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后，农家子被迫养家日常》区区某某

16、成亲上

　　护国公吁口气，又和声询问几句有关族亲奖励的事情。听得祖孙两说的有理有据，他也就放心了，便道自己规划：“本想选个好日子等房子翻新后在摆个宴席热闹一番。但也怕某些人折腾。所以便先办婚宴。”
　　说完他看了眼李大牛：“按着规矩，也算出重孝了。”

　　李大牛瞧着眼神似乎都带着些担忧的护国公，只觉内心缓缓流过一道暖流。虽然护国公事情都办了，可……可到底也因他开口提及过祖父丧事，此时此刻是颇为郑重的给他解释大摆宴席的原委。
　　因此他毫不犹豫回答：“多谢您考虑祖父丧礼。祖父若是在天有灵，也会为您骄傲的！”

　　何桃花也忙不迭道：“您不用担心老头。要是有那些恶心事，逼着你娶不喜欢的，那我这老婆子也能豁出去一哭二闹三上吊！”
　　“其他不提，您要是娶个规矩多要求多，一句话文绉绉的，要脑子转着琢磨，说实话我都忐忑不安。眼下这崔玥挺好，会直白要求，就比较爽利！”
　　最后一句，何桃花说的是发自肺腑。

　　护国公非常认同，“虽然崔玥矫情了些，但要啥说啥，反正我也能办得到。娘，大牛你们也跟她学，有什么事就直说。”

　　祖孙两互相对视了一眼。
　　最后李大牛还真鼓足了勇气，直接说了：“我……我能继续学习种田吗？在家里什么活计都被抢了，我……我就感觉自己挺慌的。”

　　何桃花附和：“就是。那个床那个被子太滑了，甚至尿壶都金贵。能不能把……把我们便宜的还给我们？”

　　“到京后你在农庄种植。眼下你们去农田，又得排队人保护你们。不保护，汪公公他们又得失察之罪。”护国公道：“最重要眼下还是青苗生长期，万一村民都瞅着你们两，不专心干活怎么办？”

　　“至于娘您适应一下。据说回京后那些衣食住行品级还更好。”护国公看着满脸写着舍不得的何桃花，字正腔圆：“我先前在外打仗，外加交接，也还没回京看看御赐的大宅子。但好像几百亩大呢，所以你们还是要学会享受的。”
　　“且你不这么穿，显得我不孝顺。另外皇上他们也赐了不少东西，你不穿不吃，就让他们也没什么面子。”

　　何桃花瞧着说得认真的儿子，赶忙应了一句自己会适应后，声音小了些：“那……那二蛋能先跟我们睡吗？他穿金戴玉的，很习惯。我……我就把自己琢磨成嬷嬷这些，去慢慢适应。”

　　李大牛也双眸亮晶晶看着护国公：“小孩子会起夜的，我们可以照顾。精力分散了些，可能就能逐渐适应了。”

　　瞧着如此积极的祖孙两，护国公毫不犹豫：“这个可以有！”
　　确定没什么要紧事了，护国公说干就干，又把崔二蛋扛出来交给祖孙两。而后心满意足回营帐。
　　帐内，三个小内监，一个捏肩，一个捶腿，还有一个抑扬顿挫拿着画本讲《哪吒闹海》的故事。
　　而崔玥大爷一样，慵懒的靠在美人榻上。
　　拿御前总管麾下的小内监都当自家仆从。
　　适应得很。

　　仿若崔玥她天生就该这么金尊玉贵，颐指气使……也不对，这个词……

　　护国公发现自己真没多少文化后，也就不去想了。反正一看美人，吃着他的喝着他的烧钱美人，他内心还是簇着些血气。

　　尤其是还得了些趣后。

　　便是念念不舍。
　　别说一天一夜了，十天十夜都使得。

　　“你们都退下！”护国公面无表情吩咐道，边脱外袍。

　　小内监们乖觉退下。

　　崔玥一惊：“你……”
　　一开口，崔玥听得自己还带着些喑哑的喝问，感觉自己都要真的羞了。这……这一下午一晚上的……

　　“我刀山火海滚了那么多年。”护国公握着崔玥的手，引着人摸向自己身上的旧疤：“一道伤疤一道功。你也伤了我，我不得出兵杀回来？”

