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公费出游（2）路易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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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洋过海，两人一狗。在那大西洋/太平洋上飘荡。
宋筝知道自己晕车晕船晕机，所以提前准备了晕船药，带了一大堆砂糖橘，还有传说中的防晕眼镜。四个圈的那种。戴着就像个人形ET。
但他没想到，顾淮也没人想到。小白也晕。
训练基地的警犬，很多都经过专门的培训。但是小白没有。
他作为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这辈子估计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接触的海洋不是北极洲漂浮的冰盖，或是俄罗斯人捕鱼刨出来的水坑——
而是一望无际，瓦蓝瓦蓝的大西洋。
*
豪华套房里。宋筝坐在下铺，顾淮蹲在地上。守着面前的一条狗，狗嘴旁边放着一个小脸盆。
小白无精打采。被顾淮捏着嘴巴喂了宠物专用的晕车药后，苦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宋筝用脚趾轻轻戳它的鼻孔，“不会噶了吧？”
“不至于。”顾淮熟练地给他测耳温，探了探鼻息，“鼻子有点干燥，可能轻度脱水。你跟乘务员要点白开水来。”
“好。”宋筝跳下去。找了个碗，接了满满一大盆温水。
顾淮戳了戳小白的脸，小白扭过头，装死。
“喝点水。”顾淮掰开他的嘴，“多喝点，再吐。”
小白宁死不屈，叫得左邻右舍都有了波动，纷纷围在宋筝还没来得及关上的舱门前，七嘴八舌地讨论。
宋筝试探着喊了一声，“船上有医生吗？兽医有木有？”
没得到回应。顾淮将水喂给小白。小白勉强支撑起身体，哇地一声，全吐了。
“放弃吧，田螺先生。”宋筝叹了口气。
顾淮也没办法，看了看手表，“还有三个小时上岸。希望小白撑住。”
“到了西班牙，顾客指定的安保地点不也是游艇宴会厅嘛？”宋筝说，“小白不还是得晕船。”
顾淮指了指自己。
“？”
“从现在开始。”顾淮说，“我就是小白。这份巨款，我一定要赚到！”
宋筝：“……”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见钱眼开成这样。
都不乐意做人了，上赶着当狗。
*
搁五星级酒店休息了片刻，疯狂喝了一斤白开水，吃了能有半斤狗粮后。小白心满意足地在尿垫上留下一泡巨臭无比，几乎可以跟宋饭的排泄物抗衡的黄金团之后，靠在狗窝里，陷入了熟睡。
宋筝把总统套房的门窗都打开换气，走进浴室洗澡更衣。
顾淮收拾了整间屋子。远程跟孙光、李一言核对起了晚上的流程。
“顾客的名字是。”顾淮瞄了一眼看过无数遍的文件，依旧想不起来准确的发音，“luis……”
李一言用英文说了一遍，又说：“翻译成人话就是：路易斯·阿德里安·维安诺瓦。多简单的名字。这都记不住。”
“这踏马咬文嚼字，谁记得住。”孙光说。
顾淮艰难地学了一遍发音，又问：“你确定他会说中文？我跟你说，我英语四级水过的。这辈子你别指望我能跟外国人正常交流，我只能靠‘你画我猜’。”
“你不带了翻译嘛。”李一言翘着脚，用锤子敲核桃，“让你的亲亲媳妇给你翻译。他有一个爸爸不就是西班牙人？你别跟我说，他不会说外国话。”
“他只会英文，谢谢你。”顾淮面无表情，“西班牙语那么拗口，他学会了跟谁交流？他两个爸爸早就离婚了。他闲着没事，跟一堆东北人唠西班牙磕么？”
“也不是不行。”李一言将核桃仁丢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行了，就知道你俩都是冤大头，靠不住。”顾淮摇了摇手机，“感谢科技的进步，还有翻译软件这个神器。”
“一定得把尾款拿到手啊。”孙光露出奸商的神情，贼笑道，“就算你服务得不好，定金也不能退。进了咱们手里的东西……”
“你太不厚道了。孙大圣。”李一言拆台。
“咱们要向资本家学习。”孙光说，“学习他们，然后推翻他们。”
顾淮实在受不了这一堆神经病了。啪一声关掉电脑。
“哈喽，达令。”
顾淮转过身。
宋筝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宽宽大大的白衬衫。很明显是顾淮的衣服。赤着脚走过来。
