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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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结束后，大把大把的记者围着婉儿一个水泄不通，镁光灯闪个不停。叶延晖皱眉打了个电话，语气生硬无比。没一会儿，几个保安模样的人火烧屁股地跑进来，挥着警棍把一群记者统统维秩出去。然后叶延晖大步走上台到婉儿身畔，接过她手里捧着的几束花，眼里都是关切，“累不累？”上官婉儿笑着，口是心非摇摇头，疲惫地擦了擦额上细汗。
雷歆妍站在台下，她想这大约就是爱吧！这个世界有什么是能预料的呢？她一直以为上官会成为杜竑廷的妻子，她的大嫂。可是到头来上帝却给了另一个结局。
那时候小，她不明白，拉着杜竑廷追问：“上官姐姐有什么不好？”杜竑廷大约是真被她缠烦了，冷冷回答：“她没有不好，可是她不是莫羽瞳！”她瞬间眼睛瞪得大大，想起一句很俗的话：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可就是谁也代替不了。
纪寻凯和叶延晞又在为接下去去哪儿吃饭争执不休。
“别吵了，我有个办法来决定！”雷歆妍打断两人。
她望着纪寻凯说：“你不是说过当我们做不了决定的时候，就让老天爷来帮我们么？”
“又扔硬币？”
“不，这次我们玩个游戏，这里一共有1、2、3……”雷歆妍环视整个大剧场，食指数着：“4个出口，我会等在其中一个出口外，你们谁先找到我，晚上吃什么我们就听谁的！”
两人听完倒也没什么反对意见，雷歆妍做了个鬼脸捩身就跑了出去。
一时间空阕的会场就剩下纪寻凯和叶延晞两人。
“嘿，六年级选举学生会主席，我可是投票给你的！”纪寻凯撞过他肩提眉道。
叶延晞睃了他一眼，毫不领情，“是啊，真该感谢你让全校人记得我有过那可怜的一票！！”
“石头剪子布？”
“幼稚！”
两人眯眼对峙，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姿态。
“你知道她喜欢3的！”
“你也知道！”两人耸肩一笑。
雷歆妍顽皮得躲在3号出口外向内张望，就见那俩人还像冰塑一样站着，撇着嘴不解，搞什么嘛，这俩傻帽！散场的人群三三两两从她身边走过，讨论刚才的演出，讨论着表演者的服装灯光甚至家世。女人们总有挖不完的八卦。
雷歆妍无聊地拨着裙摆上的亮片。
“莫总，下午的电话会议在公司开还是在工地开？”
“你看着办！”
她悚然一惊，整个神经突然紧绷，这低沉的声音让她心里一紧。不迭反应莫羽航和姜维娜已经疾步而来。
姜维娜高挑颀长，莫羽航身边的秘书从来都是姿色过人的。
又换了，雷歆妍极其小心的摇摇头，却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莫羽航遽然收住步伐，她倒是一讶。
“莫总？”姜维娜有些不解。
“去车里等我！”他偏一下头下达指令，姜维娜微觑了眼雷歆妍匆步而去。高跟鞋声还犹在耳边，他已经开口：“怎么一个人，那俩个呢？”
“关你什么事？”
他仿佛不急着走，“你哥呢？”
“你妹呢？”她反问。莫羽航面色一怔。
雷歆妍弯起一道笑弧：“别问那么没建设性的问题，他们俩上哪儿腻歪我怎么知道？”
他只是无奈，“等人？”
“哈，你今天一连两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毫不掩饰眼里的困惑，蝴蝶尾翼一般的睫微微颤动。
“什么？”他倒负手笑起来。她受宠若惊，他可从来没对她笑过，尽管这笑带着种说不清的诡谲。
“是我错觉还是你今天故意找茬？百慕大，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她的眼纯净似羊脂球亮得能灼伤他。
他突然的生起气来，凌厉而愤怒的眸子在她眼前放大，有种烧毁一切的决然。
“你，你干嘛？”她惊恐万分。
他的手劲那样大，捏住她的肩膀，滚烫无比，几乎要把她溶化。
“我受不了！”他咬着牙，每个字都收紧尾音，眼里喷出粉碎的愤怒。用力捏着她的手腕，抵在墙上，几乎要碾碎。“我就是故意找茬！我受不了！”
