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繁育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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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科研部将极地分为东荒原、西荒漠、北海荒原、南海湿地四部分。
西荒漠的植物和水源稀少，不仅有巨兽还有大量中小型掠食者，生存环境最为恶劣；南海湿地则是环境最优渥的极地环境，常年被极地最庞大的冥龙种群所占据，巨兽之间的领地竞争非常激烈。
本来Alef和Caleb在西荒漠的废弃神殿出生，亚成年后也只是搬到了食物比西荒漠更多的东荒原，与南海的冥龙种群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不是那头误打误撞闯进神殿的冥龙记恨Alef，养好伤后带着同族三番五次地来荒原驱赶他们，Caleb也不至于见一头冥龙就弄死一头，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厚重到其他冥龙闻一下就战栗不已。
灾厄冥龙被种群围攻的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Caleb能在数次包围中活下来，一方面是他强，另一方面是Caleb在一对多的战斗中不与对方缠斗，每头冥龙他只攻击一次，每一次都是直接咬断冥龙的脊梁，让敌人丧失行动力。
直到最后所有的围攻者都瘫痪在地无法挣扎，Caleb再挨个咬断对方的脖子。
冥龙种群对Caleb这头战斗力异常强悍的灾厄冥龙避之不及，数万头极地冥龙跟随种群逃到了北海荒原和东荒原。
这还不是因为冥龙种群终于守住了领地，而是Caleb嫌弃太远，不能按时给Alef抓鱼吃，于是勉为其难没有追杀过来。
简直闻者落泪。
两个光之子仅仅是听Alef描述，就已经对Caleb杀死同族的情景感到头皮发麻，这头能拿整个极地作为领地的原生冥龙，远比她们认知的更加危险。
那Alef呢？
一头从小生长在极地、与极地巨兽相伴的鲲种，难道还是印象里那些毫无威胁的遥鲲？
Alef对光之子的畏惧有所感觉，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没关系，你们和我们这些巨兽不同，不需要从一出生就为了活命挣扎，接受不了极地的残酷很正常。”
女孩们确实在害怕，只是Alef说出来，她们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光之子有巨鸟庇护，她们大多数时候只是讨厌辛苦收集的星光碎裂，又要重新收集，并没有体会过真正意义上对死亡的恐惧。
Alef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抛给她们一个问题：“你们是专门做冥龙种群研究的学生，那么能让冥龙杀死同类的根本原因，你们应该了解吧？”
加文脑子稍微一转就明白了，有些尴尬地回答：“嗯……没有种群的流浪巨兽更容易被同类杀掉。”
Alef赞同地点点头：“冥龙之间经常会爆发领地战争，很多情况下胜利者都能杀死落败的一方，却没有这么做。因为挑战者身后有它的种群和亲眷，杀死它会招来后者的疯狂报复。而我和他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巨兽，只能依靠彼此，他们可以失败无数次，但我们不行。”
“只要我们失败一次，那一天就是我和他的死期。”
加文和多丽丝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于这个沉重的话题，她们其实还有一个答案：让Alef跟随她们离开。
不管Alef是想回圣岛，还是别的小世界生活都无所谓。退一万步说，极地也绝对不适合四翼遥鲲这种巨兽继续生存。
加文坐直身体刚想开口，视野中忽然出现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熟悉身影。
极地冥龙的庞大身躯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瑰紫竖瞳泛着凛冽寒光，居高临下凝视着两个渺小的光之子，这一眼的温度比极地的死海还要冰冷。
加文脑袋里的话都被冻没了，多丽丝在后面狂拽衣服把她拽回来，两人尽可能降低存在感，默默祈祷对方无视她们。