　　被迫摸着粗粝的疤痕，崔玥白眼一翻：“不就是军营呆三年，母猪赛貂蝉吗？更别提我本就好看。”
　　“但是你就算养金丝雀，那也得上心，连轮椅都不会准备。”

　　护国公不虞了，掐着崔玥的腰：“我什么时候把你当金丝雀了，你要的那些花瓣不都准备了，你……”
　　话语一顿，护国公不解：“你要轮椅干什么？”

　　“我窝在床上半天了，你说我要轮椅干什么？”崔玥瞪：“腰酸腿疼不想走路啊。这理由说出来是不是还显摆你能耐了？”
　　“但是作为一个美人，我要晒太阳的。所以我要轮椅，能够让人推着我出去。”

　　护国公恍恍惚惚好半晌，最后字字都带积极主动的上心：“好，让你看朝阳，据说第一缕阳光那是天地万物的精髓，能孕育新生命。”

　　崔玥：“…………”
　　崔玥：“…………”
　　崔玥：“…………”

　　崔玥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表达看到朝阳的心情，表达昼夜颠倒的心情，表达……
　　反正唯一庆幸的便是大牛还是靠谱的牛，会带着崔二蛋。

　　被如此信赖的李大牛：“…………”

　　带孩子的李大牛甚至想感谢崔玥送来二蛋这个缓和氛围的神气蛋。因为二蛋都没见过活的猪！

　　鸡鸭鹅这些，也只能分辨个大概。
　　更别提山后那些能吃的野菜和果子了。

　　他因此就成为二蛋心目中最博学多才的夫子了！

　　二蛋双眸炯炯，带着崇拜的眼神望着他，让他除却骄傲外，对于贵人一词倒是削减了畏惧感——大家都不是天生的贵人，都是自己亦或是长辈付出努力才得到的钱权势。甚至让他更能客观理智的对待族亲，思忖如何安排族亲的“赏银”了。
　　因此种种李大牛带二蛋是尽心竭力，恨不得把人当矜贵的水稻苗伺候着。

　　当然也有些头疼，二蛋看着什么都想抓起来吃。

　　李大牛还挺心疼自家好不容易活的家禽，绞尽脑汁一日日哄着。终于哄到了婚宴食材进村。

　　食材一来，就随便二蛋要怎么烤，怎么拔毛，外带锻炼抓鸡抓鸭的能力了。
　　反正崔二蛋跟食材对打输了也没事，大厨一刀下去就报仇雪恨了。顺带他作为好哥哥，还能跟大厨偷学几招杀家禽的标准动作。

　　这一日，顶着被大鹅啄出来的大包，崔二蛋窝在李大牛怀里痛哭后，抽噎着：“要娘。我……我总感觉自己忘记什么要紧事了。”

　　一听要紧事，李大牛赶忙去找崔玥。

　　崔玥正挑选嫁衣款式，听完前因后果后淡然回：“以你五十个月大的英雄小脑袋，记起什么事情才不正常。遗忘什么事倒是正常。”

　　“反正开心玩呗。”
　　“不过记住，不许多吃糖。”

　　崔二蛋焉哒哒的应了一声。

　　“那我们出去玩了？”李大牛瞧着来往的不知从哪里调过来的女仆，还有各种看着很金贵的器物，感觉自己都不知双脚都不知怎么下地。

　　相比较之下，他还是喜欢去食材区。
　　能多认识一点正常的餐桌食物！

　　“等等，你们哥俩来的正好，来签字画押啊。我阿姐给我的私房钱——”崔玥挥挥手示意屋内众人退下，颇为积极的指指自己亲自去县城搬过来的箱笼。

　　见状，李大牛赶忙给王护卫一个眼神，示意人去请护国公。
　　这前任正室给嫁妆的事，他……他没法处理啊。

　　崔玥打开箱子，望着里面银灿灿的一整排银子，叹口气。
　　而后飚出演技，开心着维持人设：“一千五百两。另外我自己先前当了五年妾，攒下来的体己钱一共是三千两。”