“你放手！你这个疯子！禽兽！混蛋！”她用力扭动手腕，可是他越是挣扎他就攥得越紧，他扳过她的脸，几乎还未四目相对，他就狠狠地吻下去。他第一次吻她，可那不像是一个吻，那简直是一场掠夺。他像只野兽撕咬着她的红唇，仿佛渴望了千百年。雷歆妍奋命地挣扎，可是他那样娴熟地就将她制服住，禁锢在他与墙间，无处可逃。她觉得心脏都要裂开，全部的血液都涌到脸上。
他终于放开她，那双眼，那样可怕，仿佛有火焰要喷出来。
雷歆妍得到自由，抬肘就是一巴掌。清脆有力，落在莫羽航的侧脸上，他丝毫未躲。
“我和阿猪阿狗在一起都不管你的事！是你说的！！”她忿恨无比。
他依旧偏着脸，明晰的五个手指印深红起来，不争辩也不解释，仿佛受委屈的学生，死死咬着唇，声音低得可怕：“我撒谎了。”
她一颗心仿佛是打翻的五味瓶，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何滋味。
“歆妍……”
“别碰我！”她哆嗦着向后。他的手抬在半空，澄净的眼划过一丝心痛。
很久很久，
“莫羽航，”她兀自抬起明澈的眼，细声问：“你今天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他的脸露出破晦的笑，步步走近她，“没有！”还是那样铿锵的声音。
她秀美一蹙，想要躲开，他的手已经小心攀到她脸颊，轻轻的摸着，终于开口：“已经到达顶峰了，再没有办法往上加。”
她就是这样不争气，雾气蒙着眼睛。他那么残忍的对她，现在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她恨自己，恨自己那么容易就心软，应该好好惩罚他才对。
“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会骗我？”
“我答应！”
“你会好好珍惜我，好好对我，不会乱发脾气，不会赶我走！”
“我发誓！”他举起三指。
“你会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不会再让我受伤？”
“绝不！”
他伸臂抱住她，她靠到他肩膀，“你说过的，一定要做到！！”他用沉沉的鼻音“嗯”一声，低头轻轻嗅着她的发。捏着她的小手，慢慢攀上指节轻轻抵在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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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回到他的世界，一样的耍宝闯祸，一样顽劣不羁，仿佛有了他的通行证更加有恃无恐。记得有一回，一个算不上熟悉的客户要结婚，殷勤无比要请莫羽航参加，可是他最烦这种应酬，而且这客户已经3入围城，每每都是另结新欢便喜新厌旧，始乱终弃。莫羽航正想着如何推却，雷歆妍已经在一边语出惊人了：“这个周六莫总没空，下次吧，你预约一下，下次莫总一定准时莅临！”说完后雷歆妍倒是没事人一样，那个客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尴尬。然莫羽航分明的“助纣为虐”，完全没有要惩治她的意思，一脸粲然。
等那客户走之后，他终于开腔：
“你知道刚才得罪的是多大的客户么？”他微微沉下嘴角，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下颚磕上她的脑袋，一边还能专注看着公文，“怪不得你爸让我看着你点！”
她歪着脸抬头，倒反将一军，“你爸也让我看着你啊！”他捏过她耳朵，冷哼一声。雷歆妍很乖的由着他一页页看文件，鼻尖嗅到来自他的剃须水气息，她的整颗心都仿佛飘在半空中，那样虚幻。蓦地，她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不加掩饰就笑起来。
“傻笑什么？”他的声音如拉动的二胡，带着幽幽的颤音，动听极了。
她转过脸，双手勾住她脖子，呵气如兰，笑盈盈问：“你说将来我和怪兽，到底谁是谁的大嫂？你和我哥到底是怎么个关系？”
这一问倒着实把他难住，却只是笑道：“羽瞳是你大嫂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你能不能做她大嫂还要看你表现！”
