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田野鸣风

30、删改：火影四代目篇8

　　林中茂密郁葱，空气也仿佛被染成了绿色。
　　久野纪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上不停地摆弄着狗尾巴草。
　　她旁边是一个被捆得扎实的披风忍者。

　　“飞雷神之术真好用啊……”她自言自语道。
　　另外两个披风忍者被少年波风水门利用飞雷神之术带到了受到抢掠的村庄，让村子里的人处置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把这剩下的一个也带到村民前。

　　久野纪第一次这么羡慕别人的忍术。
　　传送点妥妥的啊。
　　大型RPG游戏中，久野纪最讨厌的就是跑地图，因为她永远会卡在奇怪的地方，比如跳跃的时候卡在了岩缝中，眼前全部都是像素——那种“永远困在像素堆中”的惶恐心情她真的是不想体会，然而事与愿违，她经常体会。

　　如果她也会飞雷神之术，那么就不用每天花时间在通勤上了。
　　她会在自家设一个飞雷神标记，在图书馆设一个，在卡卡西家设一个，在烤肉Q设一个，每天被传送来传送去就好了。
　　这样的话，即使是晚上也可以溜进图书馆了……不，她没有要晚上溜进卡卡西家里的打算，真的！

　　“谢谢你帮我看着他。”
　　正在发呆，金发少年就再次出现在眼前。

　　久野纪眼前一亮：“这么快！”
　　是时候把“学习飞雷神之术”提上日程了，太实用了有没有！

　　波风水门拎起那被绑的披风忍者，正要再次离开时，却被抓住了衣角，他转过头去。
　　“……能不能捎上我？”久野纪吭吭巴巴挤出一句。
　　滴滴打车，拜托来个顺风车吧！

　　见波风水门愣了一愣，久野纪连忙祭出手中的狗尾巴草编成的兔子：“我真的是迷路，不是懒！”
　　“这是路费……不够的话我继续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波风水门看着她一脸郑重地举着狗尾巴草编成的兔子，又惊讶又忍俊不禁：“走吧。”

　　————
　　完蛋了，这回完蛋得彻彻底底的了。
　　木叶村年度社会性死亡第一人，这个称号妥了。

　　久野纪把头缩在雪白的医院被子里，像只躲在壳里的乌龟一样。

　　病床边似有响声，她从被子里探出头一看，迅速又钻进被子里。
　　那个她现在最害怕面对的人，正坐在病床边，湛蓝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僵持了一会儿，久野纪终于忍不住伸出头来透气。
　　却正好撞见波风水门好似正在发呆的样子。

　　久野纪愣了三秒，脑子里弹幕滚滚而过。

　　“你不饿吗？”波风水门忽然来了一句。
　　久野纪脑内的弹幕骤然被打断，宕机中：“额……不饿，可能，可能吧。”
　　“咕噜。”
　　老大你别立刻打脸啊，至少给留点笋吧。

　　波风水门露出一抹笑意：“我帮你去领便当。”
　　说完站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久野纪呼出一口气。
　　木叶医院。她没想到少年波风水门会千里迢迢特地把她送回木叶医院来。
　　说起来她跟木叶医院算是真的有缘，每次住院都能躺上一周，偏偏最近住院次数越来越多，现在就连穿越到了过去都能享受到木叶五星级宾馆的服务。
　　这回的诊断结果一定又是查克拉耗费太多了吧。也是，连续两个大范围结界，其中一个还是群攻技能，她不耗尽谁耗尽？

　　尝试着坐起来，浑身一麻，手臂无力，又瘫倒在病床上。
　　果然……又是植物人状态了吗？

　　“下次不要过度使用查克拉了，会死的。”波风水门刚进门，见她尝试着坐起来又失败的样子，忍不住道。
　　久野纪：“你别吓我，我不经吓。”
　　她总觉得耗尽查克拉不是一件大事，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自信，可能是卡卡西吧。可恶，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人家有主角光环她不一定有来着。

　　波风水门拿着医院统一便当走到她旁边，用摇杆把病床摇了起来：“一般程度的耗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那种像激发潜能一样的是往死里耗。”
　　久野纪不好意思地笑。

　　果然四代目永远是你四代目，不管他是大你十一岁，还是小你十岁。
　　忘了说，未来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现在才十五岁。
　　她推了推时间，现在的久野纪应该才四岁，为了不闹出什么乱子，她特地告知自己的名字是“纪”而不是久野纪。
　　一个时空可以存在两个她吗？不清楚，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可以去看看小时候的她自己，传授个武林秘籍什么的，嘿嘿……

　　“张嘴。”
　　当久野纪听到这话时，人都傻了。
　　面对一手端着便当盒一手拿着勺子的少年波风水门，她觉得脸上发热，吓得吞吞吐吐：“不，不是……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波风水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床头上的苹果：“你自己拿一下苹果试试。”
　　久野纪伸出手去够那个苹果。
　　不服，不服！她一定要证明她不是植物人！

