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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手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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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才开出赵佳佳所在小区一公里路的时候，赵佳佳叫停了车，车子一个急刹车。
赵子晨转头看着赵佳佳，手指在方向盘上婆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可不可以先回去一趟？”
赵佳佳瞪着一双目色如漆的圆嘟嘟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迎着赵子晨苛责的目光。
“能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嘛？”
“手机忘了带了。”
“手机在哪里？”
“在包里。”
“包在哪里？”
“包在车里。”
赵佳佳刚才把车子在小区车位上泊好后，就头也不回地急匆匆坐上了赵子晨的车。
赵佳佳本打算开车前去饭店的，但是赵子晨危言耸听地告诉她，晚上黄金时段会很难找到停车位，两个人一台车，充分响应绿色出行节能减排的当下风尚。
“就是简简单单吃顿饭，不带手机挺好，更能集中精力把心思用在吃饭上面，有了手机，反而就三心二意了。”
赵佳佳补充说道:“另外，花栗子还没有投喂食物。”
赵子晨皱眉，自问自答似的说:“花栗子莫非就是你领养的那只流浪猫？”
“因为它爱吃糖炒栗子，所以给它取名叫做花栗子。”
赵子晨嘴里喃喃有词:“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天才儿童。”
“我想，如果夜里回来晚了，花栗子一天没吃东西，估计会歇斯底里气急败坏到把我所有的居家衣物全部撕碎的，它可是有锋利如刀的猫爪子的，而且它也是有前车之鉴的惯犯了，我真的是怕了它了。”
赵佳佳想起，有一次她下班后在外面随便敷衍凑合吃了一顿，那天是她农历年份的生日，她莫名其妙只感觉到一种忧郁哀伤的情绪笼罩心头无处排遣，或许是对青春转瞬即逝的彷徨无助，也或许她只是想念故乡海边小镇那一轮茕茕如玉皎皎月明的白月光。
那天晚上，赵佳佳在失落伤情的心境下突然很想回到一个地方，于是她驱车来到大学读书的母校。
人群散去后的大学活动区，她就那样一圈一圈沿着曾经跑过无数次的操场塑胶跑道沉默地跑着，直到彻底跑不动，汗流浃背地躺在草坪上才罢休。
那晚夜很深了，当赵佳佳回到漆黑的家，只看到两双碧绿如翡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开了灯，花猫情绪很糟糕地与她四目相对，猫食盆里空空如也，连水都没有一滴。
花猫发出嘶哑低沉的猫叫声，猫爪下被暴殄天物的是赵佳佳刚买没多久的两件品牌雪纺上衣。
她只和花猫眼神对焦了十几秒，分明能读懂花猫眼神里流露出的悲愤欲绝的无声抗诉，下次再饿本猫，本猫就把你的衣服通通撕碎，这次先只撕坏两件，小做惩罚以儆效尤。
当话题聊到花猫时，赵子晨觉得挺有意思，瞬间来了兴趣，笑说:“看不出来，花猫小小只，脾气倒还挺大的。”
“你当时看到它的时候，它确实不大，可是日月轮转白驹过隙，猫的生长周期可是极快的，简直就是跟风贴膘。它已经不是过去的那只小花猫很久了。”
赵子晨噗嗤一笑，说:“你说的神乎其技玄之又玄，我越来越想看看那只猫如今的模样了。”
“好的，那请麻烦车子往回开，我到时候把那只慵懒肥硕的花猫抱下楼给你看。”
当汽车到达赵佳佳小区楼下的时候，门口补鞋的王师傅朝着赵佳佳微笑挥手，赵佳佳下车走近。
“你前几天放在我这边修补的鞋子已经修好了。我人老朽了，记忆如今也变得越来越差了，很多事情转头就忘记了，这烂记性耽误很多事情，这不就一直没有想起把鞋子给你嘛。”
“不急的。”
“这不是急不急的事情，鞋子不穿了坏掉，人家就直接扔掉，也就不修补了。人家既然修鞋子，说明肯定是要穿的，保不齐要穿鞋子的时候，鞋子不在身边，绝技是挺耽误人家出门做事的。”
赵佳佳接过白色运动鞋，鞋子断帮和开裂的部分被王师傅匠心巧思修补得分为熨帖。
赵佳佳自从大学毕业后，经过多次的不停搬家，很多东西都已经遗失不在了，只有这双常常跑步的鞋子和一台台灯这么多年来一直跟随身边。