“哼，也不知道到时候谁求谁！我们走着瞧！”雷歆妍信心满满，冲他下战书般别过头去，阳光下她的发黑如绸缎，他幽幽的眯起眼，其实他没有告诉她，他们俩确定关系后，羽瞳曾私下找他谈过。那么坦然的说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他们是双胞胎，冥冥中总有一丝道不明的心有灵犀，她那么怔怔的问他：“你放下了么？”他竟无语默言。
羽瞳的话每晚都在脑海盘旋：“如果你心里还有纪念，那赛施算什么？替补球员？你这样对她太不公平！如果你不能一心一意对她就不要招惹她！”他没想到当大家都送上祝福的时候妹妹会给他当头棒喝！他没想到。
然而之后的事证明原来上帝永远不会让你知道他的计划，他没想到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三月，莺飞草长，翠柳如烟，生灵复苏的春季，也到了纪允凯的生日。
那家伙的生日永远要大家都兴师动众跟着他太子爷转。
莫羽航在试衣镜前熟练系上一条浅色领带，眉宇不自觉的微敛，上一次在他生日会上的“豪言壮语”此刻想来竟仿佛遥远得像是上世纪。那时候雷歆妍还是个不谙情事的小丫头，那时候上官婉儿还是杜竑廷的未婚妻，那时候纪念还是他的纪念……
他对着镜子嘲讽地弯起一个笑弧，提了车钥匙便去雷家接赛施。虽然他金屋甚多，可是雷歆妍从来没在任何一栋中留宿过，每回十点一过他必定要准时把她送回雷家。雷歆妍老调侃他：“我和你的关系简直比正广和还纯。”
其实是她有所不知，有一回去雷家吃饭，酒过三巡，雷宇峥曾半带玩笑的捏着他领带低语道：“小伙子，悠着点，我可不想那么快做外公！”这一句威胁可够他受得了，简直逼他做柳下惠。
到了雷家，杜竑廷珊珊走下楼，见他在大堂等她妹妹就心里暗笑，两年前杜竑廷一个劲往他们家跑的时候这丫没少揶揄他。总是拍拍他肩笑道：“越来越有出息了，都快成我们家御用司机了!”没想到短短两年，物是人非，竟是风水轮流转，莫羽航也有这一天。
生日会依旧是在绿草依依的露天，亲朋好友、旧爱新欢齐齐亮相，好不热闹。纪允凯还是风神俊逸，一袭白衣，大家站在一处聊房市，聊生意，聊股票，雷歆妍无聊地挣开莫羽航。
婉儿微微鼓起的小腹让叶延晖蓄满得意，对爱妻更是宠爱有加，仿佛呵护一个水晶娃娃直伴左右。
纪念和羽瞳已经恢复革命友谊，聚在一处定是又在控诉各自的花心萝卜和万年冰山。
雷歆妍固执地挂了个照相机，说要发挥她摄影家风范，可一来就被纪家王爷笑侃到不行，她就报复地摁动快门追着他狂拍，两个人闹得不行，她终于累得躲到纪念身旁歇息。
众人举杯交错，欢声笑语间却终于爆发了那一件从此深刻每个人脑海的事故。
“莫羽航！！拿命来！”一声凄厉宛如地狱而来的怒嘶，刹那回头，一辆耀眼的红色mini cooper疾驱而来。车窗里是赵思芙扭曲狞笑的脸，所有怨愤与怒火都集中在方向盘上直冲莫羽航而来。
莫羽航神色一凛，眼里蒙上始料不及的惊惶。他记得那辆车，那是他买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周围络绎闲散的人群统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四处逃窜，杯酒盘菜被慌乱的人群撞得一片狼藉。只见红车极速驰来，目标直向莫羽航。
众人无不惊骇瞠目，有人吓哭，有人逃命，理智些的人即可掏出电话报警。
“羽航，小心！”雷歆妍急的面色煞白，紧紧捏住纪念的手。两人的手汗濡在一处。
“老莫，往后跑！！”一旁的朋友们只能看着形势干着急，惊恐地朝他大吼提醒。
莫羽航机敏纵身后闪数米，赵思芙未中靶心，好不甘心，一个急刹，牙齿咬紧鲜红的唇，奋力回打方向盘再向他撞去。莫羽航长身一反轻易躲开。车里的赵思芙双眼猩红，仿佛失了理智的夜叉。二度失手后，她翻转方向，目光望到剧院右石柱前那两个娉婷娇弱的身影。赵思芙眼底露出可怕的凶光，仿佛中了蛊，着了魔，狠命掉头而去。
“赵思芙！”几乎同时，莫羽航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周围人刚松下的一颗心瞬间被吊起，仿佛被翻搅着。有人呼纪念，有人唤歆妍，只是焦虑得顿足无措。
孟纪念和雷歆妍木讷站在石柱前，两人手无缚鸡之力只是僵得挪不动半步。脑里一片空白，两手紧拉，只眼睁睁望着赵思芙可怖的面容秒秒逼近。
赵思芙握盘直驰，笑容仿佛萃毒。莫羽航，这就是你始乱终弃的代价！她知道这两个女人对他有多重要，随便压死那个都能解心头之恨。赵思芙眼尾瞟到直奔而来的莫羽航。变态的快感达到巅峰。你要做英雄吗？好，我让你选择！你要救哪一个呢？
