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胭脂虎》纤纤之尘

22、夫妻冷面，母女谈心。

　　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眼，神色并无不妥，隧问，“我爹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笑，“没什么。”

　　我自然是不信的，着重又问了遍，“到底说了些什么？”

　　耐不住我问，他终于说了，“岳父大人叫我去捐个官。”

　　“捐官？”我挑挑眉。

　　他也挑了挑眉，“你不喜欢？”

　　“倒是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挂个闲职也不错，但我爹就只跟你说了这些？”我到底还是不信的。

　　他神秘兮兮的靠了过来，“你真想知道？”

　　我有些警惕的望着他，“我爹还说了些什么？”

　　他却已经笑开，褪了外衣，径自洗澡去了。

　　合该他就是想吊我胃口，却不知我也是不稀罕听的，爱说不说，我正倦极，见他神色无恙，也就不再问，褪了衣上床睡觉，将将睡着只觉得身边的被子一陷，知道他也上来了，眯着眼轻轻推了推他，“你睡地上吧，我这床太小，睡一个人宽，睡两个人就有些挤，床边的木柜子里有被子，你自己铺吧！”

　　他答，“不去！”言语听着还有几分委屈。

　　是不是这世间所有的男人都会有几分孩子心性？他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我想我是不了解的，现下我也无力去了解他，是以我没有接话，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里，他爱睡就睡吧。

　　他把我扳过来，又朝我挪了挪，我有些不悦，可论臂力我似乎比不过他，只得道，“我今天累了。”

　　他只是笑，为我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才道，“我知道。”

　　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也就随他去了。

　　他侧着身子面对我，左手搁在我腰上，隔了一小会儿，突然开口道，“凤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也不昏昏欲睡了，睁开眼睛看他，他又道，“有了孩子，岳父母也可以放心，你也有个依靠。”

　　“是不是我爹跟你说的？”

　　他笑，下颔抵在我头顶上，“不是！是我自己想的，我们也该有个孩子，儿子也好，女儿也好，只要是我们的就好。”

　　我只得道，“生孩子这事，又不是我们说生就能生。”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味深长道，“只要你有这个心，我们就一定可以。”

　　好端端提这事做什么呢？我垂下眼，突然就没了话息。

　　他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分，“你不愿意？”

　　我轻声道，“我去年大病过一场，身子现在尚未调养过来，二爷还有几房妾室，只要……”

　　他不耐烦的打断我，“说到底，就是你不愿意？”

　　我突然觉得疲累无比，头也似乎在嗡嗡作响，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二爷，我们先睡，明天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如何？”

　　他没有答腔，好半天突然冷笑一声，“也是，也就只有我这样的傻子，什么都不计较，还一而再再而三拿着我的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他说完便翻身下床，自柜子里拿了被子铺开，睡地上去了。

　　我终是没有回他的话，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不是我不想生，不是我不愿生，只是即便打死也不愿承认，我对那个人仍是存着希望的，不能说，不愿想，不代表就没有。

　　没忍住，我终是掉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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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自个家我一向是懒散惯的，爹妈也没规定我必须早晚给他们定省，一觉自然醒的时候，我的夫君大人早没了踪迹。

　　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有种淡淡的惆怅，这事可大可小，但依他，也许会耿耿余怀我一辈子。

　　这是没法子的事情，要怨，也只能怨我情窦初开的最美好年华，没有最先遇上他。不过谁又知道呢？也许，即便那时候先遇上的是他，只怕心最终还是会被那个人填的满满当当。

　　梳头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的问平儿，“二爷呢？”

　　平儿笑，“虽说是在咱们这住着，可庄子里的事也不能不管是不是？别说大老爷管不来这些事，二老爷也是个不好俗物的人，珠大爷病的越发厉害了，即便不病着也只爱读他的书，宝二爷尚小，荣府里除了咱们二爷，还有谁能扛下这担子？听说咱们二爷，原先也想举业来着，摊上大老爷那么个亲爹，也就只得跟在他后面专门收拾些烂摊子。”

　　不在荣府，平儿说话越发没了顾忌，可是她竟然知道这么多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的事情，不由得，这心里有丝歉意。

　　仪容收拾妥帖了，我去前厅见妈，厅里候着的丫鬟说妈在耳房，心下觉得奇怪，往常妈这个时候，都是在前厅泡壶蜜茶慢慢喝着，穿过游廊到了耳房，打了帘子进去，内室的门虚掩着，径自推了门进去，却见妈正坐在炕床上掉眼泪。

　　我原本是要问她昨天有什么事瞒着我才过来找她，见她这样，倒把我愣住了，妈是极厉害的一个人物，连爹那样的人都要让着的女人，哥就更不用说了。平常言行都是盛气凌人，几乎是没见过她这么柔弱的时候，是以我小心的问，“妈，你这是怎么了？”

　　妈甫见我进来，便在擦眼泪，只是一时收不住，便又是哭又是笑，“刚刚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大概是什么东西吹到眼睛里去了。”

　　我寻思着今天外头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哪来的狂风把妈的两只眼睛都吹的肿的像兔子一样？这显然是妈谈不上高明的谎言之一，便笑着调侃她，“快别说了，我还不了解你？也没哪个不懂规矩的下人敢惹你生气，让我猜猜，是不是爹又让你难过了？”

　　“冤家！”妈瞪了我一眼，却又笑开，心情倒似好了不少。

　　我一听有门，忙凑了过去，“给我讲讲，爹又怎么惹着您了？”

　　妈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还不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也不顾忌着自己的身份，这都多大年纪了？竟然在那勾栏院里养了个妓、女，也不怕染上那病！”

　　妈这么一说，我大概知道了个来龙去脉，笑道，“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两回了，那你也不至于就躲在这哭吧？照妈你以往的性子，早该出手了。”

　　“以前那是娶进门，现在他是养在外面，难不成还让我上勾栏去找那妓女去？他不要体面我还要体面呢！”

　　我笑了一下，“那妈现在是准备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娘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往下掉，爹这回大概真伤她心了，“要是进了门我自然是有办法，可你爹死活不让她进。”

　　我笑道，“这事也值得你劳心伤神的？行，反正我在家呆着也无聊，就帮你把这事给办了吧！”

　　“要是你爹知道……”

　　“怕爹知道就不敢帮你办这事了，反正爹的胡须我经常拔，也不差这一回，横竖也是爹的不对，当年娶妈的时候那也是海誓山盟过来的，妈这么多年只守着他一个，没道理爹就可以见一个爱一个见一个娶一个。”

　　“你个泼皮！嫁了人还是这个样子。”妈笑骂，“可也别学着妈，妈这么多年，虽然没让你爹纳成妾，可也熬的很辛苦。”

　　我笑道，“放心放心，我自然不会像妈。”妈是太爱爹才不让爹纳妾，只愿爹是自己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