赵佳佳每次看到老旧的鞋子和台灯时，过去岁月里的很多事情便渐渐在脑海浮现了出来，午夜梦回的时候，脑海里仿佛播放了一部黑白无声的怀旧电影。
赵佳佳刚打开门的一刹那，一道诡魅的身影倏忽间，就通过打开的门缝逃了出去，她匆忙拿了两盒纯牛奶就锁好门下了楼。
小区树下路灯明亮，赵子晨蹲在地上拿着一袋鱿鱼丝正在喂猫，花猫很温顺可人地任由赵子晨的手掌抚摸。
“花栗子脾气不太好，当心它咬你。”
“它不仅不会咬我，反而很喜欢我。”
“你就这么肯定吗？”
“当然。”
赵子晨抱起来圆滚滚的花猫，嘴里哼着小调，花猫在他臂弯里很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如今你也看过它了，把它交给我吧，我把他送上楼。”
“干脆直接把猫一起带去吃饭吧。”
赵佳佳听到赵子晨提出的猝不及防的意见有点手足无措，自从花猫来到她家不再流浪后，它就从来没有走出过小区。
今天如果把花猫带去那么远的地方，一个不小心让它跑丢了，它又要重新开始过上流浪生涯了。可是花猫衣食无忧的安逸生活过久了，终究以前种种野外生存的本领逐渐消磨退化了，注定要天天被制霸一方的野猫欺负打压无法存活。
“太远了吧，还是让它乖乖待在家里更好。”
“可是我感觉它想去。”
“这都能感觉出来？”
“当然。”
本来坐两个人的车子再次启程出发的时候，花猫就蹲在后排座椅上悠闲从容地摇晃着尾巴，前爪扑打着一枚网球。
赵佳佳突然很羡慕花猫，一枚网球都可以让它快乐沉溺很久，丝毫不觉得空洞无聊。
“你带牛奶干嘛？”
“牛奶对醒酒有特殊功效。”
汽车一路兜兜转转行驶的过程中，他们只说了两句话就各自沉默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隔着玻璃，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饭店二楼包厢里几个人兀自还在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我见过无数的猫，也养过好几只猫，这只猫皮毛的柔顺程度是我目前为止遇见过的猫里比较好的，你是经常给它清理皮毛吧？”
“偶尔罢了。”
“它不像很多猫那样不给人靠近。这只猫热情不怕生，你大概是从它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饲养它了吧？”
“不是。”
“不是？”
“这只猫本来是一只流浪猫，我遇见它的时候，它已经很大了。”
“这只毛绒绒的花猫蜷缩起来像个小毛团，摸起来手感真真挺好的。你蛮会养猫的。”
赵佳佳膝盖上的花栗子吃饱后，就枕着猫爪呼吸顺畅地睡着觉，耳朵时不时抖了抖，身旁男人手指伸过来牵扯着猫须，男人乌黑悠长的刘海轻轻覆盖着额头，戴着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给人以一种疏离的隔膜感。
当赵佳佳一进入酒店包厢的时候，赵子晨就给他们做了互相介绍，男人名叫鲁昊，刚从国外读完硕士回国的海龟一派，谈吐阔气温文尔雅。
参加聚餐的拢共有八个人，赵佳佳除了鲁昊，就只记住了此时正和赵子晨碰杯，然一仰脖子将杯中果汁一饮而尽的张丽丽。
张丽丽的面容白皙眉目如画，鼻子挺拔，眼角两个芝麻粒大小的黑痣。
“花栗子平时别人摸它的胡须的时候就很不耐烦，但是你摸它胡须的时候倒是挺温顺的。”
“我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寝室里可是一年到头都养猫的，所以我很懂得如何跟一只猫相处。”
“看来你挺有爱心的。”
“我打小就爱小动物，这应该是一种天性使然。”
赵子晨走到鲁昊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酒杯相碰发出锐利清脆的声音。
赵子晨喝掉一杯酒后，牵动着鼻子，发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那看来你们会很有话题聊，光聊猫猫狗狗的都可以聊三天三夜。”
鲁昊又倒了一杯啤酒，眼睛用一种不容置喙的神色看着赵佳佳，笑说:“我们都是猫奴重度成瘾者，为我们的兴趣爱好干杯。”
赵佳佳肚子里已经吃的很撑，又喝了很多酒，再多喝半杯她都感觉力不能支了。
一整个晚上当其他人在边吃边聊的时候，张佳佳只是低头认真地和食物做着搏击挣扎，别人聊得很多，自然她也就吃的很多，偶尔有人跟她搭讪攀谈的时候，她就开口说话，吐出一些妙语连珠的话烘托聊天气氛。
“我真的已经喝了很多了。”
赵佳佳每当喝酒的时候，红扑扑的脸颊似乎给人很能喝的错觉，其实她是真的酒量一般，没有很差劲，却也极其寻常。
