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
蒙祁在家里一直躺到了晚上。
不想动，累。
当娇妻累。
当废物娇妻更累。
他现在忽然有点佩服碧池杀手219。也不知道李相玄是昨天晚上够不够七次，反正他有记忆的就只有三次，一次比一次激烈，要真的让他清醒地来七次……那怕是连队长都供出来了。
简直就是酷刑。
这就是伪造匹配度的代价么……
雇佣兵先生很惆怅。
alpha和omega的世界，beta果然不应该出现。
身体部件太不匹配了。
手机亮了一下，是基地那边的消息。
蒙祁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难道又有紧急任务？
点开，才发现是A4发来的私聊。
A4：猜猜我在哪？
A7：军事法庭。
A4：呸呸呸！晦气！
A4：哥哥在北部黑市哒！给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进货呢。
蒙祁一想到自己尚且“年少无知”时，还在A4那儿订购了一批发|情诱导剂，就脑袋疼。
讲道理，他现在真不敢用了。不管是给李相玄还是给他自己，都不敢了。
他现在想逃单，可以不？
A4：不过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先听哪个？
A7：知道了不会被灭口的那个。
A4：？
A4：算了……好消息是——哥哥在黑市遇见你家少将了。
蒙祁昏昏欲睡的头脑清醒了一瞬，北部黑市距离首都可不近呢，要横跨三座中等城市，李相玄这是坐直升飞机飞过去的？他去那儿做什么？那他今晚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一连串的问题冒头，就见A4又发来新消息。
A4：坏消息是——卖诱导剂的摊子被你家少将端了。
A4：微笑
蒙祁第一反应是：好事啊！
第二反应才是：不对，李相玄去黑市端成人用品摊子做什么？
A4：幸好哥哥我跑得快，才没被逮到。你家少将可以的啊，穿便衣潜伏进来的，还带着三四个小弟，北部黑市向来不欢迎军人，他们混进来的倒还挺顺利，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奔着成人用品摊子来的，像是顺路给掀的，现在正扣着店主盘问呢。
A4：靠，压迫感真强，比咱哥儿几个还像佣兵，凶神恶煞了简直是。
A7：盘问什么？
A4：我唇语学得不咋地啊……好像是在问最近有什么人问他买过诱导剂。
蒙祁松一口气，突然庆幸自己没有用A4买的诱导剂，而是突发起意截胡了别人的货。就算查，也查不到他头上。
A4：果然是顺路的，他们已经走了。
A4：哥哥先撤了，你家少将敏锐度可以啊，应该已经注意到我在观察了。再多看几眼，怕是有去无回。
A4：7宝，改天我再帮你买……
A7：不用！我不要，不要了！
A4：？
*
从那个据说在整个黑市都有口皆碑的纯手工制作发|情诱导剂的小摊离开，李相玄的副手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问：
“老大，咱们此行不是为了那个倒卖T3矿区实验室失窃样本的嫌疑人么？怎么……”
忽然干起扫黄打非的事儿了？
后半句没敢说出口。
其实前半句也有点不敢。
老大行事向来如此，从不会和任何人交代全貌，就连自己这样的心腹也不会。
李相玄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就连方才一时起意般盘查诱导剂小摊，也看不出一丝不对劲。
但副手觉得他心里压着怒意……很诡异。
还是不敢问。
李相玄果然没有回答他，仿佛没听见。
黑市上鱼龙混杂，不少逃窜的匪徒、穷凶极恶的星际盗贼，甚至是和帝国势如水火的反叛军都混迹在人群之中，要么面覆恐怖的遮挡，要么胸前挂着一挺机枪，要么半张脸都是疤痕，就连偶尔有人牵着的宠物狗，也是恶犬。
不远处有时传来枪声，那八成是交易价格没谈拢，闹出了人命。但就算尸体横在地上，这里的人也会当做路上碍眼的小石子，直接踩踏着走过。
通常要等大半个钟头，才会有叼着自制旱烟的黑市保安，一脸不耐烦地拖着个麻布袋子走来，草草把尸体拖走，扔到黑市外的黄沙中，等待被秃鹫吃掉。
然而就在这样牛鬼蛇神人才济济的黑市上，李相玄只穿了一身极不起眼的黑色便装，身上连枪都看不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招惹。
这里的人经验之丰富远不是副手这样正规军校出来的传统军人可以想象的，所以嗅觉也就格外灵敏。他们嗅得出来，什么人是危险的。
李少将显然就在这其中。
几人很快来到关押那个嫌犯的简陋小屋。
屋子里没有灯，只能靠漏进来的光照明，他们推门进来，被牢牢绑在椅子上的人立刻闭上眼，面露痛苦，显然是在黑暗的环境中呆久了，被突然出现的光线晃得眼睛痛。
李相玄打了个手势，跟在他身后的副手立刻会意，举起一个手电筒，直接定在那人脸上。
“我*，别照了，疼疼疼疼疼……”
那人拼命扭动身体，只想避开那束刺眼的光。
李相玄施施然坐在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平静道：“想舒服，就说实话。”
“说了几百遍了捡来的。军官大人，我说的可全是实话啊！对女王发誓，一个字的谎都没说！”
不等李相玄开口，副手直接上前给了那嫌犯一拳。
“当我们好糊弄？赵晔，你是帝国人么，就向女王发誓？”
