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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章 ...

  •   上帝啊,为什么我结不了尾了?嫩们不要怪我,我最近缺眠,脑子不清楚。不过给点福利让你们多看几章也不是啥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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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思归

      来到伦敦已经两个月,雷歆妍开始渐渐适应了这个雾都的天气。她和阮吟租了伦敦西部的一栋三层别墅。两个人都是被老爸遣送而来的,年纪相仿,不久便混得熟稔无间。

      不过比起雷歆妍,阮吟被遣送的理由可淘气多了。因为她无意撞见老爸和一个年轻得足够和自己做同学的狐媚女子亲昵温存,阮吟唯恐天下不乱,转身竟去告密她妈,害得全家鸡犬不宁。惹得他爸一气之下就把她送来英国反省。

      雷歆妍自然也交换了心事。

      “莫羽航??”阮吟吸着意大利面条,听完她的故事,不由抬头问:“那个商界巨子莫绍谦的儿子么?”

      她点头。

      阮吟凤眼微眯,一副洞察秋毫的表情笑道:“那就难怪了,歹竹哪儿出得了好笋啊。他爸年轻时就不是好鸟,金屋银屋的多着呢!你呀,幸好抽身早。否则跟我妈一个下场。”

      雷歆妍不由苦笑,心里却有些感慨。阮吟仿佛天生对男人有一种仇视。她没空打探别人隐私,自己的事还一个头两个大呢!

      雷歆妍留了一排刘海,那条疤已经不甚明显,照镜子时,她竟也常常忘记它的存在。

      圣诞节的时候,杜竑廷来看她。她用他的卡买了很多新衣服,得意洋洋地穿给他看。他让她站远点,再远点。她狐疑,但还是照做。然后他掏出手机,将镜头对着她。

      雷歆妍笑得弯不起腰,调侃他:“老哥,拿我当新屏保么?”

      杜竑廷一脸阴冷,“要知道你这身衣服花了我几笔生意?连个收据都没,总得留个凭证!”

      她很配合地摆出剪刀手,笑得灿烂。其实她知道他是要交差,她知道!

      后来雷宇峥也来看过她好几次。每次都说有生意要谈,她自然不拆穿。

      杜晓苏还是每天都会打电话来,由于时差,电话基本在中午时分。伦敦的雨天比较多,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湿冷却并不萧瑟。

      那一天傍晚,她踩着满是湿雾的石阶,带着一身漉漉的潮痕回到公寓,邮箱里,躺着一封信。她好奇地取出。飞扬秀挺的黑色字体,力透渗纸,可见书写之人跋扈偏执的性情。大大的三个字,再熟悉不过:雷歆妍

      更熟悉的,是他的笔迹。她浑身一凉。木讷站着,胸口却扑通直跳。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打听到她的地址的。不过他是莫羽航,也许收买了贝克街的福尔摩斯,她胡思乱想,捏着信封,指节发白,甚至微颤。她抿抿唇,蹬蹬跑上自己的卧房,提开抽屉将它塞进,迅速关上,仿佛它会咬人。然后拎起包闯到街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去喝下午茶。

      如果有魔法她一定会让大笨种永远凝固在这一刻——失忆的雷歆妍坐在伦敦灰白阴冷的天空下,喝着下午茶。

      那些信,那些伤痛孤独都是属于北京的,可是她现在在伦敦。她应该买张切尔西和阿森纳的球票去尽情欢呼,她应该站在泰晤士河畔欣赏着对面的london eye慢慢启动,她应该去大英博物馆,感悟时光与历史的交错。

      至于那些信,她不会去看,不会去拆。就像结痂的疤痕,谁会白痴到好奇去掀开看一下?

      第二天,当她裹着开司米外套回到家时,信箱里竟出现了第二封,相同的字迹,只是比昨日更重的笔痕铁划银钩,加了两个字——雷歆妍亲启。

      她甚至觉得自己能透过这五个字看到他焦躁的表情。她咬着牙,依旧将信锁进抽屉。

      自那之后的每一天她都会收到一封。日积月累,他的固执竟成了她的习惯。抽屉里的信一点一点堆起来,可是她的好奇却慢慢的降温。

      为什么要打开呢?那苍白无力的道歉能挽回什么呢?他亲手把她推向死亡的边缘,他残忍的松开手。爱情,尘埃落定了。杜晓苏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坚信不移,一定会过去的,再痛,再痛也会过去的。过去了,就不要回头!

