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宇宙》傻竹

5、Chapter 05

　　短暂的周末过去的很快，周日下午，宁玥就得回学校上晚自修。

　　刚过完周末回来，大家的心都还有些收不住，教室里闹哄哄的，前后左右都聚在一块叽叽喳喳说着周末过得怎么样。

　　卢曦回来的比宁玥早，宁玥刚放下书包，卢曦就挪动屁股凑近，拉着她说话。

　　“玥玥，我总算知道，你转来第一天，骆明杰为什么要叫我们过去吃夜宵了。”

　　这件事她俩后来一直没想明白，后来就不了了之。

　　“我说，一群大老爷们的聚会，叫我们两个女生过去干嘛呢，这会儿总算给我猜出来了。”卢曦边说边察看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老师在教室附近，才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

　　宁玥知道，卢曦也是私底下偷偷带智能机到学校的，卢曦说学校的生活太窒息，她偶尔需要漫画小说急救一下。

　　照片是一队男生穿着篮球服的照片的合照，卢曦放大其中一个人，指着他问宁玥：“你觉得他怎么样？”

　　宁玥凝眸盯了一会儿，那男生长得还算端正，嘴角咧的很开，笑的挺憨的，身材有些壮。

　　不过她没搞懂卢曦问这句话的意图：“什么怎么样？”

　　卢曦又靠近了几分，语调压得很低，说出的话是爆炸性的：“骆明杰说，他想追我。”

　　宁玥微微瞪大了眼，不过卢曦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篮球队聚会那一晚，这个男生就坐卢曦对面，和卢曦聊得还挺起劲。

　　所以，骆明杰是为了给这个男生和卢曦牵线，而她不过是被卢曦顺便带上了。

　　思及此，宁玥打趣地推了推卢曦，反问回去：“应该问你，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后面加了我微信，应该是找骆明杰要的，但感觉他在网上和在现实不像同一个人。”

　　宁玥好奇地问：“怎么不像同一个人啊？”

　　“现实比较傻，网上……”卢曦停顿了一下，斟酌措辞，“比较骚。”

　　宁玥禁不住笑出了声，虽然她和男生接触不多，但以前在习海，她大概也知道，这个年纪的男生追女生，容易把握不住分寸。

　　“他在他们篮球队，”卢曦把照片缩回正常大小，继续评价道，“长得也算还行，起码不是歪瓜裂枣，但肯定没有许旸帅啦。”

　　宁玥一眼就看见坐在第一排边角的许旸，他的腿盘着，手肘撑在膝盖上，身子俯低，姿势随意散漫，嘴角微扬，但不得不承认，尽管没有坐在中间，许旸独一无二的气质还是能让人很快注意到。

　　见宁玥看的有些出神，卢曦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朝她挑眉：“怎么样，有没有看上的？”

　　闻言，宁玥像干了什么亏心事一样飞快收回目光，故作镇静道：“没有。”

　　“许旸怎么样？你俩也挺配的，还是小学同学。”卢曦发现宁玥耳尖都红了，止不住玩心，继续逗她。

　　“别乱说，怎么可能，许旸他……”

　　应该还是不怎么想搭理她的。

　　毕竟她给他的同学录，他一个字没填。

　　虽然都是小学的事情了，她相信一个男生不至于记恨一件事这么久，但这也终归是他俩还没敞开来说明白的事，所以他们现在还是井水不犯河水比较好。

　　“许旸可能怎么啊？”卢曦没听到后面的话，重复问道。

　　“没什么。老师来了。”

　　宁玥抬眼就看到“帅哥”站在了门口，周遭的说话声瞬间消失，卢曦也麻溜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帅哥”没像往常一样转几圈就回办公室，而是走到讲台宣布近期月考的事情。

　　高明一中每个月都有月考，月考也会进行年级大排名，月考的成绩和期中、期末考试算在一起，最终会作为高三重新分重点班和普通班的标准。

　　意思就是每个月的月考也很重要，成绩稍有滑落，高三就有可能都会掉出重点班。

　　宁玥在习海的时候，成绩排在全班前十。来到高明只有一周，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实力会在这个班上排多少名，但她偷偷去看过尖子生榜，榜上是高二摸底考的成绩，前十名的分都挺高的。

　　而且她也一直在观察班上的同学，虽然班上不至于一直都是很沉闷的学习氛围，但能感受出来，每个同学在该认真学习的时候都铆足了劲学。
　　想到这，宁玥心里的压力又沉重了不少。

　　上周有几天都下了小雨，冲掉了体育课。

　　这周上体育课前，卢曦兴致勃勃地和她说：“我们体育课跟理重一起上。”

　　什么，那岂不是又会和许旸撞见？

　　宁玥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操场正在动工修建，体育课在学校的露天广场上。

　　宁玥向来对体育课就不太感兴趣，她从小就没什么体育细胞，所以一到体育课，她整个人就恹恹的。

　　班上的体育委员扯着嗓门让大家集合，宁玥不知道站哪里合适，被卢曦拉着站到最后一排边角处。

　　体育委员整理好队伍后，体育老师拿着登记本走过来，吹了一声哨，让站在那边的理重班并过来，和文重站到一起。

　　理重大部分都是男生，没文重的女生好管，站的零散，一边交头接耳一边磨磨蹭蹭地从那头移过来。

　　体育老师的忍耐到了极限，大吼一声：“蜗牛上身呢，给我跑过来！”