孟纪念还是雷歆妍？新欢还是旧爱？无论你救哪一个，另外的都将成为她的车下亡魂！她笑起来，越笑越大声，震天动地。
莫羽航奋不顾身跑向她们，他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决定，只是不要命的跑，脑袋失去一切机能。周围的其他人都没有他那么近，如今只有他，只有他能够救她们！
“小心！”他毫不犹豫纵身一跃，竭尽全力。
娇影被他飞扑而上的身体整个挡出去，甚至来不及弄清状况，身体已经被横掼出赵思芙的进攻范围。
雷歆妍孤自凝滞，臂弯还弥留他推开纪念时沉重的撞击。莫羽航反身而望，她的眼还是那样清澈，清澈得要溅出水滴。却那样不解、那样困惑盯着他，望得他抽搐，望得他心酸！
“施施！”
“歆妍！”
无数的叫喊声在耳边响起，可是她什么也听不进。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他竟然就这样义无反顾地把纪念推出危险而留下她。
那一霎她对死亡的恐惧被另一种强烈的感情所覆盖。她望着他向她跑来，可是晚了，她双膝发软近乎跌下，她根本来不及哭，来不及落泪，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赵思芙重踩油门向她冲去，她知道自己再来不及逃。
“歆妍！！”莫羽航竭尽这一辈子全部的力气冲向她。那一声叫撕破这尘世纷扰，惊天动地般撼动苍生。
可是来不及了，红色的车影嗖声而去，多少次他像这样把她抛在身后然后返身而去？
“歆妍！歆妍！”他那么用力的叫，只是来不及。
夕阳残红铺光而下，警车的鸣叫周而复始惊起白鸽扑翅而去。赵思芙被警察押走，她疯狂的笑，撕开他胸膛的尖锐。
他的纪念咫尺之内，却遥不可及。他的歆妍近在眼前，却倒在血泊中。
他的神经崩溃了，面色如灰：“歆妍，歆妍……”他奔向她，拼命的奔向她。她不能出事，她不能出事！残阳的赤光直烧着他，雷歆妍洇满血水的脸庞刺激着他不堪重负的眼，天旋地转的冲击，他再也支撑不了，再也支撑不了。
血，顺着她的额汩汩流淌，划过腻如骨瓷的脸蛋，天空中旖旎般绽开的云朵在她眼前被染成血红色，她听见疾驰而来的脚步，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听见有人恸哭，可是那一切都那么遥远渺茫，晶莹的液体顺着血痕从眼角滚落，她最后颤了颤睫，默默闭上眼去。
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耳边回荡：
“我这辈子只爱孟纪念一个！”
“雷歆妍，你永远代替不了纪念。”
“你和谁在一起关我什么事？”
“雷歆妍，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脸皮厚的人！”
每一个字都仿佛一粒子弹穿透她的心。
他总是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开，可是今天，就在刚才，他第一次没有推开她！却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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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羽航再次醒来的时候，满眼的白光，混沌的思索却瞬间清晰无比。
他横生从床上跃起：“歆妍，歆妍在哪里？”
“羽航，你醒了？”童雪轻音而来。
“妈，歆妍怎么样？她怎么样？”他抓住童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你刚醒，先休息一下。”
“歆妍在哪里？”他完全听不进。
莫绍谦缓步走来，面色冷厉，“你放心，她没事！”
“我要见她！”他强调。
“她没事！”
“我要见她！”他执拗地咬着唇。
“雷宇峥在外面，他要和你谈谈！”莫绍谦的声音带着种冰冷。他的心底划过一丝凉意。可顾不得思索已经不顾一切跑出病房。走道上白亮的灯光照得他眼睛发酸。在长长的尽头，他看见雷宇峥轩昂的身姿挡在窗前。
他跑上去，每走一步都觉得骨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雷叔叔，歆妍呢？”终于，他走到他身后。