　　“你不是每月月例二十两吗？”闻讯而来的护国公瞧着崔玥取出的银锭子，没忍住开口，“全都攒起来也就一千二百两啊！”

　　李大牛飞快扫了眼取出来的银子，还没来得及肉眼旁观一锭银子重几两。就见到了自己熟悉的，漂亮的银馃子，还有更漂亮的金瓜子。
　　整整一罐，在阳光下都金灿灿一片，超级迷眼。

　　“哇。”李大牛没忍住侧眸看了眼护国公。
　　先前王护卫打赏他的钱，有可能真的用的还是崔家的钱。

　　护国公定定看崔玥。

　　“我会唱歌跳舞胸口碎大石，还会讲笑话哄阿姐开心。阿姐开心老爷就开心就会赏我金银珠宝啊。你都打仗得爵了，这道理还不懂吗？后院就是我的战场，哄当家人开心，我也能得钱啊！”崔玥说着还斜睨了眼护国公：“若是按着正经人家规矩，我伺候你那么长时间你也开心，你都得给我金银珠宝的。”

　　护国公脸一沉：“等回京。大周朝贵族规矩皇后定，尤其是后院职务之类。要是她没定其他规矩，那给你金银珠宝，田庄铺子。我还能输给人？”

　　“那还差不多。”崔玥闻言面色和缓两分：“你也签字画押。这些我要当嫁妆的，阿姐说正经人家嫁妆经过官府备案的。贵妾，也是不能打杀和随意发卖的！”

　　又一次听得正经人家一词，护国公瞧着神色转瞬间带着黯然的崔玥，只觉自己铁打的心柔软了两分，也黑不起脸了。

　　毕竟崔玥本应该是好人家的闺女。
　　根据锦衣卫调查，三岁时因粉妆玉琢，被拐了。好不容易出逃，被好心人送到了顺天府衙门，结果被权倾朝野的奸佞大太监白公公盯上了——因为崔玥长的有些像昭兴皇后崔瑜。

　　崔皇后以及她娘家镇国府，乃是支持昭兴帝改革的忠义之辈。

　　因此白公公就想调、教出一个替身。
　　不，无数替身。
　　弄不死崔家，也恶心崔家。

　　后来白公公一派被连根拔起，崔皇后可怜被恶意收养的女孩们，给了良籍，还命人给她们寻亲。
　　但无奈历经先前朝政恶斗，昭兴帝中了毒，身亡。

　　再后来才三月大的孩子被称了帝。崔家是武将，搞不来文臣斗争，又有宗亲夺位。

　　崔家被联合刺杀被暗杀，满门就只剩下一个孤女。崔太后为护着西北大军根基不动摇为守护疆土，被迫带着孩子退位，让宗亲秦王登基。

　　也因此可怜的替身们没了照拂之人，下场都不太好。

　　例如崔玥，又是被人忽悠卖进了青楼。
　　好运的便是崔玥能打，又峰回路转的遇到了崔家夫妇两——崔敏祖上是镇国公的亲卫，崔敏和霍氏都见过昭兴皇后，也是因此将人留身边照顾。

　　护国公想着调查到有关崔玥的人生历经，对人张口闭口似乎用欢爱索要钱财一事也消火了，还郑重无比强调：“我是娶你为妻！咱们先前就有媒妁之言的，现如今又有父母之命。乃是是最最最正经合规的。等咱们大婚后，大牛改口喊你娘，二蛋也该改口喊我爹了！”
　　说着他从自己怀里拿出奏折，“奏折都写了！”

　　崔玥扫过白纸黑字，言简意赅直奔重点的奏折——皇上大哥，我要娶妻！锦衣卫查过了崔玥了，真蠢没其他可能性。所以我要给她国公之妻该有的待遇，请您批准！

　　簇着火焰，崔玥愤怒的手指点点蠢这个词，愠怒：“李润泽，我告诉你，老娘聪明着呢！论单打独斗，我都不输给你！且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你——”