      她的生活迎来了新的阳光,她参加了话剧组,话剧是《拿破仑与约瑟芬》,她每晚背着约瑟芬的台词,有时候心不在焉,有时候意兴阑珊。可是那就是她的生活,她雷歆妍的生活。

      每天都生活得很充实。周末的时候会跟着朋友们去看球。充分感受到英国球迷的狂热和信仰。

      那一天早晨,一起床她就觉得眼皮狂跳。懒洋洋洗漱完便捧着书和阮吟去学校。

      “唉,我右眼皮狂跳证明什么?”她问阮吟。

      “证明你要去买瓶消炎眼药水!”阮吟一脸“你个迷信鬼”的表情。

      雷歆妍不满的“切”一声,懒得和她辩驳。

      经过告示栏时,两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她一目十行,看着下午的活动安排。倏忽目光一滞,带着胸口的心跳跟着一窒。下午两点的演讲会。那张大到夸张的照片被挂在最醒目的地方。

      她霍然明白了,怪不得跳眼皮了。她倒是没想到他还有演讲的本事。

      “哎哟哟,莫羽航?是你的那个莫羽航么?天天给你寄信的那个?”阮吟眼尖,不等她掩饰过去,早探头过来。

      “肚子好饿,今天轮到你买早饭!我去占位了。”雷歆妍调转话锋,勾过阮吟从告示栏前走过。

      下午,她自然没有去听莫羽航的讲座。她甚至不知道他要讲的主题是什么,“黑洞论”或是“经济论”?只是她依旧心不在焉。就觉得莫名其妙的心惊肉跳。做什么事都走神恍惚。

      他来干什么?他想要什么?她摁在笔记本上的铅笔头徒然一断,她这才察觉到自己整个手肘都麻痹了。

      “你怎么了?”坐在身边的阮吟看着她惶然受惊的模样不由问道。

      “没事!”如今实在不是交流倾诉感情的好时机。

      上完课,她去了话剧社消磨时光。公演在一周后,本想趁机会和男主对下台词,怎知不巧,那个扮演拿破仑的新加坡男孩正逢考试,分身乏术。然后话剧社的头儿告诉她,等下找个替补的跟她对下台词。

      雷歆妍打着哈欠候着,阮吟买了咖啡来犒劳大伙儿。她则百无聊赖地弯到钢琴前,伸出一根食指,断断续续奏出一组音律,再简单不过的生日歌。乐声戛然,她望着剧本上的台词发愣。拿破仑说:“在爱情的战场上,唯一获胜的秘诀是逃跑。”她觉得简直扯谈。现在她逃跑了,可是她哪里胜了?

      此刻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你来啦?”话剧组的组长迎步而上,带着谦卑的口气恭迎道。众人如石像僵坐。

      来者是个高大俊朗的年轻男子,英气桀骜,穿着修裁合体的西服。他歉然优雅地步步而来,和每个人握手。

      “真抱歉,要让您来为我们对台词。”组长摸着头干笑。

      “没关系,正巧演讲完顺便参观下贵校。”来人谦谦道。两道犀利的目光已经向雷歆妍飞来。

      雷歆妍却如遭雷击一般猝然骇住,面色煞白。

      “哦,这位Elaine.lei,是话剧中约瑟芬的扮演者。”组长拉近她引见。

      “这位是......”组长正要开口介绍,倒被雷歆妍身后的俏影抢了先,“别傻了,他们认识!”阮吟对他眨眨眼,“您就是莫羽航?”

      莫羽航款款一笑,“正是。”

      “那么巧?”组长推了下黑框眼镜,嘻嘻笑起来:“那真是他乡遇知己,太有缘分了。”

