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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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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有恶报,”谢烨嘴角一撇,愤愤不平道,“叫他们昨日阴险下药,于竹林害我青淮兄,若是明目张胆地来,青淮定打得他们满地爪牙,”
文晏放下惟裳,若有所思。
过了好些时候,马车终于停下,文晏扶着青淮健侧的手跃下马车。
“就是这了,”傅靖指着前面,入口望去有些昏暗,以山洞为入口,上头悬挂着五彩绳,一眼望不到尽头,倒是有些神秘。
“得带上面具,”傅靖轻车熟路地挑了个递给文晏,文晏接过,犹豫了会,还是带上了。
方才系统已调出资料给她,润宝堂是岚朝有名的黑市,平日贩卖一些上不得市面的东西,其中也不乏一些宝物,傅靖所说为真,润宝堂一载只开四次,每季一次,别看其开放次数少,但每次开放,势必会吸引来各路人,赚得盆满钵满。
但至今也没人知道润宝堂身后的势力。
顺着道路往里走,已见不到外面的日光,里面昏暗着,仅凭一些烛光照亮旁侧的商品。
里面行走的人均带着面具,辨不出脸来,左右两侧是小贩,摆着一些文晏未曾见过的东西。
“傅靖,你要寻的兵器在哪?”文晏扯了扯旁侧人的袖口。
“我记得,就在前面了,”傅靖左看右看,拉着几人拐过一个弯,果然有个铺子,里面琳琅满目地摆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傅靖与谢烨去看了,文晏对此倒是不感兴趣,她靠着一边的摊子,随意看了两眼。
手边底下的玉做成粗大的样子,看着很是奇怪,又不像镯子扳手那样戴在身上的,但也不像装饰品,倒像是……做那事用的。
“姑娘,好眼光,有了此物,便可视男人于无物,整晚欲仙梦死都不是问题,”那小贩似是注意到了文晏,赶忙凑过来,指着底下那物便开始夸起来。
文晏反应过来,脸颊发烫,懊恼自己怎么随意一站竟站在了这样的摊前。
不愧是黑市。文晏朝后面挪了挪。
“诶,姑娘,你拿起来试试手感,再决定啊,”那小贩招招手。
青淮赶在那小贩将东西递到文晏手上时,挡在了她身前,透过面具,他犀利的眼神对上摊主,沉声道,“不用,”
青淮握紧文晏的手腕,拉起她到另一边去了,“......小姐,还是太过单纯,”面具下,男人的嘴角绷紧。
文晏早就反应过来那是啥了,她略有耳闻,可当系统在她脑子翻起书籍,她默读那详细解释的小字,脑子忽地炸开花来,热得头晕,她又小声解释道,“不是,我,我只是站在那等傅靖的,”
“青淮知道,所以说,小姐太单纯,”青淮忘记松开文晏的手腕,两人还牵着手。
文晏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我,我去看看傅靖挑好了没,”男人的眼睛眯了眯。
走进那店铺,只见傅靖拿着一短刃,比划来比划去的。
文晏本以为傅靖是个高手,但这几日接触下来,才发现,她只是会些三脚猫功夫,要说功夫高手,倒不如说她是个武器收藏家,那兰锜上都快挂不下了。
“晏晏,快看这个,够不够威风,”傅靖作势在手边比划了一下,“就选这个了,短小精悍,灵活方便,”
谢烨在对面的玉铺,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他冲着外头喊道,“青淮兄,快来看,”
谢烨拿起那上好的羊脂玉,通体脂白色,上面篆刻着一条白龙,龙须飘扬,活灵活现,好似下一秒便要腾空出来一般,“青淮兄,与你多般配啊,我给你买了,”
“不必,”青淮摆手,他一向不喜欢收人东西。
忽地,他瞥见一东西,心下微动。
“走吧,”傅靖拿着短刃,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谢烨,你买了啥?”
“没买啥,”谢烨垮着个脸,“青淮兄硬是说不用我买,”
傅靖噗嗤一笑,“人青淮那么厉害,才不屑收你为徒呢,”
谢烨话音一转,变了话题,“傅靖,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我有些奇怪?”
