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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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羽航重新走入酒吧的时候，叶延晖和纪允凯早等得不耐烦了。
“你这一根烟时间可够长啊，刚我都快听到公鸡叫了。”纪允凯独酌不满道。
莫羽航没搭话，孤自坐下，将身前的空杯推到酒保面前道：“来杯波本！”光影明暗中，他的脸透着寒凛的冷气。
“哇，你怎么了，平时可不喝那么烈的。”叶延晖带着酒意，好事搭上来。
“现在不是喝了。”莫羽航完全没有要满足他好奇的意思，只淡淡敷衍，修长的指敲着桌。
“不就被个小丑董事摆了一道么，至于和自己小肝过不去么？”纪允凯倒是直接。
酒保娴熟将倒满的酒杯推到他面前，莫羽航擎住杯，笑笑，“怎么有了老婆一个个都变得那么婆妈？”
纪允凯不满哼一声：“你这是嫉妒！”
莫羽航冷眼只望纪允凯，不客气道：“你要嫌自己脸太干净，我倒是可以帮你添点东西！！”
叶延晖丰神洒然笑起来，喝着酒道：“得了得了，别和他辩了。”说着又朝莫羽航，“你小子刚才是出去抽烟还是吞火药，怎么见人就轰？”
酒吧里灯光挑挞闪烁，舞池里充满了放肆舞动的身影。莫羽航眸色微凉，孤自说起话来：“时间过得真快，上次来这儿还是我去美国的前一天晚上，”他的目光渐渐涣散，口里低喃：“记得那天我还对老杜说，让他好好对我妹妹，可以不爱她，但绝不能伤害她。”
纪允凯喝着酒笑起来：“我就说有妹妹麻烦！”
“施施怎么了？”叶延晖直截了当。
莫羽航几不可察的凝了凝眉，目光依旧落在酒杯上，苦笑道：“恐怕我两件都破了，怎么办？”
纪允凯面色一愣，挑起单眉，口吹了声，靠过来拍拍他肩道：“哥们你镇定剂是不是吃完了？那多喝点酒吧，效果差不多。我看是你嫌自己脸太干净想让老杜给你添点东西吧！！”
莫羽航古怪看他一眼，扬起下颚干了，讽刺道：“真会安慰人，我觉得事情全解决了。”
纪允凯毫不介怀，笑眯眯：“管他呢，反正不会更糟了。”
莫羽航惘然望着杯底渐渐融化的冰块，笑道：“是啊，反正不会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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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初的光温暖的洒进车里，冷气开着，叶延晞哆着身将头一靠，仿佛撞到门把，突然的睁眼。车里明煦一片，可是……
“歆妍！”他环视之后依旧没有发现她的身影，前面就是码头了，莫非……他越想越冷，恐怖的感觉盈满胸臆。“歆妍，”正要冲门而下。
“在这儿，在这儿！”一条雪白的胳膊从车窗外伸起，她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落在他耳边。他的整颗心终于落下来，探窗而望，她身体靠在车厢上，坐在地上正看着日出。他开了另一边的门下车，坐到她身畔。她随手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他。
“哪里来的？”他疑惑。
“买的呀？”她理所当然，“前面正好有家星巴克，昨天消耗太多能力，今天醒来饿得要命。”说着她不顾形象地咬着一个金灿灿的菠萝包。
晨曦落下来，他凝望她，身上竟是披着他的灰色外套，白皙清丽的面容纯粹而透明，丝毫看不出一点昨晚的哀伤，一双水秀的眸子依旧透着潋滟的灵气。
“干嘛这么色迷迷盯着我看？妆没卸干净？”她急着去照后视镜查视。
“不是，”叶延晞立刻收回暧昧的视线，接过咖啡，宽慰笑起来：“看到你那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她的眸里划过一丝清冷，还是笑起来：“我能有什么事？哭过闹过还指望我上吊呢？人只活一次，我要死了哪儿有机会回收重来？”
他刮过她鼻子，“你怎么会死？把周围人都折腾死了你还活得精神呢！”
她就是有这么一种叫人不可理解的乐观顽强。即便是从小娇生惯养的雷三小姐，可是执着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
他无奈摇头。太阳如喷涌而出的岩浆以巨大的能量划海而出，就在瞬息间把浅蓝的天空染作彤红一片，光芒万丈。
叶延晞举起咖啡只嘬了一口，眉头就皱出几道川纹，“一大清早你给我喝那么浓的黑咖啡？”
雷歆妍此刻已坐回车里，露出脑袋灿笑道：“你拐了我一晚上，不准备提提神好好想想等会儿怎么面对我爸严刑逼供？”
叶延晞倒吸一口凉气，想起雷宇峥那张脸，不由低咒了句：“该死！”
