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斗志初萌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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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彻骨的冷，寒胜冰雪的冷；痛，锥心的痛，令人窒息的痛；全身均被这极致的冰冷和疼痛所包围、渗透，仿佛灵魂即将在下一刻湮灭。
四周静悄悄，仿佛天地之间除了无处不在的冰冷和疼痛，只剩虚无，无边无际的黑暗无情地吞没了所有痛苦的呐喊。
她无处可逃，努力尝试让自己忽略所有不适，却徒劳无功。
忽然，悦耳的男声打破了沉寂，“她底子偏薄，在这殇魂池中，恐怕撑不过这九百年。”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她能撑至如今，实属不易，青玄的本意怕是想要了她的小命。”
男子冷哼一声，道：“想让他人充当刽子手？哼，偏不让他如愿！”
女子惊呼：“你想做什么？万万使不得！”
一个青光碧珠穿过黑暗，带着绵绵暖意撞入她怀中，她如获至宝般紧紧搂在心窝，不一会，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她甜甜睡去。
好熟悉的温暖，真不愿醒来，她心满意足地往热源蹭了又蹭。
温润柔软的感觉又再袭上她的双唇，久久缠绵不去，她一激灵，睁开眼，撞进那双清亮的黑眸中，如羽扇般的睫毛清晰可数，“唔唔……唔……”
温柔转为强势，舌尖如宣告领权一般地侵入，肆意舔舐吮吸，灵巧地挑动她的软舌，逼迫她与他交缠，她被困在他的气息中，无力挣脱，几欲窒息。
事实上，逾辉就快翻白眼了，幽渲放开她，眸中盈满笑意。
逾辉喘过气来，一把推开他，爬坐起来抖着手指道：“你你……你……”
幽渲慢悠悠地坐起身，一脸坦然，仿佛这举措再平常不过。
逾辉脸颊发热，疑惑道：“我我……我明明是……”
幽渲善解人意地回答：“你昨晚幻成马形，但因你仙力不稳，睡到半夜又幻回人形。”
仙力不稳？维持马形会比维持人形耗仙力吗？逾辉满脸怀疑。
幽渲心情不错，耐心解释道：“你初上九天时，理应会在熟睡之后幻为人形。”
嗯嗯，没错，睡着后就幻成凤采的模样，以致她发现了流洛神君对凤采的心意，靠着那张脸，蹭了不少雪池水喝。
幽渲又道：“在你清醒时，你的灵识认定自己为马形；在你灵识睡着后，凤采的元神较强，压倒了你的元神。”
好晕，好乱，他与凤采是什么关系？切，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反正与她无关！只是，能不能把牙月还给她？逾辉一脸沮丧。
幽渲往她身侧靠了靠，道：“那日在北海元洲，我将她的元神抽走，替上你缺失的元神，自此你熟睡之后，理应幻回草形。后来观世音菩萨的甘露水浆，增强了你的仙力，你才得化人形。”
为何他如此清楚？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控中！她一阵心惊，寒气油然而生，戒备十足地盯着他。
他不以为意，捏了捏她的小脸，道：“草形和你这副人形都算是你的本体原形，最不费仙力，如果你怕我趁机亲近你，你大可以化为草形，睡在那桶洗澡水里。”他随手往澡桶一指。
她回想起昨日的情形，无力地问，“冥君大人，为什么是我？天上的花仙草仙兽仙多不胜数，为何偏偏挑中了我？戏耍我比较好玩吗？”
幽渲凝视着她，黑眸映着她的身影，轻轻吐出几个字，“你是独一无二的！”
逾辉心中没由来一阵抽痛，雾气迷蒙的双眸失了焦距，喃喃自语道：“不，我不会再相信！不会再相信！”思绪仿佛迷失在遥远的某处，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心口，死死护着。
幽渲眸光闪烁，神色不定，万千思绪化作一声悠长叹息，道：“终究算错了时机。”
逾辉回过神来，心头大怒，挑眉道：“不就是因为我仙力太浅，可以任你搓圆揉扁？哼，莫以为你是冥君，便能任性妄为！”她一定要强大起来，不能再被这帮神仙妖怪牵着鼻子走！
逾辉感觉到斗志如烈火般在心中熊熊燃烧，渴望变强的念头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她霍地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幽渲幻回小狐貂，扬爪撤了仙障，紧跟在她身后。