Caleb归心似箭，洗完澡就立刻奔了回来，鳞片还带着一点凉丝丝的湿气。
他将头靠在Alef身侧，尾巴紧紧地将遥鲲圈了起来。
Alef习惯了冥龙充满占有欲的小动作，非常满意地蹭了下Caleb的脸颊：“（冥龙语）回来啦。”
Caleb愉悦地眯起眼回蹭了过去，冰冷的余光扫过一旁瑟瑟发抖的光之子们，低声回应道：“——（哥哥。）”
加文、多丽丝：“……”
显而易见，这并不是个挖人墙角的好时机。
至少在Caleb面前绝！对！不！是！
————
两个光之子为了找机会说服Alef，在进帐篷休息前礼貌地征求遥鲲的意见，希望遥鲲明天能陪同她们一起前往冥龙种群的繁育所在地。多丽丝还着重强调了一下极地冥龙的求偶期，也就是繁育季已经开始了。
从今晚的交谈里她们也看出来这二位以前生活艰苦，没时间也没精力关心这方面的事，但是繁育季的到来会让巨兽的生理和心理上都产生不小的变化，真的真的很容易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
多丽丝点到即止，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该了解的还是趁早了解比较好，在极地繁育期里出现的潜在危险分子会比平时更多。
就比如你后面寸步不离的那个。
当然这句没人敢说，冥龙颇具压力的视线都快把她们盯穿了。
Alef冷静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做出这个决定不只是顾及光之子的安全，也是为了Caleb。
他虽然是带有先天记忆的光生物，但记忆是随机给的，关于冥龙种族的求偶期知识确实没有，在这方面没办法给予Caleb帮助，这次正好是个不错的学习机会。
Caleb听不懂谈话内容，但他看得懂点头的动作，注视光之子的目光愈发不善。
最后还是Alef用尾巴轻拍一下提醒他， Caleb才勉强压下冥龙极其强烈的攻击本能，甩甩尾巴跟着Alef回巢穴。
他们现在住的巢穴是新挖的，足够两头成年巨兽在里面躺平打滚，地面铺着好几层柔软的干草。
遥鲲都很怕冷，皮肤还容易磨伤，Alef倒是不娇气，地面冷硬也一声不吭，照样该休息就休息。Caleb却是看着皱眉，隔天就搬了小山高的干草进来，一直堆到能把遥鲲埋起来才算满意。
进到稍微暖和一些的巢穴里，Alef往草垫子上一趴，舒服得摊成一只鲲饼，拍着尾巴叫Caleb的名字。
Caleb回应了一声，推动一块用来挡风的巨石把巢穴入口堵上，转身就干脆利索地扑过来，把软乎乎的鲲饼团进怀里。
他体温比Alef高，这么一抱比烤火堆的时候还暖和。
Alef任他抱着，眼睛都眯起来了，哼哼唧唧：“（冥龙语）小火炉，别生气呀。”
Caleb低头蹭蹭遥鲲的鼻尖：“————（没有。喜欢。）”
他不会生Alef的气，Alef对他最好了。
Alef两只冰蓝色的眼睛弯成一对月牙，看起来漂亮极了。
他用冥龙语把今天交谈的内容和Caleb复述一遍，好让亚成年冥龙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用王国语和外人交流无可厚非，但Alef并不想把Caleb蒙在鼓里。
Caleb理解得很快，又问了一个憋闷很久的问题：“————（为什么，不…攻击？）”
Alef从冥龙尾音的僵硬转折中推测，Caleb原本想说的那个词肯定很凶残。
毕竟以他对Caleb的了解，对方很少用“攻击”这么文雅的形容，很大可能是想问为什么不能吃掉或者直接撕碎那两个小家伙。
他很无奈地蹭蹭Caleb的脸：“（冥龙语）她们非常非常弱小，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她们的族群很庞大，但所有人合力也不能杀死、甚至无法击退一头巨兽。”
Caleb身为极地霸主的种族之一，深刻体会过实力的重要性，更不能理解这样的种群是如何存在的：“————（如何，存续？）”
Alef想了想：“（冥龙语）巨鸟为他们塑造身体，给予他们光和心脏，用重生之路庇护他们的灵魂，使每一个人都不必畏惧死亡。”
Caleb沉默了。
Alef很能理解这种沉默，在他尚还沉眠在卵中时，就能感受到光之子的命运相比他们这两头曾经挣扎求生的巨兽，有多令人羡妒。
Alef想拍拍崽的背安抚他一下，就听到Caleb的声音，冥龙的低鸣断断续续：“——————（希望，你，成为）”
冥龙的鸣声只能用来传递信号，无法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但Alef明白了。
我希望你最初也成为光之子。
这样，你也不必畏惧死亡。
