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亲吻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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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箭？这玩意其实挺不讲道理的，比如你把两个厌恶彼此的人扎上两下，他们就会疯狂地爱上彼此。”
“听起来是很让人心动的职位对吧，但是——可别把爱神箭用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很麻烦啊，如果被打中的另一方不主动拔下爱神箭……爱神既不能亲手拔掉对方的箭，也无法拔掉自己身上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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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爱神莱哈亚·巴塞洛缪，在世纪之战结束后向上帝提交了一份年假申请，要去人间的费纳塔罗勒看新话剧和学习如何修理大提琴。
临别之际，旧爱神将弓交给Alef，意味深长地说：“所以呢，一定要小心使用爱神弓。如果小朋友不小心被哪头流氓恶魔缠上了，对方还故意不拔下天使箭的话……”
莱哈亚笑吟吟地拍了拍大天使的肩：“我只能忍痛喝你的喜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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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莱哈亚的话犹如阿斯黛拉的小精灵在他耳边反复叨逼叨：看到这只箭了吗？他不主动拔掉的话，你就彻底完了哦~
Al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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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门外，恶魔们面面相觑了一会，慢吞吞地原地坐了一圈，中间是两个上位恶魔。
芙莱尔刚见识了大天使的武力，对里面的战况那叫一个心急如焚：“我去，龙族都这么作死的吗，我好怕Alef给咱们当场换个撒旦。”
戴斯抱着手臂，冷哼一声：“换呗，换了正好。Caleb不就是因为做了撒旦，六百年都没法出地狱去讨老婆，惨，真惨。”
芙莱尔：“你就非得每天刺激他一下？”
戴斯：“他睡不到天使，怪我？”
“呃，他确实不会怪你。”芙莱尔缓缓说，“他只会把你踹出二十公里开外。”
“……”
“到底能不能成啊……”芙莱尔忍不住回头看向大殿，“妈的，纯血恶魔真的遭罪，没有伴侣就得每年强制下线几个月。”
“血统诅咒够硬吧，他比诅咒更硬，真就几百年生扛，宁愿睡死也不找个地狱的凑合一下。”
“别想了。”戴斯毫不留情，“你看到那大天使看Caleb的眼神没有，他绝对会把那头黑龙的鳞徒手拔光。”
“……”
“但是六百年哎，他们要是根本看不顺眼，换谁来拿天使箭不行？”
芙莱尔不死心道：“就有没有一种可能性……”
“大天使喜欢撒旦，但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呢？”
戴斯：“说真的，哪怕你现在立刻和我说你暗恋我的可能性，都比他俩之间能有结果的可能性更大。”
芙莱芙嘴角抽搐：“…你还真他娘的是个小天才。”
两个恶魔深沉地对峙了片刻，一道如雷贯耳、羞恼至极的怒声突然从她们身后震响：
“拔出来！！！”
芙莱尔：“？？”
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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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战争天使会想起他与那头龙族第一次碰面，流氓二字，直接概括了他对Caleb的第一印象。
Alef曾经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后悔，就像他认为永远不会有人能轻易击垮他的心理素质一样，直到Alef和龙族恶魔打得心力交瘁，又被天使们扔下的金网和恶魔绑在一起的那刻，他才突然发现，这世界还是太魔幻了。
Alef一心想打架，结果这头龙族只想调戏他，被绑住了还能笑着说一句：“宝贝，就这么喜欢抱我么。”
Alef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这事，都能气到失声：他那是被金网绑在恶魔身上了，想挣都挣不开！！
更令人窒息的是，这一幕被行动队的天使巨眼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了。
还被上帝不小心在黄金之殿一起放出来了。
四千三百六十二个天使，在黄金之殿上，看他被恶魔调戏。
这他妈是人能干出的事？
当时的大天使还是脸皮太薄，没有将这流氓恶魔和身后无比碍事的天使们一起揍死，导致梦魇大军趁机卷土重来，天堂败退，才给了对方活着调戏他的机会。
从天使箭落地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三小时五十五分钟——也就是说还有五分钟，爱神箭就要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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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f简直要炸毛了：“拔出来！！！”
Caleb的视线在大天使劲瘦的腰身粘了一会，薄唇动了动，含混地掉出一句：“我还没进去呢。”
Alef：“……”
Alef忍无可忍，抓着恶魔的尾巴就去掀那支箭。
这个动作绝对不慢，但是落在Caleb眼里仍然清清楚楚，而且——虽然他不了解爱神箭，但是从Alef用他尾巴当工具的细节上看，这东西貌似有一些很麻烦的限制。
Caleb轻动了下左手指尖，整个空间在他眼里瞬间变成极庞大的混乱光点，震颤，再迅速重组。
又是空间魔法！
Alef手心一空，身下的恶魔再次消失，而背后瞬间升起一股强烈的寒意，撒旦出现在他身后，身体骤然压了下来，双方的位置瞬间调换：这次是大天使被压在地上，而恶魔从背后按着他的双手，一对遮天蔽日的龙翼把天使的所有翅膀都紧紧箍住，露出柔软的、满是洁白绒毛的翅膀根部。
大天使陡然一惊：“你——？！”
Caleb压低身体，目光在天使因不安而微微发颤的翅膀上游走，饶有兴趣地问：“所以你在怕什么？这箭……你自己动不了，对吗？”
Alef的呼吸有些不稳：“不拔爱神箭会有什么后果……你难道会不清楚？”
“如果它能让我爱上你……”Caleb轻快地笑了下，“又有什么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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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ef忽然哑声说：“不好。”
“我讨厌你，Caleb。”
“是么？”撒旦的声音比上一刻更近，“但你身上有谎言的味道。”
Alef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被身后的触感激得发不出声——
恶魔在他柔软的翅膀底部深深嗅闻了一下。
“——————”
战争天使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被紧紧压住的三对翅膀剧烈颤抖，在龙翼的压制下徒劳地拍打。
