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在古早男频种马文里当炮灰（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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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身全部的灵力与妖力拉着渚清道人自爆之后，莫乐重终于回到了系统空间。
等待任务提交的时间里，莫乐重瘫在地上，生无可恋。
没多久，233突然从一边兴奋地蹦了出来。
“卧槽！宿主！”233虽然依旧是光球的模样，但她一路蹦跶，简直要蹦到了天上，“你猜猜我们得了什么评分？S！居然是S！”
233兴奋得满系统空间乱爬，嘴里还嚷嚷着“我的年终奖有着落了”之类的话。
莫乐重瞪着一双死鱼眼，略微不耐地说道：“行了，别吵了，让我静会。”
233顿时安静下来。
良久，莫乐重才从地上缓缓起身。
“宿主啊，要不我现在给你把记忆封印了？”233小心翼翼地说道，“封印了就不会难受了。”
“我还是觉得不爽。”莫乐重咬牙切齿，“233，我想看司越那货的结局。”
“可以是可以，不过得花积分……”
“那就花。”
233痛快地从莫乐重的账户里扣除了积分，然后将小世界的结局放了出来。
蓝色光屏上，播放着莫乐重脱离世界之后的事情。
出乎莫乐重的意料，司越竟然依旧在追求飞升。
他一度想过吸干整个世界的灵力，供自己飞升。
然而，一个出乎意料的人阻止了他——白娴。
司越缩在他为了婚礼建造的小木屋里，一手握着那条被他与莫乐重共同牵过的红绸，满脸血泪。
“真是狼狈。”白娴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对着司越嘲讽道。
司越只看了她一眼，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的那块红绸上。
“你在吸收灵力？”白娴说道，“你该知道，你这么干，这个小世界可就得毁了。”
“我不在乎。”司越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显然已经许久未曾说话了。
“我只要莫重……”
一提及这个名字，司越眼中又流出血泪。
殷红的血液糊了他的俊脸，无端显得几分恐怖。
“你就算吸干了这个小世界的灵力飞升了，也不能复活莫重了。”
甫一听到这句话，司越的眼珠直愣愣地移向了白娴的方向。
“你想阻止我。”司越直勾勾地看着她，身上灵气四溢，“谁都别想阻止我。”
“那你不想找回莫重吗？”白娴不慌不忙地说道，眼见化为实体的灵力顿在她的面前，不禁微微勾唇。
“什么意思？”
“莫重他是这个小世界的人，他死了，魂魄也只能在这个小世界轮回。”
白娴看着突然僵住的司越，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又继续开口道：“你当然可以毁了这个小世界。”
“反正，那个凡人的魂魄，也只是会跟着这个小世界一起被你毁掉而已。”
“你已经害得莫重死了，还要继续害得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吗？”
屋子里响起几声诡异的嘎吱声。
司越攥着红绸，捂着胸口。
新生的心脏处传来绵密的闷痛，一如在镜花水月中眼睁睁看着莫乐重死去的时刻。
“我害死了莫重……”司越咬着牙，发出嘎吱的怪声，血泪一滴滴地坠落在他手中的红绸上，洇出一片深色。
“对不起……”司越试图擦掉红绸上的血泪，然而却无济于事。
“都是我的错……”
“莫重……对不起……”
白娴眼见目的达成，也就施施然转身，直接离开了。
她对司越的死活不感兴趣。
看到这里，莫乐重不禁微微皱眉。
而后，他转头问233：“白娴她不是普通人吧。”
“确实。”233点头，“上个小世界的天道说，白娴其实是她挑的继承人啦。”
“也就是说，白娴是新的小世界天道？”
“对。”
莫乐重嘴角一抽，有些埋怨地对233说道：“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样我还可以和她打个配合啊。”
“你又没问，我就当你无所谓咯。”
莫乐重翻了个白眼，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反正之后他会想办法把233坑回去。
莫乐重继续去看蓝色光屏上的小世界结局。
画面不知何时转换，司越在白娴的一番话下骤然崩溃，却在三天之后，没有征兆地下了山。
他的目的似乎十分明确，行进速度极快。
