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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一点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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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风中,她看到黑色的身影踏着百花的清香而来,他掠过之处,风儿带动花瓣在他身边飞舞,他就象花丛里的精灵肆意而热烈。
是她熟悉的少年,也是她熟悉的气势。南宫珝歌不由放了几分心,这般活泼的小六,可见没有因为分别的这两三个月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只要他一切还好,她就开心了。
身边的金发少年越发兴奋了,整个身体跃出水面,下半身划过南宫珝歌的视线,金色的鱼尾带出一连串珍珠似的水珠,在空中扭出漂亮的弧线,“六哥,有人找你啊!”
当那巨大的鱼尾展露的时候,南宫珝歌有着刹那的震撼,那是一种对绝美事物下意识的惊叹,当然还有对任霓裳的钦佩——她是怎么做到集齐那么多美男还有特殊物种的?
黑衣的少年转眼之间就掠到了二人的身前,其实在很远的地方,他就看到了她,那瞬间巨大的惊喜,还有不敢置信,险些让原本轻功最为出色的他绊了个跟头。就在这磕磕绊绊之下,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她的面前。
看到任墨予,水池中的少年欢快地拍打着水面,尾巴有节奏地上下摇晃着,“六哥,六哥!”
但是他喜爱的六哥看也没看他,而是一把抱起了面前的女子,高高地举了起来。
南宫珝歌艳红色的裙摆飞扬,在他的动作中划出绚烂的弧线。任墨予的笑容越来越大,而被他抱起来的南宫珝歌,也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的颈项,“小六,我来了。”
所有被压抑的悸动,所有久别的不安,都在彼此触碰的瞬间,化为了喜悦和快意。
任墨予猛地将她拉入怀抱,湛蓝的双眸里闪烁着各种情绪,“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就知道……”
她捧起他的脸,贪婪地视线在他脸上搜寻着,仿佛想要弥补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分别的思念,看看她的小六到底有没有改变。
她的目光,定定地停留在他的脸上,终究是欣慰地一声,“我的小六没变呢。”
金发少年继续用尾巴欢快地拍打水面,“六哥,六哥!”
任墨予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望着南宫珝歌的眸光里满是深情,“我的珝歌,也很好。”
他们都很好,他们都在为对方保重自己。他们都在努力实践对彼此的诺言。
“让我好好地再看看你。”南宫珝歌在他怀中,轻声叹息。
“好。”
任墨予搂上他的腰身,带着南宫珝歌瞬间离去。
水中的金发少年,原本扑腾的动作刹那顿住,脸上的兴奋也僵在嘴角,“六哥,你是没听到我说话吗?”
可怜的热切少年,就这么被活活无视了。
他一噘嘴,“哼,三哥四哥这样,六哥也这样!”
少年闷着头重新埋进了水里,阳光下巨大的鱼尾拍打着水面,扬起一圈波光淋漓的金色。
任墨予带着南宫珝歌飞掠而去,她贴在他的胸口,微微仰头看他,只看到他弧度漂亮的下颌线,她的小六好像又高大了些,愈发有男人味了。
只是任他表面淡定,都掩盖不了强装的事实,毕竟此刻的她,能够清晰地听到他如擂鼓般急切的心跳。
到了无人的草地间,任墨予停下脚步,呼吸声有些不正常的急促,她正想开口询问,他的唇已经落下。
不稳的呼吸下他的唇瓣甚至是颤抖的,明明是急切却又那么小心翼翼,仿若供奉般。
他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看到的、触碰到的都是真的。却又怕太过急切的情绪,会让眼前的人消失。
这患得患失的人啊,可怜的让人心疼。
他不敢,南宫珝歌敢。她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他的唇,“感受到了吗?”
他轻声哼了下,脸上满是喜悦。
那轻微的疼痛在告诉他,眼前的一切不是他的幻觉,是真真正正的珝歌,他的珝歌。
“不够。”他声音有些小,有些不满足。
她又加重了些许的力道,甚至含着他的唇瓣,恣意地蹂躏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这个力道够吗?”
他的唇上满是被她侵扰的水光,泛着微肿。他眼神迷离,又小声地哼唧了下,“可以说不够吗?”
她失笑,“当然可以,为什么要问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本该带你去见大哥和二哥的,但是我怕你看到他们,就没空理会我了。”
他不是吃醋,他只是此刻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占有欲,他还没有完全地诉尽他的离别相思之苦。
这个乖巧的家伙!
