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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公费出游（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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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言说：“客户说，就冲‘损犊子’三个字，他高低也要放弃那些评分虚高的保镖协会，过来咱们这领条狗，再领个人当翻译。”
顿了一顿，“我问过了，可以带家属。就当免费旅游了呗。”
顾淮：“让孙光去吧。我刚从东北回来，已经旅过一次了。”
孙光瞪眼，“我可不是东北银，不会说东北话。霸王花也不是。别来嚯嚯咱们。再见。”
说着就要跑。顾淮一把按住，真挚地看着他的眼睛。
“孙哥。”顾淮由衷地说，“我是真的佩服孙哥仗义，说不卖炒粉就不卖炒粉，将摊子一扔，就孤零零回老家照顾家人去了。我也是真心愿意接过炒粉摊的重任，拉来宋筝一起受苦受罪，天天被顾客刁难。”
孙光没得说，只能嘀咕，“摊子不是给你媳妇家里人买走了吗？好好的冤大头，我又不能不卖。你们自己愿意接摊，又不是我逼你。再说了，你不也挣钱了吗。”
顾淮沉默了。松开手。
孙光赶忙道：“别啊。大兄弟。哎，怎么办呢，我也要陪警花啊。再说，我也是真不会说东北话，你教我，我也不会。我是广州人，可我连粤语都不会说，考了个大学，英语四级还空窗。我是真没这个天赋，你再赶鸭子上架，我也不可能变成白天鹅给你飞啊。”
顾淮想了想，好像确实是的。
“做好这笔生意，你想什么时候放假，跟你那亲亲媳妇去旅行，去结婚，哪怕你们全世界满地跑，我都给你放。”李一言说。
孙光也说：“兄弟，做好这笔买卖，咱们三个月都不用愁进账。就给你放三个月，行不？”
顾淮犹豫了。实在是因为，他跟宋筝两人，要不然工作，要不然上学，总是跟特务会面似的，匆匆忙忙的早晚打个招呼。根本没空蜜里调油。太缺这个假了。
“带薪。”李一言板上钉钉。
这个理由成功带跑偏了抠门铁直男顾淮。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开了条件，“第一，这次出国，我要带着珍珍。”
“行啊，你们本来就是连体婴。”李一言答应。
“第二，这个长假，我要等到结婚的时候，一口气用完。”顾淮两眼闪着狼灭的光。
李一言不解，孙光却很明白，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兄弟，我知道你们小夫妻缺少独处的时光，这个假我绝对给你！”
李一言凑上来，跟孙光窃窃私语，孙光说：“你不懂。没媳妇的单身狗，不懂久旱逢甘霖的即刻。”
孙光看着顾淮，顾淮认真地点了点头。
李一言：“……”
*
当晚，两人躺在枕头上，顾淮翻着手机里的行程表，宋筝刚洗完澡，踢着两条光溜溜，白嫩嫩的小腿，跟自家老攻撒娇，“田螺先生，你在干嘛？”
“看明天工作的日常安排。”顾淮故意吊着他的胃口。
宋筝爬到他的身上，瘫在他的脊背。整个人呈“大”字形，“你天天都在工作，我跟你说，我春假快结束了，咱俩去旅行吧。你每次都说好的，回头又去了基地。”
顾淮继续逗他，“没办法，这几天工作忙。春节期间，来来回回的人太多了。还要安排狗……”
“现在已经过了元宵了。情人节都快到了。”宋筝踢他的小腿，“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啊！我好寂寞，好无聊……整天都快发霉了……”
顾淮回过头，看着他气鼓鼓的小脸，“你不是说等天气热一点，东北雪化了，可以穿漂亮衣服的时候，跟学校找借口请假，咱们去长白山拍照吗？”
“这次的订婚宴让我感受到了，东北虽然好，就是审美真的有待提升。”宋筝说，“我想要浪漫，想要精致。想要无拘无束！我不想跪着给爷爷奶奶敬茶了。好土啊。”
顾淮琢磨了会，转身问道：“宝贝，西班牙去不去？”
“哇！去吃海鲜饭吗？”宋筝蹦跶起来，在床上直跳，压得弹簧床“吱呀、吱呀”地叫。
“我有项生意，要去西班牙开展。”说到钱，顾淮的眼珠子都冒着财迷的火花，“是一笔大买卖。挣的钱够咱们吃一年西班牙海鲜饭。还能公费出游。多好啊！”
“一点也不好。”宋筝说，“我的梦想是开着一辆敞篷小吉普，戴着草帽和太阳眼镜，吹着南加州的风，晒着南加州的阳光。开开心心地度假。然后找一个小教堂，办一场小型的草坪婚礼。”