Alef是想立刻回答的，偏偏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被Caleb这一句话说得呆住了，心脏跳得好快，像是要呼吸不过来。
过了好久，遥鲲才笑着回答他：“（冥龙语）如果我是光之子，你就没有哥哥来救你了。”
那晚的暴雨，Caleb是知道的，Alef和他讲过。刚出壳的小鲲用尽力气把他也拖了出来，Caleb才没有被冻死在雨夜里。
但是Alef不知道，当时Caleb有所知觉。
如果没有那只冒险的小鲲，他会在寒冷和缺氧侵蚀龙卵的第三天遵循本能强行破壳。
发育尚未完全的幼龙会蜷缩在阴暗的角落病上几天，进食任何可以延续生命的东西，直到他有力气爬起来。
从那开始，Caleb将独自踏上一条更加凶险和杀机密布的路，他会经历无数次难以想象的追杀围堵，每一次犯错的代价都是濒临死亡。
而在Caleb成年后，灾厄将报复这片极地的每一个生灵，直到荒原上覆满巨兽的尸骨。
但是这一切没有发生，因为Alef来救他了。
Caleb把怀抱收得更紧了一点，这样他也能感受到从另一具身体里传来的心跳，就像那个雨夜，Alef趴在他身上那样：“————（谢谢，你。）”
明明是一句挺正常的话，还很认真，Alef又觉得自己晕乎乎的，想淡定也淡定不下去，只能自暴自弃的回应：“（冥龙语）…嗯，嗯。”
这好像又和养幼崽的心情不同了，但具体又是什么，Alef还有些迟钝，想不通。
Caleb还小的时候也会这么说，关心他，感谢他。Alef会觉得很高兴，心里很满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Caleb有时说的一句话，做的一个举动，就能让他自乱阵脚又不知所措。
Alef一直觉得理智就像天平，但是这盏天平好像要失控地向另一方无限倾倒过去。
好奇怪。
遥鲲想不通，索性不想了，Caleb不会伤害他，他也会保护Caleb，这就够了。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即将到来的繁育季，按照两个女孩的说法，这个时期是会对巨兽造成影响的，Alef不是极地原生种族，对此反应不敏感，Caleb是正宗的本土冥龙，反应可能更强烈一点，但他左看右看，好像…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
Alef心一横，抱着探究真理的决心向Caleb发问：“（冥龙语）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感觉到变化？”
Caleb茫然：“——（没…有？）”
我草。
Alef一看这孩子的神色就知道没说谎，那就更遭了，连Caleb都说不出一个具体来，这繁育季的影响总不能冲着玄学方向发展的吧，那他怎么防患于未然啊？
遥鲲本来想着不管能不能用上这知识，先学了再说。
不然真等到出事了怎么办，他不太想闯进冥龙种群里绑架冥龙临时逼问，不是不能，而是做法太暴力了，不利于邻里关系。
他家崽已经把对面全族打得不敢越雷池半步了，导致Alef这些年来脾气越来越和善。不和善不行，整个极地都知道那头灾厄冥龙是Alef教大的，坚信Alef本鲲一定更可怕。
在某一次和一只极地鳄鱼问话，语气稍微重了一点点，然后把对方当场吓哭后，Alef才知道他的形象都被单方面拔高到杀龙如麻，吃龙不吐骨头的大魔王了，看谁不顺眼就放Caleb抢领地。
谣言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是真相，辟谣也没用了，Alef只好硬着头皮做一个极地友好大使。
他们已经占了极地环境最优渥的一块领地，没有任何活物敢进来，不能再过分了。
Alef现在就怕哪一句话语气不对，把极地的冥龙种群和其他光生物吓得只能逃到海里去住，那真是禽兽不如了。
————
Caleb见他沉默，又小心谨慎地贴了贴遥鲲的鼻尖：“——（…生气？）”
Alef回过神，反应过来Caleb问的是什么，哭笑不得：“（冥龙语）没有，在想你。”
亚成年冥龙的心情因为他这句话变得更好了，尾巴都激动得拍来拍去。
Alef的视线不由自主看向冥龙跳舞的尾巴尖：虽然理智上清楚Caleb已经长大，但是亲手养大的幼崽哎，还是养了十几年的那种，他平时还是不自觉把对方当崽对待。
Caleb…倒也不负所望，在外叱咤风云说一不二，一回家就要哄要抱要贴贴，完全没有一头即将成年的冥龙该有的成熟稳重。
算啦。
Alef懒洋洋地抱着小火炉，只要有他在，Caleb幼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毕竟Caleb真的是他最喜欢、打架最厉害、做饭最好吃的一头龙。
