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第一富户》喝口橙汁儿

21、第 21 章

　　如果说吕朝阳先前的猜测是两三分，在问了祖父后，他心中的猜测就有了七八分。

　　那位公子肯定有超乎常人的技能，不用秤砣就能知道多重？简直是逆天神技好吧！只可惜他不常来镇上，不知这位公子姓甚名谁，也不知是哪里人，因此他打算向程大哥打听打听。

　　程大哥本事大，人脉广，也许知道那人的消息。

　　在他的心里，程大哥神通广大，文武双全，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只是现在的吕朝阳还没有意识到，他是越来越依赖程桓了。

　　天已大亮，村民们陆陆续续地忙碌起来，路上来往的人脚步不停，都在为一家的生计奔波劳累。

　　吕朝阳赶到程大哥家，发现大门敞开，院内传来一阵热闹的说笑声。

　　他走进院内，正跟程大娘碰个了对面。

　　吕朝阳乖乖喊道：“大娘。”

　　程大娘一看是吕朝阳，笑着说：“哎哟，是昭阳啊，快进来快进来。”她一把握住吕朝阳的胳膊，热情地把他往屋里拉，“是来找桓儿的吧，他正去割猪草呢，过会儿就回来了。”

　　她朝屋内喊道：“老程，昭阳来了！”

　　“哎！”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走出来，看到青年站在门口，便笑呵呵地说：“日头毒，快进屋凉快凉快。”

　　两位长辈的热情有点让吕朝阳招架不住，由着程大娘把他拽进屋坐下，手里又被塞进一碗绿豆汤。

　　程家老两口很是喜欢昭阳，这孩子打小就俊，还能说会道的，跟他们很亲近。他们也愿意哄着抱着，把昭阳当成干儿子对待。

　　只是在吕家两口子去世后，昭阳像是受了刺激，话也不说，整天缩在家里不见人。他们心里着急，要带他去看大夫，可怎么也见不到昭阳的影儿。

　　不过现在好了，听桓儿说昭阳性子活泼了，也不怕见人。

　　程大娘慈爱地看着喝绿豆汤的秀气青年，心里是又怜又爱。

　　她摸摸吕朝阳的头，感慨道：“阿弥陀佛，老程你瞅瞅，昭阳现在多俊多精神呀。”

　　“哈哈哈，桓儿说的不错，昭阳果真跟往常不一样了。”

　　在两口子直勾勾的眼神下，吕朝阳艰难地咽下一口汤，心里默默祈祷程大哥赶紧回家。

　　不是嫌弃，是他从小就不擅长跟长辈相处，实在是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他一边喝着爽口的绿豆汤，一边安安静静听着两口子对他嘘寒问暖，偶尔笑着回应两句。

　　沉稳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吕朝阳抬头，是程桓。

　　程桓擦着汗走进屋，看到青年的瞬间，动作一滞，目光顿时柔和。

　　见儿子回来了，程大娘说：“昭阳来找你的，你好生陪着，我跟你爹得去地里看看。”

　　程桓点点头。

　　程大娘和程大伯站起身，又跟吕朝阳说了会儿话，这才转身离开。

　　等两人走后，吕朝阳也不拘束了，他喝完最后一口绿豆汤，笑眯眯地看着程桓：“程大哥，我又来找你了。”

　　程桓把汗巾子搭在椅子上，语气轻松：“随时恭候。”

　　吕朝阳听了，高兴地晃晃腿。

　　天热，人稍微动几下就会冒汗，程桓年轻火力旺，在大太阳底下割了一筐猪草，此刻已经汗流浃背。

　　他背过身，不知是有意无意，竟没有回到卧房，而是在吕朝阳面前缓缓脱下了上衣。

　　紧实健壮的背肌明晃晃展示在吕朝阳面前，汗珠肆意地从古铜色肌肤滑落。

　　！！

　　吕朝阳的面部肌肉抖了抖，呆愣地看着眼前蜂腰猿臂的完美身躯。

　　有点口干舌燥。

　　一件深衣倏地遮住他的视线。

　　程桓转过身，嘴角微微勾起，“有事去卧房说吧。”

　　“嗳！”吕朝阳迷迷糊糊地跟着男人走进屋。

　　刚一落座，吕朝阳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靠！丢人现眼！你怎么敢馋程大哥的身子？

　　程大哥应该没察觉到吧？

　　他的眼睛心虚地四处乱瞟，不敢看眼前的男人。

　　程桓宽厚的大手扣住茶杯，手指轻轻敲击几下，整个人透露出愉悦的气息。

　　“朝阳小弟，你有何事？”

　　“啊，是有些事。”吕朝阳几乎要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他赶紧挺直腰板端坐好，把今天早上遇到的奇人奇事讲了一遍。

　　程桓听后沉默良久。

　　吕朝阳心怦怦跳，“程大哥，你怎么了？”

