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那年台风

12、第 12 章

　　这日，阿芙在街上看到了征兵的人，她想起曾听阿璃讲过木兰从军的故事，便问阿璃：“我可以报名去吗，说不定有一天也能向花木兰那样做个女英雄。”
　　阿璃诧异道：“你竟有这志向？打仗是很危险的事情，木兰是不得已上了战场，多亏她与众不同的勇猛，才平安归来。你不需要，你也不许想。”阿璃不希望有任何事情扰乱阿芙平平安安的日子，她目光柔和地看着阿芙，即使有一天阿芙遇到难事，自己一定会站出来保护她。
　　“既然危险，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去当兵？”阿芙指着不远处的征兵报名处，那里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阿璃顺着阿芙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些排队的年轻人普遍年纪偏小，脸上稚嫩未退，却显现着坚毅与勇敢，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曾经也是这般，愿意为家国奉献自己的一切。
　　“打仗固然危险。”阿璃牵起阿芙的手，边走边说道：“当一个国家遭到外族的侵略，就需要保家卫国的战士，而战士们越勇猛，国家就越安全。”
　　阿璃看了看身旁的阿芙，微微侧头：“国是由一个个小家组成的，没有国就没有家，这些人去当兵是为了保护国家，也是保护自己的家和珍爱的人。”
　　阿芙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我其实没有想那么远，我只想保护好阿璃，做什么都可以。”
　　阿璃垂下目光，她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重担，她绝不会让阿芙参与进来。如果能顺利解决这件事，并且自己还活着，一定会去紫霞山找阿芙，然后她们就能一直在一起快乐地生活了……阿璃不敢多想，这样的愿望好像有点奢侈。
　　阿芙见阿璃低头不作声，以为是自己说了过头的话。她想起阿璃已有夫君，即使自己想做第一个保护她的人，也没有那个资格吧，阿璃是不是以为自己在哄她开心。
　　这时阿璃抬眸，眼底一片澄澈，她盈盈笑道：“北齐这片是我的地盘，自然是由我保护你。”
　　她攥紧了阿芙的手，两人迎着落日晚霞，往回走。
　　*
　　回去的路上，阿璃顾着与阿芙说话，被一个推着车卖白菜的大娘不小心撞到了，阿璃一个趔趄被阿芙及时扶住，她们觉得小贩赚钱也是不容易，便没有与之计较。阿璃的脚踝却扭伤了，阿芙一路连扶带抱将她送回了府里。
　　吃完晚饭，阿芙让阿璃坐在床上，帮她活血化瘀了半天，行动起来还是略微有些疼，阿璃便坐床上休息。
　　但此刻已是戌时，阿璃还未沐浴，阿菊刚刚将浴桶和热水送了进来。她一向是自己沐浴，现在能勉强进浴桶，但出浴桶可能有点困难，需要人搀扶协助。
　　见她面色迟疑，还不下床，阿菊便懂了，主动说道：“小姐，阿菊伺候你沐浴吧。”说着便上前来搀上官璃。
　　阿璃还未答话，阿芙一听皱起了眉，莫名觉得有哪里不对，在阿菊伸手碰到上官璃手臂的时候，阿芙本能地拉开了她，道：“阿菊姐姐，这里有我就行了，今天世子妃受伤，责任全在我，我得负责到底，就不劳烦你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阿菊看了眼上官璃，见她没有提出异议，默认她已应允，便转身离开了。
　　“阿璃，我帮你沐浴吧。”
　　阿璃微微点头。
　　阿芙感觉自己的心跳变快了，她想到沐浴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宽衣，虽同为女子，没什么稀奇，但她每次见阿璃总会莫名悸动，更何况现在还要帮阿璃宽衣，想到即将见到那样的阿璃，她脸上不由浮起了一丝红晕。
　　阿璃看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禁莞尔：“你先出去吧，我有需要的时候会叫你进来。”
　　阿芙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一丝丝失望，但还是立马乖乖出去了，帮阿璃关上门，她为自己刚刚稍纵即逝的失望感感到羞耻，她扪心自问，自己刚刚到底在期盼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阿芙站在门外，开始想阿璃会不会是不好意思叫自己进去帮忙，要不要隔着门主动问一问，但那样又会不会有些冒犯。她踌躇不定地想着，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又暗叹和自责自己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在大街上刚说完要保护阿璃的话，阿璃就被买菜的大娘给撞了。
　　“阿芙，你进来一下。”阿芙正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屋内阿璃的呼唤，她连忙伸手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