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旗木卡卡西的秘密》夏深深

7、【陌上花开·一】

　　每年的新年，木叶都会举办盛大的祭拜活动，自新年伊始整整持续半月之久。人们打扮一新，沿着长长的阶梯一步一步向着山顶的寺庙走去，一路穿过无数鲜红的鸟居，怀着对新一年的美好期愿，耐心的等待轮到自己参拜，摇响钟声，祈求幸福。然而对今年的木叶来说，这一年的新年却多少显得有些不同，除过长久未见的大雪之外，宇智波一族的覆灭也为新年蒙上了一层阴影，前来参拜的人们一边乞求着来年的平和，一边也为传说中开创木叶之一的传奇一族而哀叹，祈祷枉死的亡灵能渡过三途川，抵达该去的彼岸。
　　旗木卡卡西也在人群之中，他是被好友凯拉来的，原本对集体活动敬而远之的他未能抵过同伴好友的软磨硬泡，加之三代火影态度强硬的强制他休了一周的假期，在家无所事事的卡卡西也被拉来了祭拜。长久繁重的任务突然从生活中剔除，一闲下来就显得格外懒散，卡卡西有些没精神的打了个哈欠，又抬头望了一眼人头攒动的景象，第十八次思考自己方才就不应该出门。相对于他的懒散，一边的好友凯倒是兴致满满，甚至还拉来顺路碰见的阿斯玛和红，粗神经的阿凯没注意到两人被撞破的微妙尴尬，卡卡西也懒得提醒，就看着两人被凯一路拉着买东买西。他漫不经心的回应着阿凯，想伸手去摸裤兜里的亲热天堂，但一瞬间又被挤得作罢，索性转头去观察阿斯玛和红，看着他默默在人群中用双臂为红隔出一片空间，后者注意到他的努力，转头冲着他笑靥如花。
　　那笑容落在卡卡西的眼中，稍稍刺痛了他，不知为何，想起那日弥生蓄满泪水的眼眸，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又不自觉地动了动。啊，没关系的，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他再也不会让她哭泣了。
　　随着人群参拜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卡卡西低头看着自己求来的签纸出神，被一旁的红打断，“是大吉，卡卡西还真是幸运。”
　　卡卡西随手将红色的签纸揉碎在手心，漫不经心的插进裤兜，仿佛并不在意这样的细节一般，待到其余三人兴致勃勃去求解自己求到的签时，他又转身重新摸出几枚硬币，摇晃着麻绳撞响钟声，在心里许下了期愿。这是一个没有人知晓，也不能被人知晓的心愿，片刻之后他转身，向着好友几人走去。几人兴致勃勃的讨论接下来继续去哪里闲逛，难得出来一次，自己也不要太扫兴，卡卡西收拢了心思跟上他们的脚步，顺着人群继续在热闹的街道左顾右盼，直到三人在一处摊面停下来，原来是要吃荞麦面。
　　往年都是一个人吃荞麦面，今年也算不同的体验，卡卡西想着也坐下来，要了一份素面，没有加天妇罗炸虾，所以显得格外朴素。阿斯玛看到了，嘲笑他一如既往的挑食，阿凯却抱怨不吃可以给他嘛，卡卡西不接话，低头静静的吸面，忽然想到这样的日子里，弥生一个人会如何去过。一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坐不住，草草将剩下几口吸完，对阿凯说自己有事先走一步，他的话音还未落下身影已经不在原地，被留下的阿凯，阿斯玛和红面面相觑。沉吟了一下，红对二人开口道，“喂，你们觉不觉得，卡卡西他最近……不太一样了。”
　　阿凯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反倒是阿斯玛意味深长的看着卡卡西方才的座位，方才那一瞬间，他分明从卡卡西的眼神中捕捉到几分牵挂。好友一场，他和凯的心思其实是一样的，这么多年，任谁都无法敲开卡卡西的心，如今若是有人能在他心里驻足，无论是谁都好，也能将这个同伴拉进现实中一些吧。
　　旗木卡卡西并不知道自己落在他人眼中的样子，他瞬身离开繁华的主街，在偏僻一些的地方落下了身影，然后冲着弥都津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便走到了。新年期间许多店面都挂上了休息的标识，弥都津也不例外。卡卡西站在被锁起的门外，又抬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二楼，心想弥生或许同其他人一样也去了祭拜，心里却有某种情绪仓皇落下。卡卡西静默了一会，才明白那是因为夜里的弥都津常年亮着温暖的灯，此时此刻被拒之门外的漆黑才让他格外不适应。卡卡西退后两步，脚下稍稍用力便落在了屋顶，熟练的顺着窗户翻进二层的房间，在一片漆黑的房间立足。他稍微适应了一阵黑暗，眼睛才能捕捉到微弱的光线，他在这间已经不甚陌生的房间逡巡一圈后停在斗柜前，刻意避开了相片中的视线，伸手将黑白的相框反扣在桌面上。
　　弥生回到房间时，怀中还满满抱着从集市上买来的东西，都是些新年才能买到的小玩意儿，做工可爱又精致，很讨人喜欢。好不容易腾出手来打开灯，就看到房间中伫立的身影，那人穿着深色的和服和黑色的羽织，在领口却绣着银色的花纹，同色半长的发映着灯光格外刺眼，她眯了眯眼睛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惊喜着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卡卡西迈步走近她，伸手取过她满怀的东西弯腰放下，伸手想要帮忙整理却又无从下手，嘴上回应道，“刚回来，就来看你了。”