天使翅膀越贴近身体的地方就越脆弱，也越敏感，这就和魅魔的尾巴，龙族的角是同一个道理，都是绝对不能轻易碰的地方，这恶魔竟然、竟然明目张胆地将脸埋进他的羽毛里！
还闻！！
要不要脸！！！
Alef气得狠狠锤了一下地，声音却没有动作那么有气势，尾音颤得不行：“滚、滚开……”
“还是和以前一样，越喜欢什么就越不愿意承认。”Caleb在他耳边说，“你说你讨厌我，却一直在坐我的秋千。”
“你身上满是卡罗拉玫瑰的味道。”
Alef抗拒地埋头，试图躲开恶魔带笑的声音：“我是在人间买的秋千，哪里是你的？！”
Caleb懒洋洋地说：“如果你是说人间的‘尼德霍格藏物阁’，那是我开的。”
“……”
“而且我只做了一架秋千，也只卖给了一位客人。”
“……”
“而且，能够带上天堂的卡罗拉，只有我这里有。”Caleb低笑，“就算你认不出我做的秋千，那在地狱生长的玫瑰……你也会不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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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身下的天使仍在因过度的亲昵而轻微颤抖，却有些分不出是愤怒还是……
Alef缓缓抬头，他的眼尾在此时有些发红，语气却是平淡的：“记得。”
“算上世纪之战，一共六百年一十四年，也只有你来找我。”
“你把人间的维百拉城放在火山上，逼天堂派人来，就是为了知道我在干什么，有没有恋人。”
“我那一趟其实没买到秋千，所有的商铺都不愿意卖给我。但是挺巧，我回天堂之前看到了藏物阁，它刚好就有一架秋千，只有一架秋千。”
“Caleb，我并非……”
说到这，他深呼吸了一下，发觉自己仍然难以开口。
——Caleb，我并非一窍不通。
上帝告诫所有人，恶魔是随性的、无序的、堕落的、善于欺骗和利诱的。
如果一个天使爱上恶魔，那代表他即将堕落。
Alef几乎想直接逼问这只恶魔：你是故意的吗？就像恶魔的顽劣游戏一样，故意一次一次来找我，故意让我记住你，引诱我堕落？
如果这真的是你的一场恶魔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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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爱神箭永远不会对爱神生效。”
“如果你因为它而爱我，我也只会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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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eb，如果这真的是你的一场恶魔游戏。
那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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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使箭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Caleb静静地攥住箭身，将那支箭生生断成几段。
他低声叹了一句：“本来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Alef轻轻吸了下鼻子。
但是很快，他睁开了冰蓝色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看向身上的恶魔。
Cal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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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是想打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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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f缓缓发问：“我为什么不能打你。”
Caleb坦坦荡荡地指着自己：“难道你忍心对你男人动手吗？”
Alef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不要脸啊这个恶魔！！
战争天使用行动证明了他不仅忍心，而且可以更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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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再次传来一声巨响时，恶魔们已经木了，三三两两地晃悠到门口一看：地狱之主·撒旦·尼德霍格，正在被大天使追着打。
这才半天时间，他们竟然对这个画面感到一丝熟悉。
一帮恶魔捏着开心果坐到门槛上，非常不走心地劝道：“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好闪哦。
两位大佬异口同声道：“没打架。”
“那你们是……”
战争天使一把拍开恶魔趁机放在他腰上的爪子，微笑道：“处理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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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年轻的小天使从玫瑰花圃后探出头来，爱神的弓箭就放在天堂工匠的桌子上。
阿斯黛拉的天使工匠又被天使长叫了过去，这里只有一个在秋千上睡觉的丘比特。
一个孩子小声说：“……爱神看起来好凶喔。”
另一个义愤填膺地点点头：“对，他甚至用钛合金做/爱神箭的材料。”
“如果爱神用钛合金打造的箭，会有什么效果？”
“呃……爱恨交加？”
“……”
小天使一向无法理解大天使的想法，他们又齐齐看向秋千上的大天使，一顿交头接耳：“可怕可怕……呜哇？！”
两个小天使突然被拎了起来，正好撞见身后的天……撒旦？？
Caleb套着一身天使行动队的披肩长袍，饶有兴趣地对手上的小孩打了个招呼：“嗨。”
Alef在秋千上半睁了一只眼：“别吓唬他们，胆子小。”
撒旦哼笑一声，松了手，小天使们憋着眼泪扑进了黄金之殿。
大天使看了恶魔一会，欲言又止：“男朋友，你要伪装就认真点，尾巴和角也不收，等着行动队来抓你？”
Caleb挑弄了一下衣摆：“收着不舒服。”
Alef：“所以你衣服哪来的？”
Caleb：“捡的。”
“……”
Alef：“说实话。”
Caleb：“哦，和天使行动队抢的备用。”
大天使听着花园远处的慌乱声，默默转了个身背对恶魔：“你一个地狱之主……算了，离我远点，不认识你。”
丢人。
Caleb慢悠悠地蹭过来：“我又不怕。”
Alef幽幽道：“我怕。”
Cal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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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用钛合金做箭？”
“打人更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亲吻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