　　“你说的那位公子，似乎与我颇有渊源。”

　　“真的？”吕朝阳简直不敢相信事情会有这么巧。本来只想打听一下那人的消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简单呀。

　　程桓微微颔首，说道：“依你所描述的，那位公子应该是镇上酒楼的老板，姚麓。”

　　吕朝阳有些惊讶：“平安酒楼的老板？原来是他。”

　　平安酒楼，是平安镇唯一一家酒楼，名字朴素接地气，却是镇上实打实的富贵宝地，也是平安镇的招牌。达官显贵若要谈事做生意，须得提前和酒楼打好招呼，即使是外地来的，不去这家酒楼消遣一顿，也算是白来平安镇了。

　　而平安酒楼的老板，就是姚麓。

　　“程大哥，没想到你和平安酒楼的老板认识。”

　　“不只认识，我跟他是相识十年，他算是为数不多的至交。”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吕朝阳激动地站起身，上身前倾，脑袋凑到程桓面前，笑着说：“程大哥，姚老板是怎么练的那项超能力？”

　　“超能力？”程桓微微皱眉，与青年对视，一双下垂眼显得青年无辜乖巧，“这是从哪儿来的稀奇词语？”

　　吕朝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啊，我瞎说的，我指的是不用称就知道有多重的技能。”

　　“都是练出来的。”程桓微微后靠，和青年拉开一段距离，说：“姚麓虽是老板，凡事却喜欢亲力亲为，连买菜算账也是自己动手。菜买多了，自然心里就有数了。”

　　吕朝阳坐回木椅，忍不住感慨道：“果真是行行出状元呀！”

　　“你若是想见他，我可以约他出来。”

　　打听消息是一回事，见人是另一回事，吕朝阳有些犯怵，连忙摆摆手：“以后再说吧。”

　　程桓也没再说什么，递给他一支毛笔，“既然来了，还是写几个字吧。”

　　“好嘞，遵从程师傅的教诲。”

　　吕朝阳正有此意。他从一旁抽出纸，俯身落笔，心想：慢慢写，切忌焦躁，这样就能和程大哥多待一段时间了。

　　近朱者赤，所以要多跟程大哥相处，绝不是因为馋程大哥的身子。

　　*

　　平安酒楼，二楼。

　　一间雅致包厢，墙壁上装饰名人字画，悬挂帘幕，几盏未点燃的金红纱栀子灯点缀在包厢四周，婉约精致。

　　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落在一旁的红木酒桌上。

　　程桓和姚麓面对面坐着，正悠悠饮一盏香茶。

　　姚麓唇角含笑：“今早摆摊的那位小兄弟？我只觉得他卖的丝瓜不错，就全买下来了。”

　　“他是我同村的好友，吕朝阳。”程桓用指腹轻轻摩挲茶杯，话语间带着无法忽视的柔意。

　　“有多好？”姚麓打趣道：“亲如兄弟？”

　　程桓没搭理，沉默半晌后，突然来了句：“朝阳，初升的太阳。”

　　姚麓点头：“这名字不错，的确符合他的性格，像活泼的小鹿。”

　　“他原来的性格并不活泼，相反，沉默木讷，几乎从不见人。”程桓把吕朝阳以往的状况简略描述一番。

　　“这就奇了。”姚麓把茶杯放在桌上，猜测道：“难道是遇上邪门的事儿了？”

　　程桓说：“我之前调查过，并无异常。”

　　“性情跟以往迥然不同，不是遇上邪门的事，还能是什么？”

　　两人静默片刻，程桓开口说：“借尸还魂。”

　　“......”姚麓犹豫许久，终究没说什么。

　　程桓看向窗外，眼神中犹有坚定之色：“我明白你的意思，吕朝阳处境不安全，我要保护好他。如果有人借此生事，我绝不会放过。”

　　“那就好说了，你做出来的决定，别人无可奈何。”姚麓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很久不见好友如此重视一个人，倒是新奇。

　　正在此时，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小巷穿过。

　　程桓眼眸一缩，薄唇紧紧抿住，身子登时紧绷起来。

　　姚麓察觉到好友的不对劲，他脸上的笑容消失，“怎么，外面有动静？”

　　“不，是一个关注已久的目标。”程桓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站起身，随意地挽起袖子。

　　姚麓被程桓露出来的护腕吸引住了：“咦，你怎么会佩戴这种牛皮护腕？”

　　“怎么样？”程桓把手臂举到好友面前，晃了又晃。

　　“这护腕......”

　　“眼神不错，我也很喜欢这双护腕，是吕朝阳送的。”

　　姚麓：......其实我想说，你什么时候会带这么廉价的护腕了？

　　他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换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程桓满意地放下手臂。他活动一下筋骨，说：“那人神色怪异，像是要找人碰面，我出去盯着。”

　　“行，下次再聚。”

　　两人相视点头，程桓转身，大步离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