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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来神族了 ...

  •   南宫珝歌在秦慕容和君辞安浥尘的陪伴之下,又一次深入了山腹之中,山腹的路上尽是碎石,仿佛重现着当初她逃出时危险的历程。
      她的脑海里是当时的九死一生,是那个从洞口逆光而来的身影,在乱石中奔向她,义无反顾地抱住她。
      心头涌起一阵酸楚,那些在这几个月中刻意被压制的思念,在触景生情之下,疯狂地滋生和蔓延。
      她是对不起小六的。清音睿智,莫言沉稳,在她奔波的日子里,他们会以守护者的身份时刻出现在她的身边,为她出谋划策,反而单纯的墨予,在他们的浓墨重彩之下,显得有些暗淡。
      可那时候的他是那般的义无反顾,那一刻在她眼底放大的身影,是那么高大俊朗。可她在昏迷之后醒来,便是长时间的休养身体。身边时刻簇拥着一大堆关心她的人。她甚至都没能找到单独的机会,去和他好好地说话。
      就连最后的离开,她也没有跟他解释,仿佛她与他之间一直都是没有时间,她没能好好地陪着那个单纯的大男孩。
      对任墨予的愧疚,与对任清音的不同,清音在夫妻之爱的背后,是她的责任。而墨予只是单纯地渴望她的爱,她都没能给与足够的重视。
      他可以倾尽性命来救她,也可以不需要她的解释就无条件地相信她等待她,他不会有怨言也不会质疑,却让她无限地愧疚。
      那么乖的他,她怎么就那么忽视了呢。越是想,心头酸酸的感觉就越是泛滥。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她的沉默,很快就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秦慕容一声轻笑,仿佛在说着,他看穿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君辞只是握了握她的手,“就快到了。”
      安浥尘也平静地说了一句,“有我在,阵法不会出错。”
      他们似乎误会了什么,但她又似乎没有解释的必要,终归差不了太多。
      当他们重新站在阵法前的时候,君辞看了眼南宫珝歌,“有把握么?”
      南宫珝歌迟疑了下,她有改变阵法的把握,没有能打开两界通道的把握,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依照着任霓裳给她的书册,南宫珝歌走上祭坛,掌心贴上了阵中的位置,手中的真气慢慢侵入阵法之中。
      她能感知到阵法上强大的魔气,但在圣器的压制之下,那些邪性的气息纵然不甘挣扎,却又无处躲闪。
      而仙族的气息,仿佛天生是魔气的克星,在她源源不断的侵蚀之下,阵法上仅存的红色光芒在慢慢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泛着浅蓝色的光晕的气息。整个山洞里,原本压抑而阴冷的感觉,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南宫珝歌一抬手,原本镇压着的圣器,瞬间飞起,旋转。
      浅蓝色的光晕暴涨,刹那间让这山腹里,都有了一种暖暖的感觉。气息在山腹中肆意的蔓延,逐渐变得浓郁起来,让人通体舒畅。
      南宫珝歌看着眼前流动的阵法,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她知道灵气很快从这里滋生,会在一次溢出山谷,覆盖整个魔族之境。不,也许从这一刻起,魔族之境不再叫魔族之境,而应该叫仙族之境了。
      阵法成了,洛花莳的族人、她的皇姨祖、秦相,还有言麟之的“血部”,都最终有了归属之地,她终于不负众人的期望,做到了。
      她轻轻地松了口气,发现几双眼睛都在看着她的方向。君辞的眼眸底,藏着暖暖的温柔。让她恍然有种错觉,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当年,她写出几个漂亮的字,他就这么含着赞扬的眼神地看着她。
      再度被他这么看着,南宫珝歌依然如当年一般,欢喜而雀跃。那带着几分娇羞又得意的模样落在秦慕容的眼中,他悄悄地朝安浥尘丢了个眼神,“看样子,我们这辈子都别想取代某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安浥尘浅浅一笑,“你自有你的地位,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原本因为秦慕容的调侃而有些不好意思的南宫珝歌,顿时有了底气,“就是,浥尘别被他带坏了,就知道拿我取乐。”
      安浥尘眼神微扫,划过空中依然在转动的圣器,“趁现在,我帮你布阵,打开去神族的通道。”
      听闻此言,南宫珝歌才刚刚放松了一点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她没有任霓裳的本事,阵法上的能力更是远不及任清音,若要单方面开启通往神族的路,她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
      没有把握不代表不敢尝试,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她就凝神肃目,在她真气的调动指挥下,圣器重新在空中布局,悬停在偌大的山腹空中,彼此间的光线连接着,仿佛一张巨大的光网笼罩在他们头顶。
      光网与阵法之间又缓缓延伸出链接的光线,将他们彻底包裹在其中。随后,她就看到空中的光网里,露出一个黑沉沉的门。
      “成了!”南宫珝歌再也遮掩不住心头的喜悦,声音飞扬着。
      安浥尘冲她点了点头,“去吧。”
      南宫珝歌有些狐疑,平日里亦步亦趋生怕她再出半分差池的人,现在居然这么好说话了?愿意放她孤身一人去闯那个陌生的神族?
