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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王权献祭者 ...

  •   进入深夜,卫舒忠偷偷来长公主传话,沁雯早早回去歇着了,陶嬅难得一人坐在棋盘前出神。

      房门被敲响的那一刻,陶嬅几乎下意识的起身,陶嬅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了,她请喊了一声:“进来。”又重新做回椅子上。

      东英碎步走进来,朝她行礼道:“长公主殿下,刚刚卫副史过来传话,说是成了。”

      东英抬眼,见长公主殿下脸上面染喜色,这才笑着道:“长公主殿下便安心歇息吧,秦大人已经和王爷一同入宫了,至于酒肆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被顾统领带到掌司刑了。”

      只怕明日,卫副史就要有的忙了。

      陶嬅点头,这才询问起褚江,“褚江呢,不能让他真被关进去。”褚江是他的人,若是关进去只怕会节外生枝。

      “长公主殿下放心好了,秦大人已经将他放了,褚江现在在六殿下府中,这个时候不便前来。”东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呈上去,“这是褚江交给卫副史的,说是要交到您的手上。”

      陶嬅接过信封,只是看到上面的字迹便已经愣住了,这字分明是出自他的手,他写信给她?

      陶嬅挥挥手让东英下去,临走还吩咐他派人盯紧宫里的动静。

      今夜注定无眠,秦和裕和陶正信一定会如实回禀,按照上次江夫人之事只怕父王并不想闹到那个地步,如果陶如肃如实交出私兵父王或许会看在他悔过的份上隐瞒此事。

      到那个时候恐怕不过就是小惩大诫,谴去王庙或者幽禁些日子找个机会放回来,这个结果对于她来说未免太简单了。

      就算陶如肃毫无争位的可能,她也不想让他如此好过。

      一定要父王对他仅存的父子情也荡然无存,她要让父王今后提起他时都充满厌恶,所以陶如肃一定不能将私兵交出去。

      陶嬅目光又落回手上的那封信上,她缓缓拆开拿出信件,上面果然是杨柏邑的字迹,他在府中时吟诗作画,陶嬅亲眼见过他在画上的题字。

      陶嬅轻念上面之句:“多日不见,念卿安好。症弱可见?恐有心忧重症。算余日尘埃已落,虽隔万里山峰,恐忧其扰,解之而快。暗箭之伤,小人行径之仇,恐难以情字而软,是多心否?事非易而解,后手而推,恐有余伤。事毕,余外烽火相隔,难以相言,望珍重。”

      陶嬅看着信发愣,上面所言之句只有要事,她的心里反而有些落空。平日他满口乱言难以入耳,如今难得正经她为何心有空缺?

      “余外烽火相隔,难以相言。”陶嬅轻喃着,不停的复语:“烽火相隔,难以相言……”

      陶嬅好似领会了,又好似不解其中的意思,她小心将信折好收起,平复了一下心绪。

      似乎在不经意间,她的思绪竟被牵着鼻子走了。

      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不枉费她们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想到明日父王就要就要在朝堂之上提起这事着重办理,总算多少能有一个交代了。

      只要此事一了,她们姐弟抽身而退,之后的斗争就跟她们再无瓜葛。

      也不枉费费这么大劲儿下这盘棋。

      后半夜,陶嬅放下所有思绪,难能睡个好觉。

      篱竹一晚也是不停歇,打听消息是打听消息,传话又是传话,一晚上的折腾只觉得自己掉了不少的肥脂。

      一切尘埃落定,陶如是隐约觉得里面不对,陶如肃进去时身边明明跟着谭冀,出来时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了?

      “你明天去掌司刑,去找找有没有这个人。”陶如是存疑,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篱竹应下,陶如是这次挥手让他退下。入夜躺在榻上,他思绪颇重反而愈加睡不着。

      无论如何也未想过,兄弟之间的斗争从他和大哥之间展开。

      而这心绪之下,复杂只是一时,更多是带来的快感。犹如狼群厮杀,他是这一场战役中的胜利者。

      如果他最初还渴望得到亲情,那么在节使遇害中他都不奢望了,尤其此刻心死。

      王女其中种种他如何不知父王的所作所为,还有姐姐入宫决案江夫人一事,都是在告诉他有多么不招人喜欢。

      黑夜之中,陶如是的眼眸泛着幽幽冷光,只要他做的够好,他就会是姐姐的骄傲,至于其他本就不重要。

      陶如是的房间许久不再出现动静,这才悄悄离了院子,反而向褚江居住的房间走去。

      房门被敲响那刻,褚江的身体贴紧了门板,直到篱竹轻喊“是我”,门竟然迅雷之势而开,篱竹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揪了进去。

      “轻,轻点。”篱竹忍不住出声道,褚江松开他以后篱竹这才稳住了身体,白了他一眼。

      同样的,褚江一见是他,瞥了他一眼后便向室内走去。

      “你来干什么?”