雷宇峥转过身，面色深凝，“你放了她吧！”低垂的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烟蒂，已经很短，火星还在嘶嘶燃着，几乎烫到手指。
“我要见歆妍。”他摇着头不敢置信。
“没有必要了，我会安排她去国外读书。”
“我不同意！”他怒咆起来。
雷宇峥冷笑：“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你把她害成这样，你要不是莫绍谦的儿子后果你自己知道！”
“不行，你不能把她送走，我要见歆妍，当初是您……”
“我错了！”雷宇峥嗄声拦截，眸利无比，他抓住他肩的手徒然一松。
雷宇峥直面厉言：“对，当初是我让你照顾她！因为我以为你会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可是现在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决定！不管是纪寻凯还是叶延晞都比你强一百倍、一千倍！”
他双眸猩红，垂头死命咬着唇，固执的抓住他的衣扣：“再给我一次机会！拜托！”
雷宇峥回身，锐眸眯着反问：“机会？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能向我保证今后一心一意待她么？”
莫羽航咽了咽口水：“我会努力……”
“够了！”雷宇峥蛮力甩开他的手，面色凝冰，食指抵住他胸口道：“你心里装几个女人我没兴趣知道！可是我雷宇峥的女儿就一个。你要是不能一心一意对她就不要去招惹她！你现在给我听着，以后你别想再见到施施了。我说到做到！”
他惘然失神瘫坐下来，雷宇峥的话字字仿佛千斤重磬敲在耳边。
他真的，要失去她了么……永夜无边，月色无华。
他躺在床上，怔怔看着天花板，眼神是空洞迷惘的。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
他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开。把她抛在倾盆飞流的大雨中、抛在冰冷寒湿的秋夜里、抛在孤楚残伤的医院草坪上，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总是那么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孤小的身子蜷作一团倚在他门前，一遍又一遍打开身旁的蛋糕盒；看着她在叶延晞面前说自己自作自受！他知道她有多伤心，因为只是看着她的泪，他的心就被烫开一道口子。
每次看见她失落忧伤却还要强忍欢笑他就忍不住发怒，忍不住对她更残忍！他要把她剔除出他的生活。她那样美好，那样纯净，而他，这样一颗残破阴阙的灵魂拿什么去保护她？他给不了她要的，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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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孑然孤伫在蓝天下，冷风吹起他灰色的衣角。很轻的脚步点点靠近，一点一点。他抿着紧绷的唇线，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连她的脚步都听得出。
“她不想见我……”他苍然道。
纪念裹紧身上粉色的呢大衣，面色深静如兰：“回去吧！外面风大。”
他突然笑起来：“记得那天，你在订婚典礼上离我而去么？”他幽幽的回头。
纪念胸口一痛，低着头喑喑。
“那天天气就和今天一样明媚，我一个人坐在草坪上放烟火，一支又一支。你不知道白天放烟火原来什么都看不见，一点也不漂亮。我傻傻的望着天，我在想着放完了该怎么办？我接下去该怎么办？”他侧过身，深眸在蓝天下愈显忧郁，他牵扯了下唇角：“纪念，那是我这一生最痛苦的时候。”
“羽航……”纪念抬手覆上他肩膀，哀怨地望着他，欲说还休。
莫羽航却轻轻推开她的手，铮铮道：“但是不算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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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