Caleb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Alef，盯得Alef忍不住笑起来，翅膀捧住亚成年冥龙的脑袋，一顿揉搓：“（冥龙语）嘿嘿，谁是最好的龙龙呀？哦，是你。”
Caleb歪头听他的声音，吻部轻轻碰了碰Alef的额头。
“——（我。）”
Alef感受到极地巨兽胸膛传来的震颤，响动勾得他的心脏也跟着发起颤来。
遥鲲心想又来了，这大概就是极地掠食者用来捕猎猎物的神秘技俩，真是可恶啊，他都有点想缴械投降了。
Caleb在体型上已经褪去了青涩的轮廓，高大帅气又实力强悍，完全满足了Alef心中对极地霸主的构想。
再想想极地已经到来的繁育季，以及在求偶知识面上寸草不生的两头巨兽……
大鲲沉痛地想，这事他得担责任。
他自己就算了，这十几年光顾着干架，求偶什么的也没放在心上，结果把Caleb也连带着疏忽了。
找什么样的伴侣倒是次要，问题是Caleb好像完全不知道怎么追求心仪的对象！
等等。
Alef若有所思地盯着身旁冥龙的侧脸，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盘旋在他脑袋里：Caleb对同族……表露过好感吗？
遥鲲非常努力地试图从记忆里翻出一点Caleb不一样的蛛丝马迹……
没有，一个都没有！
任何活物都没有逃脱被Caleb碾压的命运，友好相处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的，见到活的就全搞死。
如果没有Alef授意，Caleb今天也不可能闲到陪一群亚成年冥龙玩过家家，更不可能放任两个光之子活着靠近他。
唉。
Alef感觉自己愁的尾羽都要掉毛了，他心里不想Caleb跟着他做一辈子流浪巨兽。极地终究是环境最恶劣的世界之一，天灾和病疫时刻笼罩着这片荒原，所以巨兽们才会争夺环境更安全的领地，跟随种群生活。
流浪巨兽的整体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活到成年的更少，仅占百分之二。
在Alef记忆里，即使是成功活到成年的流浪巨兽，最后的结局也很不好。
虽然不想承认，但回归族群对Caleb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他不知道Caleb未来能不能理解这一点，他们终究不是同类，Alef也不是原生巨兽。
如果他是原生巨兽的话，大概在发现身边是掠食者的卵时，就会吓得转身逃走了吧。
Alef摇摇头，不愿意再想。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即使看见了未来，Alef还是选择成为一只被遗弃在极地的小鲲，等待Caleb向他走来。
————
Caleb浑然不知宝贝哥哥为了他的未来，愁得一夜化身急急国王，还埋头在Alef怀里沉迷吸鲲。
然后他被急急国王的尾巴赏了个无情的脑瓜崩。
Caleb抬眼，一口咬住遥鲲还未收回的尾巴尖。
Alef的眼睛都惊得睁大了：“（冥龙语）Caleb！？”
啊啊啊我的尾巴！！！
极地冥龙用牙齿轻轻磨了磨柔韧细嫩的鲲尾，喉咙里发出假装威胁的低沉吼声。
Caleb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出掠食者的威胁性，明显是和他闹着玩，想吓唬Alef一下。
但鲲种的身体柔软，浑身都是敏感点，尾巴更是敏感点中的敏感点！
Alef顽强地挣扎起来，想把尾羽抽出来拍在Caleb脸上，尾尖上陡然传来的刺激信号却瞬间让他浑身发软，没反抗两下就倒回Caleb怀里。
完啦！Alef在内心惨叫，这小子竟然会使坏啦！
这个时候他才猛地发现，自己一只即将成年的四翼鲲，体型竟然比Caleb还小一圈。要知道亚成年冥龙距离成年体还有四年，这头龙还会继续长身体！
遥鲲本能的危机感瞬间上线：龙角还没硬就敢咬他尾巴，成年了岂不是要上天！
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Alef挨过刺激最强烈的那段时间后，颤颤巍巍出声：“（冥龙语）凯莱德·尼德霍格，我…数三个数,放开我尾巴。”
Caleb脊背一僵，被连名带姓的警告唤醒了某些刻在DNA里的深刻记忆。
亚成年冥龙犹豫片刻，在放开后挨揍和不放开立刻挨揍之间，毅然决然选了第三条路。
他遵循蠢蠢欲动的掠食者本能，重重舔了下口中散发着格外诱人气息的鲲尾。
好饿。
四翼遥鲲发出一声饱含惊怒的鸣叫。
这一声异常高昂的鲲鸣把不远处挤在帐篷里的两个孩子齐齐震了个哆嗦。
好、好凶恶！
遥鲲原来是能发出这么可怕叫声的光生物吗？！