　　“啪！”苹果非常不给面子地掉在了地上。
　　久野纪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谁来告诉她，她一定不是帕金森，一定不是帕金森……

　　波风水门嘴边噙上一点笑意：“还自己来吗？”
　　久野纪双眼无神，颤颤巍巍地看向面前的勺子。

　　再说人未来的四代目都没在意，她怎么就先羞愧起来了？
　　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世界，未来的四代目估计都已经有喜欢的小姑娘了。对了这个时间点的话，早就已经月下救美了是不是？恋爱经验比她丰富得多了，不然怎么叫“永带妹”呢。

　　这么一想，简直豁然开朗。
　　久野纪脸皮又开始厚起来。

　　可惜她不知道，她以为的天生自带/撩/妹属性、平生不会脸红的英明冷静的未来四代目，此刻心里乱成一团。

　　波风水门紧抿着唇，握着勺子的手有点僵硬，耳根也有些不正常地泛红，偶然间和她对视一眼，目光有些漂移地闪开。

　　————
　　久野纪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阳光从窗户里斜斜地照进来。
　　木叶住院日志，第三天，无事发生。
　　老退休生活了。

　　“好想洗头啊……”久野纪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天天躺着后脑勺都要扁了，头发不知道该油成什么样了。
　　“好想洗头啊……”

　　这么想着，久野纪颤巍巍伸出手在床头铃上摁了一下。

　　不一会儿，留着公主切刘海的小护士走了进来：“请问是又要上厕所了吗，纪？”

　　久野纪有点心虚：“……我有点想洗头可不可以？”
　　小护士温温一笑：“可以，我去拿热水。”
　　“呜呜我爱你！”久野纪忍不住热泪盈眶。好感动！为什么她之前遇到的木叶医生护士都是那么奇葩的啊？看看人家，温柔得要了人命，心都挖出来给你！还有那个公主切也太好看了！和温柔小护士属性简直绝配！

　　谁知，过了好久还不见小护士的踪影。
　　好不容易等来了动静，昂起头来看，却是波风水门进来了病房。

　　久野纪无奈地哀嚎一声。

　　波风水门默默在旁边放好水盆，调好水温。
　　久野纪看傻了，整张脸在又青又白又红的状态之间来回横跳。

　　波风水门见她这副表情，疑惑道：“你不是要洗头吗？”
　　“不……不是护士妹妹来吗？”
　　“刚才在走廊拐角那里遇到她，她临时被医生叫走，好像是有什么伤员需要急救，所以她托我帮忙。”
　　这回久野纪整个人都僵住了。

　　载、载入史册啊。

　　担不起，真的担当不起啊。
　　久野纪在心里已经撞墙好几遍了，表面上还保持着灵魂出窍的状态，乖乖地听从吩咐。
　　“头挪过来一点，不对，再过来一点，好了。”

　　温热的水浇淋在头发上、头皮上，带来令人/酥/麻的舒适感觉。
　　洗发精抹出泡泡，小心翼翼地抹在头发上，纤长而带着茧子的手指轻轻穿过发丝，划过头皮，轻巧地将泡泡搓匀。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暖暖地打在他的侧脸上，瓷白的脸被晒得有些发红，连着耳朵也有些红得透明起来。

　　久野纪愣愣地看着正专注给她洗头的金发少年。
　　因为是仰卧着，刚好可以从下面的视角看到他的脸。
　　他正专注地将发丝间的泡泡洗去，两翦密密的睫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不时像蝴蝶翅膀一样轻扇。湛蓝的眼睛清澈而幽深，像湖水泛着涟漪，或者说澄澈而垠阔，像没有一缕云影的秋空。当中的瞳仁里，清清楚楚地倒映着发愣的她。

　　温热的水缓缓地流动着，轻柔地接触着头皮。
　　与之相比带些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发间，小心翼翼地拧干头发，分毫没有扯到头皮。

　　“好了。”略带些哑的声音响起，久野纪才回过神来。
　　温暖有力的手将她的脑袋托起，换上毛巾轻轻揉着，拂去发间的水分。

　　金发少年轻轻拉开窗帘，打开窗，让下午的阳光充分地照进来。
　　九月的光线并不扎眼，暖暖地、悠悠地流进窗户来，空气中微小的灰尘在阳光中漂浮、飞舞。

　　带着一些温度的光线轻柔地在她黑色的头发上流动，闪耀着一圈一圈的光泽。
　　窗外不远处的树木在阳光的温焖下，淡淡地飘出香气来，混在微微的风中飘进窗户来，几乎微不可察。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得很，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眼神在半空中交汇时，会像触电一样闪避开。
　　九月的午后，有着无限的寂静、漫长和温柔。

