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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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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亮,太阳仍藏在东山后,清晨山谷空气怡人,眼里的山是深碧色。
我慢悠悠的走到鸡栏边,“这养鸡也是个技术活啊,不是你想养就能养得活的。”弯身,拎起栏子里的死鸡,对着屋里喊“草草,鸡又死了一只,这次是它自已死的,我什么也没做,不关我的事,我料想它是伤心死的。”两天,死了三只兄弟,不伤心才怪。
屋里的人没吭声,我接着说:“草草,一会儿,我去遛猪了。”
屋里的人还没吭声。
瞧一眼栏里那只孤单的鸡:“你一定很伤心,一定很没胃口,一定很不想吃东西,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说完,我拎着早逝的鸡很没人性的朝猪圈走过去。
把鸡埋在圈边,“唉,母鸡多薄命啊。是黑色的?草草似乎说过你是公的。唉,这公鸡也多薄命啊。”不禁唏嘘一番。
安葬完鸡,我牵着白虎、黑豹出了圈,一路朝西边的树林走过去。
现在,每日早上的遛猪取代了爬山,运动强度下调了点儿,好在有苏芙蓉的“减肥药”可以治本。不过,喝了十来天好像没什么疗效,许是我“基数”过大,效果不明显。
悬崖不远处,稀疏的树林边,一个身穿百家衣背着板凳的胖子,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牵着两头小花猪,悠闲的沿着树林散步,微风拂过,胖子半闭起眼睛,脸上是怡然自得的表情,给人以在海边遛狗的错觉。
遛完猪回来,苏芙蓉正在院里晒被。
“回……来了。”
“草草,今天天儿不错,还有太阳,晒被?”我没话找话。
“是。”
“这好像不是我们平日盖的被。”
“是。”
“我记得当日你说家中只有一床被。”
“我说的……是只有一床……夏被。”狡辩,百分之百的狡辩。
“草草,太好了,以后,我俩终于不用每人盖半截被了。”我声音雀跃,得便宜的是我,自是该高兴。
我正和苏芙蓉说的口沫横飞时,几个身影自南而来。
在第四只鸡不幸夭折的那天,我终于见到了令我羡慕不已的卓鹿土他爹--卓城。
小肉球被她娘领着走在前面,后面是卓鹿土和一个四十五六岁、身材魁梧、下巴长着钢丝样络腮胡的男人,遗传的力量真是伟大,终明白卓孟为何那般黑,真是黑出于黑而非常黑。
我随着苏芙蓉迎出去。
“大叔、大婶,小侄……不知你们……来,有失远迎。”苏芙蓉笑着客气的说。
“英浩也失礼了。”我拱手跟着客气。
“芙蓉,不必如此,这位就是英浩吧,久仰,在下卓城,哈哈。”豪爽的声音响起,接着我的肩膀被狠狠的拍了几下。
“原来是卓大叔,小侄对大叔是仰慕已久,今日得见,真幸也,哈哈。”我忍疼,抱拳施礼。仔细瞧其人,五官和鹿土很像,不过脸上有几块不明显的青紫痕迹,一只眼睛微肿着,嘴角带着快好的伤。
“哈哈,英大侄子,在下是个粗人,以后,这些个俗礼就免了。”卓城边说边拍我肩拍,他恐怕是练沙包练习惯了,再说下去老子就要内伤了。
“城哥,和芙蓉他们进院叙吧。”于烟晚轻柔的说,对我不啻是救星。
“好,好,进院说。”他看着身边的女人,声音放低、放柔了很多。
我和鹿土打过招呼,几个人一同进了院。
进到院中,小肉球挣开他娘的手,颠颠的滚到苏芙蓉的身边,拉住他衣袖,仰头:“苏姐姐,我好多天没看到你了。姐姐,上次的鹅腿很好吃。”卓新玻璃球一样圆的眼睛笑成一条直线。
“姐姐?”我和苏芙蓉同睡过,同洗过,我咋不知道自己原来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这个肉蛋上回被女人挠过,得了后遗症?开始男女不分?