      篱竹跟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说我来干什么,为什么要跟六殿下说那样的话?”

      “你想让他瞒着长公主殿下做什么?”篱竹收起一副吊当当当模样,难得的正色:“不要去招惹六殿下,长公主殿下知道以后不会客气的。”

      “呵!”褚江冷呵一声,“一口一个六殿下,一口一个长公主殿下。篱竹,你怕是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了吧?”

      “我当然没忘。”

      “世子对长公主是什么样我不信你没看出来什么,六殿下是长公主的命,你教唆他去内斗你觉得长公主知道后善罢甘休吗?”篱竹极力压着自己的声音,他眼睛瞪的老大,与平日全然不是一个模样。

      “他堂堂六殿下,哪是我一个小小侍卫能教唆的。”褚江坐下来喝茶,死不承认。

      “你做的事世子知道吗?”篱竹死盯着他,极力克制着声质问道:“世子说过不能让长公主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没让她知道,放心吧陶如是不敢说。”褚江勾着唇角,他似乎很肯定,根本有恃无恐。

      “我这也是为了滦州。”褚江放下茶盏,抬眼看篱竹,他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他坐。

      篱竹虽有不满,但是还是坐在了一旁。

      “篱竹,王上的年纪已高,大商王室内斗不过早晚,与其钝刀割肉不如快刀斩乱麻。”这不仅是为着世子的计划,也是在成全他们。

      褚江一点也不觉自己有错,就算他不提这些人还是要争,倒不如全两者之好。

      褚江冷眸直戳篱竹,冷冷警告道:“这事不准告诉世子,出了什么事我一人承担。”

      篱竹有口难说,褚江跟着世子身边时间最久,有些事他开口说反而不好,只是背着世子做事,若是泄露恐怕饶是褚江也难容忍吧。

      他年纪小,有些事轮不到他来说教,想罢,篱竹抬手轻拍了拍褚江的肩膀,“你要是非如此,我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世子那里,你小心点儿吧。”

      话说回来,篱竹想起前来的目的,“六殿下让我查谭冀,你可知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谭冀?”褚江略皱了皱眉,他想起什么冷哼冷一声,“无非一场连环计而已。”

      “什么意思?”

      褚江不好透露太多,接着倒茶打掉了他的手,“其实压根都不用我们动手,有人会将大商王室逐个击破。”

      “至于谭冀,你就听命行事,至于能不能找得到还不一定呢。”

      褚江意识到说的有点多了,下意识收了声。陶如肃的事情一解决他就要离开这儿了,临走可不想再徒惹麻烦。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要休息。”褚江站起身目光压迫的看着他,篱竹不会功夫也不敢过硬,蹭了蹭鼻子起身慢悠悠的往门口走。

      临走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褚江的目光终于让他想说的话都压下,谨慎的探出脑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这才跳脚离去。

      次日一早,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无一不痛斥陶如肃的行为。

      首当其冲便是全奉史狄建章,惯会见风使舵。

      “王上,大殿下此举显然是在挑战大商底线,王室私兵乃为禁忌,大殿下明知故犯其心可疑啊!”

      “王上,此事尚未审讯,怎能拍棺定论。”又一名大臣站了出来。

      众人无不是众说纷纭,顾宜年在一旁观看许久,如今人走茶凉竟然无人发声。

      扫过那边立着整齐的五史,避嫌的避嫌,竟无一人站出来,就连相丞今日也沉默寡言。

      顾宜年对于王室之争,向来不会多言,但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袖手旁观。

      顾宜年上前两步,公禀道:“王上,此事何必着急,大殿下究竟犯其何罪等掌司刑查明便知,若只因私卖王室御品献奉,两罪何以并论?”

      此言一出,站在陶如肃这一方的大臣纷纷附和。

      陶正雍聚目凝眉,似是沉思,良久他又将目光聚焦在司马相如身上。“相丞以为如何?”

      突如其来的点名,司马相如惊醒连忙上前,犹豫许久才道:“王上,王将说的有理。”

      司马相如一开口,五史几人终于有了动作,各使眼色共同附和。

      然陶正信冷目看着众人,那目光分明聚集于司马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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