“哈哈哈，”雷歆妍仿佛心情大好，笑得宛如一朵向日葵，“逗你玩的，我早让小白菜给我打掩护了。”
他松一口气，眼底纳入她俏然灵动的面容，她真是个妖精，让她欲罢不能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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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始！”莫羽航迈着矫健的步子坐到主席位上，窗帘被拉下，整个会议室宽敞而肃穆。言毕，各个分公司的经理们统一打开笔记本，一一汇报起上月的财政利润等数据。
右侧一座的林总首先站起，毕恭毕敬的开始述职。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多了，莫羽航觉得精神有些飘忽，漆黑的眸子蓦然飘到长桌后那桃木色的大门，纹理清楚的木质，金色雕龙的门把擦得光亮无比，照的他的眼睛有些酸胀。
林总早就述完，干站着等待莫羽航的指示。可他依旧置若罔闻望着那扇门。
一桌子与会人员均祥静不语，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扇门。
华语妍轻咳一声弯身到他耳畔低语：“莫总，还有人要来么？”
他仿佛一下回神，“哦，没有！”垂目到会议纲领上，“不错，华东区上月业绩不错，下一个。”
会议又正常进行，下一个大区经理开始滔滔不绝。
莫羽航歪头撑着脑袋，无法控制的目光又一次落到那扇门上。他的一颗心莫名的悬着，总觉得下一秒或者再下一秒那扇门会被莽撞的推开，会有一个麻烦精推着一车饮料、咖啡、水果、色拉进来滋扰会议。会无所畏忌的在每个经理面前放上一堆吃的，会把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放到他身侧。可是他会大发雷霆把她赶出去。她就不知悔改的扮个鬼脸，有时候还要捉狭的偷袭捏下他鼻子，然后转影一闪逃出会议室。这似乎成了例会的一部分。
他陷入一种奇怪的不安中，他的眼死命盯着那扇门，像一个点燃爆竹的小孩儿做好准备捂着耳站得远远的，却发现爆竹许久没有一点反应。他彷徨而忐忑，像靠近查看情况，却又怕它一下子炸脸而来。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孩子，局促不安地望着那扇门。终于，只闻“咔嚓”一响，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两扇门被猛地推开。
“我就知道！”他突然莫名勃怒站起来，仿佛等待了多年，声音洪亮得叫人害怕。全室人都被吓到。
然而两扇门后站着的，绝对不是雷歆妍。
一个微微佝偻的老头被震慑的一脸慌神，捏着咖啡壶的手无措得开始发抖，连声音都在发颤：“对，对不起莫总，华……华特助让我进来给你加点咖啡……”
整整一桌人全然肃静下来，惶恐而狐疑的望着他，那一道道目光仿佛在看外星人。他努力平稳着气息，只听到自己牙齿相磨的咯咯声。
“不用了！”他坏脾气的拒绝，声音冷漠。
华语妍上前解围：“刚前台内线说印度的那批货到了，莫总还是先去验收一下吧！”
莫羽航困乏的点下头，提起西服外套，“今天会议就到这，没来得及汇报的，将报表发邮件给我！”说完星步向前，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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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随着广播里轻柔流泻的声音，雷歆妍惦着脚尖，目光寻溯在匆匆而出的人群里。然后，她的目光从游离状锁定在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上。还是一身深色的西装，银白色的领带已有渐松的痕迹，英气逼人的五官丝毫没有一点舟车劳顿的疲态。
雷歆妍白皙的脸蛋陷进两个秀美的酒窝，飞扬扑身而去。一下子把整个人的力道统统压在他身上，很深很深地抱住。
杜竑廷乌黑的眉微微一蹙，“你发什么神经，抱那么用力干嘛？”他欠身推开她。这热情如火还实在让他有点吃不消。
雷歆妍不乐意了，追上他的脚步控诉：“嗳嗳，我特地来接你，你就这态度？”
杜竑廷又扯了扯领带，拖着箱子向外走去，“怎么那么好心来接我？”他可太了解这个妹妹了。
雷歆妍笑容不变，抬头道：“好歹咱分享同一对爹妈，我代表胞妹先同情可怜下你。”
他掸了掸身上，倒笑起来，“我为什么可怜？”