在当日的傍晚，他来到了吴越城里。
司越先是在城外乞丐聚集的地方转悠了一圈。
莫乐重认了出来，那是他与司越初见的地方。
司越在那一片地方晃悠了许久，而后又径直走向了码头。
他掏出几枚铜板，向面摊的老板要了一碗素面。
热气腾腾的素面上桌，司越却突然拉住了老板。
他问：“老板，你知道莫重吗？”
“莫重？”甫一听到这个名字，老板还愣了片刻。
然而也只是片刻，老板便反应了过来。
“哦，莫重啊，那个赌鬼，听说他被他债主给打死了。你也是那小子的债主？”
司越闻言，摇了摇头。
他的声音里满是悲戚：“我欠了他的债。”还是情债。
“嚯，那倒是稀奇了，不过可惜了，要是你早些来找他，指不定他就不会死了呢。”
听闻此言的司越身形一顿，握住筷子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声音闷闷的：“是啊。”
而后便不再搭理老板的搭话，只专心吃他手里那碗素面。
面条依旧劲道，然而司越吃着，却再也找不回初次吃的那般惊艳了。
或许是他早已知晓了红尘冷暖不在这一碗热乎的素面之中。
又或许，只是因为陪着他吃面的那个人不在了。
司越强忍泪意，他知道他的眼泪与人类不一样，他不想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吃完面，司越又径直离开了。
这一次，他去的是锦官城。
他去找了那家将莫乐重绑走的酒馆。
然而那酒馆的掌柜与小二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两个了。
司越看着那两张陌生的脸，最后还是要了与当初一模一样的菜。
菜里没有加料。
看来这一次的店不是黑店。
司越吃了几口，反倒失望地放下筷子。
他丢下一锭银子，不顾身后小二的呼唤，直接向着城中的大湖而去。
司越记得，在他将湖中心的软香阁烧毁之后，湖面上熙熙攘攘的画舫就消失了。
然而，明明也未曾过去太长时间，连湖中央软香阁的废墟还尚未清理，湖面上却又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画舫。
隐有歌女弹着琵琶，唱出几声婉转的词句——“金陵玉殿莺啼绕，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司越并不太理解歌女唱的什么。
他只是用灵力隐藏了自己的身形，而后按照记忆中莫乐重的样子，踏着画舫，一路朝着湖中心的软香阁而去。
司越的身手实在算不上好。
偶尔踩到画舫的顶上，一下便踏破一个大洞，惹得画舫中的人失声尖叫。
司越没有因此停下脚步。
他总算来到了湖中央的软香阁。
司越记得这座曾经高耸的阁楼。
毕竟，这座华美的阁楼曾在他的手下被烈火包围，熊熊燃烧。
而在阁楼中，莫乐重一下吻住了他的唇，挑着眉头朝他笑。
过往的画面历历在目，司越仿佛看到莫乐重笑得狡黠，眼含戏谑地问道：“我好吃吗？”
彼时的司越没有回答。
此时的司越伸手，想要触碰那道身影。
幻影破碎，青苔碧瓦堆中，竟再难看出几分过往的模样。
此时没有旁人，司越的眼中又流出了血泪。
“莫重……”他低声呢喃，“我好想你……”
不出莫乐重所料，司越的下一站，便是雍凉城了。
这一次，司越没有穿着妇人的衣服，而是穿着男款的衣装，敲响了阿田家的院门。
“来嘞——”清亮的女声传来，阿田梳着妇人的发型，为司越打开了门。
她看到司越，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于是疑惑地问道：“你是……”
“我找莫重。”司越直接说道。
“莫重……啊，你找莫重大哥？”阿田很快便想了起来，有些歉意地对司越说道：“抱歉，莫重大哥搬进城里啦，我也不知他住哪。”
“多谢。”司越没有多问，只是轻声道了谢，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阿田看着司越的身影，挠着脑袋，仔细想着究竟在何处见过司越。
突然，她灵光一闪。
“莫家……姐姐？”
这个念头一出，她又摇了摇脑袋。
“真是昏了头了。”阿田喃喃道，“竟把一个大男人当成莫家姐姐了。”
司越并没有直接去他与莫乐重曾经居住的那处宅邸。
他沿着街巷寻觅，最后买了一只烧鸡，一坛烈酒。
司越倒也不嫌弃，直接蹲在街边，一边听街头艺人的卖唱，一边啃着烧鸡，喝着烈酒。
“……且说——那莫重战神，英姿飒爽除妖魔，一刀劈得那蛮夷妖狼魂飞魄散，不慕名利清高淡泊，携着那美娇娘隐居山林不复出……”
司越啃完烧鸡，喝了几口烈酒，恰巧那艺人唱到了这一段。
司越将鸡骨头丢给了一旁的野狗，一手拎着还未喝完的烈酒，一手给那艺人丢了几块分量十足的银锭。
而后，拎着酒，一路出塞。