第二天加文和多丽丝看大鲲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敬畏，Alef心情复杂，只能当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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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荒原被一条河流一分为二，靠近下游的两侧地势平坦，环境温暖食物充沛，自然成了冥龙种群的新繁殖地。
也只有在求偶期，亚成年和成年的冥龙才会压抑暴躁的本性聚集到一起，为了追求心仪的配偶做准备。
这个准备具体指对着追求对象跳舞，谁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谁的机会就更大。
远处的矮石山上。
某只大鲲表情非常之复杂,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反复向旁边两个光之子确认一个事实。
在加文“是的那就是正宗的冥龙求偶舞蹈我如果撒谎就让多丽丝单身二百年”的声音里，Alef终于放弃了对冥龙种族的怀疑。
他转头就躺倒在Caleb身上，笑得非常猖狂：“哈哈哈哈哈哈哈——”
加文说完被满脸问号的多丽丝掐住命运的后脖颈，两人秉承着光之子相亲相爱的传统开始近身搏击，闻声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遥鲲不仅笑了，还笑得很大声。
道理他都懂，可是一群黑不溜秋的长条疯狂扭动的样子实在太鬼畜了！
本来Alef看第一眼只是觉得有点丑，不至于笑出来。问题就是他多看几眼后，脑子一抽，想象了一下如果是Caleb做这种动作会是什么样，然后他的心态就大步流星走向了无法控制的方向。
Alef现在完全不能看Caleb的脸，一看到他，脑海里就会出现Caleb顶着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极地霸主脸，和下面那群冥龙一样扭动的模样。
白鲲一边笑一边忍不住滚来滚去，眼看就要从冥龙背上掉下去。
Caleb神色冷淡地监视冥龙群的动向，尾巴一勾就把Alef稳稳地接了回来。
Alef笑完才想起Caleb也在看，连忙把龙拽回来：“（冥龙语）算了算了，咱不学了，千万别跳成…它们那样。”
Caleb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学？）”
Alef被自家孩子纯澈的目光看着，竟在这一刻产生了即将教坏好孩子的罪恶感。
Alef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Caleb这个惨痛的事实：“（冥龙语）那是你们族群的，求偶舞蹈。”
Caleb难得愣了一下神。
不是因为同族舞姿的丑陋，而是这句话里的另一个词。
亚成年冥龙不确定地发出一个疑问音节：“——（求偶？）”
Alef心想来了来了，他就知道以Caleb的优秀肯定会抓住这个重点：“（冥龙语）求偶就是，追求你喜欢的对象，跳舞也是为了打动对方，对方也喜欢你的话就可以在一起了。”
Caleb皱眉：“————（为什么，在一起？）”
镇定如Alef，在看到Caleb的表情时竟然也有了一丝震惊。
这小子竟然是真的在质疑配偶的存在价值。
虽然以Caleb如今的实力，确实不需要配偶保护他或者协助他捕猎。
Alef嘴角隐隐抽搐：“（冥龙语）因为互相喜欢，所以在一起。”
Caleb求知若渴：“——（然后？）”
Alef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深觉这是个非常重要且决定性的问题。
回答不好可能会对Caleb这头冥龙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Alef深思熟虑了一分钟，缓缓开口：“（冥龙语）在一起，可以生幼崽。”
Caleb没再开口，显然又是Alef话里的某一个字让这头冥龙理解得相对困难。
这在Alef这里就是送分题，根本不用猜。
大鲲内心的小白鲲摆出了一个沉思的姿势。
这要是等下Caleb开口就是一记直击生物繁衍原理的学习主义铁拳，他是讲还是不讲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繁育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