“为什么不可怜？”雷歆妍瞪着大眼睛，在他面前掰起手指：“合同没谈成，老爸肯定在家等着训你，出国你们久，老妈肯定在家下厨等你，结婚一年，老婆还是不答应给你生孩子，难得清净一下，妹妹又失恋来烦你，这样还不可怜么？”
“什么，”他面色一沉，停住脚步：“你失恋？”
她似乎尴尬一笑，突然凑近他打量一番，笑嘻嘻：“哥，我觉得你今天真帅！”然后径自往前走，他正踌躇着，她欢快跳了几步又轻盈转过身，满脸阳光道：“对了，我给你买了条很漂亮的围巾，要不要试试？”她低头去掏包。
杜竑廷冷笑，“是么，够不够长，正好让我围来上吊。”
她嘟起嘴，“切，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安慰安慰我！”
“我说话不是为了好听！”他冷着眉说完又情不禁放软口气低头道：“到底怎么了？”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她挽住杜竑廷胳膊向外走。
“我要先去次医院！”杜竑廷直言。
“医院？”
他眯起眼，不加掩饰的疑惑：“你在他公司上班不知道他出事了？”
“莫羽航？”雷歆妍一个冷颤，“他出什么事了？”
杜竑廷不疾不徐掏出烟盒，
“喂，他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他急吼吼围到他另一侧。
他犀利的眸审视般扫了雷歆妍一眼，点了烟，终于开口：“前几天在仓库看货的时出了点意外。好像是绳索出问题，验货的时候一箱货从高空直砸下来。”
雷歆妍花容失色，抓起杜竑廷双袖，“那……那严不严重？”
杜竑廷抽出自己的手，转脸一瞥，“我刚下飞机，你接的，想起来没？”一句堵得她说不出话。
上了车，
“你真的不去？”杜竑廷最后确认道。
雷歆妍站在车外，摇摇头：“听你这语气肯定也不是太严重。你，你去看看他，然后告诉我他怎么样！”
“好！”
望着车横骋而去，雷歆妍呆呆的站了很久，直到两脚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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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雷歆妍坐在纪寻凯车里，两人约好去看盛薇的画展。
“你说我要不要去看他呢？怎么说也是宾主一场，明知道他住院也不去，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呢？”她陷入思索，又眉色一冷，“可是他当老板的时候那么苛刻委屈我，没一天不骂我的。好不容易逃离魔掌再去看他，岂不是犯贱讨骂？”
纪寻凯开着车，油门越踩越重，一言不发。英俊的五官显然开始紧绷。
雷歆妍聒噪的声音还在耳边：“但是怎么说也沾亲带故的，他妹妹是我大嫂，他和杜竑廷又是铁哥们，就算一般朋友也应该去看看吧！”她实在难以抉择，去还是不去，这真的是个问题。
“纪寻凯，你说我该不该去看他？”
“够了！！”他怒咆一声，直踩刹车，她被吓了一跳，车轮在地面上划出数米终于停下。他愤懑回头，瞳影深不见底，“滚去医院！马上！别在我的车里再提一次他的名字！”
她完全被唬傻，眨着大眼睛茫然无措的望着他。
“下车！！”纪寻凯阴冷着脸，震耳欲聋。
雷歆妍默默地打开车门，第一次被人赶下车。纪寻凯油门一踩，毫不留恋的绝尘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她完全傻了，孤立无援地站着，徒增气馁。想再喊辆出租，可转身的一瞬，完全瞠目结舌。原来已经到了医院门口，那家伙什么时候改变行程的？
一定是在她唧唧歪歪烦个没完的时候。一想到这儿，她油然一阵心酸，愧疚感不由上升。
雷歆妍想了很久，终于跑到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一大片一大片的，娇媚可人，馨香四溢。走出花店，她捧着一束花，突然的，就又后悔了。
她干嘛要去看他呢？也许他根本就不想见她。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胆小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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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莫羽航睁开眼，白晃晃一片。
他觉得口干舌燥，刚想翻身起床，感觉手背一痛，原是扎着针在点滴。
耳边传来很轻的脚步。
“谁？”他惊觉的叫道。
“我，”清甜婉婉的声音，莫羽航循声而去。
