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清白》古青末醉

9、第 9 章

　　\"江......颢。\"

　　林川站在江颢的后面，站的非常直像是一棵柏树。

　　江颢先是一惊，然后很快的平静下心情来，他觉的林川在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他。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林川从后面环抱住了江颢的腰，他的脸紧紧地贴在江颢的肩膀上。呼吸出来的气息喷薄在江颢的耳边。

　　“江......颢。”林川缓缓的说。

　　他现在的样子像是被迷雾笼罩的一条小溪，里面的不仅是水还有能让人产生多巴胺的物质，奇妙而不可言。

　　江颢的脑子本就不平静，现在被林川这样一抱，更加昏沉了。

　　江颢觉出林川的步伐虚浮，不真切，走路还摇摇晃晃，判定这人还醉着。

　　他将林川环在他腰上的手放了下来，转过身去。不偏不倚的正好对上了林川缓缓张开的眼睛。

　　“林川。”他撇开了眼睛，不再看他。

　　“醉了就回去睡觉，不要乱跑。”

　　江颢想要扶他回去，可是林川却耍赖，迷迷糊糊说自己的腿没有力气。走不了两步，就有向下滑动的趋势。

　　江颢只好将他抱了起来。粗壮的右臂勾起他的腿，很轻松的就将他抱起来了。

　　背抱起来的林川像是想要吃糖被满足了的小孩子，开心的晃了晃腿。

　　江颢看着面前只比他小两年的“小孩”，掩饰不住的开心，低下头问他：“开心了？”

　　林川点点头，眯着眼睛看着江颢，措不及防的吻了一下江颢的脸颊。

　　不知道是酒精下的驱使，使平常拘谨的林川主动表达自己的意愿，他见江颢没有动，便有一次壮着胆子，亲了上去。

　　林川先是轻轻的在江颢的嘴唇上浅啄了一下即刻分开，他努力的睁开眼，眼里含着情默默地看着江颢。

　　江颢吞了吞口水，向下看着自己怀里的林川。又一次吻了上去，他轻咬了林川的下唇，试探性的用舌尖轻推对方的嘴唇，诱使他张开嘴巴，江颢舔舐着林川的嘴唇。

　　这一次吻得深，更投入。

　　江颢立马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站了好久，林川有点不耐烦的说：“你不喜欢吗？为什么不走了？”

　　江颢沉浸在林川刚才亲了他，刚才林川亲了他。他震惊的五体投地，心里又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了。

　　江颢赶紧摇摇头，又立马点点头，傻笑着看着他。

　　“哼，不和你玩了。”林川赌气道。

　　江颢没有以往的耍小孩子脾气，用极其宠溺的语气说：“好，那我们先回去睡觉可以吗？”

　　林川点点头，小声说：“明天在和你玩。”

　　他听见林川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定在想：“这个人好可爱，想占为己有，想独占牢笼，像鸠占鹊巢。不对，怎么越想越偏了。”

　　“明天不准不和我说话，知道吗？”江颢低头看着他，眼里满满写着浓郁的深情。

　　“哦”。

　　林川的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上下眼皮在打架，凭着脑子里要想和江颢说点什么，才迷迷糊糊地说出来一个“哦”。

　　“行了，别硬撑着了，带你回屋睡觉。”江颢很快的进了林川的房间，房间没有挂锁。一般白天不在家的时候，林川都会挂锁，这次回来还没有回过这个屋子，怎么会没有上错。是林川忘记了？还是......

　　江颢抱着林川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推开以后，侧身躲在们的后面。他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屋里的大概，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下等了几秒种以后，江颢确保屋子里没有动静以后，带着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江颢在墙边摸索着吊灯的开关按钮。虽然说江颢和林川的房间相差不远，但毕竟是林川的屋子，也不好随时都进去。很幸运的是，没有一会江颢就顺利的找到了开关。

　　屋内从漆黑一片到被一盏小灯照亮，发出即使微不足道的光芒，照耀着他们两个人，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一样。

　　屋子里被昏黄的灯光充斥，洋溢着懒洋洋的慵懒感，看起来舒服极了。

　　两人被暧昧的灯光照拂着脸颊，江颢的目光都变得深情起来，他一直凝视着林川的脸，一刻也没有放开。

　　他轻轻地将林川放在了床上，屋里的东西整齐摆放，没有杂乱和乱动的痕迹。书桌上还留着昨天晚上写的“今日计划”。

　　今日计划：

　　1.带江颢出去转转

　　2.把院子里的云木香收起来

　　3.给江颢做除湿包

　　江颢看着眼前的“今日计划”不自觉地笑了。笑得很浅，声音很小，他自己可能也没有听到。

　　无意识的傻笑，让他刚才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得到了放松。

　　明明是一个男孩子，却可以让他那样动心，此时他应该认为小说里的“非他不娶”也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他给林川擦了身体，换了衣服，在他半睡半醒的时候喂了半杯蜂蜜水，临走之前还看了看他有没有盖好被子。