      “我们在外面守着,我在这边,至少还能想办法接应你。”安浥尘平静地说着。
      南宫珝歌沉吟了下,点头,“我会尽快回来。”
      给了他们一个坚定的眼神,南宫珝歌身形掠起,义无反顾地扑进光门之中,转眼就消失在了光影背后。
      安浥尘的视线送着她的身影消失,身边秦慕容啧啧说着,“什么接应,分明是不想去打扰他们。”
      安浥尘笑了笑,“彼此彼此,你们不也没去么。”
      他们都太清楚了,南宫珝歌与他们分别三个月,心头积压了太多的情感要诉说,他们何必去搅扰人家的好事?
      秦慕容双手一背,“走吧,出去跟他们汇报喜讯,顺便商量下以后这里怎么重建。”
      “那倒是。”安浥尘显然兴趣来了,难得地话多了些,“安家的风水布局不错,既然这里还有残留的八卦局,不如整个布局就交给我吧。”
      三人说说笑笑,完全把自己妻子跑了的事丢到了脑后。
      倒是南宫珝歌,抱着忐忑的心理,在跨出光门之后,有了些许的停顿。眼前的世界,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
      熟悉的是这里安宁的气息,还有萦绕在四周浓郁的气息。与仙族的气息类似,只是和仙族百废待兴只有破败的石头壁垒不同,这里的灵气充斥着每一个角落,饱满地让人身心舒畅。在她记忆里,上次来到这个地方她还是一缕残魂,但她不会忘记这股熟悉的灵气。
      陌生的是眼前的环境,上一次她出现,是直面任霓裳,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就被丢回了“烈焰”的家里。她没有真正看过“神族”,所以……也就不知道任清音在哪里,莫言在哪里,任墨予又在哪里?
      空中飘飞着点点的花瓣,却是一点点如星光的亮,淡紫、荧粉,飞旋在空中,她忽然想起了任墨予的双刀,还有他那出神入化的轻功,在这样的花瓣中飞舞纵跃,是何等的如仙如幻。
      她的墨予说过,他喜欢自由自在在花间纵跃的感觉。看到眼前的花,她仿佛看到了任墨予那自由自在的身影。
      “喂,你是谁?”少年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南宫珝歌心神一凛,下意识地寻找着声音的来处。
      眼前只有花瓣点点,偌大的清溪缓缓流淌,放眼看去一片空旷,哪里有什么人影?
      “问你呢,你不是神族的人,是从哪儿来的?”那声音又一次响起,南宫珝歌恍然察觉到了声音的来处,低头看去。
      脚下的清泉里,先是咕噜噜地冒出几个泡泡,随后缓缓升起了一颗脑袋,一头金色的长发被水染湿后贴在身后,发尾还飘散在水面上,仿佛一朵金色的睡莲正在盛放,白皙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他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你怎么不说话啊?”
      南宫珝歌的视线扫过他的眉目,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你认识任清音么?”
      “大哥!?”果不其然,对方发出一声惊呼,猛地沉入水中,惊吓程度不啻于在地上被狗追的模样。
      南宫珝歌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还漂浮在水面上的长发,生生把人从水中拉了出来。
      少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你能换个人认识吗?”
      南宫珝歌忽然想起一句话,任家的孩子,前几个心眼子一个赛一个多,后面的一个比一个缺,除了小七。看着眼前的这名少年,南宫珝歌非常赞同这句话。
      她努力挤出温柔的表情,“莫言可以吗?”
      少年的眼睛顿时睁地老大,畏惧之色更浓,不管不顾地一掀南宫珝歌的手,也管不了那缕头发被扯下,狠狠地推开南宫珝歌的手,沉入了水中。
      南宫珝歌在岸边等着,等着,等着……等到她觉得少年或许要闷死在水里了,才无奈地叹气,“任墨予可以吗?”
      “哗啦!”金色的脑袋顶破水面,少年喜悦的脸颊伸了出来,“六哥可以,六哥不凶!”
      感情是个容易受惊吓没胆子的娃啊,任清音和莫言这两个人,到底在兄弟之间有多大的恶名,把人吓成这样?
      南宫珝歌努力挤出“和蔼”“温柔”“如沐春风”的笑容,“那你能告诉我,墨予住在哪里,我要找他。”
      少年看着她的表情,嘴角抽抽,“你能不能不要跟大哥一样笑,好吓人!”
      “好。”南宫珝歌已经彻底无语了。
      少年这才笑了,“你等一等啊,六哥一般这个时候会来池子里捞我回家……”话音一顿,他的手抬起,朝着南宫珝歌的身后用力地挥了挥,“六哥,有人找你!”
      南宫珝歌闻声,猛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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