　　男生们就推推搡搡跑过来了。

　　“操，走快点！”

　　“大魔头要发火了……”

　　“卧槽，别推……”

　　宁玥正发着呆，忽然感觉整个身子被人撞得一晃，扭过头一看，罪魁祸首也刚站稳，脸上还带着不正经的笑，低眼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就移开了目光，手握拳抵在嘴边掩饰尴尬。

　　“咳，抱歉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宁玥低声回了句“没事”，然后听见旁边的许旸咬牙切齿地用气声对推他的那个男生说：“找打啊你……”

　　“sorry,sorry，旸哥，手劲儿不小心大了……”

　　宁玥在心里无声地叹口气，接着不着痕迹地往卢曦那边靠了靠。

　　许旸察觉到了，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把身子站直了，和女孩保持开一定的距离。

　　体育老师开始点名。

　　“陈铭。”

　　“到！！”

　　“许旸。”

　　“到！！”

　　……

　　体育老师点完理重班的名字，才开始点文重班的。

　　宁玥是新来的，她的名字在最后。

　　前面的名字挨个点完后，体育老师终于喊了一句。

　　“宁玥。”

　　“到。”

　　“宁玥到没到？人呢？！”

　　宁玥正想举手再回一声，旁边的人却突然帮她喊了一嗓子：“老师！人在这呢。”

　　前面的人纷纷扭身看过来，让出了点缝隙，体育老师皱眉仰着脸望过来。

　　宁玥不知道许旸干嘛要替她喊，但现下也来不及顾这个，她举手对上体育老师的视线：“老师，我是宁玥。”

　　“行。”体育老师收回了目光，边在本子上勾画边提醒道“下次答到大声点。”

　　宁玥：？

　　她觉得她挺大声了啊。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许旸像是听到了她心里的话一样，在身旁慢悠悠地解释了一句：“他耳背，下次得再大声点。”

　　宁玥又伸头看了一眼前面正在大声说话的体育老师。

　　年纪轻轻就耳背是认真的吗？

　　一旁的卢曦也听到了，趁体育老师让大家散开做热身运动的空当，快速凑过来，认证了许旸的话：“体育老师确实耳朵不太好使，你没听到前面人都喊的撕心裂肺的。”

　　体育委员站到前面开始带大家做热身运动，宁玥心不在焉地做着，眼角余光瞥见许旸做的还挺认真，每一下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感，偶尔撇头和旁边的同学说一下话，脸上的笑漫不经心。

　　她禁不住在心里嘀咕，所以刚刚帮她喊的那一声，是来自老同学的乐于助人吗？

　　热身运动结束，散开的队伍又重新聚到一起，那阵如阳光暴晒青草香的味道再一次钻入鼻息。

　　宁玥又忍不住在心里想，这到底是哪款洗衣粉的味道，这么好闻。

　　她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撇去，低声叫了许旸的名字。

　　许旸侧眸看过来。

　　对待别人的帮助，说声谢谢是最基本的礼貌。

　　“刚刚点名，谢谢。”她说。

　　许旸收回了视线，片刻后，才从鼻腔里溢出一句“嗯”。

　　体育老师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才放大家自由活动。宁玥带了一本单词书下楼，本来只想站到一边背单词，结果卢曦拉住她说：“大魔王最讨厌上体育课还看书的同学，你快收起来。”

　　宁玥一怔，把单词书放到了水杯旁边，抬眸就看见体育老师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上体育课就给我好好上，把书带到这来算怎么回事，平时在教室里看书还不够啊，都给我运动去！”

　　体育老师没点名道姓，只是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宁玥知道体育老师是在说她，从小很少被批评的她脸红了几许，心底一股羞耻感蔓延。

　　高明一中的体育课器材很多，什么类型的球都有，还有毽子、呼啦圈和跳绳等等，宁玥站到一箩筐体育器材旁边，心里有些发愁，无论是哪一样她都不感兴趣。

　　卢曦本来准备跟女生们去踢毽子，见宁玥站在那，一脸忧愁的样子，便搭上宁玥的肩膀往一个方向拐：“玥玥，要不你跟我去踢毽子呗。”

　　宁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但我不太会。”

　　卢曦安慰她说：“没事，大家都是随便玩玩。”

　　宁玥小时候踢过毽子，一直踢得不好，又隔了这么多年没踢了，现在踢得更是毫无章法，用的力度也很小。

　　好在一起玩的女生脾气都挺好的，没有任何怪她的意思。

　　宁玥却觉得很对不住大家，心里想着踢完这局就自个去跳绳好了。快轮到她的时候，卢曦在旁边提醒了一句：“玥玥，你要踢用力一点。”

　　毽子从空中朝她飞过来，宁玥深呼吸了一口气，死死盯着毽子降落，把全身的力量聚集于脚上，猛地一踢，毽子一下子飞的老高，飞过女生围起来的圆圈。

　　恰巧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篮球场跑过来捡滚落的篮球，毽子就这样啪的一声撞到他脑门，最后落在地上。

　　“……”

　　空气似乎凝固了。

　　宁玥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她行凶了。

　　许旸吃痛捂头，“嘶”了一声缓缓看过来，好看的眉头紧蹙。

　　眼神在女生里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嘴唇咬到发白的宁玥身上。

　　许久，他的唇微微张合，宁玥听见他说。

　　“看着小只。”

　　“脚劲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