　　凌晨四五点钟，太阳已经缓缓从东边升起，渐变色的天空是异常的好看，空中多着几圈涟漪，泛起波光。天气还随凉爽，江颢在院子里正在收云木香，南边刮来的风，吹得他很舒服。

　　收完云木香之后，他又轻手轻脚的去到林川的房间，看到他睡得正熟，便也就回屋睡觉了。

　　其实他还好，以前赶案件的时候都是整日整夜的熬，那时候一天能睡上两个小时都算是最多的休息时间了。

　　早上九点，天阳已经升的很高了。金黄色的暖阳洒下一片光辉，林川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不偏不倚的正好对上了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光线。

　　他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艰难的睁开了眼。

　　按照以往的作息，他习惯性地向床头柜上面摸水杯，丝毫也不想一下，昨天晚上他到底有没有在床头柜上放水了没。本以为他会摸空，但还真的被他拿到了。

　　这杯水是江颢昨晚临走之前，倒好水放到了柜子上。

　　他大口喝下这杯水，脑袋也瞬间清醒不少，他拉开了窗帘，阳光从那小小的一纸窗户里泻进来，是整个房间突然变得活泼起来，看起来也跟家的有生气。

　　他走出屋子，院子里的草药已经收起来了，昨晚的餐桌也被收拾好了，被整整齐齐的摆在院里，他环望了一下四周，没有见到江颢，江颢......他渐渐的想起了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和江颢一起喝酒，他还亲了他，还耍脾气的让江颢抱他回屋。

　　这些事情渐渐在林川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他不自觉的脸红了，林川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想到过，自己有生之年会在酒后“乱性”。这件事对他的冲击不小，虽说江颢这个人也喜欢男生吧，可是平常他对自己都像是兄长对弟弟的关爱，他并没有往别处乱想，甚至连自己对江颢的感情他都琢磨不出来。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凭空中吹来的风冲刷着他的通红的脸和滚烫的内心。

　　“当”的一声，不远处的果子熟透了，落了蒂。林川的心思也想那熟透的果子一样，落地扎根。

　　林川静悄悄的进了江颢的房间，看着熟睡的江颢，心里变了味。

　　他不知道现如今该怎样面对江颢，他也不确定江颢是否对他也有那个意思。一切的一起都也只是未知，况且他也不能......也不能向江颢或是任何人许下承诺，许下那种一辈子的承诺，因为他做不到。

　　林川这个人好像就是这个样子，有时他真的和江颢很像，只是他自己没有觉出来而已。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坚决果断，一样的信守承诺，一样的不顾一切。

　　林川走进去看他，看他熟睡的眉眼，鼻梁，嘴唇。向下看去，看见了被云木香磨得发红的手指。这双手上的老茧很多，云木香磨得发红，手上的厚厚的茧子都被磨得薄了一层。

　　细小的伤口在江颢的手掌和指尖，上面还有干涸的血渍。惹得林川心里阵阵发痛。

　　怎么会割伤那么多，为什么不小心一点。你是傻瓜吗，江颢？

　　林川轻轻的抚摸着江颢手掌上的茧子，又拿碘伏，用棉签细心的擦拭，即使江颢脸上没有表情的变换，但还是会觉得他疼。

　　林川手上的动作一紧，被江颢宽大的手掌紧紧的一握，沾着碘伏的棉签重重的掉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林川并没有直接贴上了他的眼神，慌乱之中，眼神直直的盯着被江颢握着的手。

　　两人之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了味，之间的感情和原来不一样了，情愫弥漫在周围，萦绕，挥之不去。如水仙花散发出浓烈的花香。迷得人撇不开眼。

　　果然最先开口说话的是江颢，他放开了林川的手，坐了起来，说：“头痛吗？”

　　林川在恍惚之中回了神，说：“不......不痛。”

　　“那就好，昨天晚上给你为了半杯蜂蜜水，你也真是的,喝不了那么多，就别喝。还不是自己受罪。”江颢老脸不红的说完，继续喋喋不休的说：“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林川没有想到江颢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含含糊糊的说：“昨天的事，不是很记得了，脑袋里很乱，想不起来。”

　　哪里会不知道，哪里会不记得。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热情的灌酒，温暖的怀抱，甜蜜的蜂蜜水，和那个深情吻。

　　说不记得会不会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好一点，是不是就不用戳破那层窗户纸，是不是就不用那样难堪。

　　“颢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

　　林川没有说完，江颢以为林川要问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想到这，心里不禁悬了一下。

　　他本以为昨天的事会天衣无缝，没有会想到林川会那么精敏。

　　“什么？”江颢装傻问他，又一次的将问题抛给他。

　　“云木香。”

　　江颢：“？”

　　“昨天的云木香是不是你收的，还有我的酒量不是很差，昨天晚上为什么就......”

　　江颢心里颤颤道：“还说呢，酒量不是差，是太好了。”

　　“可能是王大爷酿的酒度数不低吧，我也就喝了几杯就不行了。”

　　还好不是，江颢轻叹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总是会认为林川这个人是呆呆的，很可爱。他就借着昨天是七夕，非要拉着林川喝酒，林川说两个单身狗过什么七夕？江颢就回他说：“现在，如今，当下，我很快乐，你也是。这节它过的就有意义。”

　　对啊，只要你快乐，只要我快乐，这日子就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