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追妻（×）火葬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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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亲爱的，达令。”宋景山握着他的手，“我知道，当年向你求婚，我没有什么仪式。你是个爱浪漫的人，西班牙人都这样。我现在就去银楼买个戒指……六克拉，不，买个巨型鸽子蛋。然后跪下跟你求婚。”
路易斯瞄准了他的脸。
宋景山看他还是没反应，决定再添最后一把火，“我现在就求婚，找个……”他看来看去，“我给你弄个易拉罐戒指，聊表心意……”
这风流渣滓居然从地上捡了个不知道谁喝完的芬达瓶，三两下把拉环拆出来，一拧再一扭，成了个简单的戒指，对着路易斯单膝下跪，“亲爱的，从前是我不对，我现在痛改前非。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求婚。达令！请你嫁给……”
宋筝的眼睛都瞪圆了，拼命摇醒了顾淮，呜呜咽咽地指着前方，“阿淮，阿淮你看，老爹他浪子回头了！”
顾淮没抬头，彻底昏睡了过去。
宋筝还要感慨这么浪漫，这么多情的一幕，自己亲亲没有看到，就看见路易斯伸出了手，掌心向上。
宋筝开始尖叫，“啊——好——”
路易斯抡圆了巴掌，狠狠给了宋景山一记耳光。
宋筝的尖叫接然而止：“……惨。”
“拿你的戒指，再去骗下一个单纯的omega吧！”路易斯整了整衣襟，转身离去，“我回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儿子是我的！你别以为你养了他二十年，你就能抢走他了！”
*
宋景山彻夜未归。
宋筝秉持着追妻火葬场，当然最轰动最好。完全不担心自己便宜老爹会不会被暴怒的omega拖到草丛里暴打。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顾淮也差不多，这段时间的劳心劳力，随着得到了这一大笔工资，公司正式上市。
孙光、李一言看他被折腾得这么惨，大笔一挥，放了这个苦劳力五天的假期。
倒不是资本家剥削同类，只是单纯地作为工作狂，顾淮自己都忍受不了长时间的休假。
他睡了一夜，精力差不多恢复了。下楼遛狗，给小白猫送饭铲屎。也没顾得上自己那便宜丈母爹怎么样了。
等了两天，三天，五天……顾淮收拾好精神，准备回去上班，后知后觉发现家里少了什么。
好家伙，宋景山还没回来呢！
*
宋筝对此看得很淡，“没事。那老头子都奔五十的人了，能玩出什么花来？就是他现在再想玩个一夜情，也没有那个体力了好不好。别管了，他八成跟路易斯游山玩水呢。这两个人都不靠谱，都没想着带我们一个。”
顾淮搂着小白猫，替他梳毛。宋筝支起画板，在那对着光，临摹自己的田螺先生和毛孩子的日常。
小白蹬蹬蹬跑到二楼来，又蹬蹬蹬跑下去。
宋筝就把小白也画进去了。
顾淮对着窗外的朝阳发呆，正准备爬起来晒被子，就被宋筝喊停，“等一等，田螺先生，就快画完啦！”
“这么快？记得给我看看。”顾淮抱着送饭，乖乖坐在原地。刚洗过的头发毛茸茸的，像个大型德牧晃着脑袋。
宋筝几下涂抹完自己的抽象画作，正准备给顾淮欣赏。送饭“喵”地一声，跳下了顾淮的肩膀，优雅地伸了个懒腰，走到宋筝旁边，抬起头，似乎是在看画布上的自己。
宋筝：“啊，你也喜欢我的画嘛？”
小白猫跳到画架上，慵懒地踱步。两颗巨大的蛋蛋横在宋筝的眼前。
宋筝想到了什么，“阿淮，听我爷爷说，你还会帮他阉猪？”
“是啊。以前执勤的时候，在边防，养猪养鸭，有时候还养羊。什么都会一点。”顾淮也凑过来，看了眼画布上抽象的人头，美滋滋地摸了摸宋筝的脑袋，“筝筝，你真的好有绘画天赋，我好佩服你。”
宋筝被夸得兔子尾巴都竖了起来，“阿淮好会夸人哦。”
“我只夸你。”顾淮笑着说。
宋筝摸了摸送饭的头，“那你会阉……猫嘛？”
“？？”顾淮指着小白猫，“它？”
“是啊。带去宠物医院还要演戏。不如咱们直接在家。”宋筝做了个咔嚓的动作，“永绝后患。免得他出去霍霍别的小母猫。”
顾淮觉得，他隐约把这只“送饭”跟那个“宋饭”搞混了。对渣男的恨意溢于言表。
笑着摇了摇头，“不行，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吧。我也就只能阉猪了。这个，干不了。”
“手法不都一样吗？”宋筝说，“我有同学去宠物医院当护工了，跟我说，公猫的流程很简单，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跟我说。”顾淮拒绝，“还是算了。”
“为什么。”宋筝问，“是害怕送饭恨你，不让你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吗？”
“倒也不是。”顾淮想了想。
“那是为什么嘛。”
“猪毕竟……认不出来长相。送饭他……跟我们有着深邃的感情。”顾淮说。
“这么官方的回答？”
“哎，就一句话的事。送饭天天看，天天见。在我眼里，他就是咱俩的小孩。”顾淮说，“亲手给他……那个啥，我感觉……我自己都感同身受，非常蛋疼。”
“……”
“你说，咱俩以后要几个崽崽。”宋筝靠在他的怀里。憧憬着未来的时光。
“一个吧。”顾淮说，“一个就够了。给他全部的爱。让他童年的时候有着被送饭打，骑着小白满地跑的记忆。比我小时候幸福就行了。”