南宫珝歌心头又泛起了一丝酸涩,这一次她主动拉下他亲了上去。
唇齿的交缠,奔涌的情绪,她在极尽吮吻他的唇瓣,用这样的方式在告诉他,她不仅仅思念任清音和莫言,她也同样思念他的。他不必隐藏自己那一点小小的自私,也不用退让。
他先是错愕,随即被莫大的惊喜占据,他并非在兄长面前自卑而退让,只是觉得守护比争夺更重要,或许是父亲带给他的影响更大,他无所谓争夺,反正他相信珝歌的承诺,也相信她不会亏欠自己。
但眼下这个时候,他只是想要有那么一点独处的时光,而她看明白了他的心思,纵容了他。
他也是被她捧在手心里,被珍视被在意的呢。
心头甜滋滋的,任墨予双臂一展将人抱了起来,却变成了她被他捧的高高在上,居高临下亲吻着他的姿势。
他仰首迎接着她的侵入、她的掠夺,心头被填的满满的。
那一夜南宫珝歌没有跟他解释太多,但她唯独是对他做出了承诺的,原本任清音和莫言想要对他解释,他只是静静地回复,他不需要任何解释,珝歌的话他就听着、信着。没有任何怨念。
她知道,所以她无需对他解释。因为任墨予就是会无条件的相信她,听从他。
两人忘情地拥吻着,却没有注意到,草地的尽头,两道人影长身而立。一道黑色的人影,俊秀昳丽,蓝眸里饱含情绪,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任墨予与他有着八分相似的容颜。一道人影身着褐色长衣,最为瞩目的就是风中飞扬的红色发丝,显得身姿朗然,如火炙热。
“就这么闯神族,够大胆妄为的。”红发男子仿佛是在打趣,但那沉着的眼眸里,却跳动着隐隐的火气,盯着前方的二人,仿佛自家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不爽,“真当神族护卫是摆设吗?”
“我以为你就欣赏胆大妄为的女人。”和红发男子想要杀猪的气势比起来,蓝眸的男子显然温和多了,嘴角多了几分笑意,“小六终究是长大了。”
红发男子撇了撇嘴,“小六单纯,这人你还没接触过,可不知心性,你别笑得太早。”
“我不信小六的脑子,还不信清音和言儿的眼光么?”蓝眸男子的笑容又大了几分,“能让他们同时动心的,定非寻常人。”
红发男子不说话,却还是黑沉着脸,盯着前方的南宫珝歌。
蓝眸男子望向他,“言儿和小六看上同一个人,算不算你我之间的另一种缘分?”
他们看上同一个女人,他们的孩子又看上同一个女人。
红发男子眼眸里的怒气终究是散了几分,嘴上却是倔强,“什么缘分,你我被同一头猪拱了,孩子也被同一头猪拱,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我知道,你只是舍不得他们。”
“我没有舍不得老二,我舍不得小六。”红发男子咕哝着,“本想着小六单纯,以后不远嫁,留在身边才放心,谁知道……”
伴随着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声音极轻,却惊动了南宫珝歌,她猛地抬头,视线越过任墨予,停留在了二人身上。
几乎是瞬间她就猜出了来者的身份,因为他们实在与任墨予和莫言长得太像了。
而她的瞬间反应,也让任墨予反应了过来,回首间看到二人,有了刹那的错愕,旋即叫出了声,“爹,沧溟爹爹。”
南宫珝歌心头微叹,饶是她脸皮厚,被他们爹爹撞破的尴尬还是瞬间涌上,这似乎并不是一种好的见面形势。
但也就是一瞬间,南宫珝歌就恢复了平静而从容的表情,轻轻拍了拍失神发愣抱着她忘记放下的任墨予。
任墨予反应过来,松开了手臂,南宫珝歌轻松落地。
脚才沾地,南宫珝歌便整了整衣衫,从容地捋了捋头发,然后朝着二人缓步行去。
脚步不疾不徐,不紧不慢。视线也没有任何的躲避,保持着微垂的下位者姿态,站到了二人身前三尺之地。
“南宫珝歌见过二位……”微微一顿,她笑容绽放,“爹爹。”
蓝眸男子眼中的笑意更大了,嘴角也扬了起来。
红发男子神色依然凌厉,“初次见面,如此巧言令色,倒是真的厚脸皮。”
他憋住没说的下半句是,和任霓裳一样!
好歹是自己妻子兼族长,得给点面子。
“爹爹只要肯将儿子下嫁,脸皮要之何用?”她平静地回答。
“既然还没求到,何必提前叫爹爹?”红发男子不见半点笑意。
南宫珝歌含笑道,“都说了我是厚脸皮,先叫了,才方便讨人不是?”
蓝眸男子看着红发男子吃瘪的神情,摇头笑着,“我终于放心把言儿交给你了,他那般严谨的性格,倒是需要你常逗逗。”
红发男子看着任墨予,眼底又流露出痛心疾首神色,“莫要亏待了予儿。”
他们没有说更多,但态度已然明了,蓝眸男子冲任墨予招了招手,任墨予顿时乖乖地站到爹爹面前,“爹。”
“带她去见见清音,别只顾着自己。”
任墨予老老实实地点头。
红发男子的视线停留在南宫珝歌的身上,“我们不阻拦你,也不会帮你,能否过她那关,看你自己的本事。”
南宫珝歌再度行礼,“珝歌明白。”
二人微微颔首,便是要离去,南宫珝歌忽然开口,“二位爹爹留步。”
南宫珝歌从怀中取出两个小小的香囊,恭敬举过头顶,送到二人面前,“初次见面,珝歌的小小见面礼,还请二位爹爹笑纳。”
红发男子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悦,“我已然说过不会帮你,也不用贿赂我们。”
“不是贿赂,只是心意,收与不收,二位爹爹不妨看看再决定。”
二人迟疑了片刻,伸手拿过了香囊,才打开,两人几乎是同时眼底一窒。
趁着这个机会,南宫珝歌牵上任墨予的手,“走,带我去见清音。”
任墨予看了眼二位爹爹,发现两人都在沉思中,也不再多话,牵上南宫珝歌的手悄然离去。
良久之后,蓝眸男子率先笑了,“好大胆,却又是好心思。沧溟,这礼物你收是不收?”
莫沧溟的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既是心意,那就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