司越抱着酒坛，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发呆。
等一坛酒下肚，他才醉醺醺地想——
莫乐重曾经是否也抱着酒坛，看这关外无边无际的草原？
若有，司越想，那就算是他与莫乐重一起看过了。
他醉倒在草原上，晒着皎洁的月光，又迎来金色的太阳。
一夜宿醉，却没有阻止司越的脚步。
他总算去了曾经他与莫乐重的宅邸。
然而宅邸早已被他人买下，司越站在墙头，再找不到这处宅邸与他记忆中的那处有半分相似。
于是，司越直接去找了洛淮芸。
洛淮芸方与面首亲热完，却突然被司越揪了起来，当即便抽出长鞭，一边厉喝，一边攻向司越。
司越也不躲闪，任洛淮芸的鞭子抽过自己的脸颊，划出一道口子。
“洛将军。”司越说道。
洛淮芸的眼神一闪，自她自立为帝以来，早就没人称呼她为将军了。
“你是谁？”
司越却不回答她，只是说：“我找莫重。”
听到“莫重”两个字，洛淮芸顿时变了脸色。
“你见过莫重？”她紧紧盯着司越，“他在何处？”
“……我也不知道。”司越轻声道。
“你究竟是谁？”洛淮芸对前言不搭后语的司越忍无可忍，猛地一抽鞭子，对司越厉喝道：“回答我！”
“我是司越。”
洛淮芸念叨几句这个名字，却蓦然变了脸色：“你……你是。”
“我是莫重的妻子。”司越倒是毫不犹豫地承认了，然而语气中却满是悲戚。
“洛将军，我找不到莫重了，你看到莫重了吗？”
洛淮芸还未曾从莫乐重的妻子竟然是个男人这件事带给她的震惊中脱离开来，就听到司越带着哽咽，问她莫乐重在哪里。
洛淮芸沉吟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对司越说道：“我也不知。”
“不过，若我得到消息，一定会立刻告诉你的。”
“多谢洛将军。”司越捏紧拳头，不再搭理洛淮芸的挽留，在洛淮芸惊讶的目光中，直接用灵力离开了。
这一次，他回到了思乐山上。
司越走到山顶，抚摸了片刻自己的原身，便直接扛了起来，朝山下走去。
司越的原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直接扛起的。
然而，司越在山下石匠那看妖怪的眼神中，将自己的原身扛到了石匠的院子里。
“师傅。”司越平静地说道，“能做墓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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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师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人。
力大无穷，直接扛着一块巨石来自己院子里不说，这扛来的石料，洁白如玉，质地温润，便是拿去雕玉佛用以供奉都嫌浪费，却被此人暴殄天物地拿来做墓碑。
然而，此人实在是给的太多了，对完工后的边角料也不在乎，只要那一块碑。
这石头的边角料，只打磨一番，便是市面上质地上乘的宝玉。
石师傅的嘴都快笑歪了。
然而司越取了做好的墓碑，只轻轻抚摸了一下墓碑上的字。
而后，扛着墓碑，一路走到了自己建造的木屋前。
地上早被司越摆了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然而棺材里没有尸身，只有几片破碎的红布，一条成亲的红绸，以及莫重曾经用过的长枪，莫乐重给司越买过的酒。
司越立好碑，将棺材合上，埋入了深深的地底，堆出一个小小的坟包。
最后，他跪在了墓前。
他抚摸着用自己原身制作的墓碑，看着墓碑上大大的“莫重之墓”四个大字，眼中又汩汩地流出血泪。
“好疼啊，莫重。”司越仿佛再也撑不住了，浑身的气力卸了下来，依靠着自己原身雕成的墓碑。
原身遭遇千锤万凿的雕刻，司越当然不可能好受。
然而，对他而言，身体的痛苦早已不值一提。
司越看着坟包，一遍又一遍地强迫自己记住——
莫重已经死了。
莫重是被他害死的。
司越一边想着，一边流着血泪，浑身颤抖着。
磅礴的灵力从他身上四散开来，汇入这一方天地。
司越想，如果他还能再见到莫乐重，他还是当块普通的石头，再不要当人了。
至少这样，莫乐重不会为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遍体鳞伤，不会为一块灰扑扑的石头失去性命。
而他自己，浑该眼睁睁地看着莫乐重幸福，浑该自己一无所有。
司越这样想着，流下了身上最后的一滴血泪。
天光乍破，寂静的思乐山上，只余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在古早男频种马文里当炮灰（完）