　　硬生生的吸口气，崔玥努力让自己音调和缓两分：“你待我好，我也不能坑你。当妻，尤其是达官贵人的妻子，要学的东西可多了，管家理财，教书育崽，还得跟其他诰命夫人搞好关系。”
　　“我可干不来，贵妾诰命就很好！”

　　“没事。我们家还你最懂这些贵人做派。”护国公瞧着崔玥一脸真诚的诉说，感觉自己是越发喜欢了两分。于是耐心劝道：“你跟着学就行。实在不行，大牛都十岁了。等过个五六年，也能娶妻了。到时候交给大牛媳妇管就行。”

　　“你现在你干脆让大牛学呗。世家大族的少爷，六岁开始就要自己管理一个小院子。从小锻炼，等他们长大后才能管好一个家族。”崔玥闻言立马接道：“再说了，现在分清楚，也省得日后有人叽叽歪歪。”

　　“我家二蛋有才，我也有钱的。才不屑搞什么后院龃龉斗争呢。”
　　“亲兄弟都明算账。”

　　护国公沉默一瞬，笑着道：“行。那就大牛学。大牛学了教二蛋，正好！”

　　李大牛瞧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倒是畅快，轻描淡写的就定下他未来的功课，没忍住插、嘴：“我……我……我现在还是想学种田这些技艺的。逃荒过后大……大家都有阴影的，想要田想要地！”
　　这可是关乎他日后本质生存的技艺，他必须要直白说出来！！！

　　且他也要跟奶一样有最最最坏的打算——万一被抄家流放呢？

　　因此他更得会种田啊。
　　有种田的手艺，流放开荒也行！流放路上去山里摘点野果，还能补贴家用，贿赂官差呢！

　　完全没料到李大牛思虑如此深远，崔玥望着李大牛眉眼间还带着对逃荒的阴影，没忍住叹息一声：“也对。怪这该死的老天爷！”

　　【该死的设定！】

　　【李大牛小小年纪经历逃荒，也是为了人日后战战兢兢辅佐呕心沥血做铺垫。毕竟经历过乱世的小孩，害怕乱世再来，害怕自己稍有不慎就开启乱世。想想这人物成长逻辑线，老娘就觉得恶心。】
　　【这个世界的设定太恶心了。颠覆江山只为博美人一笑。】

　　【李大牛这些人可怜，二蛋也可怜。我……我也可怜。在外生存不下去，只能盼着阁老靠谱！】

　　小可怜垂首遮掩住一丝的怨恨。
　　嗯，他也觉得恶心！

　　“现在老天爷还是仁慈的。”李大牛斟酌着开口。

　　崔玥腹诽憎恨的老天爷，应该是写话本子的人。但命运如何，还是得靠自己去闯的。如果族长不英明果断，他们连路边的草根都没得吃，要吃观音土了。来滨州落户，也不会分到五亩地，还有个破瓦房安身立命。
　　像第二批第三批来的难民，人数太多了，都得自己搭建茅草棚了，都只分到三亩地。
　　所以命还是得自己闯的。

　　“咱们勤快些，日子都能过红火的。那些贵人的技艺，可能就像伺候金贵的稻苗一样。听着挺难，但学会了也还行的。”

　　“所以我觉得您也得学。”李大牛捏了捏自己掌心，让自己意思表达清楚完整：“就像逃荒，撒腿能跑能下地干农活的妇人总比娇养的活命机会多。我娘就是跑不快，被奶拽着跑，胳膊肘都拽断了，才躲过一劫，但身体就愈发不好了才走了。”

　　猝不及防听得李大牛谈及亲娘，甚至还拿亲娘遭遇来劝学，崔玥感觉自己都被感动的呜呜要哭了。
　　她望着李大牛浑身溢出的担心害怕之情，赶忙道：“学学学！反正学习没坏处我也知道。”

　　听得崔玥呜呜的感慨着，好惨的一个娃看着点头若小鸡啄米，唯恐他伤心，带着些迫不及待的崔玥，一时间还挺不适应的，道：“您……您知道学习的好就行。其实逃荒也不算太惨的，族长爷爷很厉害的。”
　　“爷爷说族长爷爷是一家之主，一族根基，很有大将风。否则将帅无能要累死三军！”