凤寂已不知在庭院里立了多久，他眉宇间神采飞扬，嘴角挂着一抹和熙的微笑，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明朗了起来。
逾辉无暇理会他，径直走到北泠的门口，猛扣房门，“北泠，快开门！快给我法宝！法宝！法宝！”
北泠开了门，睡眼惺忪地望着她，“长毛，一大早鬼吼鬼叫什么？”
凤寂也望了过来，极为好奇。
逾辉一脸激动，道：“可有能增长仙力的法宝？”
北泠眼一亮，立马精神抖擞，道：“来来来，进来挑挑，看看哪件比较合意。”
逾辉一进门，就被那银光闪闪的摆设晃得一阵眼花，本想挑剔两句，但瞧见北泠那欢喜自得的模样，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瞧，这个如意八宝袋，放里头放多少东西都成，念一声咒语就能取出来。”北泠取出如意八宝袋，念了句咒，将他那张纯银打造的大床收了进去，再念了句咒，大床又回到了原位。
呃，这个与增加仙力没有关系吧？逾辉失望了，果然不能太指望北泠。
“不合意？莫急，瞧，这缚妖索，还有照妖镜，对付一般小妖还挺管用的。”北泠热情不减。
逾辉摇了摇头，道：“我想掩盖自身仙气，想随心所欲变幻身形，想学会一两样独门绝技。”
北泠灵光一闪，掏出一枚蓝幽幽的珠子，“这是敛息珠，可掩盖身上的气息，神仙和妖怪均可用。”
此物甚好！逾辉满心欢喜，赶紧贴身收好，继续眼巴巴地望着他。
北泠摊了摊手，道：“没了。”
“没了？”逾辉难掩失望。
北泠一脸无奈，道：“上去一趟也就借了丹息葫芦和如意八宝袋，其他几样都是我私藏的。”
也是，仙家法宝一般不外借，尤其是借给北泠这厮，搞不好有去无还，逾辉瞅了瞅丹息葫芦，“要不把我也吸进葫芦里？”
凤寂插口道：“雷电之气克草木之气，两气交织于丹息葫芦内，恐怕对你不利。”
北泠点头表示赞同。
凤寂凝神思忖片刻，道：“修行须顺应本性，我属火性，天生能喷火；北泠属水性，他擅长施云布雨；应夕属雷电体质，纵使因千年前遭神力反噬而仙力大减，仍能发掘天赋习得雷击术。至于你么……”他讲到关键处停住了。
北泠忽然哎呀一声如有所悟，逾辉一脸期盼地望着他。
北泠惊奇道：“凤寂，你转性了？往常你一开口，五句定有三句带着小尖刺，今日为何大不相同？有内情啊有内情！”
“……”为何他关注的事情总跟别人大不相同？
凤寂眸中闪过一丝尴尬，无视了他的疑问，对逾辉道：“你本是尘镜湖畔一株无名草，万年前，天帝陛下降罪于你时，方才替你取名为凡劫草，天界众仙至今不知你有何特性，更不知你有何特长。”
逾辉苦着脸，叹道：“岂不是无从下手？”
北泠摆正脸色，道：“也非全无办法，据闻天家藏有上古神籍，内有记载稀奇古怪的上古奇花异草飞禽走兽，或许可从中找到线索。”
凤寂皱眉，道：“我曾向天后娘娘借阅此书，却被告知此书早已在万年前不翼而飞，这条线索怕是断了。”
逾辉无奈，早知会是这结果，只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必定有其他法子！
北泠再哎呀一声若有所悟，逾辉提起精神，满是希冀地望着他。
他转身从纯银打造的桌子底下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银宝箱，在凤寂和逾辉热切期盼的目光中，乐滋滋地打开箱子，取出两个束水袋，一袋通身雪白，一袋遍体绣花，“喏，一袋是流洛神君捎给你的雪池水，另一袋是韶华神君捎给你的百花蜜，昨日刚从如意八宝袋中取出来，险些忘了拿给你。啧啧，长毛你这厮还真有手段，不愧是与我并肩作战的仙友！”
逾辉低沉的心情又好了些，雪池水和百花蜜有助提升她的仙力，不错不错！正合她心意。
北泠偷偷瞅了牙月一眼，神秘兮兮地扯过逾辉的耳朵，道：“韶华神君让我转告你，凭他数万年的修为，一眼就看出牙月不是好东西，叫你千万要留心，最好找个时机把它做了。”他忽然面露凶相，做了个咔嚓脖子的动作。
“……”北泠这厮，难不成他忘了神仙的耳力非同一般？连细如蚊呐的声音都能清晰入耳，更何况是他不加掩饰的大嗓门？再说，她怎么做了它？它可是仙力深不可测的幽渲也！不知究竟是谁做谁来得快些……真是愁煞人呐！
北泠还不消停，扯着她的耳朵道：“另外，白狐狸托我捎了把狐尾匕给你，据闻是由青丘特产的玄铁制成，割割野味什么的还挺好使，杀个小狐貂什么的不费吹灰之力。”他悄悄塞了把明晃晃的匕首给她，匕首小巧玲珑，柄上挂了撮白绒绒的狐狸毛。
由始至终，她刻意不去看身边的牙月，而牙月一如往常，安静地守在她身边，只是有些东西似乎在无形中悄悄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斗志初萌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