　　————
　　出院前一天，久野纪忽然就陷入了郁闷。
　　请问怎么穿越回去？

　　她的“遗憾都飘走之术”是过去模拟器，程序里面加载的是木叶24年到木叶49年的历史。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只是假设，即使她的过去模拟器真的能够穿越时空，那么问题来了——她该怎么回到木叶60年？
　　什么叫不作就不会死，她算是明白了，忍术有风险，研发需谨慎。

　　久野纪正一脸绝望地摆弄着床头的苹果，忽然一袭气息悄悄落在身边，瞬时周遭空气都充盈着独属于少年的清浅味道。

　　久野纪放下手里的苹果，惊魂未定地抚抚胸/口：“你，你下次走路带点声音……”
　　波风水门忍不住弯起嘴角，随即又将笑意压抑下去，面色有点肃然：“纪。”

　　久野纪本能地往后一缩：“怎，怎么了？”
　　刻在基因里的恐惧：这种被爸妈打之前被叫全名、被班主任教训之前被叫全名的可怕场景。

　　“你到底是谁？”

　　久野纪慢慢收敛起脸上的神色，直直地看向他，不作声。

　　波风水门平静道：“木叶没有你的痕迹，档案没有，也没有人认识一个叫做纪昭的忍者，但是你的护额和上忍制服的确是真的。”
　　“还有你的忍术。”

　　久野纪努力从稀薄的空气里呼吸了一口，试探着回答：“我要是说，我是未来穿越回来的，你不会用螺旋丸砸我吧？”
　　没勇气在未来四代目面前扯假话，怕被螺旋丸砸，但是又觉得说了真话反而更容易被螺旋丸砸。

　　不可置信在两泓湛蓝的眼睛中蔓延开。
　　波风水门微微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深深浅浅地朝她看去。

　　就知道是这样……

　　“我信。”
　　湛蓝的眼眸浮上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久野纪愣住了。

　　“他信归他信，我可是要证据的哦！”白发忍者不知何时坐在了窗台上，红色外褂还在微微飘动着。

　　自……自来也！久野纪霍地一惊。
　　现在是搞什么？原来她已经被盯上了吗？
　　“不是有那种……读取记忆的忍者吗？这个应该，算证据吧？”

　　自来也从窗台上跳下，环着双手站定，看了她足足有一分钟，然后笑道：“所以你准备怎么办呢，是不想回去还是回不去？”

　　久野纪提起这个就蔫菜了：“说实话，我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
　　出院第三天，自来也给久野纪带来了消息：“你说的那个名叫久野纪的小孩，十二天前失踪了，时间点一致。”

　　久野纪石化：“我失踪了……”
　　她的表情太瞩目，以致自来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我完蛋了，我要被时空规则抹消了……小时候的我失踪了，还会有长大后的我吗？”久野纪已经魂飞天外了。

　　自来也正色道：“你再试一试你那个忍术，或许就成功了呢？”
　　久野纪幽幽抬头：“自来也大人，我昨天才试过，忍术好像坏掉了，连结界都筑不起来……”

　　自来也一个头也开始两个大了：“……你真是闲得慌才整这么个忍术的吧。”
　　久野纪无言以对，是的，当时她的确就是闲得慌，再加上被宇智波鼬那家伙刺激了一下，脑子一热就动手了。

　　这时，波风水门走进屋来，向两人打了个招呼：“自来也老师，……纪。”
　　自来也眼前一亮：“水门，我们去一趟妙木山吧。”
　　波风水门疑惑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朝久野纪飞快地看了一眼：“好。”

　　久野纪：不是，你们去妙木山，你看我干啥？这种秘密也是可以让我知道的事情吗？

　　见久野纪一脸“非礼勿听”的样子捂上了两只耳朵，自来也转头就往她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子：“我怎么觉得你不太灵光的样子？”
　　“当然是你一起去啊！”

　　“蛤？”那不是秘境吗？是她区区凡人可以去的吗？久野纪彻底迷惑了。
　　前几天一脸“我要抓住你撒谎的小把柄”的自来也去哪里了？
　　信任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自来也摩拳擦掌：“哈哈哈，三十天的脚程哦，我就不信三十天内你不能研发出我想要的游戏！”
　　豆大的一滴冷汗从久野纪额头上坠下：“……敢情还是看上了我的游戏，我真就工具人一个呗。”

　　自来也补充道：“不过你要小心，别让纲手知道你的‘欢乐斗地主’，不然你就等着查克拉耗尽吧。”
　　久野纪：“自来也大人，您别扯开话题……您的那啥，原谅我没法做，我的脑子里装不起那种素材谢谢。”
　　建立大/胸/美/女/模型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总觉得一旦真的建模成功后，她的人设就会从“不正经”直接来一个质的飞跃到“黄/赌/毒/十年劳/改/犯”有没有。