雷歆妍捧着花，如履薄冰般接近。他坐在床上，清容渐减。却不见有什么伤痕。
“听我哥说你受伤了，正好今天有空，其实本来也没有空的，本来是要去看盛薇画展的，可是刚才纪寻凯把我赶下车，我本来是想回家的，可是一转身已经到了医院，正好旁边有一家花店，我就买了束康乃馨，康乃馨……康乃馨探病最合适了。”
天哪，她在说什么？莫羽航静静聆听，墨眉在期间浅颦数次，眼珠一瞬不瞬。
她真恨不得抽自己，明明平时伶牙俐齿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越说越偏题，然后就想用后一句来弥补，可后一句又比前一句更糟，就这样一句添一句，怎么也停不下来，叽里咕噜就说成这样莫名其妙。
“谢谢！”估计他什么也没听懂，反正抓住重点就行，重点就是他受伤，她探病。他笑起来，居然让她有种温柔的错觉。
“我是不是打搅你了？”她咬着唇，“我把花放下就走。”她真的把花搁到他床边，转身就走。
“等等，”
“怎么？”
“歆妍，我有话对你说，希望你认认真真的听完。”他的眼还是那样黝黑深深，虽然没有平时刀光剑影的冷漠，却也丝毫没有一点温度。
“好的，你说。”她稳住气息，很平静。轻轻地坐到他床边。
窗檐上停落着数只麻雀，胖胖呆呆，咕咕噜噜叫着。
他低着头，声音从和谐中飘来：“很感谢你这一个月来为我做的一切。公司因为有了你而有了生气。你惹的祸不少，不过我很感谢你在股东大会上的那次解围。那次失约是我不对，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或礼物尽管开口。可是……”他顿了下，薄唇微动，雷歆妍的心一慌，他每句话都讲得那样冠冕堂皇，仿佛演练测量无数遍的工程。他终究还是说出口来：“我不想你有任何误会，你是没有办法代替纪念的，这世上没有人能够代替她。”
她的手徒然一抖，霍地站起，一个挥袖，整束花散落下来，落得满地碎瓣，一层又一层的寒意冒上心头。她又笑起来：“好，果然够爽快！谢谢你提醒我有多蠢！”
他没有抬头，“其实你身边有两个……”
“够了！”她还是不争气哭起来，双拳紧攥：“莫羽航，你真的很混蛋！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会一辈子就这么为你蠢下去？这一个月来一直是我在迁就你，在等你！我想让你明白，错过纪念姐不是你的错。而你，你根本就不懂得珍惜。你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把我当垃圾、当病毒、当麻烦！”她用手抹过眼泪，“我告诉你莫羽航，没错，我代替不了纪念姐，全世界只有一个孟纪念。可是我，雷歆妍，全世界也只有一个！你错过了我，这一次，完全是你的责任、你的错！！再见！！！”她决断地跑出病房，阳光那样好，可是她只是低着头努力地往前奔，其实她没有必要跑，他根本就不会追上来。就像以前每一次留她一个人孤独等候一样。时间对她是这般煎熬，可是予他却是那般奢侈。他不懂得珍惜，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珍惜。她还在奔，还在奔，她要奔出病房，奔出医院，奔出有他的地方……
“怎么了？”童雪走进病房的时候，只见里面一片狼藉，洒了一地的康乃馨，摔碎的瓷釉杯碎片。
“没什么，不小心把杯子碰掉了。”莫羽航躺在床上轻描淡写。
童雪不再说话，将一杯温水塞到他手掌中，然后让护士清理了碎片，自己亲自捡起地上那束粉色的康乃馨，一枝枝小心插进花瓶中，
“你爸等会儿来看你。”
“嗯，”他窝在被里，意兴阑珊敷衍。
她把花捧到窗前，米色的窗帘外，雷歆妍疾步而去的身影赫然入目，她穿着黄色的开司米小毛衣，长发飘荡，光影下，宛如一朵娇艳的太阳花，童雪倚在窗口，声音很轻：“其实歆妍……”她顿了下，回过头望向儿子：“是个好女孩。”
莫羽航抓着杯的手一滞，声音低沉：“我知道。”
“妈，能帮我点一根烟么？”他霍地坐起来。
童雪皱起眉，“医生说暂时不要吸烟，”她停了下，又道：“更不要被烟熏。”
莫羽航不语，阳光洒在他深邃的五官上，平日冷厉的五官此刻却显得柔和清隽。
童雪坐到他床畔，提起已经落下一大半的被子，抬头仿佛欲言又止，接过他手中的杯子，终于开口问：“小航，歆妍知道你的眼睛……”
“不知道！”莫羽航掩下毫无焦点的眸子，浅笑一声：“她现在恨我入骨呢！”
“笨蛋！！”童雪咬牙不满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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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