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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败家也是托了你的福。’锦怀瑜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的反驳。
      午夜寒凉,徐江绾在院里度步。
      “锦怀瑜,你还要泡多久?”
      明明是秋天,她却觉得自己身穿薄衣站在寒冬里,她快要被冻成冰块了。
      “你进屋去。”
      徐江绾转身往屋里走去,一点犹豫都没有,锦怀瑜看着她的背影,淡笑出声,“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过了一会儿,徐江绾抱着一床厚被出来,在池边蹲下将厚被裹在身上。
      “算你还有些良心。”
      “玩个游戏,我问你答,三个数内说出你的答案。”
      “不玩,有什么事你直接问。”
      徐江绾思索良久,回了一句,“直接就问,岂不是显得我用人超前,不用人朝后。”
      “呵!不然呢?”
      “我给你找了连心蓬,还在帮你找鬼见愁,还给你准备了生辰礼物。”徐江绾列举自己并非是这样的人。
      “嗯,所以徐姑娘想知道什么?”
      “北仓之前有个父母官叫林庭蕴,也许和你祖父年纪差不多大,你听过这个人吗?”
      “祖父的死对头。”
      “因何结仇?”
      “哗啦”一声,锦怀瑜在池里换了个姿势。
      “因棋,祖父下不过他,每次祖父都耍赖,久而久之,一个嫌对方不懂人情世故,一个嫌对方是臭棋篓子,就结了仇。”
      “不在一起玩,不行吗?”
      “嗯,这两人无事时就会约棋,之后就不欢而散,隔几日再约,再不欢而散。”
      “没想到你祖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你是想说他老顽童吧,你问他干嘛?”
      “解程道义业魔之人,可能就是林庭蕴的儿子。”
      “他没有儿子。”
      徐江绾猛的起身,不可思议的问,“他没有儿子?”
      “嗯,他只有一个女儿,嫁到了李家,是东都李伯仲的原配妻子,据我所知,故去多年。”
      锦怀瑜的话宛如一盆冷水,从头顶灌浇下来,浇的徐江绾从里到外的冷。
      兜兜转转又绕到了李家那,她想了下,李家和高家是姻亲,李阖安嫁给了高宇,高家事情结束后,高宇带着全家离开了东都。
      徐江绾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按高家之前所说,小儿子高睦接管,可之后的事都是高宇在进行,就连点香那日,高睦都退后在一旁。
      “锦怀瑜,大家族中,是当家的做决定,还是要按照长幼顺序?”
      “自然是家主做决定。”
      她被高宇和高睦骗了!
      他们俩为什么说谎?是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高儒送进靡音炼狱,还是另有目的。
      那日她看到的高儒是真的?所以那个黑漆漆的地方是靡音炼狱?
      “怎么了?”
      见她脸色不对,锦怀瑜从寒莲池站起来就要往岸上走,被徐江绾制止。
      “没事,你让我静静,我需要想一些事情。”
      锦怀瑜上岸披了件干衣,拽着徐江绾的手往屋子里走,徐江绾甩了两下没甩开。
      “不用管我。”
      “四更了,我可以回屋了。”
      进屋又转到小室冲去了一身寒气,出来坐在徐江绾对面。
      “发生什么了?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锦怀瑜,你说什么样的人会把亲生父母送去靡音炼狱?”
      “你曾同我讲,你接管徐家的第一年遇到一个少年郎,他父亲故去后入不了土,你一时心软把他父亲生了业魔之事告之,他问你不解如何,解了又如何。”
      “不解他也会遭殃,可少年郎又不能原谅他。”徐江绾回忆,“我当时同他讲了两种解法,他毫不犹豫的选择送他父亲下靡音炼狱,香燃烬,他整个人都轻松了。”
      “收拾东西时他同我讲,他母亲白日要做工挣铜板,晚上回来被他喝醉酒的父亲打,后来他母亲得了肺痨,他父亲不仅不给治,还拿着他母亲的救命钱去买酒喝。”
      “我感谢他生我养我,我也恨他如此待我母亲。”
      这是少年郎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自那之后她便再没遇到过他,听说他远走他乡,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同,高儒是真心待他们,他们之间有亲密的关联。”
      锦怀瑜一只手拄在桌子上,一只手把玩徐江绾拿回来的木球,“父慈子孝,那便是高儒生前叮嘱的事情了。”
      徐江绾盯着锦怀瑜那只玩木球的手,不解的问他,“叮嘱的事情?”
      什么样的人要叮嘱子女将自己送入无休止的炼狱?
      也不对,徐江绾想起她到东都后是高睦亲自找上门的,也许高儒设的这局比她想象中的要早。
      徐江绾在心里画了一张人物关系图,将高家,程家和李家的关系摆上来,还是一头雾水。
      “锦,”徐江绾抬头,锦怀瑜呼吸均匀的趴在桌子上,手里还紧攥那颗木球,给他披了件外衫,起身出了内室,关上内室的门,又推开大门坐在门槛上,冷风吹的她毫无困意。
      高儒知道她回来东都,或者说,不管她来不来东都,他都会让高家兄弟来找她,目的就是为了进靡音炼狱。
      还有那日她在高儒脸上看到的笑,诡异又自信,那副姿态好像是猎物逃不掉的意味。
      若高儒是猎人,她是猎物。
      那徐家和高家有什么关系呢?