张丽丽倒上一杯果汁饮料，挽着头发嫣然一笑，旖旎蹁跹地走到赵佳佳身边低声询问她是否还可以，赵佳佳点点头说还没完全彻底醉，映入在赵佳佳瞳孔里的女人的模样婉约如梦，笑容仿佛春光明媚里含苞待放的灼灼桃花。
“鲁昊，你好像忘了我也是爱猫的，我们应该为彼此的爱好干杯。”
赵佳佳在一种朦朦胧胧的状态中上了一辆车，汽车驶过霓虹焕彩纸醉金迷的城市街道，她浅浅睡眠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汽车还在低速行驶着，她坐在副驾上，鼻尖是缓缓流动的芬芳香味，主驾驶上是张丽丽一丝不苟地在开车。
“你醒过来了？”
张丽丽眼睛的涟漪里充满着怜惜的姿态，车窗开了一道罅隙，有风吹进来，她的鬓边发丝在风中飘动，原来香味来自于她的衣裳发丝之上。
“今天我喝了很多酒。”
“你喝了确实不少。”
“其实我酒量很普通。”
“可是每次别人和你碰杯的时候，你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喝酒。”
“纯粹出于一种礼貌罢了。”
赵佳佳挪动着瘫软无力的身子用一种稍微舒服的姿态重新坐好，双手交叉互握放在眼前，手上皮肤的浅浅纹络纠缠起伏，她醉眼朦胧中似乎看到玲珑袖珍的孤独旷野与山脉就一览无余地铺陈在掌心之上。
张丽丽将赵佳佳送回家，转身就要走，赵佳佳才走两步，踉踉跄跄地踩着起伏不定的路面，稍显狼狈地摔了个跟头，嘴里闷闷地哼了一声，她忙上前两步搀扶住赵佳佳。
“你不碍事吧？”
“不碍事，就是膝盖处有点疼。”
赵佳佳卷起裤子，膝盖处有少量的血渍突破了皮肤的壁垒，渗透附着在皮肤上，膝盖上刹那之间晕开出一朵红艳欲滴含苞待放的红海棠。
“看来是膝盖跌倒时撞到小石子磕碰了，要马上用酒精消毒敷上止痛消肿的药才好。”张丽丽蹲下身子掏出手帕将赵佳佳伤口处的血渍擦拭干净，“你家里有消毒酒精和纱布吗？”
“我从来都不准备那些东西，连感冒药我家里也找不到一颗。”
“为什么不在平常的时候准备一点日常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谁家里会准备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药呢？”
张丽丽斩钉截铁认真负责地说:“我家里不仅有一大推瓶瓶罐罐，而且种类非常齐备。”
“为什么？”
“因为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身体非常差，三天两头生病，我对小时候的回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医院里打点滴吃药做各种检查。尤其是严重的哮喘常常让我感觉到身心俱疲，我的心脏很不好，往往下雨前闷热难耐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自己像处于一种窒息的状态，有时候要把脸埋在清水里才会感觉到呼吸稍微顺畅一点。我的身子就像一个四面漏风的破风箱，能活到如今我已经觉得很侥幸很幸运了。”张丽丽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心如止水的素净，“鲁昊和赵子晨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他们也知道我的身体很不好，所以平时对我也是百般照顾，深怕我受到哪怕一点点伤害，当有人嘲笑霸凌我的时候，他们永远可以为了我不惜与所有人决裂。我记得有一次我的书本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扔进了池塘里，池塘里的水有一米深，鲁昊奋不顾身跳进水里为我把一本本书捡回来，赵子晨就和那帮人勇敢地打了起来，他虽然挨了重重几拳，鼻子里流了血，却还是像个勇士一样毫不退缩一往无前，最后那几个人也怕了，纷纷作鸟兽散。”
下到一米深的水里捡书本和满身伤痕与人舍命相搏，两个人两种行为在一个女生的眼里居然不分伯仲半斤八两一样的感动，赵佳佳心里不免暗自感慨。
果然遇到事情时，赵子晨只知道使用蛮力逞匹夫之勇，鲁昊就随机应变多了，借着替朋友下水捡书本的名义，既能逃避打架斗殴又能将自己行侠仗义的形象在发小心里无限放大拉满。
相由心生，看来赵佳佳的预感是没错的，不同于赵子晨的有棱有角爱憎分明，鲁昊初见面就给她一种敏捷机灵的感觉，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毫无疑问是鲁昊不经意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狡黠让赵佳佳不仅不喜欢，甚至很讨厌。
