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完结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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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秦怀川的发问犹如惊雷，系统“滋”的一声往外迸了一地光点，它颤抖声线，抱着侥幸心理问：【主、主角是指你和秦怀玉吗？】
“不是。”余止径直发出声，破灭了系统的幻想：“他说的是你和我。”
这也是余止未曾想到的，他以为秦怀川只是重生了，没想到他还能看到系统。
秦怀川摘下眼镜，低下头从桌边拾起一块眼镜布，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但手臂的青筋暴露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余止上前，刚刚还压得指尖泛白的蛮力又突然松懈了，秦怀川任由余止将眼镜从他手中抽走放回桌子上。
秦怀川仍低着头，余止一只手还握着他的手腕，两个人的距离在昨天过后第一次拉得很近，彼此都能听得见对方的呼吸频率。
余止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怀川倏地笑了下，声音沙哑：“我妈死的时候。”
也就是在余止回来之前，秦怀川又一次经历了他母亲的死亡，经历了让他痛苦的一切。
那样的人生，他竟然重复了两辈子。
余止捧起秦怀川的脸颊，才注意到他的眼眶已经湿润殷红，余止的心脏仿佛被猛地扎了一条口子，就连呼吸也连带着鲜红的伤处，让他倒抽冷气。
余止将秦怀川拥入怀中，千言万语积蓄在胸腔，余止却找不出任何一句能抚慰秦怀川的话。
余止只得用力，更用力地收紧这个拥抱，无言地感受滚烫的泪珠浸湿衣襟。
“辛苦了。”
余止低头，亲吻秦怀川的额头：“我——”
言语未尽，秦怀川却抽离了余止的怀抱。
余止的双臂仍在半空，还存有秦怀川的余温。
秦怀川抬手捂住余止的嘴唇，他已经整理好了他的情绪，漆黑双眸中再不见半分脆弱。只有眼下的泪痕提醒余止，刚刚不是他的错觉。
余止不解，他困惑地看着秦怀川，却没有挣脱秦怀川的手。
“我会按照剧情走下去的。”
突然的，秦怀川说道：
“我不会再重复上一世的错误。”
他盯着余止的眼睛，认真虔诚的模样好似在说着什么誓言：
“我会做一个好人，我不会去伤害任何人。”
“我不会去违反法律，不会做任何违背我人设的事。”
“我会履行剧情的每一步，直到我的生命结束。”
系统几乎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砸晕，它已经不去深想主角重生的意外了，因为无论如何它在这个世界的任务都可以完满成功。
但余止不这样想，随着秦怀川一句一句说下去，他却没由来的愈发感到心慌。
明明每一句都象征着他们终于不用重蹈覆辙，可不知为何，余止只从秦怀川的声音中听出让人心碎的绝望。
余止拂开秦怀川的手，着急地想要打断他，可秦怀川却闭上眼，说到最后一句：
“所以余止，我们的合约结束吧。”
空气瞬间凝滞，余止握着秦怀川的手突然僵住，不知过去了多久，房间才又重新响起余止的声音：“你……说什么？”
秦怀川将手腕抽出，他背过身，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会安分地做一个主角的，余止。”
每说一句，秦怀川都停顿一下，他似乎快要喘不过气了。
“余止，”秦怀川抬手捂住眼，过了好久才胸脯重新开始起伏，他的声音也重归平静：“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可以离开了。”
好像他面对的只是一桩生意，一个下属，秦怀川条理清晰地安排好一件件后事：
“按照合同，提前违约的是我。我已经在C市为你购置三处房产，并会支付你五千万元的违约金。”
“之前说好的一年一千万的包……”秦怀川顿了一顿，改口：“陪伴费用，也会按照条款继续按年支付给你。”
“谢谢你陪我，剩下的路我会好好走的，余止。”
一切都结束了。
秦怀川放下手用力收紧指尖，在掌心留下触目惊心的掐痕，他强忍着把余止留下的欲望，控制自己不要回头。
当两周前余止冲出房间的时候，看到他的第一眼，秦怀川就知道，余止也重生了。
上一世秦怀川已经将一切做到了极点，他已经没有继续前行的路，也没有可以报复的人。同样，他回过头，发现身边也空无一人。
爱他的人死了，他爱的人被囚着。
秦怀川可悲地发现，他这一辈子好像总是在给别人带来灾难。
就连他的爱，也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于是秦怀川故意留了差池，让那群疯了的亡命之徒抓住他的漏洞，将他一举拉下神坛。他本早就给余止留了钱和房产，算是他的补偿。
但没想到，在他死后，余止将财产悉数捐出，孑然一身。
他的灵魂一直陪伴在余止身边，他眼看着余止的生活日益破败，看他日益沉迷烟酒直至死亡。
他也是有奢望的，当上一世听见余止在酩酊大醉时口中呢喃他的名字，他的心中也开始抱有幻想，余止会不会也对他有几分喜爱。
于是当一切重来，秦怀川还是选择包养了余止。
但这一次，秦怀川看见了余止身边的系统。
他能听见系统的说话的声音，于是他知道了他只是一本小说里的人物，而他却擅自崩坏剧情自甘堕落，余止重生就是为了完成纠正他的任务。
只要完成任务，系统就可以帮助余止逃离他。
你看，根本没有人爱他，都是他的臆想，他的猜测。
如果他不崩坏，秦怀玉就不会死。如果他不选择自取灭亡，余止也不会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所以——
“你放心走吧，今晚我什么也不会做。你自由了，余止。”
秦怀川说完这句话，向门口走去。
突然，身后从一开始就再没动静的余止竟拽住了他的手。
余止收了收力，没有任何防备的秦怀川就背对他跌进他的怀里。灼热的气息从上方扑撒，秦怀川的头顶撞到余止滚动的喉结。
“谁说我要走。”
余止抓着秦怀川的手骤然收紧，余止一直都是温柔的，在床上也向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秦怀川，而这一次，秦怀川竟有些吃痛。
“你自己说的秦怀川，我们签的合同是十年，你不会失约。”
余止的声音阴森森的：“大老板说话这么不算数的？”
秦怀川放缓声线：“我会付违约金。”
“我不要。”余止干脆利落地回绝，他板正秦怀川的身子，让他面对他：“我怎么不知道秦总那么有奉献精神，我违约就一千块，你违约给我五千万。”
秦怀川补充：“还有三套房。”
余止看着秦怀川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倍感荒缪。
“你怎么那么较真？”余止嗤笑，他问秦怀川：“系统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事到如今，也不必再隐瞒。
秦怀川点点头，如释重负：“是。”
“我也喜欢你。”
不等秦怀川反应，余止继续说：“我的确是跟着系统做任务，但我做任务不是为了离开你。是因为我想让你好好活着，秦怀川。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你会死，我爱你。”
“我也从来没把你当什么小说主角，那什么狗屁小说是给别人看的，你就在我身边，你就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是我爱的人。”
“你想做什么都不要紧，想让你做好人是担心你出事，那些剧情你不想走就不想走，有我陪着你。”
余止把头埋入秦怀川的脖颈，声音哽咽，在系统的抗议中一字一顿：“不走剧情也没关系，你活着就好了秦怀川，如果一切再一次重来，你一定要主动和我说你爱我，我会继续陪着你。”
“我太笨了，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要说出口的。”
“我一直都好喜欢你，我只是不敢说，我怕打扰你。”
秦怀川双目赤红，他颤抖着抬手抚上余止的后背，他似乎不敢相信他所听见的，一遍一遍向余止确认：“真的？”
“真的。”余止抬头，肯定地回答：“我不想离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往后余生，我们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完结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