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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何等有幸 ...

  •   南宫珝歌无比庆幸太女府还算富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便是连沐浴也引来了京郊的温泉水,在后院做了个偌大的池子,而不需要用浴桶。
      否则以她这一个月养出来,犹如叫花鸡一样层层叠叠的泥垢,也不知道要洗上多少桶水。
      南宫珝歌靠在池壁旁,发出舒服的喟叹声,这仙族的修炼心法,将她体内魔族污浊之气尽皆涤荡了个干净,也让南宫珝歌隐约猜测到了,为什么所谓的仙族会消失于人间。
      他们的心法对于根骨的要求太高了,所谓非天纵之资不可修行,非寻常根骨不能精进,就算你有毅力,也许一生都未必能有结果。所谓天分,就是人生最初时就注定了的门槛。
      而对于族群太过于挑剔继承人的结果,就是无人继承。
      南宫珝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这样的族群消失而惋惜,还是为自己有运气而开心。她才卸下了一个包袱,转瞬就背上了另外一个包袱。
      一双手从背后揉上她的颈项,为她舒缓着。南宫珝歌如今身体康健,倒是不需要人帮她活血,但她享受这种温存。
      她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容颜。
      他一身华服,高贵如天之骄子,却蹲在池畔,不顾衣摆被水湿濡成了深色,不紧不慢地揉着她的筋脉。
      “我的十三殿下,如此屈尊降贵,我心难安。”她调笑着。
      他亦笑着回应,“伺候妻主,何来屈尊降贵之说?”
      “是屈尊降贵的。”她双手抬起,勾住他的颈项,“我娶你回来本是想要疼你爱你,却让你守着朝堂,本就是屈尊降贵,让你委屈良多。”
      因为朝堂,他再是牵挂她也不能陪在她身边奔波,只能一次次地送她走,迎她回来,再看着她接回来一位位的府君。
      他的爱隐忍而博大,她一直都心知肚明,一直都愧疚满怀,却始终未能补偿。
      她没有忘记,昔年的凤渊行,苦守身边,耗尽心血油尽灯枯。她也没有忘记,风雨中淡薄而坚挺的背影。
      “这两个月,我上朝。”
      “你要修行。”他平静地回答。
      “无妨。若有奏折,让他们送来书房,我批阅,你陪同。我想陪着你。”
      “我习惯了,你若不让我思虑朝堂,我怕会无聊。”
      “无聊就……为我怀个孩子。”她笑着,“换个方式操劳你。”
      她是真的不舍得他再辛苦了,就算他乐于其中,她也不愿意了,那种为他而衍生的委屈,萦满了心扉。
      他发出轻轻的哼声,“好。”
      他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只要她喜欢,就是他的喜欢。为她守明堂也好,为她迎风雨也罢,她想要的,就是他想要的。
      他凤渊行,并非为爱无底线,并非为情不理智,他是真的乐在其中。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愧疚。”她叹息。
      “要的就是你愧疚。”他脸颊飞红,声音温柔,“愧疚了,才会更宠爱我一些。”
      无论是太女正君的名分,还是手握朝堂实权的地位,都不及她的爱人让他欢喜。
      这话或许是心声,或许也是撒娇。
      她看那身华服不顺眼极了,随手扯下了他的发冠,嫌弃地丢在了一旁。
      他甚至丝毫没有动弹,就由着她解开他的发,散落温婉的青丝,看着她一层层的解开那繁复的宫装,犹如拆开华贵的礼物般,将真实的他一分分暴露在她的眼底。
      南宫珝歌心头原本的温存,在他这般的反应之下,变成了十二分的占有欲和满足感。
      她的这位夫君,实在太懂得如何讨好他,让她满足了。在她面前的他,便是这般不需抵抗,任由施为摆布的模样,仿佛在用行动告诉她,请君采撷,任君品尝。
      任何人面前,他都是端方高贵,凛然不可侵犯,唯独在她面前,他只是个夫君,想尽办法讨妻主开心。
      这种风情,唯有她一人可以释放,也唯有她一人可以看到。
      她低声呢喃,“我的十三!”
      这个称呼让他的身体轻颤,那么多人喊他十三,却唯有她的声音,可以勾动他心底的火焰,抛弃所有的矜持。
      于是,太女府的浴池畔,这个府邸里最高贵的两个人,翻涌着水浪,纠缠着彼此的名字,交融着声音,释放了所有的激情。
      她发现体内的真气在二人的交缠中源源不断流转,从她的身体流入他的身体,滋养着他的筋脉,再流转回她的身体里。
      胡天胡地到不知时辰为何物,她通体舒畅到觉得自己的功法又精进了不少,就连不懂武功的凤渊行,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是仙族的功法?”
      “嗯。”
      “我喜欢这种感觉。以后,我陪你修行。”他笑着,忽然心口一热。
      低头看去,他看到南宫珝歌的指尖贴在他的胸口,指尖上露出一抹红,依稀是她的血。
      “十三,愿为我同生共死吗?”她抬眼望他,“我生你生,我死你死,你若先死我却不能同行,何等自私的血誓,你愿意么?”
      凤渊行何等聪明,顿时明白她要做什么,他含笑着握住她贴在自己胸口的手,“何等荣幸,与卿同往。”
      南宫珝歌笑了,手指再抬起时,那点血色已沁入了他的肌肤之中,再也擦不去。
      她又一次扑在了他的身上,“何等有幸,得夫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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