      “不仅有缘分,还熟悉了解得很呢!”阮吟银铃般笑起来,用力补上一句,搭上雷歆妍肩膀笑侃。

      “你胡说什么!”雷歆妍嗔怨地瞪了她一眼,急着撇清关系。这是她看见他后说的第一句话。

      “拜托,你不是恨他么?不了解怎么能恨呢?”阮吟完全不顾她跺脚气极的遏止,什么话都一吐为快。说着还不由瞥了莫羽航一眼。

      雷歆妍简直欲哭无泪,啮着下唇,简直恨不得一把捂住阮吟那张多事的嘴。

      “好久没见了,”他伸出手。雷歆妍呆住,默然不动。

      “嗳嗳,你吃了苦瓜啦?笑一个会不会?”阮吟捏捏她的脸。她蓦地恍神。圆亮的眸子困惑而迷惆。

      “可以开始了么?”她把心一横,无视他悬在空中的手。冲口问那个亚裔四眼编剧。

      “啊?哦,好,开……开始吧!”编剧被这紧张吊诡的氛围闹得有些失神,连说话也结巴。

      莫羽航放下手,一点不窘迫。望着她双颊染红,不知是娇羞还是生气。白皙的额上尽是细碎的汗珠,在灯光下,仿佛一颗颗水晶。

      她自然是在生气!她讨厌这种事事尽在他掌控中的感觉。她搞不懂了,仿佛除了她,大家都很欢快愉悦。“看够了没有?”她被他瞪得心烦。

      他微愕,却屹然不动。然而整个剧团的人都是大骇。莫羽航舔舔唇,“女士优先!”

      她目带灼火地瞪他,外人面前,他永远绅士优雅到可恨!低头,目落剧本,她宣读起来:“我亲爱的波拿巴,也许我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把它呈现给你,但是我要证明我的爱情的存在,我要在每一天都问我自己:你还爱他吗?如果我说爱,那么我就一直写下去;如果我说不,我也要把所有这些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写下来。有一天,你看到了我的情书,你就会知道了。那时候请你相信,我是多么愿意你知道我曾经怎样地爱过。”她读得生硬而无感,只感到头顶的两道冷光直直盯着自己。

      终于,莫羽航拿起剧本,清了清嗓,幽幽的开口:“约瑟芬,我不爱你,一点也不;相反,我讨厌你——你是个淘气,愚蠢的姑娘。”他的声音沉重可怖,寸寸逼近:“你从来不给我写信,你不爱你的丈夫,你明知你的信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快乐,然而,你却连六行字都没给他写过,即使是心不在焉,潦潦草草地写的也好。”他目光蒙炽,修长的手突然攀上她秀窄的肩,雷歆妍怯步一退,却躲不开他凌人的气魄。“高贵的小姐,你一天到晚在干些什么呢?什么事这么重要,竟使你忙得没有时间给你忠诚的爱人写信呢?是什么样的感情窒息和排挤了你答应给他的爱情,你那温柔而忠诚的爱情呢?那位奇妙的人物,你那位新情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能占去你的每一分钟,霸占你每天的光阴,不让你稍稍关心一下你的丈夫呢?约瑟芬,留神点,说不定哪个美丽的夜晚,我会破门而入。 ”

      “波拿巴,我……爱......”她几乎呻吟得说不出话。

      优雅而致命的笑痕闪在他瞳中,紧紧凝着她。他在质问她,分明在质问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不是拿破仑,他分明是莫羽航。

      她呼吸起伏不定。她扭头避开他咄咄的目光。剧本上的字一个也说不出。可是幕下的人竟没有一个人来拯救身陷囹圄的她。究竟是她在演,还是他?四溅的灯光如夜空之星,不,比那星辰更明亮百倍,映在他英挺的五官上。海洋蓝的英式西装内是一件灰色的毛衣,她的鼻尖轻轻磨着那柔软的面料。清雅的香气唤回片片回忆。
      “约瑟芬!”他急促一声,唐突抓起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喃喃:“立即给我写上四页信来,四页充满甜蜜话语的信!”
      她浑身僵持,动弹不得。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希望不久我将把你紧紧搂在怀中,吻你亿万次,像在赤道下面那样炽烈的吻。”他的头微微低下,热气渐近。雷歆妍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让他得逞,她丢开剧本,转身,落荒而逃,丢下一屋子人惊诧的表情面面相觑。

      伦敦的冬日寒冷潮湿。雨水斜织,携着冷风扑面而来。雷歆妍弯着身喘气,捂着胸口缓缓平和心中的钝痛。她以为已经愈合,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完全撕裂开。

      熟悉幽冷的声音在背后扬起:“如果我爸把我一个人扔在这种鬼地方,我也会哭的。”

      “我没哭!”她倔强反驳,转身:“你来干什么?”

      他的脚步又近了,“你没给我回信!”

      她觉得好笑,这个时候他还那么入戏?可是她笑不出,“你回去吧,我们不可能了。”

      多经典的分手台词?小时候看言情片时,每每听到女主忍痛无奈对男主说出这句话时,她觉得牙根都发酸了。看多了就想去抽编剧,能不能有点新意?可是她竟然在异国的天空下对他说出这句被她鄙夷到死的话。

      “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

      她突然笑起来,抬着下颚看他:“可惜你不是拿破仑。”

      他丝毫不受影响,冷峻的脸庞映在雨幕中:“我们都会犯错,歆妍,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不,你会的!”她觉得自己冷得发抖。大声叫出来。她不会再相信他。

      “好吧,我会!”他立刻反悔坦然:“如果你还那么倔强不肯回到我身边,我会一直搅和在你的生活中!”