名叫赵晔的犯人疼得惨叫一声，鼻血流了出来，手电筒的光还定格在他脸上，把他狼狈的样子照得分毫毕现。
李相玄熟视无睹，反而从军装外套里捏出一盒烟来。
他缓缓抽一口，仿佛不是在审讯犯人，而是在家里，闲散地浪费着午后的时间。
赵晔闻到烟味，偷偷看一眼李相玄，没敢吭声。
“想抽么？”李相玄问他。
赵晔怂了吧唧地低着头，鼻血流进嘴里都不敢乱动。
“说清楚你今天上午在黑市卖掉的矿石样本哪来的，这一整盒烟都给你。”
李相玄靠上椅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说不清楚，这一盒烟也是你的。”
赵晔闻言抬头。
李相玄一字一顿：“烧给你。”
这话明显比刚才副手那一拳管用多了。
赵晔双腿都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卖个偷来的玩意儿当然罪不至死，就算是军方的东西也不会。但对方是李相玄啊，这张脸别说在帝国了，就算在月球也管用。谁不知道李少将说一不二从不手软，为达目的决不罢休？帝国法律算什么……要是挡他的道，那就不过是一堆废纸。
李相玄等了五秒就开始感到不耐烦，对副手轻描淡写道：“烧了。”
然而听在小贼耳边，却堪比炸雷。
“我说，我说我说！”赵晔激动地叫起来，立刻又挨了副手一个肘击。
“安静！”
赵晔都来不及喊疼，把嘴里的鼻血咽下去就急忙道：“这东西……是三天前，我从一个老头儿手里用一瓶啤酒换来的。”
李相玄盯着他看，动也不动。
赵晔大喊：“真的是实话！我看这玩意儿上有帝国实验室的标志，觉得反叛军那群人应该会感兴趣，所以才买来的，那老东西一开始要价五瓶啤酒，我这还是跟他砍了十分钟才砍下来的……”
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更不敢和李相玄对视。
“那老头儿就在附近，他交不起黑市的入场费，就窝在入口附近，披了个黑不拉几的破毯子……我能带你们去找他！”
少将冷漠地打量他三秒，终于做了个手势。
赵晔和惊弓之鸟似的，看到李相玄抬手瑟缩了一下。
副手立刻会意，走到李相玄身边，微微弯腰。
“给他拷上，带走。”
“是。”
副手给赵晔双手戴上手铐时，金属银色的反光在李相玄眼前一闪而过，他似乎想起什么，起身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赵晔在他手下的钳制下走出小屋，带一行人朝黑市北面的出口走去。
不用李相玄开口，副手早就熟练地威胁道：“敢耍花样，有你小子好看。”
赵晔腰上还抵着枪口呢，点头如捣蒜。亲娘啊，李少将手下的兵比反叛军还凶恶。
跟他以前遇见的那些尸位素餐，软趴趴的帝国军简直是两个极端。
不多时，几人就来到了赵晔所说遇到破毯子老头的地方。
这里已经是黑市最边缘了，再往外走就是黄沙大漠，秃鹫们在不远处的高空盘旋，发出诡异的鸣叫。
是几乎没有活人的荒凉景象。
一开始他们没找到老头，只发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帐篷，里面有一些黑漆漆的家具，看起来像是有人居住，但不知是不是被风吹的，都覆盖上了一层黄沙。
赵晔紧张得简直要尿裤子，还不等李相玄说什么就慌张道：“他前几天真在这儿，真的！”
李相玄瞥他一眼，赵晔又说：“那老头儿疯疯癫癫的，精神不大好，就算跑也跑不远……”
还没等他说完，忽然一颗石子不知打哪儿飞来，正中赵晔后脑勺，砸得他哎呦一声。
押着他的帝国兵立刻警觉，举枪回身，结果又一颗石子飞来。
这次却没能砸到赵晔身上，而是被人在半空中就精准抓住。
李相玄收回手，垂眸看着手心里那颗小石子。
下一秒，一个黑影突然从黄沙里飞出来，径直朝着赵晔扑去。
李相玄神色一凛，扬声道：“别开枪！”
自己则先于所有人反应之前，上前一脚踹向那黑影。
狠狠的一下窝心脚。
那黑影当即扑倒在地，被两个兵一左一右扣住，提溜起来，嘴里还嘶哑地叫着：“反叛军！杀光！杀光！”
黑影指着赵晔，“反叛军！”
赵晔连忙躲到李相玄身后，告状似的：“就是他！就是这老疯子卖我的样本！”
李相玄皱眉，示意手下将那老人的脸抬起来。
只见一张沾满了黄沙，脏兮兮的黑脸，右脸颊不知道受过什么伤，缺了一大块肉，已经萎缩了，整张脸都歪着，但一双眼睛却精亮，狠狠瞪着他们，带着令人发憷的疯癫。
赵晔小声说：“他这病时好时坏的，上次见的时候还没这么疯。”
老人身上披着的破毯子已经掉在地上，李相玄用靴子踢了踢，仿佛在毯子的一角看到了什么，脸色忽地一变。
赵晔还在一旁嘀嘀咕咕：“给他啤酒就成了，这老东西醉了比没醉清醒。”
李相玄道：“给他！”
副手马上将已经准备好的啤酒拿出来，老人见了酒，果然冷静下来，嘻嘻哈哈笑着要喝。
他蹲地上喝，李相玄也随着他蹲下，问道：“这东西，你还有印象么？”
他指了指副手从赵晔那里搜来的那块T3实验室矿石样本。
老人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喝酒。
李相玄又道：“你知道这是帝国的东西么？”
老人有了点反应，动了动眼珠。
李相玄：“你是帝国兵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他刚刚在那张破毯子上，看到了帝国陆军的标识，并且已经是五十年前的旧款了。
眼前的老疯子，是个帝国老兵。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