勾住了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膝盖上。
顾淮浑身热血沸腾。把电脑一推，空杯子一扔。把他驾上了办公桌。开始了没羞没臊的幸福征程。
*
大西洋的海风悠悠吹了过来。游艇沿着大海慢慢航行。无数风景尽收眼底。
宋筝靠在栏杆上，狠狠吹了会海风，趁着没人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被狗啃出来的粉红草莓印，伸手扶着自己的老腰。
“真踏马是属狼犬的。”宋筝嘀咕，“太能折腾……我的腰啊……”
他感觉自己的老腰已经要离自己而去了。俗称：麻了。
小白被它的短期主人带走了。顾淮在安保人员的陪同下，短暂教习了一阵这顾客对阿拉斯加犬的认识。
出乎意料的是，这顾客居然真的会说中文。而且中文水平相当不错。
就是一股大碴子味。
顾淮松了口气，走进休息室。
今晚他和宋筝的行程是彻底分离的。
毕竟他要挣钱，要走流程。不可能跑去负一层宴会厅吃吃喝喝，再跑到负二层看他们玩骰子打□□。
他拍了下贵宾休息室的菜色，告诉宋筝：“有超美味的海鲜饭，可以尝试。”
就算是贵宾，他也是提供服务者，不可能让别人专门请几个厨师，给他们做中国菜。
顾淮吃的饭，大概就是从自助饮食区端过来的。
充其量肉多一点，不会乱拿寿司和甜点充数。
宋筝瞄到那海鲜饭。上头摆着只偌大的，已经死翘翘的小青龙。顿时眼睛都冒光。
他果断结束了吹海风的散步时间，三两步跑到楼下宴会厅。拿起托盘，准备大快朵颐。
老腰忘了，腰间盘忘了，尾椎忘了。啥啥都忘了。
宋筝作为一名标准的小吃货，满眼都是琳琅满目，比海鲜市场还齐全的菜品。
大小青龙，波士顿龙虾，盐焗青口贝，加利西亚章鱼，巴斯克鳕鱼块，橄榄油浸凤尾鱼，伊比利亚火腿奶油球，香煎火腿小蘑菇……
没有一样，是宋筝不爱吃的。
尤其还有他爱不释手的海鲜饭！
宋筝二话不说，发挥了吃货的特性：直接上手干！
他抄起盘子和叉子，勺子，又觉得叉子不好用，硬是找服务员要了双筷子。开始对着帝王蟹上下其手。试图手动拆解。
服务生笑着用英文对他说：“先生，我们有全套的拆蟹套装。您可以让我们帮你拆的。”
宋筝回复：“行，你拆。”
服务员问：“先生，你要哪一部分？”
“我要这一整条腿。”宋筝垂涎欲滴，眼泪差点从嘴角流下来，“别逼我求你。现在，立刻，马上拆！”
“好的，先生。”服务生用大剪子，剪开那只腿。当着宋筝的面，用小银勺一点点将蟹肉剔出来。
宋筝捧着盘子，比朝圣还虔诚。
服务生很认真地问：“先生，您中午是忘了吃饭吗？”
宋筝摇了摇头。三两口将帝王蟹吞进肚子里。转战下一只大龙虾。
“好吃……好吃……”他暗自点评，“要是浇点蒜蓉粉丝上去，那就更好了。”
“蒜蓉粉丝？吃这玩意就图个新鲜，不新鲜还有什么劲儿。”
有人走了过来。嘀嘀咕咕，拿着夹子挑挑拣拣，“这只颜色不好。估计捕捞上来已经死了。这种货色也配上餐桌？回头要跟厨师反映一下了。”
“这只太小。后厨怎么验的货？居然敢端上来，我要扣他们这个月的奖金。”
“青口贝……算了，盐焗，太咸了。”
来人挑挑拣拣，四处点评了一番，跟宋筝一起，瞄准了那道海鲜饭。
宋筝秉持着来者是客，这位又是个会说中文的外国友人。也没着急，等在他的后面。一边继续大快朵颐着龙虾，一边琢磨着今晚要塞几吨海鲜饭。
来人夹了一点，用鼻子闻了闻，舌头尝了尝，嫌弃道：“什么东西。今天的海鲜饭，胡椒味怎么这么重？Waiter！”
真是金贵的胃口，别样的挑剔。看得宋筝这个小作精本精都有点受不了了。
服务生走过来，点头哈腰，叽里呱啦蹦了一大堆西班牙话。“@#￥%……&@#&……”
宋筝：“？”
外国友人：“%￥……&@#￥%^&……”
宋筝：“？？”
服务生鞠了一躬，像是在道歉。
宋筝自己作，但他的作很有分寸，基本就是三个字：窝里横。
他看着这名外国友人，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肘，用中文说：“喂，我说，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吃空气得了。来西班牙不吃海鲜饭，你要不滚回老家啃面包呗？”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公费出游（2）路易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