“我已经说出关于我的事情了，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讳疾忌医呢？”
“我并没有讳疾忌医，只是纯粹就是不想吃药罢了。”
“那如果突然感冒了你该怎么办呢？”
“多喝热水多睡觉，等待身体免疫系统自我修复。我常常感觉自己就像一台电脑，电脑体统突然哪天运转失灵了，我大概率不会去系统重装，只是打补丁。”
张丽丽看着赵佳佳，意味深长地说:“吃药对于你来说是系统重装，喝热水睡觉就是打补丁。”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人，能用活灵活现的生动比喻修辞说明一件浅显易懂的事情。”张丽丽顿了顿，补充说，“今天我给你膝盖系统重装一次我想你应该不会反对的。”
于是赵佳佳真的就很乖巧温顺地让张丽丽用买回来的药物处理起了她膝盖处的伤口，消毒敷药包裹纱布，一通操作下来行云流水游刃有余，赵佳佳不觉对张丽丽产生我见犹怜的亲近感。
张丽丽的眼睛中总是带着浓浓的哀伤与柔弱，如此温柔娟秀的女孩，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如果没有哮喘，或许她性格将会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样子。
“行了，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多谢你。”
“举手之劳罢了，说谢谢就有点言之过重了。”
赵佳佳忙将泡好的红茶端给张丽丽，茶几上摆放在玻璃盏里的苹果香蕉苏打饼干薯片蛋糕甜点等等零食一股脑儿往张丽丽面前强推。
“家里日常的药物没有，食物方面都是不缺的，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可是一种很不错的人间赏味乐事。”
“我不怎么爱吃零食，我就吃个苹果好了。”
张丽丽对于赵佳佳的盛情款待实在是无法拒绝，拿起一个苹果，低头削起了苹果，苹果皮就在她手中一点点变长，直到果皮在茶几上盘旋成一圈又一圈犹如一盘蚊香片。
花猫趴在茶几上，一只爪子好奇地不停挠拨长条的果皮，赵佳佳心想，花栗子可能已经把果皮当成它爱吃的泥鳅了也说不定。
泥鳅的滋味赵佳佳实在喜欢不起来，她曾经试过泥鳅炖汤，蒜蓉酱料也把握得很好，大火翻炒加上文火慢炖，一切就绪端上桌后，她只喝了几口汤，还是放弃这种美食料理了。
于是那个下午，泥鳅炖汤让花猫一次满足，她从未见过花猫胃口有那个下午那么好的。
“我猜，平时你一定很爱吃苹果？”赵佳佳寻找话题打破空气中的沉闷。
“我不怎么吃苹果，我对任何水果都谈不上喜爱，当然也不存在讨厌某种水果。”
“那你怎么能够削出来连续不断的果皮？”
“因为我虽然自己不怎么吃苹果，可是我喜欢削苹果给别人吃，家里有人来拜访做客的时候，我就安安静静地给客人削苹果，我很享受削苹果时心如止水不为外界繁杂纷扰所左右的平静。”
“我可是万万做不到的，我也曾试过无数次，结果削一个苹果无论如何要断好几次果皮。”
张丽丽手揉着花猫溜光水滑的皮毛，花猫在她的抚摸下气息均匀沉醉享受，她嫣然一笑，将削好的苹果一切两半，一半递给赵佳佳。
花猫跳上了她的膝盖，抬头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丽丽手上的果肉。
张丽丽切下一小片果肉放在手心，花猫就缓慢优雅地吃起了果肉，花猫细嚼慢咽的模样很是让人怜惜宠爱。
赵佳佳咬了一口苹果，清甜爽脆的果肉沁人心脾。
赵佳佳拿起茶几上的手帕，手帕上有精美绝伦的刺绣，一个女孩牵着几条巨大的狼犬在花树下奔跑，内心不免有稍微的起伏波动。
“你的手帕真的蛮漂亮的！”
“我喜欢上面的刺绣，所以就买了很多条。”
“如今很少有人用手帕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经常看到外婆用手帕，甚至她还有一方手帕专门用来包裹钱币，耳濡目染久了，长大以后，也就有了用手帕的习惯了。”张丽丽顿了顿，看了手表，夜已深，她从包里拿出一方崭新的帕子，“我该回去了。这个手帕我还从来没用过，送给你吧。”
赵佳佳接过来手帕，手帕上面刺绣了几只猫与盛开的花朵，微微一笑，说:“虽然我没有使用帕子的习惯，但是帕子上的刺绣很美，我一定会把它妥善收藏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