      天微亮之际,徐江绾吹的脸都发麻了,一个趔趄差点摔一个狗吃屎,双手拄着地面,掌心内有些破皮,疼的很。
      “徐江绾,今日我生辰,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
      徐江绾转头,“睡醒了?锦怀瑜,你要长命百岁呀。”
      锦怀瑜笑着伸出手,“生辰礼物呢?”
      “一会儿再给你送来。”
      “那我跟你去取。”
      徐江绾想了想点头,“也好,陪你吃过长寿面,我便带着程贤怀回东都。”
      温馨的气氛被徐江绾一句话打破了,锦怀瑜冷了脸,不悦的问她,“你非要这么扫兴?”
      “我在同你讲我的计划。”
      “晚点讲不行?”
      徐江绾还真的认真想了下,“那下次我等你吃完面再说。”
      锦怀瑜气的快步往前走,将她落在后面,一面走还一面开导自己,‘没开窍呢,得多谢耐心,她十四岁掌管徐家不容易,没人教她这些,又见惯了生死,能简单直接的讲出来,潜意识里已经将你当做自己人了。’
      直到进了徐江绾的屋子,锦怀瑜都没再跟她说一句话。
      徐江绾走到铜镜前,将桌上的木盒推到锦怀瑜面前。
      “生辰礼物。”
      锦怀瑜没说话,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两个腰坠,镂空的设计一层包裹一层,手臂晃动层层旋转,仔细看里面是一颗小小的玉珠,工艺精良。
      “有心了。”
      “那我就叫冬青收拾东西了?”
      刚刚涌上来的感动又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次锦怀瑜没再黑脸。
      “怎么这么急?不能再呆两天?昴宿今天就会带程贤怀去见孙中汨。”
      “等程贤怀回来就走,高儒死了还摆我一道,如果我没猜错,高宇带着高家人并没有回老家。”
      “高儒如何认识你?”
      “先不说高儒,我这次去东都除了程道仁,还有一个叫陈锐邴的御医唤我小姑奶奶,我在想,他们认识的可能是跟我长了相似脸的那个人。”
      “有什么事我可以帮的上?”
      “我要知道高宇带着高家人去了哪儿。”
      “好,我让人去查。”
      徐江绾看他侧脸,忽然有一种眼熟的感觉,好像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侧脸也长这样。
      “锦怀瑜,半年为期,半年后我一定会将鬼见愁带来。”
      “随缘,天若亡我,我岂能活。”
      徐江绾没有他那样的好心态,她昨日睡不着,废了十二颗玉子,给锦怀瑜卜了一卦。
      半年后他有一场大劫。
      “待会让娄宿把木球带过来。”
      “给你的,能破开最好。”
      “那个锁着实很难。”
      “难点儿好,省的你太闲四处跑。”
      午时,徐江绾陪着锦怀瑜吃了一碗长寿面,饭后,二人坐在前厅闲聊。
      “锦怀瑜,你知道哪里有喇嘛吗?”
      “想找你小时候救了你一命的喇嘛?报恩?”
      “有些事想问个清楚。”
      “徐江绾,你有没有想过,有答案可能你一早就看过了。”
      “也许吧。”
      程贤怀是被昴宿搀扶回来的,走路摇摇晃晃,一身酒气的走到二人面前,扒拉开锦怀瑜,声音不悦的对徐江绾说,“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让你离这个黑心肝的远点儿,他!对你心思不正!”
      转过身,满嘴酒气的向锦怀瑜凑凑,食指指这着他,“你!离我小姑奶奶远点儿,你个畜牲都不如!”
      徐江绾给程贤怀的昴宿使了个眼色,昴宿上前直接将人批晕带走。
      “他刚刚是在骂我?”锦怀瑜温柔的问道。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确实是在骂你。”
      “绾绾,我同你们一起回东都。”
      锦怀瑜越说越温柔,越温柔徐江绾心底越凉,这人的脾气是真的上来了。
      “你刚还说要帮我查高家去了哪儿。”
      “他们从东都走,去东都查的更快。”
      徐江绾笑着答了个“好”,内心暗道,‘程贤怀,小姑奶奶也救不了你了。’
      程贤怀就这么一身酒气的又上了来时的车,由天冬和冬青“照看”,徐江绾跟锦怀瑜坐一辆马车,娄宿在外面驾车。
      “那小子同你说离我远点儿?”
      徐江绾同他对视,不知为何竟生出一股心虚,笑着说,“你之前对他做了什么?他怕你怕的很。”
      “刚刚他指着我鼻子骂的时候可一点儿也没在怕的。”
      “他那一身酒气,喝多了在胡说八道。”
      “你觉得我会信?”锦怀瑜凑进她的耳朵,“我这么傻?”
      “徐江阮以前常说,吃亏是福,傻人有傻气。”
      “这傻气给你,你要不要?”
      徐江绾立刻摇头,非常果断的回答,“不要!”
      锦怀瑜不说话,正合徐江绾意,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锦怀瑜。
      而锦怀瑜想的却是,多亏程贤怀让他找到了跟着去东都的借口。
      第三日深夜,程贤怀醒来推开窗户就吐。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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