　　“还没吃吧，那我去……”弥生说着仿佛要去忙碌，却被卡卡西捉住了手，不由停了下来。不知何时卡卡西已经贴身而立，她需要仰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眸，望着那只鲜红的左眼，弥生伸手想要去触碰那样艳丽的颜色，却被卡卡西捉住了手腕，下一秒他已经倾身去吻她的唇。
　　熟悉的香气浮起，卡卡西慢慢的想着，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伸手去摸索腰带上的结。也许是节日祭拜的缘故，弥生刻意打扮了一下，按惯例，除过晚上营业的时间，卡卡西很难看到她盛装的模样，然而营业时却又是二人最合乎礼仪的交往时间，这让卡卡西对弥生的印象仿佛有断崖一般。今夜虽不是营业，弥生却依旧盛装，这样违和的反差带着某种让人忍不住深想的诱惑，引诱着他去探索更多。
　　卡卡西扯开她秀着红梅的腰带，低头瞥见中衣月白色的衣襟上也绣着深红的花纹。注意到卡卡西的停顿，弥生的手翻过来拉住他宽阔的手掌，将它放入自己的衬裙内。指尖感受到比自己高的体温，细腻的质地让卡卡西流连忘返，他想要深入探索更多之际，耳边传来她的声线，依旧是不紧不慢，带着几分调笑，“怎么出去一趟，忘记怎么做了吗？”
　　卡卡西动作一顿，只是短暂的停顿，随即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势，以至于弥生被压在墙上的时候，后脑磕在坚硬的墙壁上的闷痛都抵不过身体被禁锢的窒息，本着对力量的恐惧弥生下意识想逃，奈何她竭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卡卡西的双臂，最终只能咬着唇咽下所有的呜咽。
　　待到所有的动作都停息下来，弥生才被松绑一般找回自由，只是这一下原本被架起紧贴着墙壁的身躯也再也无法抵抗重力，一瞬间便滑落在地。除了被扯开的腰带，其他衣服都好好的挂在身上，只是从衣襟到下摆被拉扯着，露出无限风光，这会儿看去雪白的肌肤和绛红的外裙形成反差，在灯光下格外刺目。卡卡西几乎是一瞬间就整理好自己，再低头去看弥生的时候，就被这样的反差刺中，动作比思想快了一步，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深色的羽织披在了她的身上。卡卡西的动作引来弥生疑惑的眼神，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我在楼下等你。”
　　孤零零的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卡卡西觉得身体是轻盈的，脑海中什么都没有想，须臾之后弥生才下楼来，卡卡西看过去发现她换了一身衣服，一身素净不是他所熟悉的样子。没有意识到卡卡西的凝视，弥生自顾自的系起长袖，背着身将温酒的火点着，话音却传了过来，“吃荞麦面吗？”
　　卡卡西想起方才被自己吃的三心二意的那碗面，喉咙含糊的应了一声。得到应允的女人就进了厨房，卡卡西将手安放在台面上，听到厨房传来热水烧开的身影，回忆起曾经那日在暗处偷偷注视弥生为了开店而准备的样子，食指不自觉地敲了敲台面。
　　——这一次，她是真正为了他在洗手做羹汤，就仿佛无数个平凡无奇的夫妻那般。
　　不多时弥生便端了托盘出来，过了凉水的荞麦面置于竹篓上，旁边一碗飘着葱花的沾面汁，比卡卡西方才吃的那晚还要朴素。也许是感受到卡卡西的迟疑，弥生有些紧张的开口，“你回来的突然，没来得及准备天妇罗，所以……”
　　“没有，这样很好。”卡卡西说着接过托盘，心满意足的吃起来，弥生这才转身去拿温好的清酒，放下的时候就听他又说，“多拿个杯子来吧，弥生。”
　　没有花纹的白瓷酒杯被放下，卡卡西斟满两个杯子，同弥生一起举起，清脆的声响唤回她的神思，目光刚刚对上他赤红的瞳眸，就听他开口道，“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最终，弥生这样应着，仰头喝下了这杯酒，再回过神的时候，面前已经没有人了。弥生不明所以的晃了晃头，伸手想去收拾被吃得干净的碗筷，一阵风从门口吹进来，她哆嗦了一下，走过去关好了门，目光重新落在台面上两个一模一样的酒杯上，停下了动作深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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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么久才写完这一卷，内容我尽量符合规定了，如果被锁我会继续修改直到能发出来，所以到时候也不用着急。
【陌上花开】：吴越王妃每岁春必归临安，王以书遗妃曰：“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出自苏轼，大意是路上的话开了，夫人可迟些归还。为什么用这个命名，解释我会放在最后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