“亲亲阿淮。”宋筝摸着他冒出胡渣的下巴，“你真的好可怜啊。幸亏你遇到了万能的我，不，是万能的金钱。”
“就是万能的你。”顾淮亲了亲他的嘴角，“爱情才是万能的。金钱往后站。”
“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能的。”宋筝撅了噘嘴，“咱们亲亲阿淮，爱情第一，金钱第二。别的友情啥啥的，都得往后站。”
顾淮被他说准了，讪讪地笑了笑。
送饭从两人身边跳了出去，巡视了一圈领地，又跑了回来，亲昵地蹭着宋筝穿着破洞牛仔裤，露在空气里的波棱盖。
宋筝还沉浸在无限的甜蜜，周边都在冒粉红泡泡，根本无暇顾及送饭的撒娇。
“喵，喵呜~老吴~”送饭尝试吸引他的注意力。
宋筝用脚把它拨到一边，“跟哥哥玩去。别打扰两个爹地谈恋爱。”
送饭不满地晃着尾巴，跑去追着小白玩，
一猫一狗你追我赶。把床上的被子卷了下来，送饭“嗷”一嗓子窜到了窗台上，悠闲地舔了舔自己的爪缝。
小白往后退了退，连跳带爬，把自己拱了上去。
送饭又悠闲地跳了下来，回头看身后的小白。
小白摇头晃脑，扑通一声——
听到这声巨响，送饭尾巴尖都竖了起来，慌不择路，跑到了宋筝旁边的颜料盒，一只白爪子踩了进去，湿漉漉的，把它吓得原地乱窜，尾巴尖垂进了颜料，四个爪子都是油彩。
顾淮发现不好，已经来不及了。
送饭踩着小白的脑袋，一脚把这傻狗踹倒在地，跳上画架，尾巴一甩，非常霸气地“喵”了一嗓子。
宋筝大叫了起来，“我的画！我的亲亲老公哎！”
送饭继续乱踩，从床单蹦到枕头，再从枕头蹦到窗帘上，抓着窗帘，凌空踩着狗头，又一次降临在了画布上。
很快，画布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脚印组成的奇异图形，还有尾巴尖甩出来的泼墨似的痕迹。
宋筝的心凉了，拳头也硬了。
“阿淮。”他喊老公的名字，“我们今天炖猫汤吧。”
顾淮眼疾手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将作乱的小白猫掐住后脖颈，提溜了起来，凌空提着走进了洗手间，反手关上门，将猫丢进浴缸，打开淋浴头。
送饭撕心裂肺的“老吴~老吴~”传了出来，还有顾淮破防的大吼，“别动！看你多脏啊！别往我身上爬！别抓我的衣服！送饭！！”
宋筝心疼地捧着自己的画。
然后他看了眼画布，脑子里的灯泡亮了一下，随后灵感涌现。
他也不管浴室里是如何乱做一片，房间是如何的惨不忍睹。
拿起调色盘，把细节刷叼在嘴里，自己刷刷刷地用深色颜料覆盖了整个画布。重新开始绘画起来。
他运笔如飞，很快涂完了一张草稿，开始涂绘下一张。
*
西班牙。巴塞罗那。
路易斯穿着泳装，露着八块腹肌。踩着船板，跟在一艘游艇后面冲浪。
“宋帆，再开快点！”
宋景山认命地驾驶着游艇，不停加速。老眼昏花，差点几次撞上礁石。
路易斯好像就想看他出丑，一个劲地让他加速、加速再加速。
直到宋景山放弃了。给旁边的船长一个眼神，船长接过方向盘，宋景山踩着游艇的甲板，绕到了船后。
浪花不停地拍打在他的脸上，宋景山一会睁眼一会闭眼，也是狼狈的要命。
他终于忍不住问：“祖宗，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拉着我游山玩水，又逼我学直升机，又逼我学驾驶游艇。我一把年纪了，记忆力早就衰退了，你到底要干嘛？”
路易斯远远回答：“哦，我想你死得快一点。”
宋景山：“这对你有啥好处？你想替我吊孝哭灵啊？”
路易斯抓了把海水，抛在他脸上。
真就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
宋景山抹了一把脸，跟他商量，“我跟你说，你再这么闹挺，我就回去了啊。我真受不了了。大家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你咋就不显老呢？还这么精力旺盛，跟野狍子似的，上山下海的。一会要开车去爬山，还踏马是雪山。你真不怕冻出关节炎啊你。”
路易斯笑了笑，“是啊，我就是想让你天天喝冰水，每晚都睡在棺材盖里。早点让寒气进入你的身体，这样我就能吃上你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豆腐饭？”
“吃席。”
“对，吃席。吃你的死/亡席。”
“你是真挺恨我啊。”宋景山说，“整了半天，你搁这儿瞄着等我是吧？就为了让我感受感受你当时你被迫体验过的‘凉气’？我跟你说，这是有道理的，中医说……”
路易斯慢慢靠近游艇，伸出手，一把将他扯下来。
“那也行。反正你就跟那鸭子一样，嘴巴特别硬。”
宋景山在水里扑腾，“其实，别的地方也……”
路易斯冲了他一脸海水，差点没把他掀过去。
“那你就回去吧。”路易斯说，“按照当年我的方式，你也过一个月。什么……天天穿棉袄，空调开39度蒸桑拿。出了汗也不让洗澡……你来试试呗。”
宋景山说：“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觉得，我开始有关节炎了。”
路易斯：“关我什么事。”
“我跟你说啊。”
宋景山解释：“就这个事，我一定要跟你掰扯清楚，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追妻（×）火葬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