      她愤恨地挥手,“你滚,我不会跟你回去!更不会给你回信!老实告诉你,你的信我一封都没看过。全都扔了,烧了!以后也不会看!你要对得起蔡伦一点,就不要再浪费纸张了。”

      她捩身而去,可是手肘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拽回!

      “你有什么毛病?我说结束了!”她怒目而视。

      “你有什么毛病?我说没结束!”他双眼近乎喷出火来。

      “你这个偏执的混蛋!”她毫不犹豫吐出恶言。

      他声音转厉:“没错,我就是!”

      “我放开我,我受够了,牺牲够了!”雷歆妍用力挣扎

      “我知道,所以现在换我来牺牲!你要告我绑架、非礼随便你!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才能……”

      “我要你走!”她蛮横打断他。

      “我会走,今天晚上的飞机,北京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会议、谈判、庆功宴。你以为我能在这里待多久?”

      “你……”他捏的她手腕发红。

      他毫不手软,话锋冷厉极致:“你以为我愿意陪你来演这愚蠢的话剧?雷歆妍,无论你爸送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哪怕我那么讨厌伦敦!”他清冷的黑眸射出寒意。

      “疯子!”她扔给他两个字,转身,投入雨幕,飞奔而去……

      “搞砸了?”推开门,阮吟伏在床上翻着杂志,抬眉问。

      “嗯。”她默默点头,脱下湿透的衣服。

      “今天是什么日子?”

      “倒霉的日子!”她想也没想。

      阮吟霍然跃起,拿起另一条干毛巾为她擦着湿发,有意无意道:“你刚弹生日歌了,在彩排房里。”

      雷歆妍咬着唇不说话。

      傍晚,羽瞳打了国际长途过来,两人闲适地聊着。莫羽瞳幸灾乐祸地告诉她,莫绍谦今天气疯了,因为莫羽航莫名其妙的玩“失踪”。她说她从来没想到她哥也会做这么离谱任性的事儿。也许在她眼里他一直完美到让她望尘莫及。所以偶而的叛逆倒把他从天神的宝座上拉下,显得更正常可爱一些。

      雷歆妍淡淡地听着,蜷在床上,四肢冰冷。末了,羽瞳道谢,说收到她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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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个月后

      白帝微露,东方渐红,绿色的甬道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稳健奔跑着。

      “哥斯拉,你是怎么回事?”莫羽瞳喘着气回头:“平时花一半时间就能追上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羽航提起挂在脖间的白毛巾,擦着额,意兴阑珊坐到甬道的长登上,“昨晚没睡好!”

      莫羽瞳双手交叉胸前,笑眯眯道:“这世上有能耐让你愁得睡不着的人,怕是不超过3个。”

      “多事。”他没好气。

      “会不会是因为某人要回来了,扰得你睡不着?”她身子一扭,轻盈地凑到他身边。

      莫羽航眼角瞟她一眼,喝着水,并不搭话。

      “唉,英国回来,很远的。难得中秋节,你晚上要不要到我们家来吃饭?”

      他幽幽颦眉浅哂:“怪兽,你嫌我寿命太长是不是?”

      桂花的香气拂面而来。

      “哼,你在这儿固执别扭吧,别说我没提醒你!人家纪寻凯估计这会儿都已经侯在机场外了。”

      他忽一皱眉:“他们什么时候走得那么近了?”

      “一直都很近,不过关你什么事?”莫羽瞳故意激将。

      “无聊八卦一下而已。”他平淡道。

      莫羽瞳冷笑:“你从不无聊,更不八卦。”

      “好,那当我没问过。”

      莫羽瞳叹一口气,掰着手指嘀咕:“自大,嫉妒又愤怒。哇,就这么一会儿,七宗罪里你就占了三项。真不是上帝的好孩子!”

      “你是,怎么还不去祷告?神父很寂寞。”他站起身冷言。

      “好好,不谈迷信,我们说科学,据科学家们研究发现,双胞胎之间是有微妙的心灵感应的。你说我为什么老闻到一坛子醋味呢?啊?”

      莫羽航轻咳一声,“那你最好打个电话给你老公,谁知道他床上躺着哪个女人呢!”

      “哥斯拉,你……”莫羽瞳咬着唇,奋命追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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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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