　　——那个崔玥口中的男女主肯定就是被爷爷们批判的无能之人。否则爱情而已，怎么需要百姓来衬托呢？

　　他也见过爱情的，大伯虽然有些族长的架子，也不爱进灶台，可大伯母忙的时候他也会做出三菜一汤呢；二毛哥娶媳妇的时候，自己亲手打造了县城大户人家的梳妆台，二嫂子也晓得好，不要银镯子要攒钱买骡子免得二毛哥太累了……
　　这样互相把日子过好，多好啊！

　　崔玥瞧着李大牛眉眼间尽是对族长的崇拜，没沉浸在伤感中，微不着痕的吁口气，附和的猛夸族长爷爷。

　　“老人家真厉害，虽然遗憾没能见到，但我懂的。我也逃荒过，我姐也很有智慧。神机妙算。你还记得多少老人家的英雄事？等你以后读书认字了，你给他著书立说！”

　　“这个也叫忆苦思甜。你们把小说写出来，演出来。其他百姓听到看到，口口相传呢？就好像你们山东爱闯关东，而不是去江南是不是？”

　　崔玥说着忍不住叹息【我要是穿越之前，看两本逃荒流种田文的小说就好了。不至于蛇果霉果都分不清。】

　　李大牛脑子浮现两个区别巨大的红果子，瞬间应下：“您放心，等我读书认字了我就写！话本我懂的。穷苦读书人都写话本为生。我奶说过。她当姑娘的时候跟着她爹去大户人家帮工，就给我祖父舀了一大勺饭。”
　　“这算我们两家的渊源！”

　　“那感情好，你以后成器了，给二蛋他爹娘也写话本。然后再给我也写一本，我经历还是蛮神奇的。”

　　护国公瞧着崔玥话本都定了好几本，他垂首看看崔二蛋，字字铿锵：“你好好读书，给爹娘著书立说。”

　　崔二蛋护着自己踮脚从茶几上摸到的糕点，机警的瞪眼护国公：“我今天背书了。”

　　护国公：“…………”
　　护国公轻咳了一声，打断畅想未来的娘两：“别畅想未来了，画押。”
　　说着，率先抬手按了一下指纹。

　　李大牛见状，带着些郑重，按下手印。
　　他是有出息的人，才不会惦记崔家的家产呢。且崔玥好好啊，也让他发现另外一条赚钱的渠道了——写话本！

　　崔玥瞧着父子俩都按印了，揪着崔二蛋的手往娘家人这一行重重一按。
　　而后她看着自己亲手写的嫁妆单子，努力嘴角弯了弯。
　　【爸妈，爹娘，哥姐……我……我……反正嫁谁都是嫁。不管未来如何，姓李的按摩还行。】

　　李大牛沉默的瞟了眼姓李的。

　　姓李的却是表示自己有话要提：“咱们都正式办宴了，崔玥你先教着二蛋改个口！”

　　二蛋双眸瞬间亮：“办宴？什么宴会？能吃多少甜品？”

　　闻言，崔玥挥挥手示意人一边啃糕点去，但却是斜睨振振有词的护国公，“我不教！你想他改口你自己教。”
　　“要知道他喊我娘，是因为二蛋打娘胎开始，我就给他唱歌跳舞给他讲故事，他出生了我还给他秀过老虎帽呢。你给他干了什么事？就觉得自己能白得一大胖儿子了？”

　　护国公震惊，“我说过了一视同仁，视如己出！且这大半月你没眼看吗？非但我，我娘和大牛待二蛋也都极好。”
　　李大牛也跟着附和，甚至还颇为积极：“您和我爹都要大婚了。那婚后，我都要改口喊您娘了。”

　　“李大牛你帮谁啊？我也是帮你的。你爹他没见十月怀胎，没参与到你的喜怒哀乐来，你怎么能让他轻轻松松当爹呢？”
　　“当爹要讲睡前故事，哄孩子睡觉；再不济都要考问功课，带他上街买买买……以及最最基本的一件事，有道是知子莫若父。当爹的总得知道孩子最喜欢吃什么！”
　　说完，崔玥问李大牛：“你爹知道你最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吗？”

　　李大牛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