“难道不应该是把巴黎圣母院租下来，铺着红地毯，请来管弦乐队弹奏婚礼进行曲，你挽着咱爸的手，我站在神父旁边，眼眶含泪，看着你缓缓走过来吗？”
“那样一点都不时髦，你根本不懂。”宋筝托着腮，“现在就流行小众文化。要不是我真受不了朋克，我就把你染成七彩毛，我画着深邃的烟熏妆。咱俩流着眼泪，跟上香似的交换戒指了。”
顾淮想了想那个画面，原地打了个冷颤，“千万别。咱俩的婚姻可不是爱情的坟墓。”
“管他呢。草坪婚礼简简单单，又不需要减肥瘦身，也不需要想着宾客怎么安插。还要管哪个桌子离舞台近，会不会把我二大爷的假眼珠子闪瞎，也不用琢磨鲈鱼刺少还是酸菜鱼好吃，要是当场把哪个老头老太太噎着，我们还得自付医药费。”
“这些你都不用管。”顾淮说，“你的婚礼，你只需要当最美最好看的新郎官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有我跟大伯呢。”
“那可不行，我的婚礼我做主。”宋筝白了他一眼，“轮不着你献殷勤。无事献殷勤，非……”
顾淮走过去，伸手抱着他，“非什么？我跟你说，这回我可是见了长辈，过了明路了。我是你家正式的‘豪门赘婿’。你可别像甩掉我。”
“那就要看我高不高兴喽。”宋筝摆出高傲的姿态。
顾淮呵他的痒痒肉。宋筝一边躲一边笑，差点没从床上掀下去。
两个人把弹簧床滚得吱吱响，公寓的门铃响了。
“我是你们楼下的单身狗，609号房。”那个人说，“晚上就算了。大白天的，能不能给我午休的机会？不是我说，精力太旺盛了，小心老了腰疼哦。”
“……”
“……”
顾淮和宋筝相视一眼，离开了那张垫子不太靠谱的大床。
“得换个隔音毯。”顾淮说。
宋筝说：“换张床吧。隔音太差。”
“现在的床垫都这样。你又喜欢软的。”
“床我喜欢软的。上、床我喜欢硬的。”宋筝面无表情地开火车。
“嘘！”顾淮捂住他的嘴，“小声点。”
“这里又没有别人。”
顾淮笑了笑，说着甜倒牙的情话，“我就不一样了。床/上/床下，我都只喜欢你。”
“老子长得又美，又有钱，活又好，你喜欢我喜欢谁？”
顾淮继续捂他的嘴，“别说了。求你了，小祖宗。”
宋筝想到了什么，“那这个大单……你是准备带黄豆绿豆赤小豆，还是豌豆扁豆四季豆去？”
顾淮听他跟报菜名一样，说着那些狗的名字，吞了口口水。觉得中午还是简单做一个豆角焖面吧。
“都不带。”顾淮说，“这回不带警犬。”
“只带你？”宋宋筝笑道，“行吧。你也挺狗的，我的乖乖。”
“不是，那个omega工作太忙，远程看了眼训练基地，目前可以长途出差，不晕船不晕车不晕机不会吐得满地都是或者水土不服就地躺倒无法工作的狗狗。”顾淮像是在念顺口溜，“她看上了小白。”
“？小白？”宋筝说，“他不是不具备看家护院的能力，见谁都只会露着肚皮卖萌吗？”
“是啊。他说他有保镖，这回只是想找个乐子。”顾淮耸了耸肩，“大概是有钱人的乐趣。听说是他家里人要求的，说他年轻的时候被渣男欺骗，至今不愿意再婚。为了防止他再被骗，家里人强烈要求，有个什么玩意看着他。”
“那也不能是条狗吧。”宋筝吐槽。
“人家乐意。”顾淮说。
“那你也乐意？千里迢迢送条毫无用处的狗？”宋筝说，“你不是个实用主义者吗？”
“我也会见钱眼开。”顾淮比了个数字，“没办法，他给的太多了。而且包吃包住，包游艇娱乐。”
宋筝：“这么好？这不就是公费出国旅游吗？”
“是啊，所以我问你去不去。”顾淮说，“小白太不靠谱了，我本来想找个公司里的退役军官跟我一起去。多少能起个看家护院的职责，问了一圈，他们都不太有空。”
“那你就带我？”宋筝指着自己，“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个小傻子，只会吃吃喝喝。”
“顾客说，随便我带谁。反正他就看中了小白，别的人啊，狗啊，都不在乎。”顾淮交代。
“行吧。能从一堆精英里挑中一只傻狗。”宋筝说，“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天选之子了。”
“谁说不是呢。他的原话就是，老子就喜欢傻的。”顾淮说，“有钱人真是口味清奇。”
“我也是有钱人。”宋筝斜眼乜着他，“我也口味清奇？”
“是啊。你不爱皇上爱侍卫。”顾淮点了点头，“还不清奇？”
“老子就是喜欢你。”宋筝躺在枕头上，舒舒服服地将脸埋进去，招了招手，“大田螺，过来给朕摸腹肌。”
“好勒皇上，喳！”顾淮走过去。
“你这不是侍卫。”宋筝冷飕飕地说，“是太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