　　————
　　经过五天慢吞吞的路程，自来也和波风水门带着一个名叫久野纪又名纪昭的拖油瓶穿过了邻近的川之国，来到了风之国。
　　说是慢吞吞，是真的慢吞吞。

　　风之国客栈。
　　波风水门耐心地为几乎不出远门的久野纪介绍：“一般到砂隐的话，忍者三天的脚程就到了。”
　　久野纪迷惑：“那为什么我们走了五天才到风之国边缘？”
　　波风水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自来也。
　　用意非常明显，就差报名字了。

　　自来也挠着头：“哈哈哈，哈哈哈，反正也不急嘛，不如一边游历一边修行一边悠闲地赶路。”
　　这几天其实是在绕远路，自来也在选择路线的时候都会选择比较大的城镇作为落脚点。通常赶路两三个小时后，就会遇到一个城镇，然后会在茶馆等地歇息歇息，继续赶路。日落前会在某个城镇找到客栈落脚，通常吃完晚饭就没有自来也的踪影了，用膝盖想一想就知道去哪里了。
　　可怜波风水门辛辛苦苦做任务才填满的钱包，在这一连茶馆、客栈的操作中慢慢瘦下去。

　　久野纪点点头，明白了：“我还以为你们忍者就是这么悠闲赶路的呢。”

　　波风水门惊讶地看她一眼。
　　自来也直接满头问号：“小纪你不是忍者吗？你没赶过路吗？”这上忍制服敢情是偷来的吗？

　　久野纪不好意思地笑：“我是，但我没出过远门。”

　　自来也不解：“这不合理呐，中忍考试不是需要达到相应任务数才能报名的吗？”
　　久野纪：“额……我没参加中忍考试。因为在某件事中做出了重大贡献，后来又打败了好些精英上忍，所以是从下忍直接跳到特别上忍的来着。”

　　自来也还是不明白：“但是你不做任务没钱怎么生活？”
　　久野纪：“我是木叶图书管理员……”
　　自来也：“我突然有点好奇，那个未来批准你可以不做任务的到底是谁？三代目不至于啊……”
　　久野纪差点笑场，愣是憋住了，不自觉地看向波风水门。是四代目批准的来着，哦，是未来的四代目批准的来着。

　　波风水门有点不解。
　　所以为什么久野纪要看他？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自来也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反正你本身也足够奇怪了。”
　　说着，他站起身，脸上露出兴奋神色：“那么我就先离开，去镇子里逛一逛，你们自己安排，美好的夜晚我来啦！”

　　波风水门也站起来：“我也先回房间了。”
　　“等等等等！”久野纪及时叫住了他，一边在衣服口袋里翻找，一边喃喃：“诶？我放哪里了？”
　　波风水门有些困惑：她身上没钱，自然也不可能买什么，所以她在找什么？

　　“找到了！”久野纪兴奋地从忍具囊里掏出一片扁扁的树叶。
　　波风水门纳闷地接过树叶。

　　久野纪双眼发亮地给他介绍：“这是我用来暂时抵扣食宿费的一个小小忍术。它叫做‘席梦思旅馆’，注入查克拉就可以使用了——等等你现在先不要用，等会要睡觉了再打开它！”
　　波风水门神色一动，很快移开目光：“谢谢。”

　　席梦思旅馆？
　　波风水门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凝视着手上的树叶。
　　从叶片的新鲜程度来看，明显是前几天在火之国的树林里捡的，由于水分流失，连细小的叶脉和纹路都可以清晰摸得到了。
　　他抬手往树叶上注入些许查克拉。

　　眼前的不再是散发着风沙气息的客栈房间，而是一片开阔的蓝天。
　　波风水门惊异地发觉自己正坐在一朵白云上，他甚至能感觉到支撑自己身体的云朵柔软而有力量。
　　明明是在高空，但是他完全没有从高处向下看的巍然感觉，反而觉得身下的云朵将他稳稳地包围着、支撑着，完全不会让他掉下去。
　　这是幻境吗？不对，不是纯粹的幻境。

　　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所在的云朵，有点凉凉的，轻盈、蓬松、柔软，像是棉花糖一样，甚至仿佛可以闻到清甜的味道。
　　头顶是风和日丽的蓝天，蔚蔚的蓝色澄澈剔透，和他的瞳色非常贴近。
　　身边还有好些云朵在漂浮，有些快，有些慢。

　　这就是在睡觉前打开的……席梦思旅馆吗？

　　波风水门慢慢躺下，感受着包裹着身体的温柔触感。
　　明明是微凉的云朵，但是从手心、脸颊一直到心底，异样的暖流充盈着、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