傅靖摸着下巴,打量了他几眼,疑惑他为何问出这种问题,“没有,但......现在觉得了,我说你是不是整日呆在山上,学傻了,这问的什么问题,不对啊,你也没多好学啊,”
“那就好,那就好,”谢烨也不恼,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不过半会,四人便朝外走了好些路。
蓦地,前面传来吵闹声,文晏往前一看,一群人正追着一个乞儿,那人身上衣着破烂,手腕上挂着一铁栓子,但手臂却摆得飞快,想要挣脱追捕,他脚踝间的铁链随着跑动不时撞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身后一群人提着木棍,紧追在他身后。
顷刻之间,那乞儿已近了身前,他与文晏擦肩而过,文晏闻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出人意料的是,男人突然抓住文晏的手臂,大掌一抓,将她往中间一推,想要以她为障碍挡住后面的众人。
文晏身子本就轻,又毫无防备,直接被甩了出去,那追赶的人已然举起木棍,眼看着就要落到文晏身上。
文晏来不及惊呼,手腕被人一抓,硬生生扯了回去,木棍擦着耳畔生风而过。
撞入温暖的怀中。她抬头,是青淮。
“没事吧,”男人的声响在耳侧响起,温热的气息悉数撒在她耳后。
“没事,”文晏挽了挽耳后的碎发,试图掩盖自己的异样。
是过于害怕引起的心跳加速。
定是吊桥效应,文晏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颊。
青淮盯着跑远的乞儿,眼神晦暗变化。
“走吧,”文晏见四人都驻足,开口继续朝前走去了。
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很快被几人忘在脑后。他们很快便卸了面具,搭上回程的马车。
傅靖还在不断欣赏自己的短刃,那刀柄镶上金黄色的水晶,有黄白相间的条纹,刀刃被磨得发亮,看上去确实是一把不错的短刃。
青淮指尖在木窗楞上有规律地点着,若有所思。
次日,尚在算术课时,青淮便被司业大人叫出门去,连带着学政大人也被叫去了。
文晏从算术题中抬起头来,望向那背影,知道他应当是被叫去处理昨日的事了。想来事态严重,需要几人一起商讨。
原本安静的课堂忽地变得吵闹起来。
“那就是吴洵他们前几日教训的人?叫青淮?”
“听说他算术不错,前几日学政还在议正阁夸了他的作业,”
“就是他啊,不过就是伴读,倒是挺横,吴洵便教训了他,”
“啊?那可怎么办,都被司业叫走了,”
“什么怎么办,吴洵教训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早有经验了,他们打人从不打明显的地方,专挑腰部和膝盖,那棍子裹着手巾,怎么打都青不了,若是对质,只怕那伴读还得落个污蔑同窗的罪名,”
“也是,他不过一个伴读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
“指不定这次过后,吴洵他们还会找他麻烦呢,”
文晏闻声,摁住书案想要站起。
他们欺人太甚。
青淮才不只是一个伴读。
“你们,你们说什么呢,我也看见了青淮被打,司业大人,他,他定会明察秋毫的,”文晏第一次声音这般大地说话,她猛地站起身,书案脚在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迅速朝议正阁跑去,留下其他人愣在原位。
不能让青淮一个人面对。
她可以作证的。
耳边生风,文晏跑得脸颊通红,方才到了议正阁门口,她鼓起勇气推门进去,眼一闭,喊道,“大人,青淮是无辜的!”
她眼一睁,却见里头的人都回望自己。
气氛凝固。
是周正先开了口,“文晏,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青淮作证,”文晏捏住衣摆,上前一步。
闻言,不远处低头的男人极低地轻笑了一声。
周正皱眉,“已有结果了,这几人我们已商讨好,要将其逐下山去,”
“啊?”文晏愣了一下,怎么和那些同窗说得不一样?
“司业大人,祭酒大人,那根本不是我们干的啊,”吴洵抬头,焦急地说道,“我们未曾携带利器,那刀伤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只是......”吴洵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及时止住话头。
“只是什么?”周正敏锐地捕捉到他话末语气,眼神犀利地望去,“还想狡辩?无涯学府可容不得你们这几尊大佛,午后便收拾行囊,给我下山去,顺便告知那请病假的几位,往后都不必来了,行囊我自会让人送回贵府,”
随后那吴洵便被人拉了下去。
文晏发现情况根本不像课堂上那几人所说那般,一时松了口气,她一点点移到青淮身侧。
衣袖交叠,文晏本与青淮隔了一拳距离,可旁侧的男人微微跨步,便又挨近了一些。
熟悉的松木香靠近。
忽地文晏的小指被拉住,她讶然,唇微张,侧头向青淮看去,但幅度又不敢太大。
青淮的手位于后方,学子服衣袖宽大,垂下来时更是遮掩住文晏整条手臂,男人勾住她小指,不经意在她掌心划过,他微微低头,贴近文晏耳侧道,“小姐,可是担心青淮?”
男人指腹划过的地方,有电流般的酥麻感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