山顶太他娘的冷了。”
      ……
      几个小时后,天放亮,山顶上,两个男人挖的眼发直。
      “哈哈,老李挖到了,我们发财了。”穿着黑面袄的瘦高个扔铁锹大叫。
      “瘦侯,小点声,先拿出来看看。”叫老李的中年秃顶男人,跪在坑边,拿出一锈蚀不堪的匣子。身后的人眼露凶光,捡起锹朝中年人后脑打去,中年人闷哼一声倒地。
      “哈哈,这里的东西就全归……。”瘦侯话未说完便大睁双眼血流满面仰倒在地上,中年人摇晃着站起来,没走几步又重重倒下,手里的匣子跌出去摔开,撒落一地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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