苏芙蓉疼爱的轻捏卓新的脸,笑着没说话。
他不说,我说:“小新,他是苏哥哥。”
“不是。”他认死理的说。
“为何不是。”我最近喜欢和小孩一般见识
“娘说,长的白白的、高高的、瘦瘦的,呵……呵……,还有美美的就是姐姐。”他的嘴更圆、眼更眯。小东西的理解力不同常人啊。
“哈哈……。”我两手握了握,互相较下劲儿,打孩子也得看爹娘。
“小新,乱说,让英浩见笑了。”他娘对我一笑,拉过他,搂住。
在院里的石墩上坐下。
我先开口:“卓大叔,我听芙蓉说,你老人家会武功?”
他抬手摸着钢丝胡“哈哈,谈不上武功,防身罢了。”
“大叔常与人交手?”
“很少。”
“但不知大叔脸上的伤何来?”我未经思索脱口而去。
“这伤啊,这伤啊,是……。”他有些结巴。
鹿土他娘,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沾下嘴角,浅笑接道:“那伤是几日前帮邻里修房时伤的。”
“对,对……哈哈。”卓城笑的不自然。
“不对。”小肉球脑袋转了一圈后大声说道。
“小新,无礼。”他爹娘一起开口。
“是娘打的。”一语惊四座。
“咳……”肉球的爹跟一根胡子较劲。
“咳……”肉球的娘轻巧的把头上木钗拿下又插上。
“咳……”肉球的哥盯着脚面。
“咳……”我涨红脸和苏芙蓉对视。
院中咳嗽四重奏响了好一会儿。
“小新,你瞎说。”我板脸说道,试图化解尴尬。
“没有。”卓新说完,场面更糟。
……
“小新,屋后……养了鸡……与花猪,去……看看吧。”苏芙蓉含笑摸着他的头说道。
“好”世界上最诚实的小孩--卓新,乐呵呵的跑开了,留下几个“大人”在互相干笑。
“那个,那个……这天真蓝啊。”我语尽词穷。言多必有失,一句话“套”出了人家的隐私,好奇心太强容易出大事儿的。
万万没想到,鹿土他娘是高手中的高手,还是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看这情景,于烟晚要是去了我之来处不知要打倒多少小男生。可怎么瞧,鹿土他爹也不应是受害者,这世上的事儿还真妙着呢。
“芙蓉,你大叔今日想同你去北山。”当事人之一开口,语气依旧轻柔。
“好啊。”苏芙蓉起身。
卓城站起来“英大侄子,我先失陪了,一会我们爷俩再好好谈谈,哈哈。”他到底是爽快人。
“好,卓大叔。”他爽快,咱也不差。
苏芙蓉和卓城去了北山,鹿土娘起身去了厨房。院里只剩我和鹿土。
“英大哥,我一直想说,你的板凳,不错。”卓鹿土开口道,他肩上,李白的头一低一抬。
“谢了”
“英大哥,最近忙些何事?”
“喂猪、鸡。”我没精神的实话实说。
“有事做总好过无事可做。”
“是”
……
“孔子曰……。”
“是”
“老子曰……。”
“是”
“……。”
我睁着眼睛看卓鹿土的嘴一张一合,说什么一句没听清,刚才受了打击,没缓过来。
“是”
“是”
……
“英大哥、英大哥。”
“嗯”
“你走神了,一直在说是。”
“谢提醒。”我打起精神。
“哈哈,鹿土,你的门牙是如何缺的?”不穿越不知道原来我挺三八。
对面坐的跟一根棍子似的人抬起头,悠悠说道“这天真蓝啊。”
我跟着望天“蓝,真蓝。”
栅栏围成的院子里,胖子按着发酸的脖子和黑衣少年一起看着头顶的蓝天,“什么时候才能掉下馅饼呢?”胖子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